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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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搬出去不过五日,张慧筎就以舍不得老太太为由重新进了府。
再次来请安的楚云梨看到围着老太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饶有兴致地坐下。每当张慧筎刚开口,话头就被别人截去了,老太太压根没发现,依旧乐呵呵时。顿觉十分好笑。
这大半是柳月荷的情绪,向来都是张慧筎得意,当初没少挤兑柳月荷,没想到老太太跟前第一得意的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看够了,楚云梨起身告辞,出门后不久,张慧筎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柳月荷!”
来者不善啊!
楚云梨回身,“有事?”
张慧筎逼近,一字一句问,“你故意让姑祖母身边有那么多丫头,特意针对我,是也不是?”
“不是。”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祖母让我陪她说话,我忙着绣嫁妆。只是随口说一句找人陪她,这些人都是父亲和两位叔叔找来的,你不想她们留下,不去找祖母说,也不去找父亲和两位叔叔的麻烦,偏来找我,这是捏软柿子么?”
这些都是实话,张慧筎没有立场也没有胆子去找他们的麻烦,这种憋屈感简直无法言说,此时被戳破,她更生气了,忍不住抬起手,“放肆!”
她一巴掌甩了过来。
楚云梨往左一步避过,一巴掌更狠地甩了回去。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张慧筎捂着脸不可置信,“你竟敢!”
楚云梨抬手,在她另一边脸上也甩了一巴掌,见两边都是清晰的五指印,笑道,“你都敢打我,我为何不敢打你?现在我打了,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找老太太告状去呀?”
她再次抬手,张慧筎捂着双颊,下意识后退一步。
楚云梨笑了,“告状的时候记得说你看不惯那些小姑娘陪着老太太解闷儿,才会找我这个提议的人的麻烦。”
要是这么说,老太太再宠她们母女心里也会有个疙瘩。
张慧筎气哭了,“你个野蛮人。要是让祁家知道,肯定会退亲的!”
又拿婚事来要挟她,楚云梨语气阴森森的,“你敢搅和我的婚事,我就敢去搅和你的。不信你就试试!”
张慧筎:“……”
她不敢试。
先前袁意彬听了胡氏的话想要让祁家退亲,结果还没动手就被她发觉,后来胡氏甚至直接去祁家大闹……然后,陈家的婚事就没了。
她和袁意彬之间这门亲事能成纯粹是偶然,任何一点意外都很有可能把婚事搅黄。面前这个姑娘能够让老太太不过几日就对别的小姑娘慈爱非常,难保她真的有让老太太换孙媳的办法。
她赌不起!
张慧筎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撂下一句话,“要是你敢对我的婚事动手,我们母女拼上一条命,也会报仇!”
说完,她捂着脸飞快跑了。
楚云梨虚握了下手,好久没打过人,手心隐隐作痛。在甘草亮晶晶满是崇敬的眼神中准备回院子。
刚走一步,余光瞄到花树后有个人影,“出来!”
袁意彬面色复杂站了出来,“月荷,你怎么这样了?”
楚云梨惊讶,“我哪样了?”
“以前的你,没有这样咄咄逼人。”袁意彬面色一言难尽,“和祁家定亲后你就有底气,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楚云梨冷笑一声,“以前我不还口是因为我懒得掰扯,而不是我怕了她!说起来大家都是孤女,谁又比谁高贵?她凭什么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嘲讽道,“今日她动手,不也是有了底气吗?毕竟,长嫂如母,要是你们成亲了,她确实有立场教训我的。话说,你既然要为她抱不平,为何方才不站出来?”
袁意彬:“……”
他没有抱不平,只是看到她性子大变,觉得那是祁家给她的底气,心情复杂而已。
楚云梨捏了捏手指,有些遗憾袁意彬方才没有跳出来,要是出来了,一起打一顿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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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拖油瓶 十六
揍不了人; 楚云梨也无意再留下,“甘草,咱们回吧。”
“你知道我不喜她。我也不是为她抱不平; 你别误会!”身后; 袁意彬慌忙解释。
楚云梨挥挥手; 没有回头。
和炎热的天气一起到来的,还有楚云梨的婚期。
祁家无意在城中结交人脉,不过还是给各家发了请帖。
最近城中关于福来街新搬来的祁家; 众人暗中议论纷纷。都颇为好奇祁家本来的身份和家底。要说出身不好吧,人家又能在福来街买宅子,并且下了八十八抬聘礼。要说出身好吧; 这袁家的继女也看得上。
后来得知祁家会娶柳月荷是因为袁老爷当初和祁老爷酒后定了亲事,这才了然。
得知这些的人,都认为柳月荷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但凡袁理宗还有个女儿……哪怕是个庶女呢,这婚事也轮不到一个外头来的姑娘身上。
在众人的嫉妒中,婚期临近。
祁家八十八抬聘礼是真; 和袁家结亲是真; 到了六月十六那日; 到祁家贺喜的人络绎不绝,且都是各家夫人亲自上门。
楚云梨嫁了好多次; 其实不羞涩。天蒙蒙亮的时候容飘就来了; 含笑看着喜婆帮她梳妆打扮; 天色大亮时; 楚云梨妆容齐整; 一身大红衣衫衬得她脸上多了股媚意; 本就好看的容貌更加艳丽。
容飘满意不已; 打发了喜婆和丫鬟后,笑吟吟道,“我的女儿果然好看!一会儿肯定迷得祁枫眼中再容不下别人!”
