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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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看着她憔悴的脸,很明显林氏想说得不是这个,到了这时候,林氏早就相信她身边没有银票了,要不然早上的时候也不会明白说她是废物。
她直接问,“姨母想说什么?”
林氏看着她,半晌道,“我想给你找门亲事。”
楚云梨讶然,“我不嫁!”
林氏皱眉,“但是彦铭已经另有良配,你继续留在郑家,会闹得家宅不宁。”
见她眉眼间俱是不耐烦,楚云梨狐疑,“你们不会已经帮我找好了人家吧?”
林氏避开她的眼睛,“我养你一场,不是亲母胜是母亲,对你也算尽心,做主你的亲事难道不行?”
“不行!”楚云梨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觊觎我孙家家财把我带到郑家,这些年来教了我什么?给我一口饭吃就是对我有恩了?”
“彦铭不可能娶你了。”林氏怒道,“今日为了你,你姨父被砍下一只手……”
“等等!”楚云梨抬手止住她的话,“姨父的手怎么被砍的?你再说一次?要不要我找外头大街上的人来评评理?”
林氏默然,这事情自然是不能闹得人尽皆知的。
所以,因为郑彦铭一句话,郑志的手被砍,如今都成了她的错,林氏这是容不下她了?
楚云梨想起今日那人不怀好意的眼神,狐疑问,“该不会你们帮我找的就是今天带人闯进来的那个人吧?”
林氏不说话,算是默认,对上楚云梨清透的眼,她皱眉道,“有什么不好?他虽然是凶了点,但那是对着外人,你跟着他吃喝不愁,总比留在郑家要好。”
表妹 九
跟着?
虽然不抱希望; 楚云梨还是问,“妾室?”
“不是妾室,”林氏别开眼; “是丫头。”
楚云梨一时无言; 忍不住问; “这么多年; 你对我有一分真心吗?”
“那不是没办法嘛。”林氏眼圈都红了; “你以为我乐意让你去做妾; 不说别的; 要是让人知道彦铭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给一个混混做了丫头; 难道我们脸上有光吗?”
这倒是。
不过这重点……难道不是先可怜自己从小养大的姑娘给人做通房?
林氏见她没说话; 正色道; “所以,嫣兰; 往后,别见我们了。算是我们郑家对不起你。”
额,所以其实上辈子孙嫣兰能够留在郑家; 其实运气是不错的,看看如今她把郑家搅和成这样,最先倒霉的还是孙嫣兰。
“我不去。”楚云梨随口道; 但却无比认真。
林氏起身,“不去也不成; 你匣子中的银子我拿走了; 两个丫鬟我也让婆子抓起来了,从晚上开始就不会有人再伺候你。你要是经得住饿; 就不去吧。”
楚云梨这才发现; 紫幽姐妹已经不在; 没想到林氏对着她真这么狠,这是让她不嫁就去死。
当然了,如果真没有银子的话,似乎也只能就范。
林氏出门,郑彦铭又进来了,想要抱她被楚云梨躲开后,他叹息一声,认真道,“表妹,算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给你。”
你就是想还,孙嫣兰也不要。
等郑彦铭走了,门被人从外头关上,而且听得到外头婆子的说话声,不止一个人看着她。
楚云梨撑着下巴沉思,她想要出这郑家随时都可以,不过今天太晚了,进不了城,明日再说。
于是,她去床上睡觉了。
两个婆子看到屋中烛火熄灭,低声道,“不会是在哭吧?”
另一个婆子赶紧道,“你敢可怜她?不想活了?严婆子那是你听说没?”
外头的声音压的就更低了,楚云梨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早上,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感觉特别冷,起身想要推开窗户看看,却发现连窗户都推不开,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在软禁中。
楚云梨伸展了下手脚,盘算着两个丫头应该是关在前院的柴房,走到门口正要伸脚踹开门,就看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居然是冬菇,她端着一碗肉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左右看过后才踏进门,又飞快转身关上,“表姑娘,饿了吧?”
楚云梨扬眉,这又是唱的哪出?
冬菇把粥端起递到她手上,“赶紧把这粥喝了。”
“你偷偷来的?”
冬菇压低声音,“奴婢听夫人嘱咐不给表姑娘送饭,忍不住就……”说话间,把粥直接递到了楚云梨的手上。
楚云梨接过粥,鼻尖嗅到一股隐隐的药味,又拿近了些,确定里头加了料,顿时无语,想了想又问,“你到我这里来,表哥知道吗?”
冬菇垂下头,有些失落,“就是主子吩咐奴婢来的。”
楚云梨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滚烫的粥灌入她口中。
冬菇挣扎不得,捏住嘴的纤细手指如铁钳一般掰不开,口中还有源源不断的粥倒入,她喊也喊不出,眼神惊恐的看着楚云梨,见她面色平静,心下大骇,喉咙已经控制不住的一口口咽下了滚烫的粥。
一碗粥喝完,楚云梨拿过边上针线篓中的布料,团了团塞入她口中,还拿了一条布料把她手脚绑住。
动作干脆利落,不过几息之间,冬菇已经动弹不得,药效发作,渐渐地她站立不住,软倒在地上。
楚云梨扶着她丢到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把她惊恐的脸也一起盖了进去。然后转身就走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冬菇送药这个事,该是林氏也知道的。
两个婆子守在院子门口,楚云梨大大方方走过去,婆子见了,忙上前,“表姑娘,夫人的吩咐,您不能出去。”
楚云梨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这个是昨天邵安给她的,一把抓过一个婆子在她喉间比划,“你说我要不要割?”
