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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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大姑子 六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陈家枝繁叶茂; 整个北城另外到处都是陈家旁支,就是嫡支也子嗣众多。
陈朝将只是嫡支中的其中一个比较出息的子弟而已。当然了; 他最得族中看重也就是娶回了郡主的那几年。
后来陈家因为他被北王迁怒,挺多人看他不顺眼。
陈朝将想要挽回顾沅儿,可陈家许多长辈都私底下警告过他,不许他乱动。
俨然已经把他当做陈家的罪人。
经过这几年的努力,陈朝将的处境稍微好了点。
今日来之前,他只是想要见见顾沅儿,看她对自己还有情意,或者说; 想要看看这份感情,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见面之后,大不了就是生疏一些嘛。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顾沅儿居然会让人打他。
门被推开,两个护卫进来,架着他就往外走。
陈朝将是会一点拳脚功夫的,可是在郡主的护卫面前; 根本挣扎不开。很快就被摁在了地上; 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板子。
然后被丢出了茶楼。
别人如何想贺子风不知道,反正这会儿的他挺高兴的。
做过夫妻又如何?
郡主都已经当街让人打他板子了; 痛倒是其次; 主要是丢脸。但凡郡主心里对他哪怕有一丝情意,也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这点心好吃; 郡主试试。”
楚云梨似笑非笑瞅他一眼; 道:“高兴了?”
贺子风讶然:“遇上郡主后; 我一直都挺高兴啊。”
楚云梨也不拆穿他。
其实呢; 顾沅儿真的心悦过陈朝将; 也期待过和他相守一生。
后来被他如此对待,伤心是真的,放下了也是真的。后来陈朝将再三纠缠于她,她厌烦之余,也颇为厌恶。之所以没让人动手,还是怕得罪陈家太狠,伤着了那些跟着陈家讨生活的百姓。
现在楚云梨可不怕,她郊外的庄子上,还缺挺多长工,若是还有空闲,她还能帮他们找别的事情做。
把人揍了一顿,楚云梨心情不错。
回到府中后,亲自去跟北王说了她揍了人的事。
北王不止没生气,还挺欣慰的:“其实我早想揍他,就怕你没放下。万一我把人揍了,又惹你伤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楚云梨心里温暖,陪着北王用过晚膳,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管事就迎上前来:“世子已经等了您许久了。”又低声道:“世子好像不喜贺公子。”
楚云梨缓步进门,就看到气鼓鼓坐在椅子上的顾因,笑着问:“这是怎么了?”
顾因直接道:“姐姐,那个贺子风不安好心,你要多防备。”
“哦?”楚云梨坐下,理了一下裙摆,问:“这话从何说起?”
顾因有些急切:“我打听过了,他出生贫寒,却能与京城中许多富家公子来往,还有挺多女子心悦于他。这……这和付意娘有什么区别?”
楚云梨哑然。
从处事上,好像确实没区别。
她噗嗤一笑:“当然有区别。付意娘跟人相处没安好心,待人并不坦诚,张口就骗人,连身份都是假的。难道贺子风跟人来往,也瞒着自己的身份?”
他身为举子,也得瞒得住啊。
顾因哑口无言:“他出身不好,配不上你。”
这些话,曾经顾沅儿也跟弟弟说过,如今被他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楚云梨哭笑不得:“我又不嫁给他,有什么配不配?”
顾因恍然:“就跟我纳妾一样?”
楚云梨:“……”
反正一辈子就纳这一个,也说得过去嘛。
顾因虽然多事,但本心是好的。楚云梨把人送走,一路上和颜悦色。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院子里一脸幽怨的贺子风,他幽幽问:“你拿我当妾?”
合着他刚才在外头偷听?
楚云梨清咳一声:“你都听到了?”
贺子风面色有些苍白:“我不做妾!”
楚云梨张口就来:“好,以后我娶你!”
贺子风:“……”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女人没有别的意思,以后不知道,至少目前她并没有改变心意。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一辈子也别改心意。
陈家那边果然吃了这个哑巴亏,从头到尾就没有人到北王面前提及沅郡主当街打人的事。
而外面的百姓都觉得是沅郡主这是有了新欢,怕新欢多想这才打人。
不过,陈朝将也该打就是。
娶着了郡主,不好好供着,反而去外头拈花惹草惹郡主伤心,当年没打他,好多人都觉得郡主憋屈,如今这顿打来了,众人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新欢挺受宠的,接连好几个月跟在郡主身边同进同出。
转眼到了年关,北城中喜庆无比。北王府就是一个小型的朝廷,各处收成的赋税和账本,边关的守卫兵力和兵器,什么事都要北王亲自过问,外殿忙成一团,就连贺子风都被抓过去算账。
顾因别的不成,算账还是能的。不过,他虽然被楚云梨忽悠了,但却一直盯着贺子风,总觉得他不安好心要骗自己姐姐。
一整个早上,往贺子风那边看了好多次。
楚云梨余光瞥见,道:“你差不多得了,干活认真些。”
顾因:“……”
姐姐竟然为了这个小白脸儿训他?
