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式原配[穿越]-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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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瑜还没说话,听见一个声音:“我菜烧好了,过来吃饭吧?”
不知道宋太太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后头跟着端着盘子的阿芳。
宋老爷连忙站起来,过来餐桌这里坐下,素芬婆媳是苏北人,做菜是淮扬一派的汤汤水水,这鳗鱼鲞红烧肉,苔菜拖黄鱼,烤菜烧年糕,蛤蜊炖蛋,一看就是宁波菜。
“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宋舒彦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鳗鱼鲞一块红烧肉进碗里,跟秦瑜说,“你是不知道,我和嘉树在美国的时候,想这一口啊!美国的猪肉有股子骚味儿,鳗鱼鲞也找不到,真的想得慌。”
“他还说你们去找双档粉丝。”
哪怕宋舒彦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事已如此,只能接受,听见傅嘉树和秦瑜在一起说过那么多的话,依旧有些难过。
低头吃这一块炖得已经肥肉都要化掉的红烧肉,这个味道他在美国想了那么久,以为回家吃的第一顿饭定然是母亲给自己亲手做的菜,没想到迎来的是拜堂成亲。自己愤然离去,为了让妻子死心,中间他都没回去过。
在上海的宁波人很多,上海现在的菜,大多也融合了宁波菜的口味,他吃了好多餐馆,包括家里宁波厨子做的这道菜,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此刻吃在嘴里,只有这个味道才是他想吃的,错过了一道菜,母亲还会给他做,错过了这个人,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追悔莫及,却又无可奈何。
“伯母,这个红烧肉肥而不腻,真是好吃。”秦瑜平时晚餐吃得很素,这回连肥肉都吃下去了。
老宋已经伸筷子夹第二块了:“你伯母的手艺很好,除了你舒彦哥哥回家,她基本都不会动手。我一年到头难得回去,也没见她给我做。”
父子俩吃了红烧肉又吃年糕,知道的这两位是有钱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要饭的,一个礼拜都没吃饱过。
秦瑜舀了一勺子素芬做的带着汤水的白萝卜丝,低头吃饭。
“舒彦,小瑜回来跟我说了。陈六那个丫头的服装厂缺个绣花的老师傅。”宋太太率先提出。
宋舒彦回去跟父亲说了陈六那里的这个机会,被他父亲给训了一顿,他说:“是我思虑不周,母亲是来养病的,我却给母亲找事儿做。”
宋老爷看向秦瑜,不晓得为什么这个丫头嘴那么快呢?不等他来,就说了?还是儿子贴心,他放下筷子,劝老妻:“明玉,你忘记黄大夫说的话了吗?你身体不好,不能劳心劳力。咱们来上海就是养身体的,凡是要消耗心血的,我们一概不能干。听话!”
宋太太夹了一块年糕:“我自幼喜欢画画绣花,平时在家没事儿干,也是拿着这个消遣。只是我困于后宅,见识少,只怕是花样老套,不过小瑜说得也是,就多看看世面上的花样就好了,我想去看看。”
秦瑜发现原来伯母很叛逆吗?她老人家刚刚还拒绝她,大约是听见了伯父的话,反而要出去看看了。
宋舒彦低头快速夹菜吃饭,不说话。秦瑜也十分懂事,跟着夹菜不说。老俩口四目相对,宋老爷对了老妻的眼睛一会儿,再次重申:“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的人不少。”宋太太带着笑,“不过……”
不过什么?她为什么停在那里了?宋老爷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因为他认为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我的事,还是让我自己决定。”宋太太说道,“我去看看。”
“明玉,你怎么……”对着老妻地眼睛,就像老妻没把话说出来,宋老爷居然在这一瞬间没说她,为什么这么拧巴?
“行啊!母亲,我跟六姐姐说,您想过去看看。明天是那个乱写的王八蛋交稿的日子,我和小瑜要解决那件事儿,后天我陪您去姮娥制衣厂。”
“好。”
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自己吃得太凶,这会儿宋老爷突然没了胃口,尤其是看着儿子,媳妇儿都跑了,他怎么跟猪猡一样,还这么吃得下?
宋老爷吃了一点儿素菜,抬头看老妻。
宋太太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想了想:“你刚才说家里,要是舒彦一忙,你就一个人在家吃饭。以前你都是热闹惯的,突然没人在身边确实不太适应。我看你还是把小六给接出来,她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跟了你,总不是图在宁波老家关一辈子?她在上海,有人陪你说话,有人陪你解闷,她呢?也能看看这个花花世界。”
本来就吃不下了,现在是饭菜都快堵到嗓子眼了,宋老爷脸一寒:“我这些事儿,用得着你来管?”
见宋老爷发脾气,宋太太不做声了,她伸出勺子舀了一勺子蛤蜊炖蛋笃悠悠地吃了起来。
看她慢条斯理地吃东西,宋老爷顿然脾气上来:“你不想让我一个人吃饭,那就回家去,晚上我回来,要么一家三口,要么我们老两口吃饭,我和你也有商有量有话说,不挺好?你就非要让小六出来?她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不晓得你成天住在小瑜这里是为什么?”
宋老爷看着压根就没抬头的儿子说:“这是你儿子,我是你男人。就算小瑜是你姑娘,就算是亲娘,也不可能常住姑娘家里吧?”
