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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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那边是真遇上了急事,本来月底的时候,城中富商齐家要在田家酒楼宴请知州夫人,早就定下了菜色,其中有一道海鱼,得从千里之外运来,但是都运到了隔壁城了,却被另外的酒楼拦了下来,田父这一回出去,就是亲自处理此事,能够全部拿回来更好,要是不行,拿回来一半也可。
实在是那边酒楼的东家,是隔壁府城同知大人的大舅子,得罪不起。但是这边知州夫人的筵席也得办好啊,好话说尽,才拿到了刚好够筵席用的海鱼。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了这事。
田父赶回利城,进府的时候看到满府缟素,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好在被身旁的人扶住,他看着屋檐上飘荡的白色素绦,推开随从缓缓进门,整个人比起离开时,苍老了不止十岁,身形都佝偻了些。
田冀恩才三十不到,丧事不宜大办,田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熬着丧事办完,就生病了。
他最近又急又悲,病了正常,不过他素日里身子健朗,就是卧床了,精神也不错,养了两日,叫了一家人过去。
楚云梨陪着孩子打拳,去得有些晚,她到的时候,就看到田父坐在椅子上,满脸铁青。
而地上,田慎跪着,一脸悲戚,“我确实是支了银子还债来着,怕涨利息还特意多支了三十两,不过我没去过赌坊,去了门口转了一圈,想要还债找不到人,就回来了。没想到就两日的时间那些人也等不及……”说到这里,痛哭失声,“是我的错,您别责怪自己,要是生气,您就打我一顿,千万别自己生闷气……”
悲戚倒是足够,还坦然认了错,要不是楚云梨偶然听说了夫妻俩的话,大概都要相信他这些话了。
田父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半晌道,“你是你哥哥唯一的弟弟,也是田家唯一成年的男丁,底下的那些都不懂事,你大哥七七的灵堂,就由你守着吧。”
有的人枉死后,哪怕下葬了,灵堂也还没拆,留在那里还要请人做法消散亡者的怨气,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只要家中开销得起这笔银子的人家,都会做足七七的法事。
见田父没问及支的八十两银子,田慎大喜之下,忙不迭应下了此事。
田父摆摆手,“我累了,你们回吧。”
楚云梨和田慎夫妻退了出来,却看到他们出来之后,外面田父的随从立刻就进去了。
田父这些年来牢牢把持着酒楼,许多事情都是他亲自管着,就是真累了,也是不能歇的。
三人走到院子外,田慎脸上早已经没了方才的悲戚,卢氏扶着肚子,道,“我腰酸……”
田慎忙伸手去扶着。
卢氏眼神一转,看向楚云梨,“嫂嫂生过三个孩子,有没有如我一般难受?这走路要是没人扶着就太累了,不过,那时候大哥对你体贴……”说到这里,她惊觉失言,伸手捂着嘴,“嫂嫂,我不是故意提及大哥的。”
一番动作做得做作无比,一看就是装的,在楚云梨面前提及田冀恩,分明就是故意。
楚云梨来了之后夫妻感情每况愈下,但在她没来之前,余青琳温柔婉约,包容田冀恩的一切,夫妻感情融洽也是真的。距离现在,也就大半年而已,恩爱五年的夫妻乍然失偶,要说不伤心,大概也没人会信。
楚云梨就是真的不伤心,也得做出一副悲戚模样,懒得理会两人,转身便走。
田父那边,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出来的不安好心,还是看出来没声张,总之,楚云梨是不允许他们糊弄过去的。
她配了些香料,做成檀香,换走了灵堂中备好的香。
奉父命给哥哥守灵的田慎,是闻那香最多的人。至于做法事的大师,因为田家只是商户,每日的法事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做完就回去休息了。
守了两日,田慎老觉着夜里睡不着,还发冷汗,白日里昏昏欲睡,眼睛一闭上就开始做梦,精神愈发不济了。
田父养病,酒楼一应事宜他还亲自把着,最近见他最多得人就是酒楼的掌柜和他的随从了。
楚云梨一直有让人注意着陈家,陈律每个月去医馆拿药,近来似乎有了些效果,还接了个年轻的寡妇进门,方氏居然也认了,低眉顺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值得一提的是,她前些日子似乎得了陈母的信任,可以出来买药了。
田冀恩会突然想起来找孩子,就是她出来不久,虽然盯着陈家的人没发现她的动作,但这事肯定和她脱不开关系。
这日,金子急匆匆进门,低声禀告道,“夫人,陈家出事了。”
楚云梨正在给三郎喂粥,唇角温柔的笑容不变,“怎么了?”
“方氏病重,正请大夫呢,兴许要不行了。”
楚云梨有些意外,“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金子摇头,“奴婢不知,不过,盯着他们陈家的人说,两日前老爷身边的随从找过陈律娘……”
田父?
