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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王妃要娇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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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三个箱子,全是账本,而她若是要主持这王府日后想必都要将这些账本一一过目,想到这里温浅不由有些头疼。可是自己昨天才信誓旦旦地跟陆景洵承诺说要替他分忧,今天就知难而退,别说陆景洵了,就是她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

    默了默,温浅对着老管家说:“还劳烦管家和先生教我如何看账本。”

    主持中馈其实是世家小姐在出嫁前跟着自己娘亲必学的一课,可是温浅如今全部都得从头开始,见这位王妃态度还算谦逊,老管家也不端着架子,当即从箱子里拿出一本账本,与账房先生一齐给温浅讲解起来。

    梅落雪以前就说过,温浅其实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就是懒以及不愿意把这股聪明劲放在有用的地方。如今还不到半日,温浅就基本了解了王府大概有哪些开支,每处开支大概多少算是正常,这样的速度甚至连管家和账房先生都忍不住惊叹,不敢相信地问温浅:“王妃以前当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他们这么一说,也算是在变相地夸自己,不过温浅只敢在心里偷着乐,面上还是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到:“我的确是今日第一次接触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管家和先生指出来。”

    管家和账房先生连连称“不敢”。接着管家又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只小些的箱子,交给温浅:“这些是王府的铺子以及各大庄子的地契,王爷吩咐我交给您,说是以后都由您来保管。”

    温浅有些诧异地盯着手里的盒子,她明明只是同陆景洵说自己先来学习,没想到陆景洵直接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心交给了她。

    还未从刚刚的惊讶里缓过来,温浅的手里又被塞进一把钥匙。

    老管家继续解释道:“这是王府金库的钥匙。”想了想,又对温浅说:“以后王妃主持王府,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温浅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对陆景洵忠心的,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这样信任自己,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温浅还是礼貌地道谢:“温浅在这里先谢过管家和账房先生了。”

    第50章 泄密

    “王妃; 今日进宫您打算穿什么啊?”飞絮站在柜子前看着各式各样的衣裳有些不确定地问温浅。

    今日是秀女进宫的日子; 前些天温浅答应了陆景洵要进宫去陪太后参加仪式; 所以一大早就被青梧、飞絮叫了起来; 此时正坐在床上发呆。

    昨日有将士来报说是城外军营中出了些事,陆景洵连夜赶了过去; 所以温浅昨夜一个人在这别亦居中也没睡好。她揉了揉有些昏胀的脑袋; 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回飞絮道:“你看着挑吧; 正式点的就行了。”

    说罢,掀开被子下床。温浅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想起来陆景洵之前告诫了自己好多次不要光着脚下地; 轻笑一声又返回床边将鞋子趿上,这才让青梧伺候着洗漱。

    飞絮给温浅挑的是一条款式简单的广袖白色对襟短袄水红色襦裙,温浅坐在桌边打量一眼,无所谓的点点头,示意她们给自己换上。看着铜镜里眉目嫣然的女子,温浅抿唇浅浅一笑,以前总有人说她生得好,和容貌平平的沈氏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亲母女; 如今想来她这副容貌该是像极了她娘亲吧。

    对着铜镜轻扫黛眉; 点一抹口脂染在唇上,最后在额间小心翼翼地贴上一枚花钿,瞬间宛如画中走下来的仙女。半晌后; 温浅从梳妆台前起身,款步姗姗地向门外走去。

    “王妃,早膳已经备好了,时辰还早,您先去用早膳吧。”青梧见温浅直接朝着正门的方向走,赶紧开口提醒到。

    不知是念着陆景洵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温浅今日并没有什么胃口,直接回道:“我没什么胃口,不吃了。”

    怕温浅饿坏身体,青梧还是忍不住多劝了一句:“王妃,今日那仪式一时半会估计也完不了,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温浅摇摇头,宽慰她道:“不碍事的。”

    温浅这个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执拗得很,很少听得进去劝告,如今也只有陆景洵才治得了她。青梧见状也不再劝,而是去厨房装了些精致的糕点带上马车,给温浅先备着。

    温浅来得早,索性直接先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不过倒是没想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

    长乐宫的大殿内,太后正同凝寒聊着天,转头看见温浅聘聘婷婷地走进来,赶紧冲她招招手道:“阿浅快过来。”

    温浅笑着应下,快步走过去,末了站在殿下,笑意盈盈地对着太后福身行礼:“温浅参见太后。”

    太后赶忙让她平身,然后吩咐一旁地婢女给温浅上茶。

    温浅的视线扫过凝寒,如今两个人的关系的确有些尴尬,先不说她已经和丞相府撕破了脸,光是温恒这件事横亘在两个人中间,她就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同凝寒相处。但是毕竟太后在这里,关于她身世的事情明面上并没有说破,所以顿了顿,她还是对着凝寒微微颔首,说到:“凝寒郡主,好久不见。”

    凝寒也对着她点点头,笑着应了句:“我们姑嫂两的确是许久未见了,等下不如一同去御花园里逛逛吧?”

