王妃要娇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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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心想陆景洵要是心眼实估计这世界上就没有城府深的人了。
“朕今天跟你说这么多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多了解景洵一点。自南安王去世后,景洵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所以朕也希望你能答应朕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站在景洵身边无条件地支持他。”
皇帝说完,目光直直地锁着温浅,温浅觉得要是她说出一个“不”字,当场就能被皇帝因为抗旨的罪名处斩。
温浅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刚刚她突然想起之前回门那一次,陆景洵似乎是在丞相府找些什么东西,陆景洵刻意瞒着她对此也没给过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她有些心疼陆景洵,但是她毕竟是温家的人,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陆景洵做出什么伤害温家的事而自己最后还要无条件支持他。
见温浅为难的样子,皇帝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罢了,这种事强求不来,今日是朕多事了。今日朕说的这些话你就当没听过吧,也不要对景洵提起了。”
“皇上,我……”
没给温浅说完的机会,皇帝便抬手打断了她,说:“朕去看看景洵那边收获怎么样了。”
说罢,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就离开了,留温浅一个人站在原地。
第22章 迷路
皇帝离开后,温浅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她微微抬起右脚一下一下地去踹地上的小石子,嘴里还小声嘀咕些什么,仿佛这样就能让心里舒坦一点。
突然,温浅觉得脸上有些温热的触感,她微微偏头去看,见是自己骑出来的那匹马此时正微微仰着脑袋,一下接一下地去蹭温浅的脸,颇有点安慰她不要难过的意思。
被马儿的毛蹭得有点痒,温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随手挑的一匹马竟这样通人性,顺便抬手替它顺了顺头顶那缕威风的鬃毛。
“小家伙,谢谢你呀,我现在不郁闷了。”温浅觉得被这个家伙蹭了几下之后心里那些郁结真的少了不少。
而马儿也像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又偏着头去蹭了蹭温浅的手掌。
温浅又在原地站了会,见陆景洵和皇帝都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转头去对那匹马说:“小家伙,我们也去逛逛吧,这样好无聊啊。”
马儿“哼哧哼哧”地喘了两口粗气。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啦!”于是温浅单方面拍掌定案,心情愉悦地哼着歌骑马往树林中走去。
没想到这片树林从外面看就几棵长势不太好的树,到了树林深处竟然长满了参天大树,树枝藤曼乱七八糟得绕在一起,光线也明显昏暗了不少。
温浅没有办法再继续骑马,只得下来牵着马徒步前行。没多久,温浅就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才从这里经过了一样。
温浅有点慌了,她本就是个方向感不太好的人,加上树林里有些阴森的气氛,她开始后悔自己干嘛一个人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
她只能跟身边唯一陪伴着自己的马儿说话壮胆:“小家伙,你认不认路啊?可以把我带出去吗?”
和刚刚颇有灵性的样子完全不同,此时马儿两只棕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浅,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
温浅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疯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匹不会说话的马上,只得认命地牵着缰绳继续往前走,连裤脚被路两边伸出来的藤蔓刮破了也顾不上理。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浅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再往前迈一步了。这一路上她不光得自己往前走,还得花不少力气拉着这匹马。
她有些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意从身旁揪了几根草放在手里攥着。
温浅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坐了一会,觉得身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温浅这才想起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头顶茂密的树枝将外面的阳光完完全全挡住了,脚下是长势浓密的灌木丛,给温浅一种下一刻就有什么可怕东西会窜出来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风,将树上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听着很是渗人,加之周围的光线又暗了不少,一瞬间看过的话本子里那些灵异故事都涌进了温浅脑子里。
抬手隔着衣裳搓了搓手臂上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温浅决定再往前走一走,说不定能撞大运走出这个鬼地方,这样想来比在这里等死强多了。刚站起来,一路上都很安静的马儿突然张嘴咬住缰绳,拖着温浅往右手边的小路走去。
温浅的小身板自然比不了一匹强壮的骏马,只得被它拖着往前走,边走边忍不住问:“小家伙,你是知道路吗?”
