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华-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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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这是想要拿我徒儿的死,做文章。想要秘匙……,哼!”玉凡子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两个时辰后,玉凡子慢悠悠的来到了宗门的议事大殿中,即便是心里有了准备,也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嗬!”这是整个大陆的出窍修士,全部来到了这里?瞧瞧,光是出窍修士,就来了十几位,更惶论是元婴修士了,足足有二十多位。瞧这满堂济济,不知道的以为是有人,作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了,需要他们这些大人物出现。
元婴以下的修士,一般是没有资格进议事殿的,不光是修为,就是这无形散发的威压,就够他们喝上一壶了。
不过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这个名叫赵二愣子的修士,如今他已经是结丹修士了,在现场的这些人中,就属他的修为最低了。
他站在角落里,身上佩戴着抵御威压的法宝,顶着这么多大能修士的压力,依然尽忠职守的守护在议事殿中。他身上这件抵御威压的法宝,是经过宗门特批由玉凡子这个炼器大宗师,亲手为他炼制的。
说起来,他十分的娇傲。这些年来他可是给宗门,挽回了不少的经济损失。宗门的执法堂,专门给他成立一个索赔小队。由他全权负责带领这些人,专门讨要损坏公物的赔偿,及欠公账不还的老赖。
四百二十六 秘匙生后患
他可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修为,那怕是出窍期的老祖,照收不误。包括来无极宗作客的修士,这些人一般比较好面子,所以他不怕讨不着债。
今日他可是全神贯注,眼睛眨都不敢多眨。这么多出窍修士在此,散发出了这么重的威压,只要这里的桌椅摆设之物,稍有损坏,就要先记下账来,事后让他们赔偿。
玉凡子神色倦怠,略略行了一礼:“诸位,今日是哪阵春风,把诸位给吹到无极宗了,无极宗的庙可是有点小啊!”然后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也不管别人还不还礼,抬步走向了属于无极宗修士的那排座椅。玉真子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见他来了,赶忙用袖子将旁边的椅子拂了拂。
玉凡子刚一坐定,就斜斜靠在了椅子上,玉真子看他的样子,紧张的问道:“师弟,怎么啦?怎么精神这么不好?”
在场的众修,听说过两师兄弟的感情十分好,没想到会好到这种地步。
“师兄啊!我梦到阿璃了,阿璃在哭啊!师兄,我难受啊!”说到这里,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捶着胸,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
从指缝中仔细将在坐的出窍修士,都打量了一遍。这些修士中,不光有魔门中人,还有妖族及巫族之人,剩下的道门中人,基本上都是年龄比较大的。
至于说元婴修士,一般都是跟随着他们来此作客的晚辈。在场能修练到出窍期的修士,那个不是人精,要说的话,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更有些修士,十分不满玉凡子这样的待客态度
“玉凡子,你就给我等放句实话吧?你那徒弟,是真死还是假死?”
说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长长的胡须都快拖到地上了,脑门奇大,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与传说中的南极仙翁十分相似。长相和蔼,语气却一点也不和蔼。
“哦,我徒儿没死吗?那真是太好了,不知灵虚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那可怜的徒儿,如今在何方?如有人告知,本尊必有重谢!”
他此话一出口,令在场之人,当时就哑口无言了。
大殿中静了一静后,又有一位四十多岁,面白无须,长着一双丹凤眼的修士开口道:“玉凡子,你徒弟当时肯定没死,看现场的自爆情况,就可得知。而且你徒弟死没死的,你难道没感应吗?”
说着,又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解道:“当时出现的两把秘匙,一定是被你徒弟带走了。玉凡子,现在可不是有私心的时候,这关乎着整个大陆的飞升,无极宗也有两位老祖,即将坐化吧?
对于宗门来说,出窍修士的坐化,可是会响影整个宗门的实力的,而且还关乎着一甲子修真资源的分配,往大了说,会直接会影响到整个大陆在七星界的实力……”
说到这里,他心头就有些郁闷,别的宗门,出窍修士的坐化,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直接影响着是整个宗门的实力,是你成为一流宗门,或是二流宗门的标志。
但是对无极宗,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近几十年来,无极宗又新进阶了两位出窍期的修士,即便是坐化了两个,对他们的关系也不大。那像自己的宗门少一个就是一个。
“玉衡大陆的三十六洞天,已经打开了,难道要让我等眼睁睁,看着别人获得那些逆天的机缘?玉凡子,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眼红?”
