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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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今一家只有五口人,就是拿肉当饭吃,也吃不下这么多呀!
大早上的来了大主顾,屠户欢喜不已,利索地砍下肉包好,“二十三斤三两,就算二十三斤吧!”
楚云梨开始掏铜板,余粮忙按住,“娘,天这么热,咱们买一斤就得了。就算天天吃,明天我再来也行呀!”
屠户急了,“小嫂子,这肉都砍下来了,你们不要我可不好卖,不能这么坑我。”
看着余粮一本正经的小脸上忧心忡忡,楚云梨乐得不行,笑着道,“大哥别急,我既然叫你砍了,肯定是要买的。”
她爽快地付了银钱,把肉拎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去了医馆配了些药,又去买了一口大锅和别的调料,东西太多,母女二人还找了个牛车送回家。
林氏和余烟烟还有带娣来娣看到这么多肉都惊呆了,过年也没有这样豪放过呀!
余烟烟满眼都是肉,喃喃,“你们这是打劫了肉摊子么?”
林氏冷哼,“别让衙门找上门来,咱们家可丢不起这人。”
楚云梨不搭理她,指挥着还一脸茫然的余成富去挖土找石头,重新垒大灶台。
又让三姐妹去洗肉,而她去山上找些柴火,顺便还采了点东西回来。
灶台垒好,洗干净的肉和一个拳头大的布包一起熬煮,没多久就传出了浓郁的肉香。
左邻右舍的妇人从门口路过,好奇问,“鱼儿,你们家煮什么呢?”
余粮笑呵呵,“煮肉。”
妇人疑惑,却也不好多问。
半个时辰里,来来回回足有十来个人,大部分人问一句就算。也有那话多的,酸溜溜道,“不年不节的,你们家可真大方。”
好多人都闻到了香味,同住一个院的余烟烟根本忍不住。先是探头看,最后和余粮一起蹲在灶前,“这么多肉,你们家吃得完吗?”
余粮不搭理她。
以前她也高高在上,压根不搭理姐妹三人,偶尔还嫌弃衣衫没给她洗干净 ,地上还有灰尘,粥中的菜多了少了的,没少因为她挨打挨骂。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提,撩拨起了林氏的火气,她们姐妹基本就没饭吃了。
再说,余粮也不傻,当然知道这肉不是自家吃的,就凭着这香味,不怕卖不出去。
就这么小火熬着,不说外人,就是姐妹三人都咽了好多次口水。
晚饭时,小灶上熬了粥烙了饼,楚云梨夹了一块酱好的肉切了就是菜,姐妹三人吃得无比满足,就是余成富也没有多余的话,只顾着吃了。
他今天也辛苦,垒了灶台后,砍了一下午的柴。
吃得肚子溜圆的带娣憧憬道,“要是以后天天都有这种肉吃就好了。”
来娣已经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楚云梨:“……”
余成富赞同,“过年都没吃这么好呢。”
话落,就对上了楚云梨的目光。
以前妻子也耍小脾气,急起来还会哭,偶尔气得狠了两三天不理人都正常。可是这一回,自从知道陈家的情形而家中又不愿退亲后,妻子大概被刺激了,哪儿哪儿都不太对。
前面发了癫症打人的事且不说,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并且,对着爹娘再没有了以前的恭顺,在她那样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废得狠。
他有些不自在,起身道,“我去洗碗。”
楚云梨不客气,直接把余粮手中的碗递给他。
余成富蹲在外头洗碗,想着现在这样洗碗也忒不方便,还是早些做个厨房出来……
“三弟!”
余成富回身看到了张氏,“大嫂有事?”
张氏看了看一旁的锅,“娘生气了,晚饭都没吃,你这肉能不能给一些?”
把肉给爹娘吃,那是应当应分的,余成富没多想,拿了个碗装了小块递了过去。
张氏有些不高兴,“你那么大一锅呢,光宗耀祖他们读书辛苦,你这个做叔叔的可不能太小气。以后姐妹三人还得靠他们撑腰呢。”
余成富一想也对,可这肉也不是他赚来的,给长辈吃是孝敬,给侄子……他隐约知道妻子对于那三个会读书的侄子很看不上,甚至是怨恨他们的。要是给了,她应该会生气。
这两天他正心虚,哪敢私底下补贴侄子?
他正想拒绝呢,张氏又道,“你这么多肉,你们家就是拿着当饭吃也吃不完,明天过了肯定要坏!”
“关你屁事!”
冷淡中带着点讥讽的女子声音传来。
楚云梨靠在门框上,迎上张氏的目光,坦然道,“就算烂了拿来扔,我高兴!那是我自己的事,轮得到你操闲心?”
她扬扬下巴,看向余成富,“给我把碗端回来。”
余成富咽了咽口水,“那是给爹娘的。”
“你爹娘不是等着三个孙子孝敬吗?”楚云梨反问,“他们好意思吃我们的?”
