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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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桉林皱起眉,“所以,我妹妹并不是你从草丛中捡回去的。那她的襁褓中还有什么?那个妇人长什么模样?”
反正都说了,温父也什么好隐瞒,他想法光棍得很,无论如何,温枝由他养大,如今夫家也不错。总而言之,温家对温枝是有恩的,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越在意面子,袁家不会把温家如何。
“没多少东西,就项圈和镯子,还有襁褓值些银子。那个妇人年轻,长得好,胸口很大……”
说到这里,他被温母掐了一把。
做奶娘的,有奶水的话,胸确实会较寻常妇人大一些。袁桉林没注意他们夫妻间的小动作,想着奶娘为何不把孩子送回袁家。
从奶娘的立场看,她偷孩子是真,拿孩子要挟要银票是真,如果把孩子送回去,袁家肯定不会放过她。如此,奶娘大概不敢回去。
袁桉林眼神沉沉,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有朝一日一定能找到奶娘!
他再问,“有银票吗?”
温父摇头,“没有银票,就项圈当了八十两银子,镯子四十两。”
温母忙解释,“我承认,一开始我看着枝枝是富家女,确实起了些不好的心思。但是后来我是真把她当女儿养的,也是真心让她做儿媳妇……”
“我妹妹姓袁,名桉玉。”袁桉林面色不好,“枝枝算什么名,像老鼠在叫。”
楚云梨从头到尾没说话。期间袁桉林发怒时,温母好多次求救地看向她,期待她帮着说句话,她都假作没看见。
“哪怕拿了银子,我们也养大了她,这恩情你们袁家不认也实实在在的存在。”温如席一脸肃然,哪怕他心里清楚怎么回事,也不能说出来,“姐姐在温家,没有颠沛流离,没有被虐待,温家也没有随便找门婚事打发她。是你们袁家没有看好孩子,我不认为你有立场对温家发火。”
袁桉玉嗤笑一声,“合着你们如此亏待我妹妹,我不止不该生气,还应该感恩吗?”他拉过楚云梨的手摊开,把上面大大小小的薄茧摊在温家人面前,质问,“你手上有这些茧子吗?就凭着这个,你们好意思说把她当亲生女?”
尤其还一人撂倒七八个壮汉!
当着这么多人,袁桉林嘴上没说出来,心底又记了温家一笔,冷声道,“这是女儿吗?这是女工!”
温如席说不出话,他自记事起就没干过活,手上的茧子也是练字所有。
对着哑然的温家夫妻,袁桉林不想再听他们狡辩什么姑娘家该干活的话,干脆利落道,“从今往后,我妹妹袁桉玉和你们家再无关系。要是让我再听到温家对她有恩之类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温父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枝枝也觉得没必要来往,那边不来往了罢!”
这话说的,好像多委屈似的。
楚云梨抬眼,“我成亲后本就不想与你们再来往,你看我回去过几次?”倒是李瑗茶好几次找上门来,顿了顿,继续道,“先前我给温夫人说过,我怀疑温家发家与捡到我有关系,当时她不承认。”
“其实这没什么。你们养我一场,收些银子本就应该。但你们拿了好处,就别说恩情亲情的话,耽误我婚事我也不想计较,从今往后,就当陌生人吧。”
温母临走前,眼泪汪汪的,若是没有上辈子温枝的结局,楚云梨或许会认为她有几分真心。可惜,温枝用生命试过,温家对她,从头到尾只有利用。
他们走了,屋子里的气氛并没有轻松下来。袁桉林眼睛通红,声音艰涩道,“桉玉,我已经写信告知爹娘,兴许再过几天他们就到了。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楚云梨心里一片温暖,这是温枝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是被人丢弃,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在找她,期待着她回家,温暖之余,不甘也散了大半。她拉着身边柳安的手,笑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柳安温柔地笑了。
袁桉林:“……”个病秧子,手段挺厉害!
他清咳一声,“桉玉,爹是通临城知州,你是四品官家之女,身份尊贵……”
“如今是我妻子。”柳安打断他,眉眼俱是得意,“看我眼神多好。”
袁桉林忍不了了,直接道,“桉玉,这婚事退了,往后我让爹娘给你找个好的,至少……”他扬眉一笑,“找个身子骨康健的。”
柳安先是一怔,然后捂住胸口,一脸虚弱,“夫人,兄长说得对。你还是离了我,找个身子好的吧。”
袁桉林:“……”什么玩意就兄长?他承认了吗?
楚云梨看着靠在自己身上一脸虚弱的人,半晌无语,“……行吧,我都听你的。”
柳安:“!!”
“夫人,你就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袁桉林嘴角勾起。
楚云梨眉眼弯弯,“出嫁从夫,我听你的话也有错吗?”
“不行!”柳安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你想改嫁,除非我死。”
袁桉林轻哼,“就你这身子骨能熬几年?等你死了我妹妹再改嫁也来得及。”
柳安突然觉得不对,这怎么就说到改嫁的事情上来了?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柳夫人听说了儿媳妇的身世后,本来还看在温家的份上偶尔让李瑗茶进门,现在李家和温家想上门,门房直接就拒了,只说主子不在或者主子不方便见客!