楚云梨一想就明白了,田冀恩之所以会欠下债,还被逼债的人失手打死,是因为找儿子,而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找儿子呢,不用查都知道与方氏脱不开关系。
田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会放过罪魁祸首?
要知道,那边赌坊中动手的人,可全部都被田父告进了大狱,虽然还没审问,但当众打死田冀恩的事好多人都亲眼所见,那些人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们除了失手打死田冀恩之外,还做了多少伤人的事。
楚云梨正沉思呢,银子又急匆匆奔进来,“夫人,二爷疯了,喊着说不是故意要害死冀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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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的女人 (完)
楚云梨到的时候; 田慎还在发疯,“不是我杀你……”
“从小你就过得比我好,凭什么?”
“连我的媳妇儿都是你不要的; 凭什么?”
“爹还要把酒楼给你; 就因为你娶了余家女; 你是老大了不起啊……”
一边吼,一边四处挥手,似乎要挥开什么东西; 看起来有些渗人。
卢氏扶着肚子不敢上前,却不停的吩咐人上前拉住他。
田父站在院子门口,面色阴沉。
看到楚云梨进门; 田父回神,吩咐道,“把二爷按住; 然后去请大夫来。”
楚云梨则问,“父亲,二弟口中满是对夫君的怨怼。说不是故意害死夫君; 这是什么意思?夫君的死; 是不是与他有关?”
其实光凭着那些话; 就能够听得出来了。
虽然是疯话,但却更加真实。这跟酒后吐真言一般; 平时这些话他也不会说出来。
田父回身; 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慎儿故意拖延还债的时间; 让那些人再次找上冀恩; 冀恩才会被失手没命……他不是都吼出来了; 你现在问我这些; 你觉得我老糊涂了吗?”
楚云梨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这怒气怎么就对着自己来了。
借银子的是田冀恩,故意不还银子害死哥哥的是田慎,那日在这的不是她楚云梨,而是余青琳的话,这个结果也改变不了。
合着还成了她的错了?
田父看她疑惑,冷笑道,“你但凡对自己男人多上点心,慎儿那边又怎会没还债?若是冀恩去换药你陪着他一起,那些人早上来的时候你把银子还了,又怎会打起来?”
楚云梨都要气笑了,反问,“ 要是你平时对儿子大方些,他又怎会跑去借那些人的银子?要是不借,又怎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堂堂田家酒楼的大爷,手头连十两银子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会跑出去借银子?”
她逼上前,冷声道,“是因为他觉得,从那些人手中拿银子,比从他父亲手中拿要简单得多。你死死把银子捏在手中,怕他们长成纨绔,但你这样扣扣搜搜,却更能毁了他们。”五十两银子,酒楼要是生意好,不过几天的盈余,但田冀恩就因为这点银子没了命!
田父颓然地后退一步。
田家变成这样,其实谁都有错。但他身为家主,错得最多的是他!
是他不会处理家中各人的关系,让两个儿子为了酒楼反目成仇,互相算计致死。
甚至田母的死……他都不知道老妻会觉着余家女对田家百年名声有影响,她何时起的这种念头,他从来都不知道。
还有,余家女进门,一开始夫妻相得,确实真心为了田家的,还生下了三个孩子。但是如今她却能亲眼看着夫君被人算计致死……说到底,还是儿子先寒了她的心。
而儿子,之所以会做出一系列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所谓帮忙的事,则是听多了他说的关于田余两家的结缘。
错得最多人,是他自己!田父面色灰败下来,整个人更加苍老。
这就像是一个圈,他救了余家,后来有了田家,儿子又因为两家的结缘而做出“善事”,最后……毁了田家!
田家酒楼虽然还好好的,但家中人心不齐,已然支离破碎了。
田慎疯了,找了大夫来看,说他忧思过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能不能好,全看命了。
卢氏扶着肚子哭得肝肠寸断,那之后就老实了许多。
没两日,方氏就死了,而陈律找来的那个小寡妇跑了。
她是隐约发现了方氏的死因,敢毒死儿媳妇的婆婆,她哪里敢继续留下来,万一哪天她对陈家无用,比如生不出孩子……会不会也被毒死?
说到底,是她对陈律没信心,十几年没生孩子的人,哪能那么容易生?
出去之后,小寡妇对于陈家的事情闭口不谈,外人问及,都说与陈律合不来。如此一来,好多人都觉得是陈律没治好。
风言风语传回了陈律的耳中,他这个人,成亲后听到的传言多了去了,越是这样,他越是接受不了自己被人指指点点,于是跑去找小寡妇威胁她不许乱说。
小寡妇委屈,她本来也没乱说啊!