温浅自然没等到答案,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出树林的正确方向,跟着这匹马儿走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匹马似乎越走越快,温浅觉得自己有些要跟不上它了。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踩着马蹬重新回到马背上,不过这次她全程伏在马背上,生怕两旁伸出来的树枝会划伤自己的脸。
马儿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伏在马背上的温浅感觉到它似乎停了下来。因为姿势的原因,温浅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下意识地她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温浅小心翼翼地抬了一点头,歪着脑袋越过马儿的头往前看去。她最先看见的是一片玄色的衣摆,没理由的,温浅第一反应就是陆景洵来找自己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屏气继续抬头往上看,直到视线触及到那张熟悉的脸,温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地跃下马背往陆景洵那边走了几步。
不过,还没到陆景洵跟前,温浅就停住了脚步,眼神带怯地望着他。
谁知预想中的怒火和责骂并没有降临,温浅看见陆景洵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然后开口对着自己说:“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温浅呆了一瞬,就见陆景洵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到自己跟前,背对着自己蹲下。
看着陆景洵宽厚的背,温浅觉得他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结果,下一刻温浅就听到陆景洵微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上来!”
见温浅依旧半天没动静,陆景洵直起身转头看着温浅,说:“你难道还走得动?”
温浅的脚微微动了一下,刚刚被磨出来的泡估计已经破了,一动就是钻心地疼。她小声开口道:“脚好像有点疼……”
“那还磨蹭什么?等着天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被困在这里面?”语气听上去有点凶,不过陆景洵却再次背对着温浅蹲了下去。
温浅便也没再矫情,微微弯腰,双手绕过陆景洵的脖子在他胸前环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等温浅抓稳后陆景洵才慢慢站了起来,右手拖住温浅的大腿根,左手不停的折掉两旁可能会刮到温浅的树枝。
温浅偏头看了眼一路上都沉默着的陆景洵,问到:“陆景洵,你在想什么?”
“想你。”陆景洵回答得毫不犹豫,可是简单两个字却让温浅的耳根子烧了起来。
温浅松开交握的两只手,抬起其中一只轻轻拍了下陆景洵的肩膀,说:“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拿我打趣啊。”
这次陆景洵沉默着,没有再理温浅。
他刚刚是真的在想温浅。他起初在林子里猎了些野味,回去的时候发现亭子那里空无一人,他本以为温浅跟着皇帝在四周逛了逛,谁知没一会儿他就看见皇帝一个人骑着马回来了,周围并没有温浅的身影。
“皇上,温浅没有跟您一起吗?”
皇帝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了一会儿温浅就失踪了,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脸的焦急的陆景洵一眼,说:“我走的时候她还站在这里的。”
陆景洵看了眼周围,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温浅去了树林,所以没有犹豫,跟皇帝打了个招呼就跑进了树林。
他经常来这边,知道这片树林容易迷路,里面的毒蛇野兽也不少,他一路都很害怕,害怕温浅出点什么事。
好在他看了看树枝刚被折断的新鲜痕迹,猜到温浅跟凌云在一起,才微微放心了些,但脑子里那根弦还是不敢松开。
凌云便是温浅挑中的那匹陪陆景洵南北征战的战马。
陆景洵循着痕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估摸着离温浅不是很远了,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制的哨子,放进嘴里吹了一声。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凌云带着温浅过来了。
在见到温浅之前,陆景洵是很生气,气她毫无危险意识四处乱跑,心想要好好骂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可是在看到温浅完好无损,看到她发现自己的一瞬间惊喜的眼神时,陆景洵便觉得自己什么气都没有了。
也是在那一瞬间,陆景洵第一次发现,不知不觉中,温浅已经在自己心里占了这么重的地位。
陆景洵没有再搭理温浅,加上刚刚高度紧张的状态,没一会儿,温浅就趴在陆景洵肩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景洵微微偏了头,去看此时有些狼狈的温浅,她趴在自己背上,他觉得自己空落落了好多年的心好像就这样被填满了。
等陆景洵将温浅背出树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下午的日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乌云,隐隐有要下雨的态势。
皇帝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重叠着的两个身影,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为陆景洵找到属意的人感到高兴还是为温浅对陆景洵的迟疑感到悲哀。
“温浅!”陆景洵停了脚步轻声开口,试图叫醒睡了一路的人。
谁知,陆景洵话音刚落,本就睡得不安稳的温浅一下子受惊似的从他背上抬起了头,有些戒备地看着周围。
陆景洵微微蹲下将温浅放下来,顺势牵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用力握了握,说:“没事了,等下我们就回去了。”
许是陆景洵的举动给了温浅安全感,她这才放松了些,乖巧地跟在陆景洵身后向皇帝走去。