和温家说清楚了,袁桉林也并没有歇着,每日还是早出晚归,打听那奶娘的身份。并且,两日后,埠镇上突然就有人说温家养女的事情。
温家那个养女是通临城知州之女,那可是官家之女,正经的千金小姐。温家会有这家业,是因为捡到了那姑娘,取了她身上的贵重东西换来的,难怪温家想要留下这姑娘做儿媳妇。
千金小姐沦落到二十多岁还未成亲,当初还在食肆抛头露面多年,这种情形下,袁家那边不追究温家苛待女儿,连当年的那些东西也不问温家要,当时谢礼。堪称大度。
这事情一经传开,瞬间沸沸扬扬,不说镇上,就是隔壁镇和各村里都知道了。好多人暗地里议论。都说若是温家再凑上去,脸皮也太厚了。
温家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温父气急,温母病了一场。
袁桉林则坐在楚云梨面前解释,“温家养大了你,要是这些事情不掰扯开来。以后他们再凑上来找你麻烦,你管是不管?再说,温家那个儿媳妇,也不是个省心的。早些和他们家分开,对你只有好处。只要那个儿媳妇在,往后他们家事情多着。”
楚云梨好奇,“你听说了什么?”
袁桉林瞪她,“叫大哥!”
楚云梨从善如流,“大哥,你听说了什么?”
闻言,袁桉林心里美得不行,“她这几天跑来找我给那些人求情,说他们是走投无路才打劫,让我放过他们。脑子这样拎不清,温如席是瞎的吗?”
楚云梨:“……”一针见血!
吝啬鬼 十五
温枝记忆中; 温如席为了娶李瑗茶,闹腾了不少日子,绝食离家出走什么的都干过; 最后放下话; 李家那边答应他入赘; 并且已经开始筹备婚事,温家夫妻俩无法了才松口的。
他越是闹腾,对于温枝的打击越大。
那时候温如席天天闹腾; 温家夫妻愁眉苦脸想办法劝儿子,温枝则去了食肆忙,她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一得空她就会怀疑自己,真就差到那种地步,让他宁愿绝食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娶她?
尤其后来成亲之后; 无论李瑗茶如何胡闹,温如席都会帮着她。
后来,温枝放下了对温如席感情后; 余下就是担忧; 这样的女人做了温家主母; 岂不是整个温家都会被她拱手送人?
楚云梨这段时间冷眼看着李瑗茶搞出的那些事,心里感慨:大概这就是真爱了吧!
和温家撕撸开; 楚云梨本来也有这想法。所以; 并没有多说什么。
袁桉林见妹妹没有生气; 心下舒口气。温家不是好东西; 但实实在在养大了她; 要是她对温家心软; 日后肯定麻烦不断; 他也不能干看着……妹妹很乖巧,很听话,省了不少事。
楚云梨想起什么,问,“对了,那些人中,有没有一个脸上有疤的?”
“没有。”袁桉林摇摇头,“他们确实是附近的百姓,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我们没有受到伤害就放过他们。那天要不是你,我很难全身而退。”当时他可是已经被捆起来了的。
尤其,他还是被妹妹救了的,兄长的威信受损,怎么可能放过这些罪魁祸首?
没有?
镇口的众人已经退了,难道以后要去隔壁镇上的山中去找那人?
那些人还关押在镇上的牢中,镇长特意找了她问话,楚云梨就是对着柳夫人那番说词,自小学炒菜,左手力气大才把人打趴下的。
听到这些的袁桉林心疼得不行,表示不可能私了,镇长只得报了上去,等着县城那边来人把这些人接去,按律法办。
楚云梨夫妻二人和袁桉林一起从镇长家出来,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路旁的李瑗茶。
她似乎特意在这里等他们的,看到几人后,飞快过来,“姐姐……”
楚云梨抬手打断她的话,“温少夫人,如今我和你们已经没关系,这声姐姐我担待不起。”
“你!”李瑗茶恼了,“我知道你身份贵重,但爹娘养你一场,哪怕他们心思不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你就真的能一刀两断?我不信你是这样绝情的人!”
“事实上,我就是这么绝情的人。”楚云梨抱臂,“怎么地吧?”
李瑗茶脸胀得通红。
袁桉林已经没了耐心,“我们走吧。”
这一声提醒了李瑗茶,她忙道,“我找你们有事。能不能谈谈?”
“不能!”楚云梨一点犹豫都没有,“你想说的话我都没兴趣。”
三人越过她直接就走,李瑗茶大喊,“那些人家中有老有小,他们不是故意的。你们能不能放过他们?”
袁桉林皱眉,回身,“当时他们都把我捆起来了,扬言要是我不给银子就会把我杀了,这样的人,无论家里如何,都该被严惩!”
李瑗茶见说不通,质问道,“你们生来富贵,如何知道底下的百姓挣扎求生?”