她动作太迅速,对面那个婆子腿顿时就软了,张嘴想要喊,楚云梨飞快道,“要是你喊了,我杀你们俩应该还是能的。”
两个婆子忙捂住嘴,楚云梨冷笑,“我那俩丫鬟呢?”
婆子忙指她的院子,“在里面。”
居然没挪地方?
楚云梨推开门,就看到紫幽正在翻窗,就是她不来,这俩丫鬟也要跳出去了。
看到开门的人是她,两人由惊转喜,楚云梨颇为满意两人还能想办法脱困,“走吧。”
昨晚上没来找俩人,也是看看她们会不会背主,毕竟她们之间认识的时间太短。现在看来,该是没有的,要是有,今早上送粥的就是这俩了。
主仆三人出了院子,一路往外院去,路上遇见了几个下人,都想要拦但对上楚云梨的匕首后不敢上前,只得拿人去报信,剩下的围着主仆三人往门口走。
林氏急匆匆过来,看到楚云梨站在大门口,顿时气急,“嫣兰,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走就是。”楚云梨把玩着手中匕首,“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帮我安排婚事,还是给人做通房丫头,你说我娘要是泉下有知,会不会原谅你?你晚上敢不敢睡觉?”
林氏面色发白,尤其最近她常常觉得这些苦难都是报应,但是哪怕是报应,她也回不了头了,“你不能走。我已经跟二狗说了,明天会送你过去,你就是走了他也会找上门,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对付他?再说你身无分文能去哪儿?”
楚云梨失笑,“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转身,身后林氏几步追上来,想要来抓她的手,楚云梨的匕首一划,一道血光飞溅,随即林氏惨叫出声。
楚云梨冷眼看着她捂着胳膊喊痛,鲜血滴滴落在地上,道,“你要是再拉我,我就让你和姨父一样,刚好天生一对。”
她面色沉冷,林氏痛极之下看到她坚毅的眼神,脱口而出,“你不是嫣兰!”
楚云梨笑着摇摇头,“姨母这是魔怔了。”又看向周围的下人,“还有谁想留我吗?”
谁上前谁受伤,这不拦着虽然会被罚,但那是稍后的事,要是现在冲上去,立刻就要受伤了。围着的下人中有人往后退,倒把没退的显了出来,最前面的很快反应过来,又退了两步。
楚云梨语气意味深长,“姨母好自为之。要我说,罪魁祸首是姨父,把院子卖了,再让那二狗砍下他一条腿,应该就老实了。”
林氏面色惨白,是疼的。边上的郑责垂着头,还是沉默,倒是郑彦铭一脸若有所思,对上楚云梨的眼神后别开,“表妹,你不能帮帮我?等我以后榜上有名,我一定带你回来。”
刚好外头马车套好,楚云梨冷笑一声,“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讨人喜欢?看表象还行,就是内里烂透了。”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车,就这么离开了郑家。
又是郑责上前,“赶紧找大夫。”
郑彦铭也才反应过来,赶紧扶着林氏转身进门,下人又忙做一团,半天过后,林氏伤口包扎好,满脸愁容,“明天拿什么交人?”
屋子里一片沉默,半晌,郑彦铭低声道,“冬菇昏迷在表妹的屋中,不如……”
林氏皱眉,“她是你房中人。”
郑彦铭摇摇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其实……筎月不喜欢我身边有别人,如今表妹走了,再送走了冬菇。”他皱皱眉,“这门亲事我会尽快定下来。”
林氏怀疑的看着他,“可以吗?”
楚云梨离开了郑家,马车一路往内城而去,紫然有些担忧,“姑娘,我们这是去哪儿?”
紫幽昨天陪着楚云梨跑了一天,倒是知道自家主子有退路,那么大的宅子,还是主子自己的,还怕没地方住?
当下拉了她一把,“姑娘自有分寸。”
紫然看到姐姐这样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好事?”
“离开郑家当然是好事。”紫幽一本正经,“难道姑娘给人做丫头才叫好?”
主仆三人到了宅子时,边上的小门开着,看得到有人进出,楚云梨的马车进去,到了正院就看到邵安在院子里。
楚云梨上前,笑着问,“你在这儿做什么?不冷吗?”
他一本正经,“我帮你看着院子。”
楚云梨忍不住笑开,“真这么老实啊。”
邵安没笑,很是认真,“我爹娘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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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见
表妹 十
这早晚都要见; 楚云梨倒是没异议,“什么时候?”