    其实凝寒是所有事情中最无辜的那个人,因为喜欢温恒嫁进温家,所以被牵扯进来,却没有得到温恒的倾心相待。温浅是有些同情她的,思虑了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太后看温浅和凝寒一副要好的样子,笑了笑,对着她们摆摆手道:“去逛逛也好,哀家也不逼你们在这儿枯坐着了,正好哀家先去换身衣裳,等下你们别误了时辰就好。”

    凝寒看了温浅一眼,笑着起身对太后说:“定不会误了时辰的,太后放心吧。”

    冬日里的御花园根本没有什么景儿可看,原本还有几株腊梅,前几日的那一场大雪一下,也都尽数零落成泥了。

    这种天气的风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冷,温浅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察觉到温浅的疏远,凝寒也不太在意,指着不远处假山旁的亭子说:“我们去那儿说吧,那里风小些。”

    温浅点点头,跟着凝寒走过去。

    进了亭子,凝寒没有去看温浅,而是看着栏杆外结了冰的池塘开口问到:“王妃这是在疏远凝寒吗?”

    温浅张了张嘴,依旧没有说出一个字,她的确是有意要同温家的人划清界限,而凝寒已经嫁入温家了,她自然也不可能同她那么亲密。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最后还是凝寒先开口,她继续说到:“那日娘亲叫你去府里,后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早先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那里的。”

    温浅相信凝寒这番话是真心的,她犹豫了半晌,还是上前挽住凝寒的手臂,说到:“别自责了,其实这件事与你没有干系,而且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挺好的。”

    “我用温三小姐的身份活了十多年,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开心,甚至不停地思考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他们才会这么对我。”

    凝寒有些心疼地望着温浅,温浅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现在我知道了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反而松了一口气,况且我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真正的娘亲人其实很好。”

    “这样就好。”

    两个人解开了这个心结,温浅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凝寒来,凝寒如今和上次见面时比起来消瘦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脸颊如今隐隐凹陷下去,看上去过得并不太好。温浅有些不太确定地问到:“你在丞相府过得不好吗?”

    凝寒闻言苦笑一声,哪里是不好,成亲前沈氏口口声声说着不会让她受委屈,可如今过了门呢?温恒日日睡在书房,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瞧她,而沈氏则拐弯抹角地怪她连个男人的心的留不住,甚至暗示她作为正妻应该给温恒纳妾。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前面应该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说着,凝寒就拉着温浅出了亭子。

    作为朋友,温浅是真的为凝寒难受,想了想还是说到:“你别委屈了自己,你好歹是郡主,有皇室血脉的,那群人还真能逆着你的意思来?”

    凝寒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未央宫里,皖贵人慵懒地靠在软塌吃着洗净的葡萄,看了眼跪在下面的人,冷声问到:“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温浅真的不是温家的人?”

    这是在未央宫打杂的一位公公,刚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见南安王妃和凝寒郡主在亭子里说话,就留了个心眼躲在假山后面偷听,没想到还真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赶紧跑来皖贵人这里邀功。

    此时听皖贵人问他,赶紧狗腿地说着:“千真万确,这是奴才亲耳听到的,那南安王妃说她不是温丞相的女儿,而且她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皖贵人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帕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净,转而玩弄着手腕上的镯子,片刻后冷笑一声,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她真正的身世是什么?”

    “这个……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王妃她也没说。”皖贵人那一声冷笑在偌大的宫殿里听着有些渗人,小公公不禁紧张地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果然,皖贵人瞥了他一眼,声音没有温度地说道:“没用的废物!还不滚出去。”

    小公公显然也没想到自己邀功不成还差点被迁怒,这位皖贵人背地里根本不似她在外面表现得那般柔软,在这未央宫里的下人,除了贴身的婢女绿衣,其余的只要她稍有不顺意便会被用来出气,所以此时也只得连滚带爬地出了大殿,不敢提半个和赏赐有关的字眼。

    站在皖贵人身后的绿衣见状,上前一步,跪坐在她身旁,问到:“娘娘是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皖贵人轻笑一声,“当然得好好打算打算了,这姓温的两姐妹,一个心高气傲,一个想着进宫来与我争宠,如今有把柄握在手里,当然得好好利用利用。”

    绿衣也笑了笑,附和道:“娘娘说的是。”

    片刻后,想起什么,皖贵人对着绿衣说:“刚刚那个小太监,你寻人去给他喂点哑药,关在宫里,不要让他将那件事抖了出去。”

    “是,奴婢明白。”

    见绿衣应下,皖贵人理了理身上的襦裙,说:“走吧,那些要入宫的秀女差不多该到了,咱们也别去晚了,白白给太后留了不好的印象。”