袁桉林嗤笑,“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李瑗茶一本正经,“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帮忙。”
“去年大旱,吃不上饭得人多了去,怎么就他们想起截道杀人?你要帮那些杀人犯是你的事,别拉着别人!”楚云梨不耐烦了,“我们回吧,脑子不清楚的人,说不通的。”
几乎上直白的说李瑗茶脑子有病,不正常了。
李瑗茶气怒交加,“温枝,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表哥,这样的人只要你一朝失势,她一定会弃你而去的!”
语气笃定,明摆着挑拨了。
楚云梨想要上前,柳安拉住她,柔声道,“别去,打了她你的手也会疼。”
他回身看向李瑗茶,“那又如何?为了她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会努力不让自己失势的。”
李瑗茶:“……”
看她气得胸口起伏,楚云梨忍不住笑了。
遇上了这么个人,也不影响几个人的心情,还跑去镇上逛了一圈,袁桉林去布庄中买下了最好的料子,请了绣娘给楚云梨做衣衫,一下子做了五套春衣,五套夏衣,还定了许多首饰,这么大手笔,伙计和周围的人都悄悄往他们这边看,他自己却不觉得,“以后回了城里,我再让家里的绣娘给你做。”
对着妹妹,袁桉林很是疼爱,但是妹妹已经大了,不好太过亲近,只能多陪着,想到什么,他提议道,“听说隔壁镇有个道观,明天我们一起祈福,顺便还愿,好不好?”
他情绪低落下来,“那时候你不在,爹娘和我去了好多寺庙道观为你祈福,希望你能碰上一个好人,不要为奴为婢,不要颠沛流离。温家虽对你不好,但我知道你落到温家的时候,心里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
楚云梨失笑,“我明白。”
看到她柔和带笑的眉眼,毫无阴霾,没有怨愤怪罪,袁桉林只觉得心里更疼了,不知道她怎么长大的,才能对自己这番境遇不怨不恨,温家欺人太甚!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若是温枝不怨,楚云梨也不可能来了。
翌日一大早,兄妹两人坐了两架马车出了埠镇,往山上的道观而去。
天亮的时候,两人就到了道观山下,一路不紧不慢爬上去,上过香后,两人闲聊着下山。说了许多话,主要是袁桉林在说,说袁家的亲戚,袁家的规矩,袁家这些年来如何找她。
楚云梨嘴角含笑听着,她是无所谓,但这些话温枝应该喜欢听。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就在上一次被打劫的地方,马车再次停下。前面袁桉林的马儿嘶声惨叫,楚云梨掀开帘子,看到了路旁围上来的人,为首那人眼角到鼻梁处有一道疤。
马车被围住,楚云梨不慌不忙,跳下马车,前面的袁桉林飞快跑了过来把她护在身后。
为首的男人也就是上辈子温枝嫁的那人,叫山有,冷笑着道,“本来我们兄弟只是为财的,没想到你们欺人太甚,得理不饶人,我们兄弟也没怎么你们,结果你们非要送他们去吃牢饭,既然你们不仁,也不怪我们不义!”
袁桉林皱起眉,“你们想如何?”
山有冷笑,“我们放你回去,你去跟镇长求情,放过我那些兄弟,然后,我们自然会放了你妹妹……”说着,他伸手就过来拉楚云梨。
袁桉林如何能让他拉,皱眉去扯。
恰在此时,周围的山林中突然冒出来许多官兵,为首的小将冷喝,“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打劫,还不快束手就擒,争取从轻发落!”
看到了官兵,几人慌了,山有恨声道,“你们故意?”
袁桉林冷笑着,一把扯回了楚云梨,“被打劫了一次,要不是有万全准备,我是不会再出门的。你们看我像是我是那么蠢的人?”
那打劫一回就够了,要是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他得多傻。
今日兄妹二人出门,主要就是想要引出这些人,还特意在街上大剌剌说今日要祈福,就怕他们不知道。
楚云梨是特意找了下这个人,然后发现他们一群人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借住的那家人还跑去找了李瑗茶求情,然后才有了李瑗茶一再找他们的事。
既然他凑得这么近,楚云梨也不想以后再去找他。再说,这些年这两个月来打劫了不少人,甚至还暗中糟蹋了女子。这些人被威胁不许告状,本来他们都住在埠镇,想逃也逃不了,所以,都不敢告状。但又暗搓搓希望这些人被人收拾了。
这一回,算是连根拔起!
今日之后,肯定不少人暗中拍手称快。
官兵很快就把这些人押走了,那叫山有的,恶狠狠瞪着兄妹二人。
楚云梨垂眸,假装没看见。
这边刚把人押走,柳安就来了,担忧地打量楚云梨浑身上下,“如何?”
楚云梨笑了,“那么多官兵呢,我能有什么事?”
袁桉林轻哼一声,“我自然会护好我妹妹。
这两人,天天都要刺一下对方,楚云梨也习惯了。
山有他们被连夜送去了县城,楚云梨特别跟镇长提了一下,看山有一脸凶神恶煞,不知道以前有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