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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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喜子的孩子连滚带爬的跑进了院子,临走前,感激地看了一眼楚云梨。
到底是别人家孩子,楚云梨就算要帮忙,也得回去打听一下再说。
若妇人是人家亲娘,她还真不好管。
走了几步,看到路旁有人悄悄打开门,楚云梨笑问,“这巷子叫什么?方才那孩子经常挨打吗?”
开门的是个小姑娘,怯生生道,“李家巷。喜子他……”
却有个妇人一把就将小姑娘逮了回去,门砰一声关上。
这名儿有些熟悉啊。
楚云梨没想打听,打算回去之后问问家中帮忙的两个老大娘。
走了没几步,她突然想起来何时听到过这地名了。
李家巷喜子,这不是周氏求她过来探望的孩子么?
楚云梨心情有些复杂。
周氏那样暴戾,一看就不是好人,可是这孩子也确实可怜。
回到家中,天色已经不早。楚云梨洗洗睡了,打算早上起来问过那边情形之后再做打算。
可是第二天一早,铺子里还没忙完,后街昨晚上又死了人。这一回是吃了楚云梨家的包子出的事。
衙门那边找了仵作验看,确实是中毒。
所以,还没过午,衙差就来拿人了。
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楚云梨被带走的时候还庆幸,好在包子卖得差不多了,总算没浪费。
她被带入狱中时,路过了于福的牢房。
于福看到她,颇为意外,“娘,爹昨天才来,你怎么也来了?”
衙差拿刀敲了敲栏杆,怒斥,“人命关天的案子,你少打听!”
这一回住的牢房是上一次的隔壁,也就是那个被毒哑的老婆婆住的那间。
此时里面已经有了人,正是意娘。于家的包子馅是她采买的,所以,她也有嫌疑,被带了进来。
看到她进来,意娘颇为意外,“你们家也……我就说是人家报复,偏你还不信。”
于同喜来提醒,楚云梨已经信了啊。可是赵家不出手,她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对付自己,便没办法应对。
果然不愧是能养出赵望山那样混账的人家,一出手就是两条人命。
这样的人家是经不起细查的,楚云梨倒是不怎么担忧。她坐在干草上,问隔壁的几人,“老大娘呢?”
语气熟稔。
意娘还没进来过,见她这样,顺着她视线看向隔壁的几人。
隔壁的几人都颇为狼狈,浑身脏污不堪,头发乱糟糟,或坐或趴,乍一看上去,和外头的乞丐也差不多。
花娘子娇笑,“昨天死了,刚腾出来的屋子。”
楚云梨:“……”
她倒是还好,意娘忍不住惊呼一声。
花娘子见状,看向她,笑吟吟道,“你那地儿最干净,老大娘就是趴在那里死的。”
意娘尖叫着跳开,不停掸着身上的灰。
看守听到动静,过来怒斥,“这里可不是家里,给我老实点。”
意娘蹲在角落,满脸是泪,却是再也不敢哭出声。
楚云梨靠在栏杆处,仔细回想自己采买的东西,确定没有问题后,心下安稳了些。
“你又是为了什么进来的?”不知何时,含情到了边上,和她离得很近,讥讽道,“以前你怪我带了祸事到于家,这一次可不关我的事了吧。”
楚云梨狠狠一把揪住她头发,冷笑道,“少往我跟前凑。我和于家都没有下毒,分明是被人陷害,除了赵家不会有别人……你再说一句不关你的事?”
“遇上你,我简直倒了血霉!”
她手捏得紧,含情痛得面色发白,再不敢开口挑衅了。
边上的意娘听说这牢房昨天刚有人死,害怕得不行,下意识靠近牢中唯一的活人,乍然看到楚云梨出手,忙不迭后退。又看到含情被揪得发白的脸,只觉得头皮发麻,还隐隐作痛,仿佛自己也被揪了一般。
到了这时候,她真的相信陈春花离开于家是心甘情愿了,要是她非要留下,这样揍自己一顿……越想越怕。刚进来她还庆幸没有去别的牢房,比如隔壁,到了这时候,她也不觉得这间比隔壁好了。
眼见含情痛得满眼是泪,隐隐起了惧意,楚云梨狠狠把人丢开,“老娘现在脾气不好,都是因为你才起这些祸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少跟我面前得意。”
含情被丢开,忙爬到了另外一边。
楚云梨转身靠坐在地上,意娘飞快退了几步,离她远远的。
她是被吵醒的,衙差到了门口敲击牢门,“大人提审!”