这肉真拿过去,大概还是会落到那三兄弟口中。
张氏皱眉,“你太刻薄了,难道爹娘还不能吃你的肉?”
余成富不动,楚云梨厉声道,“拿回来!”
吼得余成富耳朵嗡嗡响,他下意识起身去把碗夺了回来。
楚云梨颇为满意,相对的,张氏目光难看无比,“三弟妹好生厉害!这一分家,底气就足得很嘛。”
楚云梨冷笑,“你要想底气足,你也分呀!”她缓步走到余成富面前,将他手中的碗夺过,将肉倒回锅中,吩咐道,“抬进屋去!锁上!”
张氏向来自诩是读书人的亲娘,以后是秀才的亲娘,平时从不口出恶言,颇为在意自己的名声。听到“锁上”二字,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冷声道,“三弟妹要是一辈子都这么硬气,才是本事。”
楚云梨抬起锅就走,“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求你。但愿你也硬气些,别上门求我。”
这话让张氏嗤笑,“我会求你?”
楚云梨放下锅,笑吟吟道,“不求最好,求也没用。”话落,“砰”一声就关了门,顺便上了栓。
不提外面的张氏如何憋屈,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楚云梨看向正在把锅挪好的余成富,道,“你要是想去跟你爹娘住,现在就去,我不拦你,但你也别再管我的事。”
她冷冷淡淡,没有了以往的依赖,似乎有没有他都一样。
余成富心里顿时慌乱得不行,爹娘那边嫌弃他,要是妻女都不要他,这个世上他就再无亲近的人了。急切道,“我们是夫妻,你不愿意回去,咱们就不回去。”
楚云梨点点头,“那好,以后我来养家,但你得听我的话。”
余成富默然。
他自己养不起家,不默认还能怎么办?
姐妹三人需要一个爹,要是她守了寡,于她们婚事上也颇有影响。他这样的态度楚云梨还是满意的,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想孝敬你爹娘,得问过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摸摸往那边给东西……我可不养吃里扒外的人。”
余成富皱眉,“别说得这么难听。”
“丑话说在前头嘛,免得以后你觉得我无情。”楚云梨走到床边,坐下后道,“不怕跟你说,这么多年来,你看着你爹娘欺负我们母女四个,我对你越来越失望,对你已经没有期待。”
“至于你爹娘,他们一门心思的护持三兄弟,鱼儿那亲事一出,我的心彻底凉了的。我不恨他们都是我大度,别指望我孝敬。”
当日夜里,余成富又在门口枯坐一宿。
翌日一大早,楚云梨重新热了酱肉,香味愈发浓郁,母女两人一起去了镇上。
闻着了味儿,好多人围了过来,楚云梨又切了几片让人先尝,几乎是一抢而空。
酱肉卖完,余粮收拾东西,感慨道,“还是富人多啊。”
楚云梨失笑,“余家要是不供读书人,也能时常开荤的。”
柏树镇不算富裕,可也没有听说哪家饿肚子,余家算是里面最穷的,就是因为读书太费银子。
昨天买肉和药材调料花了近四百文,今天二十多斤肉卖完,足有五百文,家中的调料还能熬好几次,这些都是赚的。
鱼儿从头到尾跟着,她不识字,算账比较慢,但大概知道是赚了,顿时高兴不已。母女两人又去屠户那边买肉,今天比昨天还多,足有五十斤。
楚云梨又置办了大盆和木桶,东西挺多,还是找了牛车拉回去。
卸货的动静颇大,余烟烟满眼都是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林氏已经能走路,出来后看到一大堆东西,很是惊讶,质问道,“你们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么多东西?”
这种语气,余粮不舒服了,“反正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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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闺女的娘 九
余粮不高兴老太太一副她们这些东西来路不正的语气; 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林氏面色难看,看了看那边正帮着卸货的牛车夫,她将到口的辱骂咽了回去; “要不是怕你们拖累了光宗耀祖他们兄弟的名声; 你以为老娘爱管你们吗?小姑娘家家的对长辈不敬; 以后别让人休回来才好。”
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这算是很恶毒的话了。
车夫看不下去,帮腔:“老人家; 他们做的酱肉可好吃了,上来就被人抢空,该是赚钱的; 您啊,年纪大了就甭操心,享福就行了。”
他说完; 对着跟他道谢的余粮摆摆手,一拉牛车,掉头离开了。
牛车一走; 余粮将手中一挑新桶拎回自家门口; 却被身边的母亲猛地拉了一把。
余粮有些意外; 下一瞬,一块磨刀石飞了过来; 刚好落在她方才的位置; 把泥地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石头又飞了出去; 可见用力之大。
磨刀石足有好几斤; 要是砸在人身上; 肯定会受伤。
与此同时; 林氏斥骂声传来,“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跟我无关?你爹都不敢跟我这样说话,小丫头片子欠收拾。”
余烟烟站在屋檐下,满脸的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林氏见石头没打着人,愈发生气,叉腰怒骂,“老娘管你是为你好……啊……”
最后那一声是尖叫。
伴随着尖叫的是林氏倒飞出去的身子。
飞了足有一丈,狠狠砸落在地上。
林氏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疼。看着面前一脸煞气的儿媳,吓得魂飞魄散。
向来乖巧的孙女突然顶嘴,外人面前她还得压着脾气,越压越生气,等外人一走,她忍不住就动了手。这时候才突然想起这有癫症的儿媳妇来,顿时浑身冷汗。
楚云梨站在她面前,沉沉道,“不许打三个闺女!”