再好看的美人也有迟暮的那天,迷倒一个男人靠的可不只是容貌。就像是容飘,外头比她年轻比她貌美的人不是没有,袁理宗不也没有带人回来?
见女儿沉默,容飘有些失落,勉强笑道,“月荷,嫁妆八十八抬,我看过了,和祁家的聘礼相等,隐隐还多些,袁家没有克扣。靠着这些,你出嫁后好好过日子,得空常回来看看。”
“我知道这些年亏待了你,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我不喜你父亲,甚至因为他有些迁怒于你。”她低下头,抹了一把眼睛,“我从未指望过靠你过上好日子,便没想为你争取什么。以后,你好好的,不拖我和你弟弟的后腿就行。”
楚云梨无言,半晌道,“过的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别为我担忧,也别让我担忧。”
本应该是母女道别温情脉脉的时候,两人却说着这样的话,也是好笑得很。
容飘噗嗤笑了,“以前看你暗中和袁意彬来往,我还怕你犯蠢。看你现在,我也放心了。就这样吧。”话音落下,盖头也落下。
楚云梨从盖头下看到容飘的手背上落下一滴晶莹,又被她很快拭去。
楚云梨心情正复杂,手中被她过来一本册子。看到封面上两个赤裸交缠的男女,立时心里再多的复杂都尽去了。又听容飘飞快道,“还有时间,你自己翻看看吧。”
语罢,听到她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楚云梨看了看那书,主要是看画工,没多久就听到外头传来喜乐声。
拜别长辈后,由兄长背着出门,袁意泉才十岁出头,是背不动长姐的,所以,背她的还是袁意彬。
看着一身大红衣衫的女子,袁意彬只觉得那红刺得眼睛生疼,一片热闹中,他还是记得自己身份的,弯腰把人背起。
眼看大门在即,背上的女子还没有说话的意思,袁意彬轻声道,“月荷,我对你是真心的。”
楚云梨没接话。
袁意彬追问,“你不信是不是?”
“或许是真的。”楚云梨出声,语气冷冷淡淡,“可那又如何?你娘恨毒了我们母女,你也是个孝子,我们俩之间不会有好结果,本就不应该开始。”
话毕,袁意彬已经背着她到了花轿去,祁枫过来,伸手把人打横抱起放进花轿中,一片起哄声里,花轿摇摇晃晃被抬起,渐渐地远去。
祁家的院子说是两进宅子,其实挺宽敞,热闹非凡,婚事很顺利。
盖头被掀开,楚云梨就看见了眉眼带笑的祁枫,对上他的眼,刚好看到他眼神中只有含笑的自己。
楚云梨摸了摸脸,“挺好。”
祁枫也笑,“是啊,挺好。”
前院的热闹一直到天黑了才安静下来。第二日早上,两人去敬茶时,楚云梨才得空观察祁家院子。比起袁家的精致要大气一些,松柏居多。总之,各有各的好。
长辈只祁父一人,他挺高兴,乐呵呵地接茶,乐呵呵地给了见面礼,“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干脆给银票,你喜欢什么买什么。”
匣子里半匣银票,楚云梨看到后,忍不住失笑,“谢谢爹。”
祁父高兴不已,“你喜欢就好。”
三人一起用早饭,祁父笑着道,“我得赶回良州,你们刚成亲,还没回门,先在这边住,何时想回家了再回。”
楚云梨动作顿住,想起上辈子这父子两人在郊外被人刺杀的事,好奇问,“咱们家还有多少人?”
祁枫笑着接话,“还有一个叔叔,祁家人不多,我们还没分家。叔叔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祁家父子低调,压根儿就不是那张扬的人,上辈子还装成普通人。就这还被人刺杀,要说不是熟人动手楚云梨都不信!
毕竟,就算是山贼,也喜欢抢富人不是?
至于是不是这个叔叔……楚云梨笑问,“爹何时启程?”