意娘吓得浑身颤抖,腿软了好几次站不起来。
楚云梨倒是还好,反正都要提审,早洗清冤屈早出去嘛。
意娘却做不到她那样淡然,脚下不知是软得走不动还是不乐意去,几乎是被衙差拎着往刑房去的。
隔壁的几人看着两人被带走,除了周氏有些担忧,其余几人一脸漠然,含情则一副幸灾乐祸模样。却在对上楚云梨的视线时,忙低下头去。
还是熟悉的刑房,上首还是刘大人高坐,边上的师爷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奋笔疾书。
“周孙氏和林大贵的死,和你们两家的包子脱不开关系,你们两家之间又有联系,所以,这案子我合在一起查,一并问案。”刘大人看着三人,“我问什么,你们答就是了。”
其实也没问什么,主要问两家的肉菜都在哪家采买,边上还有两家苦主,之后陆陆续续又带来了不少卖肉卖菜的商户。
甚至,楚云梨铺子里两个大娘都被带了来。
肉菜都是普通的,从卖主那边都有迹可循,并没有找到问题所在之处。
越是问,于同喜越放松,管他是怎么死的,只要和包子没问题,他们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楚云梨却觉得没这么简单,赵家既然要陷害,怎么可能只让他们进来一趟呢?
刘大人问完,丝毫疑点都无,看着手中的供词眉心皱紧。
突然,有个卖菜的二十多岁年轻男子指着意娘,道,“大前天我看到她去太平医馆了。”
意娘一脸茫然,“我去把平安脉……”
刘大人抬眼看向意娘,吩咐道,“去传太平医馆大前天当值的大夫和药童来。”
药童来了后,指着意娘道,“她把完了脉,又买了砒霜,说是拿回家杀虫。”
意娘面色煞白,“我没有!”
她求助地看向于同喜,“我真的没有,只把了脉,又买了一副安胎药,我有孕,这个孩子我们期待了好久,我怎么可能碰那些毒物?”
于同喜忙点头,“大人,求您严查!”
药童又指着边上楚云梨铺子里的张大娘,“她也买了!”
楚云梨:“……”就知道是这样。
张大娘抖如筛糠,忙不迭磕头,“大人明查,我没有啊!我去医馆,只是给我女儿拿除痱的膏药,真没有买那些毒物。”
她又看向楚云梨,恳切道,“陈家妹子,我真没有!你请我帮你做事,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楚云梨叹气,“大人,前面于同喜来找过我,说赵家不会放过我们,此事会不会是他们动手?我们小老百姓,万万不敢杀人的。”
于同喜面色惨白下来,普通人想要告这些贵人,岂是那般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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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罪的婆婆 十五
楚云梨当然明白于同喜的想法; 把自己摘清,能出去就行了。
可是,赵家只要在,有了这次; 还会有下一次。并且; 这一次牵连了两条人命; 下一次呢?
就算她能应付; 可那些人又何其无辜?
楚云梨看向角落中痛失亲人的两家家眷; “你们有没有什么疑点要说?还是你们真就认为是我们的包子有问题?”
“你们是我们两家的客人,我们只是卖个包子而已; 小本生意糊口罢了。今日之前,我们之间甚至都不认识,毒死他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再有; 于家还好,包子铺开了百年; 有口皆碑。可我的包子铺才刚刚起步; 这才一个月就闹出了人命; 我出去之后; 我的铺子能不能开还两说呢?我毒死人的好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
这些话与其是问两家人; 不如说是对上首刘大人申冤; 楚云梨磕头; “大人,我和死者无冤无仇,甚至连口角都没有; 我没理由杀人。求大人明察。”
刘大人若有所思; “你们说赵家; 有什么证据?”
于同喜哆哆嗦嗦,半晌没说话。
楚云梨皱眉,“于东家,你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出来的好。”
于同喜瞪她,很是不满,但是当着刘大人的面又不好斥责,只得磕头道,“草民经历一场牢狱之灾,多谢大人为我洗清冤屈。于家做了百年的包子生意,以此为生,回去我就筹备着重新开张,开张那日许多街坊邻居的上门贺喜,其中就有赵家的管事,他让我小心点,说我们于家害死赵家少爷的事还没过去……话里话外,对大人的判决多有不满。”
“他威胁你?”刘大人皱眉,“为何你没有报上来?”
于同喜哑然,这还需要报么?