惊惧之余,林氏喉咙腥甜,口中都有了血腥味。
她看向屋檐下吓傻了的余烟烟,朝她伸出了手。
余烟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一脸凶狠的三婶娘,麻溜地进了门。
留下林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边,正帮着放东西的余成富就见那边一块石头飞过来,妻子拉开了女儿后,磕巴都没打上前对着咒骂不休的母亲就是一脚踹出。
他愣了愣,恰巧那边余烟烟关门声传来惊醒了他,他放下手中东西,飞快上前去扶起母亲。
林氏没有推开他,也实在痛得没力气了。余成富把人扶进了屋,“娘,你没事吧。”
对着儿子,林氏捂着肚子,心下怒火冲天 ,但却不敢大声斥骂,倒不是害怕,而是她砸在地上后全身都痛,就是说话感觉也扯得肺腑疼痛,“大夫……”
意思是要请大夫。
余成富有些为难,“可我没有银子。”
柏树镇不算富裕,一般家中都养不起长期生病的人,所以,各医馆中都有规矩,想要请大夫出诊,得先把出诊的诊金付了。
林氏瞪着他,满眼失望。
余成富羞愧地低下头。
老三家中刚刚才买那么多东西回来,会付不起诊金?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老三不想出银子的推脱之语罢了。可要让她自己花银子请大夫,又觉得太浪费,孙子还得凑盘缠呢。
不提屋中母子俩人的纠结,外头余粮也被吓着了,母亲背影笔直,浑身煞气,显然还在怒气之中。见父亲把人扶走,她飞快上前,试探着去摸母亲的胳膊,“娘?”
楚云梨回身,面色如常,“没事了。”
一大早,带娣带着妹妹上山捡柴还没回来。楚云梨回到大灶前,准备洗肉。
余粮一边干活,悄悄偷瞄母亲。
楚云梨刮着猪皮,没有看她,只道,“有话就说。”
余粮靠近了些,神秘兮兮问,“娘,真是姑老祖母护着咱们?”
闻言,楚云梨抬眼看她,“你说呢?”
对上母亲通透的目光,余粮抱住母亲胳膊蹭了蹭,“娘,您真好!”
楚云梨嫌弃,“满手是油,少搁我身上磨蹭。”
余粮不恼,笑吟吟道,“我洗!”
没多久,捡柴的姐妹两人回来,一起帮着干活,快过午时,肉已经洗干净下了锅。也是这时候,她们才开始吃早饭。
早饭是带娣去山上之前做好的,等着她们回来一起吃。
从隔壁屋中出来的余成富很沉默,一句话不说,正拎着今天刚买回来的斧头劈柴,一刀一刀劈得挺狠,似乎要将胸腔中的各种情绪劈出。
楚云梨切了一点酱肉当菜,看了他一眼,“吃饭了。”
余成富不动,继续劈柴。
余粮也喊,“爹,吃饭了。”
余成富丢下斧头,坐到了桌前端了碗。姐妹三人很高兴,大早上的就吃肉,这在前两天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看到父亲进门,有些害怕,不敢和他说话,闷声吃饭。
楚云梨却不管他,对着三个孩子道,“这箱子吃饭不合适,明天去镇上挑一套桌椅。”
“可是这样一来,明天又得请牛车了。”余粮有些舍不得,“娘,先不买吧,等哪天我们又买东西了,一起拉回来。”
楚云梨笑了,“也好。”她想起什么,起身去了带回来的东西里翻了翻,翻出来几根红色头绳和三朵绢花,分别是粉色黄色和玫红,放到桌上,道,“本来我想买一样的粉色,省得你们争,但我又想,买三个颜色你们还能换着戴。”
从小到大,三姐妹这还是头一回拿到绢花,以前余烟烟的摸都不让她们摸一下。顿时欣喜不已,伸手拿过来在头上比划。
余成富闷闷道,“不当吃不当喝的,顶什么用?”
三姐妹顿时噤若寒蝉,捏着绢花低下了头。
楚云梨冷哼一声,“我赚的银子,我就乐意给我闺女买花戴,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
当着孩子的面又被训了,余成富心里恼火,“你怎么这样了?”
楚云梨眼神示意三孩子出门去,道,“我哪样了?听你话中这意思,我现在这样不好?还是要像以前那样天天挨打受骂挨饿受冻你才满意?”
余成富不满,“当着孩子的面,你这么大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