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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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夫人看了看天色; 面色还算好; “今日天色不早,可明日再走。”
此时外头夕阳西下,太阳一落山天就黑了; 确实已经不早,但对于楚云梨来说,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想也知道等老太太离开后; 外头守着的严雪蕊大概还要进来纠缠。
倒不是怕她纠缠,而是怕她一急之下狠手,对着楚云梨还好; 要是对着顾氏,顾氏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任务大概也完不成了。
“不用。”楚云梨拒绝道; “我和母亲来得及; 也没有什么行李; 说走就能走。”
老侯夫人只是随口提议,见她执意离开; 也没强求; “不要离开京城。要是想着跑; 无论你跑多远; 都能把你们找回来。”
这就是威胁了; 楚云梨面色不变; “我明白。”反正方子是真的; 她也没打算跑。再说了,世子有孕,自然能打击了张柒夫妻。
老侯夫人离开,临走前还吩咐了马车送她们母女,楚云梨拿着荷包,仔细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记忆来时有什么东西,重点是能换钱的东西,回想半天,就只有当初来时那身上的钗环首饰和腰间压裙子的一枚玉佩,她飞快找了出来,也看到了她和张柒那夜之后他送来的一些贵重东西,她将原身自己的东西收入怀中,至于张柒送的那些,她特意放到了显眼的位置。如此,底下的人也不敢拿了。
出门就看到了严雪蕊,她居然还没离开,此时她面色不太好,“你要走?”
楚云梨没心思搭理她,天就要黑了,母女两人今夜的落脚地还没找到呢。闻言随意点头后就往顾氏屋中去。
严雪蕊追了两步,“你现在出去,又能住到哪里?你们没有银子,就凭着老太太给的那个荷包,怎么过活?”
楚云梨不耐烦了,冷笑道,“你管的着吗?非得在你手底下看你脸色过日子你才满意?”
这话实在不客气,严雪蕊面色难看,“我是怕你走了之后想回来,那时候回不来了。”
楚云梨冷笑一声,推开顾氏的门,“娘,带上自己的东西,我们这就走。”
顾氏再没想到午时才说要尽快带自己离开的女儿,这么快就真要走了,闻言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因为太过虚弱,坐起时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楚云梨忙上前扶着她,“娘,你的东西在哪里?”
顾氏指了指妆台,她的东西,楚云梨大半都认识,过去翻找出属于她的,回身扶着她往外走。
严雪蕊面色难看,当初接她们母女进来时,侯府这边其实是不愿意的。还是她和张柒一再保证留她们母女后不让外人知道,也不会让她们出门,侯府这才默认。
这会儿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老侯夫人已经发了话让她们母女走,她却是不敢再留下她们了。主要还是老太太还留了个婆子领两人去马车那边。
顾氏没有力气,强打起精神被扶着跟着婆子走,等到上了马车,才算是松了口气。
芳草一直帮着楚云梨扶顾氏,送到了这里却是不能再走了,她是家生子,楚云梨也没问她要不要和自己走,只拿了一枚金钗递过去,“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不说别的,就方才扶顾氏,要是她自己,没有这么快过来。
芳草忙推迟,“不用,奴婢那是分内之事,不值得谢。姑娘保重!”
不理会她的拒绝,楚云梨将东西塞了过去,“收着吧。”
马车缓缓地往侯府外走,即将从偏门离开时,张柒追了过来,老远就叫,“停下!”
张柒在府中的地位微妙,一般下人都不会得罪他,马车应声停了。
很快,马车帘子被一把掀开,张柒气喘吁吁出现在外头,“秋语,你要离开我?”
楚云梨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张柒不会以为严秋语不想离开他吧?
嘴上却道,“这侯府住起来憋闷,我被下毒,往后再也不能有孩子。还被冤枉给人下毒,我自从进了侯府,大门都没出,哪里来的药给人下毒?再说伺候我的都是侯府下人,给人下毒也要我指使得动?太复杂了,我住不了,多亏老侯夫人宽厚,放我们母女离开,四少爷自己保重。”解释还是要解释的,严雪蕊做的事情根本不经查。
说完,放下帘子,催促车夫,“大叔,老侯夫人说让我们早些离开,趁着没天黑还能找个落脚地。”
车夫有些为难,“四少爷,小的这不好交差……先走了。”
张柒也知道是老侯夫人下令,闻言认真道,“我去找祖母说,尽快接你回来。”
接个屁!
张柒这是觉得她们母女是被赶走的吧?
马车离开了侯府,往热闹的午云大街上去,听着外头越来越多的人声,楚云梨掀开帘子,此时天色渐晚,两旁的店铺都亮起了灯笼,一路过去,明晃晃的亮如白昼。
车夫在外头问道,“天黑了,已经不能出城,姑娘想去哪儿?”