他很快反应过来,“只是杨管事来说这话,草民哪敢麻烦大人?再说,这话也不知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赵家主子……”
刘大人沉吟,吩咐道,“去传杨管事。”
杨管事来得很快,对于刘大人的质问,他张口就答,“我确实不喜欢于家,要不是他们家的儿媳妇,我家少爷现在还好好的。所以我说了些难听的话,但我什么都没做,求大人明鉴。”
提起含情,于同喜气不打一处来,“是那女人故意嫁到我家避开你们家少爷。”
“别吵!”刘大人皱起眉。
然后,他让人将于同喜夫妻送回牢房,楚云梨铺子里没有卷进去的那个大娘直接被放回家,太平医馆指认的药童留下,其余人全部放了回去,不过都嘱咐了,会随时传唤他们。
楚云梨自己从头到尾不知情,也被送回了牢房。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刘大人吩咐人打板子。
药童喊冤。
接下来的动静她就听不到了。
今日这顿板子落在药童身上,证明刘大人相信她和于家是被人算计。要是板子落到意娘和她请的张大娘身上,大概就说不清了。
刘大人会这样果断,和楚云梨的那番话脱不开关系。
意娘看到她回来,蹲在角落没有动。
恰在此时,看守开始放饭,隔壁的众人一溜烟奔到了门口,迫不及待地把碗往外放。
大概受了她们的影响,意娘拿起边上的碗也凑了过去,见楚云梨不动,想了想,把另外一只碗也放了出去。
很快,外头就得了满满两碗稀粥,意娘捧着回来,“嫂子,吃饭。”
楚云梨摆摆手,“我不想吃,你吃吧。”
意娘满心欢喜,“好!”
楚云梨想起什么,嘱咐道,“还有,别叫我嫂子了。”
意娘:“……”
意娘明白她的意思,现如今于夫人是她,再喊这个确实不合适,试探着道,“那我喊你一声姐姐?”
姐姐个屁!
这称呼比嫂子也好不了多少。
楚云梨面色不太好,“叫我陈东家!”
意娘不吭声了,专心喝粥。
“哎!我托你办的事如何了?”
不知何时,周氏坐到了楚云梨背后,端着一碗粥似乎不太想喝的模样。
楚云梨侧身,“你杀了谁?”
周氏苦笑,“你知道喜子他娘是个杀人犯,你去看过了对不对?他过得如何……”
其实,不知情的外人去了一趟李家巷后知道了她杀人犯,那喜子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想杀了他爹。”周氏眼圈通红,“那混账喜欢赌钱,我们成亲后,三天两头有人来收债。每次我费力赚来的银子还没拿到手,就被赌坊收走,我受不了了。家中有个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做寡妇。至少,我能养活儿子。”
楚云梨哑然。
“可是,谁能想到他会带客人回来,那是他在赌坊中认识的兄弟,喝了那杯酒后,很快就上吐下泄。好在没死人,要不然,我哪还有命在?”周氏哭得厉害,“我错了……错了……”
不知她的意思是错在不该下毒,还是错在下错了人。
哭够了,她又问,“喜子他,过得好不好?”
楚云梨叹气,“我不是特意去看他,只是走在路上偶遇了有个妇人正在责打一个叫喜子的孩子……”
周氏捂着嘴,泣不成声。
意娘见两人低声说话,还没说几句那凶狠的女人就开始哭,当下更加害怕,离楚云梨更远了。
翌日一大早,衙差又过来提几人,“大人公审,谁是谁非,大人已经查出来了。”
意娘一脸惊喜,“我们能出去了吗?”
衙差没有理会她,面色却柔和了些。
他们这些人做事很少会带上自己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好恶。但是,对着真正的罪犯却不会客气。看到他神情,楚云梨就知道,他们应该安全了。
果然,到了公堂上。昨天指认意娘和张大娘买毒的药童已经半身鲜血,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华子已经招认,他是听了杨关的话故意污蔑意娘和张氏,两位死者和你们的包子铺无关,一切都是杨关想要为主子报仇私自做下的。”刘大人放下手中的纸,“今日你们就可回去。杨关蓄意谋害两人,判秋后处斩。华子受人指使,信口污蔑,监五年。”
只在狱中住了一晚上就能回家,又没挨板子,比起上一回简直好了太多。
意娘惊喜不已,一路上,于同喜扶着她的腰,“有没有哪里不适?孩子好不好?”
都到了门口,于同喜才想起后头的楚云梨,顿时不好意思,“春花,以后孩子落地,我让他拜你做干娘。”
楚云梨:“……”我谢谢你哦!
“不用了,咱们以后还是不来往的好。各过各的。”
三人已经到了大街上,于同喜四处观望了一下,靠近了些,低声道,“你就真信这是杨管事主谋?”
楚云梨扬眉,“要不然呢?”
“肯定是赵家。”于同喜声音压得更低,“这一回他们没能报复到我们,还折了一个杨管事,只怕更恨我们了,往后……要是再让我们背上人命案子,可怎么办?”
“我们本就是做吃食生意的,要是再死人,这生意还能做?”
楚云梨点头,“你说得对,回去我就换成别的生意。”
于同喜:“……”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咱们应该想想应对的法子。这大牢我是再不想来了。”
楚云梨心里已经有了数,不过却不想和于同喜一道,总之一句话,陈春花不喜欢于家,无论因为什么,她都再不想和于家来往。当下不接这茬,转而问道,“刚才你看过阿福吗?”
于同喜:“……”
“没有!之后我会抽空来看他。”
都养好伤半个多月了,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