他不满道:“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还是那么好看啊。”
楚云梨忍不住笑:“我是让你认真算账,免得大年三十扒着账本过年。我可跟你说,到时候我要过年,你自己算。”
顾因不干:“北王府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楚云梨正色道:“你是世子,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
顾因看着满屋子的账本,那边父王和贺子风还在飞速扒拉算珠,外间十几个账房先生也在算,满殿都是算珠的撞击声,他心里有些绝望,第一回真切地知道北王除了威风外,也是不好做的。
他沉默了下来。
北王瞄了一眼儿子,心下冷哼。
他就是故意的!
他到北境也不是一两年,之前那些年过年虽然也忙,但也没到要他这个北王亲自算账的地步。
以前他觉得自己身子好,有大夫守着,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没必要让两个孩子提前承受压力。可他今年死里逃生一回,认真思量过北王府的以后,决定把底下的孩子历练出来,至少,他乍然离开后,不至于手忙脚乱一盘散沙。
一片忙碌中,有管事进门送上一封信,上面带着红色的火漆。
由朝廷发出的凡是带上火漆的信,都有急事。北王收敛心神,打开信后,皱起的眉松开,看了许久后,又皱起眉来。
顾因疑惑:“父王,朝中出了何事?”
楚云梨已经站起身走过去,接过信自己瞧。
待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惊讶道:“五皇子来了北境?”
信上说,五皇子年前告病在府中休养,皇上派去的太医一直没见着人。起了疑心,派身边的公公前去探望,这才发现,五皇子府已经人去屋空。再一细问,才得知五皇子偷跑出了京城,来了北境。
信上皇上殷殷嘱咐,要是看到了人,把人仔细护回京城。
顾因也走过来看了信,忍不住道:“这么没谱?临近过年 ,挺多山贼也想过个好年,五皇子怎么想的?”
北王看他一眼,心下愈发失望,面上不露,看向楚云梨:“沅儿,你怎么看?”
楚云梨想了想:“五皇子天生聪慧,举国皆知,年前朝中有消息传来,皇上有意立储。我看他不一定是偷跑,兴许是想收回北境封地,拿这功劳换储君之位。”
顾因有些懵:“五皇子今年才十九岁,不至于吧?”
楚云梨一笑:“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就看这位五皇子能不能顺利到咱们北境吧?”
如果他真是偷跑,不一定那么顺,就像是顾因说的,一路过来千里之遥,各处都有山匪,护卫带得不够多,人不够机灵的话,很可能出事。
要是五皇子一路有惊无险到了,那……偷跑这种事,他应该做不出来。
大年初二那日,楚云梨刚刚起来,管事就到了,禀告道:“王爷请您过去,有要事商量。”
她一出门,管事低声道:“五皇子被离北境一百里外的山匪抓住了,让咱们去救人呢。”
楚云梨立即来了精神,看来这是个聪明人啊,连这都算计到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误打误撞。
贺子风低笑:“是不是真的聪明,看了就知道了。”
楚云梨多瞧了他一眼:“要是我没记错,你可是朝廷的人,你到底帮哪边?”
贺子风立即表忠心:“我肯定帮你!”
恶毒大姑子 七
“我帮你!”贺子风眼神温柔; 情话信手拈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楚云梨嘴角忍不住勾起,到了前殿后; 直接道:“爹,外头天冷; 你身子还未养好,我去吧。”
北王解毒后; 得养上大半年,现在看起来是和常人无异; 其实身子还是亏的。外面正值冬日,万一作病了,又得养上许久。
北王有些不赞同; 边上北王妃已经出声:“北王府人才济济,何须你一个姑娘家跑这么远?”她意有所指看了一眼顾因:“依我看,世子去最合适。他自己不会武; 多带几个人就行了。”
顾因自告奋勇:“姐姐,我去。”
“对!”北王妃一脸赞同:“身为世子,身为男儿; 就该有担当。若不然,让北境的人知道世子是个缩头乌龟; 也丢咱们北王府的脸。”
顾因听了这话; 站起身来:“此事不必再议; 我去!”
北王微微皱眉; 不悦地看了一眼北王妃:“我最近挺忙,今年周家的赋税好几处对不上; 你明日回去; 让他们算明白了送来。”
闻言; 北王妃面色苍白:“王爷,我……”
事实上,凡是北境中的大家,每年交给王府的赋税要占全部盈利的三成。
看起来是没多少,但几大世家几乎垄断了北境的所有生意,三成足有上百万两。再有,谁会乐意平白无故把赚来的银子拱手送人?