楚云梨再出侯府时就已经想好了,闻言道,“送我们去最大的酒楼。”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楚云梨扶着顾氏下来,给了荷包送走了车夫,进了酒楼。
如此确实是暴露了行踪,但顾氏的身子经不起颠簸,且她们两个女子,不适合去小客栈。实在是严秋语的记忆中,对于京城中各首饰布料胭脂铺子如数家珍,但客栈酒楼这些,就没什么印象了。
伙计迎了过来,楚云梨让要了上房,还来了个婆子帮着她扶起顾氏,到了三楼后,又给了伙计一锭银子,“劳烦小哥帮我备热水和帮忙请个大夫。”
她们需要洗漱,最要紧的是顾氏的身子得重新找大夫看,虽然她自己也可以,但那得是安顿下来之后。
忙乱了一个时辰后,楚云梨给顾氏喂了药,终于躺上了床。
此时夜已深,他们住的屋子靠近后街,倒还安静。一片安静的黑暗中,顾氏迟疑的声音响起,“秋语,明日要找个住的地方了。长期住在这里……我们没有银子,怕是住不了几日。”
楚云梨翻了个身,黑夜中她眼神精亮,“娘,我要去蓝府,要回我的嫁妆。”
当初严秋语嫁人时,顾将军府还势大,顾氏当初是和离,从定远侯府带回的嫁妆全部给了她,将军府还添了些,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再加上还有定远侯府那边也意思意思备了嫁妆的,虽然东西粗笨,却也值些银子,凭什么便宜了蓝府?
顾氏闻言,呼吸一滞,“他们肯还吗?”
那应该是不肯的。
楚云梨心里早有成算,“我会让他们还的。”
顾氏忧心忡忡,“不如我们买个郊外的小院子,好好过日子,不要理会这些人了。”
“不行。”楚云梨语气坚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有了那些嫁妆,我们母女俩的日子才能好过,如果要不回来,我们俩只能过清贫的日子,娘,您的身子被毁得厉害,得好好养着。”
需要养病就得要银子,是母女俩为了过日子劳累不堪,还谈什么养病?
又劝慰道,“娘,您别担忧,我心里有数。”
若是没记错,现在蓝府那边正准备迎娶新妇,还在议亲当中。
新妇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和她一样算是低嫁,这个当口,蓝家可不能出事。
而此时侯府康和院中,老侯夫人面色难看,“当真如此?”
嬷嬷垂着头,“确实如此,不只是语姨娘,就是四少爷房中的两个丫头,也是不能有孕了的。”
“砰”一声,老侯夫人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冷声道,“既然她如今有孕,不好伺候老四,前些日子尚书夫人有意问起老四,你明日下个帖子给她。”
这是要给张柒纳个身份不低的贵妾了,嬷嬷垂首应了。
不远处的柒院中,张柒面前跪着严雪蕊的贴身丫鬟,正涕泪横流的求饶,不停磕头,“奴婢都是听夫人吩咐的呀!没有要谋害侯府子嗣,奴婢不敢,夫人不会喝下那药的……”
严雪蕊面色苍白。
张柒冷淡的看着严雪蕊,目光中满是失望,“我原以为你和秋语是姐妹,多少学了些她的善良。没想到你这样狠毒,还拿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来陷害她,累得她伤心,对我失望,如果她出去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甩袖就要离开,“今夜我去后院。”
后院住着丫头和语姨娘,严雪蕊当然不能就这么认,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不是这样的,她陷害我。”回身一脚踢向丫鬟,“说,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你从小就跟着我,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你如今居然背主,他们也会失望,还不说出幕后主使将功折罪!”
张柒眼中越发失望,“当我听不出来你对丫鬟的威胁吗?”说完,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安阳侯府中发生的事情楚云梨是不知道的。翌日天蒙蒙亮她就已经起身,轻巧的下床随意洗漱一番后,打算先去蓝府探探口风。
门口遇上伙计,她塞过去一个银角子,低声道,“一会儿我娘醒了,跟她说一声我尽快回来,帮她备些好克化的早膳送去。”
吩咐完伙计,楚云梨才抬步往左边去,那边离下楼的楼梯最近,将要下楼时,身旁的客房门打开,她本也没在意,走了一步后突然觉得不对,余光似乎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回身看去,果然是个熟人。严秋语的夫君蓝钰,此时正轻手关上门来着。
他似乎很紧张,关上门后松了口气,一转身看到楚云梨双手环胸抱臂闲闲看着他,已不知道看了多久,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质问,又似乎格外在意屋中的人,一把扯着她下了两步楼梯,才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里?”话问出口,越发狐疑,“这个时辰出现在这?你跟谁在一起?你不是做了安阳侯府的张柒的妾室?”
楚云梨甩开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上下打量他,“知道的挺多呀!我这边就不劳你费心了……”她抬眼看着方才蓝钰出来的房门,“我倒是有些好奇,那里头还有谁?不会是你祸害人家良家少女了吧?我可是听说,蓝府最近在和尚书府议亲……”
蓝钰面色一变,一把捂住她的嘴,“别胡说!不想活了!”
楚云梨一把扯开他的手,皱眉道,“说话就说话,别上手。”
她一副嫌弃的模样,蓝钰黑了脸,“下去说。”
两人在底下的桌子坐了,楚云梨也不废话,“本来我还要去找你,既然在这里看到你,正好!”