知道温浅受了惊吓,皇帝也没多说什么,示意陆景洵早些带她回去好生休息,随后将隐在暗处随自己出宫的人叫出来回了皇宫。
回到南安王府,陆景洵也没有松开握了一路的手,径直拉着温浅去了别亦居。
看着温浅一直不说话,一向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陆王爷破天荒耐心地陪着温浅用了晚膳,细细叮嘱青梧、飞絮今晚一定要注意温浅的情绪,才不太放心地离开
第23章 出征
温浅从郊外骑马回来的第二天临安城就落了一场不小的秋雨,别亦居院子的原本开得正盛的花草被雨水一摧残,几乎尽数凋零了,加之落了满地的树叶,从窗格望出去,目之所及的画面颇有凄凉萧瑟的味道。
温浅的胆子其实不大,对灵异鬼怪的东西尤其害怕,经那日这么一折腾,这些日子的精神头都不太好,晚上也睡不安稳,一睡着就梦到自己一个人在迷雾重重的树林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穿着一身坚硬盔甲的陆景洵天还未亮就进了别亦居,静静站在温浅的雕花沉香木大床前,有些心疼地看着熟睡时还皱着眉头的人。他其实很想伸手替温浅抚平眉头,但怕惊扰了床上的人,最终只得作罢。
青梧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见温浅还睡着,压低了声音对着陆景洵说:“王爷,陆侍卫让奴婢给您传个话,说是时辰差不多该出发了。”
陆景洵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待青梧退出去后,陆景洵又在床前站了片刻,从腰间解下一块刻着“南安”二字的令牌放在温浅床边,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见陆景洵出来,青梧对着他福身行礼。
陆景洵脚步未停的走过青梧,在院子门口还是没忍住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交代青梧:“我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们主子,留在王府里的人随便你们调遣,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就进宫找皇上或者太后拿主意。”
青梧其实并不太适应这位突然对她们别亦居转变了态度的王爷,但事关温浅,她还是将陆景洵的话一一记了下来,福身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陆景洵本就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此时该交代的事也都交代了,转身领着陆行大步出了王府,骑马去城外军营领兵出征上关城。
睡梦中的温浅其实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头,但是却始终睁不开眼睛。不过温浅的潜意识里感觉得到这个人的气味是自己熟悉的,而且能给她安全感,连缠着她多日的梦魇也消失了。所以温浅没多想,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这么多天来温浅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等她神清气爽地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了。
温浅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一个不留神,额头磕在了一块冰凉且坚硬的东西上。
温浅揉着被磕的额头,挣扎着坐起来就看见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枕头边上的罪魁祸首。她将那块令牌拿起来,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觉得牌上刻着的“南安”二字有些熟悉,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它和之前陆行拿着到落雪山庄接自己的那块颇为相似。
温浅着实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块令牌,而且就算令牌是自己的她也没有把这种磕人的东西往床上扔的习惯。
温浅摩挲着令牌,对着门口唤道:“青梧、飞絮,进来一下。”
听到吩咐,两个丫头动作麻利地端着热水拿着干净的毛巾陆续走进来,以为温浅是想要梳洗。
谁知温浅只是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将东西放在一旁,把令牌递到她们面前,问:“这东西你们放在我床上的?”
昨夜是青梧值夜,向来倒头就睡的飞絮并不知道这别亦居一大早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和温浅一起看着青梧。青梧接过令牌瞧了瞧,并没有什么印象,思索了一下答道:“奴婢猜想应该是王爷早上放在这里的。”
“陆景洵?”温浅愣了一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陆景洵一大早地放一快令牌在自己这里作甚。
青梧脑子里闪过陆景洵早晨静静守在温浅床前的身影,解释道:“早上的确只有王爷进过您的房间,王爷未和我细说,只说了他这段时间不在王府,看王爷那一身盔甲我估摸着是要出征。”
“出征?”温浅觉得这个消息有些难以消化,之前也没听陆景洵提过,怎么突然就要出征了。
“王爷在您床前站了许久,走之前还特地交代我说王府里的人手都留给您差遣,如果有什么事还可以进宫找皇上、太后帮衬。”
原来那不是她的幻觉,真的有人来看过她,而且那个人还是陆景洵。
温浅握着令牌的手又紧了紧,抱着被子重新躺回了床上,声音略微沙哑地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再躺会儿。”
见温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青梧和飞絮眼含担忧地对视了一眼,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温浅一个人,她发泄似地胡乱踢着被子,在得知陆景洵一声不吭地带兵出征后,温浅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加之陆景洵还特意留下了这一块令牌,让她觉得心里更乱了。
温浅觉得有答案在心里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她不想再往下深思了,那个答案让温浅下意识地回避。
——
日子过得说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