邵安看了看院子,“等你安顿下来; 我带他们上门拜访。”
楚云梨心里一暖; 上门拜访比去酒楼见面正式多了; 不过三进院子里里外外得打扫好几天; 她想了想; “我可能要买人。”
邵安忙道,“何时?我陪你去!”
楚云梨抬眼瞅着他; 笑着问道,“话说你耽误了几天了; 似乎没有差事,天天这样跑来,你拿什么养活自己?”
邵安一笑; “我有差事。”
楚云梨来了兴致 ,“做什么的?”
“京卫指挥使。”邵安语气寻常,但眼神里满是笑意。
楚云梨有些惊讶,京卫营负责京城内的安危; 八个指挥使,不是皇上信任的人都不会有这差事; 邵安虽是郡王府出身; 但这郡王也不一定就得皇上看重,反而会因为这与皇家亲近的关系而被猜忌怀疑; 他身为皇上的侄孙; 还能如此被重视信任; 可见也是费了心思的。
楚云梨想起什么; 问道; “前几天我好像听说郡王府的孙子在议亲,不会就是你吧?在京城中有几个郡王府?”
邵安笑了,“加起来得有五六个。郡王的孙儿加起来得有二三十。”
楚云梨哑然。谁知道张明美说的是哪个?
邵安在晚膳之前离开了孙家,楚云梨来了这么多天,也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翌日早上她找了牙婆带了人来,挑了些打扫院子的下人,也挑了几个丫头,家中总算是热闹起来了。
这边正打扫呢,就听说礼部尚书家的幼女定下了亲事,是明年要参加会试的举子,再一打探,居然是商户出生,这就是低嫁了。
其实除了有心人,也没多少人注意这个。楚云梨听过就算,她还得上街去采买些家具,这里许多都被虫蛀过了。还有,她得想想做些事情来赚善值。
内城专门有条街是卖家具的,里面高低贵贱哪种都有,可以说只要有银子,就没有买不到的。楚云梨对于家具还是挺在意的,尤其邵安说他爹娘会上门拜访后,哪怕因为邵安的关系他们会接受自己,她也还是想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一套好的待客的桌椅就很有必要了。
买家具邵安到底还是没能陪着,她自己去的,带着紫幽两人去了那条街上最大的铺子。进门后转了一圈,她的眼神落到了一套桌椅上,厚重的木料一看就稳重,雕刻精致,当然了,价钱应该也挺贵,紫幽问一旁的伙计,“这个?”
伙计瞄了一眼,“五百两。”
确实挺贵的,不过如今她也不差银子,正想要再去看看床和妆台,门口就进来一行人。
楚云梨本也没太在意,别看这铺子大,里头的东西都挺贵,但京城中从来就不缺富贵的人,铺子一天来来回回得接待不少人。她无意中扫一眼就收回视线,就只一眼,她摩挲桌面的手指微顿,居然是吴筎月。
不只是她,她身边还有张明美,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一行人有说有笑进门来,掌柜已经迎了过去,就听那骄矜一些的妇人懒洋洋道,“我女儿两个月后的婚期,你们这里可不可以预定?”
“当然可以。”掌柜笑着引她们进门,“东家请了在京城中最好的木匠,凡是您拿的出来的图纸,我们就都能给您做出来,各种木料都有,夫人可亲自去看。”
吴筎月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梨转身,就看到她一脸惊讶看着自己。
看清楚真是她,吴筎月抱臂,嘲讽道,“这里头的东西可不便宜,就你手下这张桌子,就值几百两银,别摸坏了赔不起,以身抵债哦。”
最后那个字尾音拖长。
特别讨厌。
其实认真说起来,孙嫣兰的仇人中,吴筎月也算是一个。
她如今把郑家闹得鸡飞狗跳跑出来了,上辈子孙嫣兰可没有,先是失身,满心等着郑家母子兑现承诺,却不妨那边还没开始会试,郑彦铭就已经和吴筎月定亲了。
孙嫣兰甚至在今年年前的时候还有了身孕,那时候吴筎月只知道郑彦铭有个表妹,且这个表妹对郑彦铭有爱慕之意,她对这个未来表妹很是厌恶。吴家甚至暗示过让郑家把孙嫣兰处理了,被郑彦铭母子两人以还未为她找到夫家而推迟了下来。
这种时候,孙嫣兰有孕,那自然是留不下来的。她的落胎药,还是冬菇端去的。
之后吴筎月进门,她的日子愈发难过,还是在两人成亲三年后,她才得了妾室的名分,但没多久,她就病了,没人帮她请医问药,甚至连温热的饭菜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最后算是病死的还是饿死的。
还有个事,郑家求娶吴筎月的三媒六聘,一套置办下来得花不少银子,这里头,大半都是孙嫣兰的那五十万两银来的。
楚云梨想这么多,其实也就过去了一瞬,她收回手,笑了笑,“见过吴姑娘,听说吴姑娘定了亲,还未恭喜您喜得良人。”
虽是恭喜的话,还用上了敬语,但吴筎月听在耳中只觉得她话里有话,别扭得很。到底认下了她恭喜的话,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