“你的意思是认定了我徒儿,得了那两把秘匙吗?证据呢?为什么你们不去寻找阴阳二魔讨要,而是找一个陨落的人讨要,这是什么道理?”
“玉凡子,你还不承认,当初你的徒弟,可是在魔谷窟出过任务,而且那两把秘匙就出自魔谷窟,……”
说话的修士一脸阴沉之相,正是无殇魔尊。
“哦?意思是出过魔谷窟任务,秘匙就一定在她手中,那么秘匙是什么属性?我徒儿可是道修。”
是啊,他们光顾着急,忘了秘匙的属性了。秘匙得手后,除非是收到了空间属性的法宝中,或是异空间,否则不会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秘匙的任何踪迹。
他们倒是没有怀疑楚璃有介子空间,星罗岛有着上界流传下来至宝,若是想要收起两把秘匙,还是有可能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两个小辈是陷入了某个秘境中。
“而且,我徒儿若有秘匙的话,拿出来便是,还可以交换宝物。她拿在手中,对她有什么好处?
而且从出事到现在,一甲子时间过去了,徒弟如果没死,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无,以至于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本尊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本尊就这么一个徒弟……”
说到此处,一向高傲的玉凡子,声音中竟然带了哽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一帮子的出窍修士,感到羞愧起来。
不过听他说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看着他乌黑发亮的头发,二十多岁年轻的不像话的脸,就有些无语了。
有一部分人,很是理解他的,想想当年为了收到一个满意的徒弟,可是折腾了无极宗近二百来年。
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天质纵横的弟子,还是个七灾八难的,早早的陨落不说,还被人逼上门来连个死人也不放过。
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心里还是很同情的,觉得自己这样办事,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当下有人语气放柔道:“玉凡子,你再想想,你那徒弟,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去秘境什么的?不急,你慢慢想想啊!
毕竟这关乎着我等的命运,不可轻乎。是不是,这其中还包括,你们无极宗的几位老祖呢!”玉凡子听罢,就坐在哪里,低眉敛目,真的凝神思索起来。
众人大气也不敢,生怕一出声,打断了玉凡子的思维,失去了重要线索。这样足足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玉凡子红着眼睛,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本尊想问的是,当年阴阳二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那可是我们道修的地界。无事的话,谁会出来乱晃。而且还好巧不巧的碰上我的徒弟,这是不是有些蹊跷?
他们是去找道修的什么人,或是办什么事情了?是适好遇到我徒弟了,还是特意的?”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一一从在场之人的脸上掠过。
接着道:“本尊在想,如果当初的斗法场,是否还有第三方的存在,正隐在暗处伺机而动呢?
如果真有此人,故意引诱了阴阳二魔,他即渔翁得利了,不但使祸事东移,而且还没任何人怀疑到他头上。诸位想想,真有这么个人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是不是就有解释的了?”
众人一听,这话有些道理,越往深想,就越觉得有道理,是啊?那二魔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在那里?这还需要问一问,当时在现场的修士,不知道是否有人知晓,他们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还有就是,能与二魔相交的修为肯定不低。要知道,修真的实力的划分,十分的明确。如果当时,要想瞒过那么多的围观修士,除非是修为高过在场的所有人。
设想一下,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所有的事,就可以解释通了。至于过后,等风声过了,再找个理由拿出秘匙,这完全是可以的。
“这样,我们再问问当初在现场的修士,看看是否有人知道,阴阳二魔是去见了什么人?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是啊,我等再找找当年的知情人……”
“如果能找到阴阳二魔就好了,再详细问问他们?”
“是啊,这样看来,这个幕后之人,不简单呐!”
大殿上,又议论纷纷起来,各种目光落到了玉凡子身上,即有赞同的,也有同情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有平静冷漠的,自然也有怀疑的。
对于这些目光,玉凡子都不在乎,先祸水东移了再说。几位出窍修士也坐在那里,低头思索,细细品味玉凡子的话,越嚼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们没注意的是,在场有一位巫族的长老,听了玉凡子的话,脸色变了变。阴阳二魔,当日可真见了人,那就是他。
临去时,他还受人指使,给二人卜了一卦,预测二人在回程的路上,有一个大机缘具体什么机缘,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他会受到天罚的。
其实他卜的是凶卦,想到此处,脑门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这要是被追查到他这里,可怎么办?