“明天。”祁父怕儿媳多想,解释道,“咱们家地多,我们出来许久,早该回去看看。我不是对你不满,你别多心。你既然进了我祁家门,以后就是一家人,来日方长,以后再好好相处也不晚。”
祁枫也帮着劝,“爹早就盼着我娶媳妇,请期那天还高兴得喝醉了……”
楚云梨帮着到一杯茶递过去,“爹,明天我们起来送您。”
“不用了吧?”祁父有些意外,“天亮我就得出城,启程的时候天还没亮……你们多睡会,咱们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节。”
“您是长辈,我们该送的。”楚云梨执意,她也看得出来,祁父是很好相处的人,“一会儿我帮你做些点心路上吃。”
祁母去了后,祁父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惦记着给他备东西,都是管事主动准备,这样让人惦记的情形,他还有些怀念。
说做点心,楚云梨真的就亲手做,祁枫站在一旁打下手……与其说打下手,不如说是添乱,他一身红衣也不像是干活的,身量太高,显得厨房都有些逼仄。
被楚云梨嫌弃得不行,赶到了一旁。
祁枫也不生气,站在不远处,笑着道,“做点心还行,送出城就不必了。一来一回得大半天呢,我怕你累。”
楚云梨轻哼一声,眼神在他腰间一扫,“我累?怕是你觉得有心无力。”语气意味深长。
祁枫:“……”这是嫌弃他么?
不由得身子站直了些,“我不累。我只是心疼你!不就是起得早嘛,到时候我肯定起来!”
六月的天亮得挺早,打开城门时天色已大亮。
祁父的马车在前,出城不久后就停了,他自己跳下马车过来,“你们俩回吧,不用送!”
楚云梨看了看天色,笑吟吟道,“还早呢!我想顺便去郊外的瓜田摘西瓜!又沙又甜,过了这几天就没啦!”
祁父:“……”
儿媳妇这是送他呢,还是摘瓜呢?
就听她道,“说起来,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回出城呢。”
祁父顿时收起了心底的那点儿小失落,儿媳妇太可怜了,不就是出来转转么,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马车重新启程,祁枫趴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被楚云梨狠踹了一脚才消停。
出城后,太阳也出来了,马车走得快,没多久就到了十里亭,再过去一点就是瓜田,路旁有个茶寮。好多人走到此处,都会停下来喝茶顺便打包一些干粮。
祁父也不例外,马车停下,他率先进了茶寮。
谁知马儿刚系好,路旁的草丛中跳出来四个黑衣人,对着祁父拔刀就砍。
楚云梨心下本就戒备,特意离祁父不远,见状捡起地上的石头丢了过去。
“叮”一声,黑衣人即将得手的刀被打偏,另一边又有人上来砍。
祁父好容易才躲过致命的一刀,情急之下,一边躲避,一边大喊,“你们快跑!”
然后,他看到儿子抓着儿媳想跑,可惜儿媳一把挣脱,把儿子推远了些后,反倒往自己这边跑来。祁父胸腔满满都是感动……可惜这不是感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是要人命的!
他刚避过身后的刀锋,眼前一把大刀越来越近,脸颊都能察觉到迫人的刀锋,眼睛一闭的同时心下一沉,正想着吾命休矣。面前的黑衣人突然直直倒了下去。
祁父睁眼,就见黑衣人身后,一身红衣身形纤细的儿媳妇捧着个大石头,一脸的不好意思,“爹,我就是力气有点大。”
祁父:“……”
正想说两句,就见儿媳妇笨拙地闪避过边上的大刀,好几次差点被砍着,险之又险的避开后,还运气好的拿着手中石头又敲晕两人,然后将手中石头对着最后那个扔了过去,刚好砸上黑衣人的额头,黑衣人应声而倒。
急匆匆赶上来的祁枫见状,和父亲面面相觑。半晌,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爹,我第一回见她,她手中就捧了石头来着,应该是在练……”
看到地上躺着的黑衣人满头血,他想想都后怕,那时候她的石头似乎想砸自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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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拖油瓶 十七
石头丢出; 砸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后,楚云梨立即收手做温婉状。
祁枫的话余下两人压根没有仔细听,他也不在意; 余光看到两步远的媳妇; 忙扑了过去; 一脸担忧,“月荷,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祁父面色一言难尽。认真告诫儿子; “枫儿,以后你要听媳妇的话。”
祁枫:“……”不敢不听!
楚云梨:“……”
恰在此时,茶寮中卖茶的婆子才从边上颤巍巍靠近; “歹人都晕了?你们没事吧?”
四个黑衣人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楚云梨下手有分寸,根本就没杀人; 既然有人动手,怎么也得把幕后主使找出来。
她看向祁父,“爹; 咱们也不像是富裕人家出行; 这些人上来问也不问直接就要人命; 不像是劫匪。应该是有人指使……凶手没找出来,您还是先别回去了。”
生意再重要; 哪儿有小命要紧?
祁父点头; “咱们先把他们捆起来吧。”
捆人的绳子是从茶寮中挑水的扁担上解下来的; 父子两人有志一同不让楚云梨帮忙; 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