蓝钰皱起眉,“我们之间可没关系了啊,别想着再见蓝府。”
“没想着进。”楚云梨瞪他一眼,“找你是为了嫁妆,把我嫁妆还来。”
闻言,蓝钰皱眉,“我们早几个月前就没了关系,如今你来问我嫁妆?没有!”
“没有是吧!”楚云梨重重把茶杯一放,起身就上楼,“我看看那屋中是谁?”
蓝钰急了,一把拉住她手腕,“别这样,可以商量嘛。”
楚云梨再次甩开他,正色道,“我不是跟你玩笑,我的嫁妆单子当初可在衙门备了案的,还有我的压箱底银子都在我们的房中,三日之内我要全部看到,如若不然,我可要去衙门状告你们蓝府无故休妻,趁机霸占我的嫁妆……听说你可要与尚书府的嫡长女结亲了,这个时候,闹出这个事,对你对蓝府都不好吧?”
“夫妻一场,要不要这么绝?”蓝钰面色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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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见。一般中午会少些,晚上会多,至少六千字,因为悠然要拿全勤,差字可不成,隔壁也更新了,大家看完早点睡呀。
过气的白月光 五
夫妻一场?
要论做得绝; 谁有他蓝钰,将军府一下狱,他就在外头不归; 好容易找到了人; 严秋语秋语求他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一去不回,再回来,将军府男丁已经被斩; 且还不能收尸。
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呢,蓝钰的祖母就已经发话,要休了严秋语; 当时蓝钰也在,一句话劝说的话都无。
楚云梨闻言头也不回,继续往上走。手腕再一次被抓住; “你最好还是别知道楼上那人是谁,要不然,你们母女小命难保。”
再一次甩开他; 楚云梨余光瞄到他脖颈间点点红梅; 这个是……果然在里头风流么?
两人的这番动静; 大堂中用早膳的众人已经好奇看了过来。蓝钰焦急,又见她没有站住的意思; “给你便是!”
楚云梨立即道; “立字为据!”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招呼伙计送笔墨来。
“夫妻一场; 你不信我?”蓝钰皱眉问。
楚云梨摇头; “当初求亲时; 你还说此生只我一人; 再不纳妾呢。我现在落到这地步,就是信任你的下场,可见你不值得信任。”
伙计发觉两人之间气氛不对,送上笔墨后悄摸退了下去。
“写吧。”楚云梨看着楼梯上的那间房门,仿佛一言不合就要上楼,“我说你写。”
蓝钰脸色铁青提起笔。
“今日与严氏秋语和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且三日之内归还严氏秋语的所有嫁妆和压箱底银子。”楚云梨顿住,“落款和日子写上,也就行了。”
蓝钰皱起眉,“这是一份和离书。”
“要不然呢,你们蓝家还想给我一封休书不成?我可没犯错。唯一的错就是将军府没落我没了靠山。如今我们就母女两人,大不了豁出命去,告御状求皇上与我们做主。无论如何,你蓝府攀附权势休妻另娶的事情算是瞒不住了。”楚云梨顿了顿,“不信你就试试。”
楚云梨收起那张纸,“我就住在这里等着,三日后如果没看到我的嫁妆,我便去敲登闻鼓。”
说完,起身上楼,楼下面色难看的蓝钰。
路过他出来的那间房门时,楚云梨脚步几不可查的顿了顿,心下盘算开了,这里头谁呀,似乎蓝钰对这个比尚书府那边还要忌讳。
既然怕人知道,为何不找个隐秘的地方,这大酒楼人来人往的,也根本瞒不住。她脚下没停,蓝钰如此避讳,那里面的人身份应该挺高的,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回了房推开门就听到顾氏急切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秋语,是你吗?”
“娘,是我。”楚云梨忙转过屏风,看到顾氏已经坐起身,“别起身,躺着吧。”
顾氏伸手拉住了她的,“别去蓝府,要是你真想找她们,也最好在外头堵。高门大院的,消失一个人根本找不着。”
一片慈母心肠,楚云梨轻声道,“我没去,方才在底下碰到了蓝钰,他已经写了和离书了,三日后会把嫁妆还来,到时候我们搬去嫁妆中的小院子,再给你好好调养身子。”
顾氏疑惑,“他愿意写?”
楚云梨掏出墨迹还未干透的纸递到她面前,“这就是。”
看完了,“到底没有坏透。”顾氏挺欣慰的。
楚云梨无语,“我威胁他了,要是不写,我就要去衙门告状,告蓝府欺负孤女,霸占嫁妆。他们想要与尚书府结亲,这个时候不敢闹出这种事情的。”她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很有必要让顾氏知道的,要不然让她以为蓝钰是个好的,兴许事情会不受控制。
顾氏沉默,“秋语,你比我刚强,更像是你外祖父的女儿。”
“我是外祖父的孙女,我的刚强都是从您这里来的,您也一样。”楚云梨低声劝慰。
她本来想暗地里看看那屋中是谁,再次出去的时候发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