他可拿不出两把秘匙,想到此处就有些坐不住了。玉凡子都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过后还真被找出了,想要谋害楚璃与兰陌的幕后黑手。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楚璃三人,如今正处在一处破败的城池前,高大的城墙,很多地方已然倒塌,城门也失去了一个,城楼上正面,依稀可以看到几个字“正阳城”。
四百二十七 将军百战死
高空俯瞰,这座城池不是很大,却也相当于中型修真城池的大小了。三人走了进去,城中到处是倒塌的屋舍,残砖破瓦中长着一人多高的荒草,道路上坑坑洼洼的,还残留着兵器攻击后的痕迹。
一阵风吹过,檐角挂着的铃铛,发出几声暗哑沉闷的“铛,铛”声,更显出了几分荒凉与凄苦。楚璃走入了一间没有倒塌的铺面中,铺面里除了一些破烂的柜台,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
根据里面的情况可以断定,铺面的主人是有准备的离开,而不是仓促之间。三人将这座城池走了大半,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天色渐暗,他们找了一处保存比较完整的院子。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些家俱,只是手一动,家俱就化成了飞灰。三人打扫出一间最大的厅堂,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些简单的家俱。
明月笙则是取出了,一张如同小房子式的拔步床,拔步床雕工精美,极有隐私性。“阿璃,今晚你就在这里面打坐。我二人就在外面打坐。”
楚璃也不推让,谁让这里只有自己是个女子,虽然修士不甚讲究男女,但是同处一室时,适当保持私密还是有必要的,自己虽不娇弱,但并不一定非要当个女汉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眨间就到了子夜,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偶而风吹过檐角铃铛的“叮当”声。三人已然入定,就在此时,他们同时睁开了眼睛,从入定中醒来。耳边由远及近,传来唢呐欢快的吹奏声,喧闹的人群,人声鼎沸。
三人同时铺展神识,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朵,就连街道两旁的树上,也系上了红绸带。
路旁站立着维持秩序的护卫,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观望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婚礼。
一人在最前边盛装骑马负责开路,然后依次是回避牌、吹鼓手、铡锣、缀灯、旌旗等,同时把金瓜、钺斧、朝天镫等各种兵器,也都排列在仪仗的行列里。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英伟俊美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胸前绑着红绸的大红花,笑容满面。新娘的绣花大红轿随行于后,一路吹吹打打,娶亲的花轿及仪仗,回到一座高门大院的门前,朱红的大门大开,牌匾黑底金字,刻有“江府”两个字。
花轿抬进庭院,要先过火盆,送亲人和新娘的兄弟,就随着花轿进入庭院休息,男家以酒筵相款待。好不容捱到家,还要挨着给长辈斟酒。
新郎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持新娘的手,踏入那铺满红裳的殿堂。
新娘同是一袭华袍红装,头上的凤凰步摇衬托出,她的高贵和娇艳。纵然人们无法瞧见她盖头下的绝色容颜,只一个身影却也是倾城倾国,与俊朗的新郎,说不出的般配,好一对天作之合!
天翔比翼鸟,地现连理枝。碧波潭中并蒂莲,鸳鸯嬉水面。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最后夫妻交拜。宾客连声赞,郎俊新妇贤,百年好合赛神仙,花烛亦展颜。
火红的烛光将新房映的一室旖旎,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铺成了一圈圈。
新郎抽出先前藏在靴中的红纸裹着的筷子,他踌躇了一下,手微微地抖着,仰起头看。他有点胆怯,也有点羞窘,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将那张帕子,搭在床檐上。
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新娘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略低,微露出一些的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翠,在红烛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洞房半醉回春色,被翻红浪,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红烛下,细看俱好。那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喜庆的场景晃动了几下,就如同镜子般的一片片破碎。蓦然之间,红袍新郎已换战甲。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
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军队阵中渐渐分开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缓缓走来。
他的眉宇间,再也看不到新婚之夜的羞涩缱绻,浑身隐现着不可抗拒的凌厉悍血,一丈有余的晏月双刃刀,倒拖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
虽然脸上带笑,却看不出他的眼中有半点的笑意,反而是带着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望向了战场的另一端。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场景又是一转,两军对垒,旌旗飒飒,战马嘶鸣。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咚咚咚……”随着一声声战鼓响起,人马向前冲击,瞬间混战在了一起。
战马悲鸣,风过天地肃杀,大地被热血侵透,无数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