陈律临走,还威胁道,“要是再乱说,无论你跑到哪儿,我都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让小寡妇越想越怕,方氏临死前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跑也不敢跑……最后勾搭了个外头混着的男人,才觉得安全了。
就是那么巧,她勾搭的男人是赌坊中要债的打手,和当初打死田冀恩的人是过命的交情。
其实他们平时也就看起来凶,目的是追债,就是打人也是要债的一种方式,从未想过打死人。谁知道田冀恩身娇肉贵那么不经打?
兄弟进去了,田家有正经的理由告他们,想出来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想要报仇……最多就是去酒楼找茬,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直到听到了小寡妇的梦话……那人当时就觉着,此事兴许和田家有关,撺掇着小寡妇去衙门告状。
彼时方氏已经下葬了几个月了,衙门拿了陈家母子去问话,两人自然是死活不承认,但却在陈母的房中搜出来一种药,让大夫看过药效,那药能让人身子渐渐地虚弱,看起来就像是病死一般。于是,严刑之下,陈母受不住招了,儿媳妇确实是她害死,但不是她本意,是被人指使!
这一审,招出来了田父身边的随从。
田家酒楼的东家身边的贴身随从,居然会想要杀一个妇人?
这一问之下,关于田家长子与陈家媳妇方氏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就被众人翻了出来。
为了报恩借种,这种事情往前数百年,那都能算是稀奇事了,话本都不敢这么编的,消息一出,瞬间就传得沸沸扬扬。
楚云梨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扶着老三走路,听到金子的禀告后,眉心顿时皱起。
其实她本意确实想要让此事大白于天下,但那也仅限于田家认识的人知道就够了。如今田冀恩人都死了,已经没这个必要了,他不要脸,孩子还要呢。
金子有些担忧,“方才衙门的人到了,唤走了老爷身边的空叔,说不准……”
若是随从招认出田父,那他也不能脱身了。
楚云梨起身去了前院书房,田父正在喝茶,见她进门,示意她坐下,“不会有事的。只是冀恩的名声大概保不住了。”叹息一声,“我最恨的就是陈家,昨天我才查到,那个抢冀恩害陈律受伤的,居然是陈律以前在隔壁县城认识的好友,两人关系很好。”
所以,什么以命相救,不过是陈律争对田冀恩做下的局罢了。
而田冀恩却因为他……家破人亡!
上辈子的田冀恩,确实家破人亡了。田家酒楼,最后落到了田慎手中。
随从空叔死活不承认有指使陈家杀人,只说是陈家污蔑,重刑之下,被活活打死也没改口。陈家母子故意杀害儿媳,还想要攀咬田家酒楼的东家。杀人在前,污蔑在后,主使陈于氏秋后处斩,陈律监二十年。
田慎疯了,卢氏老实了,楚云梨的日子空闲下来,除了带孩子,就是做生意。秋日的时候,余母再次上门来。“宝兰又回来了,我没见。上一次怜姨娘私自许亲之后,你爹把她敢赶出去了,又把宝兰许回了她舅舅家,算是彻底恶了他们家了。”
说起来都是报恩。
当初余富昌的随从拼命救他,才有了怜姨娘进门。现如今又因为那随从过得不好……据说他不良于行,半数的时候卧病在床。儿子又不成器,在外头胡混,先前靠着怜姨娘接济才能过日子。所以,余富昌又把女儿嫁过去……如今,全家靠着余宝兰的嫁妆过活,怜姨娘当初得了恩情的好处,如今也要为余富昌报恩而出力。
母女两人正说话呢,外头金子又急匆匆奔进来,“夫人,二爷他疯了,推了二夫人一把,二夫人摔倒后扶着肚子直喊疼,管事已经去找大夫了……”她顿了顿,靠近了些,压低声音,“满地都是血……”
楚云梨带着余母去的时候,卢氏已经被人扶到了床上,地上一路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打扫,一片触目惊心。
卢氏扶着痛呼,“大夫来了没有?我儿子……一定要保住我儿子……”
大夫来得很快,田父得了消息也赶来了,只是到底没能留住孩子,不止如此,卢氏还以为失血过多,再不能生了。
就是能生,以田慎那疯疯癫癫的模样,也不一定能生下孩子。
卢氏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好了之后,就每日都来陪楚云梨说话,言语间都是奉承之意,兴许是明白了下半辈子都得靠着她才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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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稍微大些之后,偶然听到了外头的传言回来问时,楚云梨把田余两家结缘,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了。
这些孩子由她亲自养大,自会分辨是非对错,他们父亲的事情对他们也是警醒!
田父中年丧妻,后来又白发人送黑发人,身子大不如前,好歹又撑了二十年,终于把酒楼交到了大郎手中。
不过大郎没要,他稍微大点之后开始学医,如今全心都扑在医馆身上,二郎则自小读书,后来科举,十八岁已经是举人,夫子都夸他有灵性,以后是要入仕的,更不可能要他一个酒楼了。至于三郎,从小就跟着余富昌,已经自己开了一间胭脂铺子了,有楚云梨给的方子,铺子都开到隔壁县城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