既然不乐意,就得想别的辙。譬如瞒报账目,把盈利往少了报。这种法子危险,如果被王府抓到,会被十倍或者几十倍的罚银。还有一种更直接的,就是让王府主动少收……这里面,就得找对门路。
比如周府的女儿做了北王妃,这些年来,向来只收账目上的两成,王府也从来没有查过周家的账。可让北城中许多人羡慕不已。
今年也是交的两成。可是现在,北王亲自开口让周家补齐,可见他是动了怒的。
北王妃满心不甘,但却不敢求情,万一王府要查周家的账,事情就更大了。她站起身,急忙忙道:“我突然想起来,满月布庄的管事还在院中等我,我先去一下。”
顾因有些不明白:“父王,母妃这是怎么了?”
北王一开始选周家女为继妃,为的就是让她好好照顾一双儿女,也并不拦着让他们母子三人亲近,那时候顾因才六岁,也就改口唤了母妃,这些年来一直这么唤。
看着这样的儿子,北王心里叹气,面色如常:“她有急事,不用管她。至于你去红叶山的事……”他沉吟了下,像是认真思索:“我这边挺忙,需要有信任的人帮忙,那边还是让你姐姐去。”
顾因立刻觉得这边更加要紧,点头道:“我听父王的。”
好在还算听话,北王又嘱咐:“你是世子,做的事只要是为了百姓好,何惧人言?至于平日里,还是以自己舒适为要,不能被外人左右了想法。”
顾因再次点头。
他应得随意,一看就没入心。
北王也不强求,看向女儿:“那你去吧。切记以自己安危为要。”
楚云梨没想耽搁,让人备马,打算即刻启程。
贺子风有些焦急:“我也去。”
北王看了看二人,低下头扒拉算珠。显然没想管这事。
贺子风眼神中满是担忧:“我不放心,我想陪着你。”
那就走吧。
楚云梨带了最好的护卫足有三十人,既然是剿匪,北王还吩咐了三百私兵。一行人浩浩荡荡打马离开,凡是主街上的人都亲眼所见。
北王府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大的动作,一时间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百姓还好,议论几句便罢,可对各大世家来说,王府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值得他们格外关注。于是,挺多下人去了王府偏门处。
一路疾驰,在第二日午后,一行人到了红叶山脚。
红叶山周围都是差不多高的大山,地势险要。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爬到别的山上去。
这里是北城边境,勉强算北王封地,再过去几十里,就是明国的枫城。护卫已经找到了熟悉地形的老农带着他们上山。
走到一个山坳处,老农不肯再上前,指着半山腰处的某个地方:“那些匪徒就住在那儿!”
看他模样,明显不想再往前。找着了地方,楚云梨也不为难他,打马走在最前。
贺子风这段时间跟着她经常打马进出城,他学东西快,还算跟得上,并没有拖后腿。
再往上几步,地势愈发陡峭,已经不能骑马,楚云梨翻身下马,带着人徒步往上,走过那片陡峭的崖壁,地势平坦起来。有一条足够二人并行的小道蜿蜒到密林深处,地上满是枯枝败叶。
楚云梨走在最前,眼观六路。隐约看到前面有屋舍时,后面官兵有些躁动,她却停下了脚步,掂起手边一块石头,对着路中间丢了过去。
石头落地,却直接没入了枯叶间,与此同时,周围簌簌声起,大树摇晃间,不大的银光扑簌簌在林子里穿梭,密密麻麻一大片,隐隐可见尖上不详的黑色汁液。地上也出现一个大坑,坑中匕首全部绑在树干上,纷纷朝上。天上落下好几个大网,周围好多比人粗的树干极速飞过。
后面的官兵怔住,再看面前的狼藉,很难想象这是刚才岁月静好的小道。
这么多的机关层层叠叠,如果他们不知情踏上去,定然死伤惨重。
边上护卫统领一直挺戒备,眼见周围安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时,额头和脊背上都是冷汗。
王府的官兵和护卫与人对战,向来是真刀真枪。这样的机关之术,只是听说过。但那都是在战场上,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山寨中居然也有这样精通机关的人呢?
众人刚反应过来,从上而下冲出许多身着短打布衣的人,全都拿着大刀,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
王府的官兵没看过机关,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冲过来,顿时就不懵了,不止没退,反而拔刀以比他们更狠的架势迎上,两边瞬间战做一团。
大概是王府官兵太厉害,前后不过一刻钟,劫匪就伤的伤,捆的捆。
也不是官兵手下留情,而是两边一交手,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人是样子货。统领立刻就让他们手下留情。
楚云梨走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面前,这人伸手很是利落,方才和她过了好几招来着。
“五皇子呢?”
中年汉子别开头,语气不耐烦:“我不知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