    ——

    长乐宫里,身段婀娜、姿色艳艳的秀女在殿下排成一列,一一给皇帝、太后、各位妃嫔以及温浅、凝寒行礼。

    这样的场合其实没有温浅、凝寒什么事,她们只用安静地在一旁坐着,然后等秀女向自己行礼的时候微微一笑便是。

    所以温浅颇为无聊地用余光打量着四周。此时那些坐在皇帝、太后身后的妃嫔,明明心里郁闷得要死,却还要硬装出一副大度、高兴的模样,温浅不免觉得好笑,心里也隐隐庆幸陆景洵只是个王爷,而非是皇帝,不然说什么她大概都不会对他交付真心吧。

    正准备收回视线,温浅就看见那位皖贵人,此时正遥遥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见她看过去,还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第51章 丹青

    自古以来; 不是每个进宫的女人都能有幸得到皇帝的宠幸; 这宫墙之内; 有太多在枯等中消耗掉的青春; 终生未能见上皇帝一面。

    紫竹苑,是这个皇宫中最为矛盾的地方; 希望与绝望同时在这里存在。刚刚进宫的所有没有品级的秀女都暂住在这里; 她们满心期待地等着皇帝有朝一日能翻自己的牌子,然后一夜荣华富贵。当然也有很多女人; 怀着希冀被送进宫后,青丝变白发,也没能踏出这里半步。

    温晴随着刚入选的秀女被安排在紫竹苑住下,这次选妃共有八名秀女; 大多是朝臣的女儿,也有那么一两个是明昭国出了名的美人。

    在紫竹院,每个人自然不可能像有品级的嫔妾那样,有权利拥有独立的宫殿,一般都由这里的掌事姑姑随意分配,三两人一间屋子都是常事。

    温晴自小被沈氏娇宠惯了,此时看着这里狭小的房间不免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地看了眼身边那些家世出身都不如她的秀女; 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人群。

    将紫竹院掌事的李姑姑拉到僻静些的角落; 温晴取下系在腰上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只上好的翡翠手镯,二话不说戴在了李姑姑的手上。

    这种事作为这种地方的掌事其实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连如今那母凭子贵的皖贵人当初也给了她不少好处,不过李姑姑还是轻笑着问了句:“姑娘这是何意?”只是说话间,视线却没从手镯上移开过,甚至抬手将手镯放在太阳下仔细瞧了瞧水头如何。

    看着李姑姑这副贪财的模样,温晴就知道这条路是走得通的,她将空掉的荷包收起来重新系回腰间,笑着说到:“姑姑您看可不可以单独给我安排一间房?”

    这些年李姑姑也收到过不少好东西,自然是会识货的,如今见温晴给的这个手镯不是一般货色,若是卖出去定会值个好价钱,当即笑眯眯地说到:“好说好说,姑娘你看你喜欢哪间屋子,我这就让人给你收拾去。”

    “姑姑看着安排吧,只要是能一个人住就行了。”不是温晴不挑剔了,而是在温情眼里,这里的每间屋子都大同小异,选来选去还不是一个样。

    又免去了些麻烦,李姑姑自然开心,当即走到院子里招呼着几位秀女说:“各位姑娘入了宫以后就是皇上的女人了,规矩什么自然不能怠慢,所以从下午起就会有专门的礼仪姑姑教各位这宫里的规矩。”

    “姑姑我们知道了。”话音落下,就有婢女带着她们去了分配好的房间。

    雍容华贵的未央宫里,绿衣跪坐在皖贵人身边给她垂着腿,想到刚刚紫竹院的人传来的消息,对皖贵人说到:“娘娘,据说那个温家小姐果然收买了李姑姑,让她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

    皖贵人阖眸养着神,闻言颇为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道:“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皇后了。”

    “她也不瞧瞧自己,娘娘您这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又深得皇上宠爱,她以后还不得处处被娘娘您压着一头。”

    皖贵人依旧轻笑着,绿衣说的这一番话倒是颇对她胃口,片刻后说到:“你去找人给温晴一点教训,免得以后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了。”

    “是,奴婢知道了。”

    ——

    南安王府承言阁内,温浅端坐在陆景洵的案桌前,正一幅一幅翻看着他给自己画的丹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陆景洵今日有事出门了,上次温之延密会兵部尚书一事没了什么后续,陆景洵翻看了好几日记录军队粮草马匹的册子,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最终只得静观其变。

    自那日之后,陆景洵倒是真的让陆行在这承言阁中添置了好几个暖炉,大小不一,样式也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就是这几个暖炉上面的雕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此外,承言阁里还多出了一张和整体风格有些违和的软塌,为谁准备的自是不必多说。

    所以这些天温浅往承言阁跑得越发勤了。

    上次当着陆景洵的面温浅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几幅画都是匆匆看了一眼,今日仔仔细细看来,竟发现他连细节都观察得如此细致,比如她喝水的时候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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