“亲娘不能常住姑娘家里,是因为姑娘嫁人了。我现在就一个人,我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秦瑜怼宋老爷,“您要伯母回去,她就回去?她要您回去的时候,您回去过吗?之前二十多年,一年见不了两个月。现在伯母在我这里才住了几天,您着急上火让她回去做什么?就算有一天我出嫁了,我打算这栋房子就给伯母住了,不行吗?伯母刚才的话,我给您补完整,为她好的人不少,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姐姐,她的公婆,好像唯独您没有为她想过。”
“秦雅韵,是不是我把你宠得太过头了?”宋老爷拍桌子问秦瑜,“你闹出那么多的事,我和舒彦一起扛着,什么都能原谅你!儿媳妇做不成,把你当自家姑娘疼。你现在连我跟你伯母的事儿都要掺和一脚?你有没有半点儿小辈的样儿?”
“孩子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之前在老家,你听到过我和阿芳私底下说的话。”宋太太放下碗筷,看着宋老爷,“本来孩子不请我过来跟她一起住,我也打算放下你那一屋子的姨太太,找个庵堂念念经,过几天清净日子了。”
跟秦瑜说话,宋老爷气势十足,此刻被老妻看着,有些仓惶,外强中干地说:“行吧!行吧!你爱待哪儿,待哪儿,我不管你!我没办法管你了!”
说着站起来,低头对蠢儿子说:“还吃啊!走了!”
“父亲……我……”
“我什么我?你吃得不够多啊?跟我回海东厂,看看夜班的情况。”
宋老爷站起来,拿了帽子和手杖,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往外走。
宋舒彦站起来,对着秦瑜和母亲摇头,跟母亲说:“母亲,后天我来接您。”
“去吧!”宋太太点头。
宋舒彦又对秦瑜说:“明天嘉树送你过去?”
“嗯!”秦瑜应了他。
外头汽车喇叭声响,催促宋舒彦上车……
第 75 章
宋老爷一走; 秦瑜立马安慰宋太太:“伯母,您别生气。伯伯他就是这个脾气。”
“眼里只有他自己,哪儿有别人?他是一家之主; 所有人都得顺着他。”宋太太看着门口; “随他去。”
“伯母,那您真去吗?其实这个机会我觉得不错的,要是累了就回来休息,不用一整天都在厂里的。总比在家里的好!虽然家里有傅伯母,但是喜欢打牌的人,可以打牌消遣; 您喜静,也未必开心啊!”秦瑜问宋太太。
阿芳开心的笑:“当年沈先生因为不能生养; 她的先生纳了妾,她去天津办了女子绣艺学校; 还写信请您去天津; 您放不下家里,没去。最后您熬白了头发,家里有谁说您好的?出来这几天,这里早晚可以跟小姐在一起; 见到少爷的日子也多了,可不比在家舒心。如果还能重新捡起绣花,若是能如沈先生说的; 您足以成大家; 以后桃李满天下,也就不枉此生了。”
“胡说什么呀?老师几十年一直在磨练绣技; 我这些年不过随便拿着针消磨时间; 哪里能一样?别瞎说了!”
“太太很厉害的; 太太是最厉害的太太。”妮儿从楼梯口跑过来,她蹲在宋太太的身边,“我第一次见到太太裙子上绣花,就觉得好好看。”
宋太太怜爱地摸着妮儿的头发:“傻丫头!你就到我手里学个大概,以后我想办法给你找好的老师教你,好不好?”
秦瑜敲妮儿的小脑袋:“这个小东西,什么都想学。最近在学堂读书可认真读了?”
妮儿站起来,仰头骄傲:“读了,先生夸我聪明,说我接受起知识来特别快。”
“知道你聪明,不可以翘尾巴。”秦瑜伸手搂住她。
“嗯,我一定多读书。”妮儿靠在秦瑜的身上。
秦瑜想起来:“妮儿,太太去制衣厂了,你有空也可以去看看。我觉得你不仅仅是喜欢绣花,喜欢盘头发,你是有审美的能力,好好学!”
要是小丫头真有这个天赋,以后送她去巴黎,系统地学。
“小姐真好!”妮儿抱住秦瑜。
傅嘉树进来就看见小丫头抱着秦瑜头都靠在秦瑜的胸口了,这让他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走过来:“小妮子,不早了,你不该睡觉去了吗?”
秦瑜看见傅嘉树过来,也拍了拍小丫头:“睡觉去了,我跟傅少爷有话说呢!”
“嗯!”妮儿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阿芳十分会看人脸色扶起宋太太:“太太,今天下午做了一下午的菜,也累了。我们去歇着吧!”
等人走了,傅嘉树在秦瑜的耳边问:“去哪儿赏月?”
壁咚,要有壁,三楼的话,阳台和伯母的房间相通,不太好。她问:“四楼露台,我和你泡一杯咖啡,赏月谈心?”
“好。”
秦瑜带着傅嘉树上楼,开了露台上的壁灯。
四楼这个露台平时傅太太也会来打理,这个时间点荷花缸里的睡莲已经合拢,边上一排栀子花开得正旺,风中传来阵阵花香,傅嘉树燃了酒精灯,秦瑜磨起了咖啡豆……
傅嘉宁见哥哥去隔壁了,立马跑三楼阳台,在月光和灯光下见两人在对过四楼露台上,她悄悄看。
傅太太走出来,伸手拧傅嘉宁的耳朵,傅嘉宁生怕哥哥姐姐听见,还不敢叫出声,听她妈低声说:“你要是再敢看,以后你谈恋爱的时候,要是你有了侄儿侄女,我抱着小娃娃来看。”
进了屋里,傅嘉宁这才挣脱她妈:“妈,就看看吗?”
她妈说:“非礼勿视,晓得吧?不怕生针眼。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不怕羞呢?”
傅老爷伸手敲她的脑袋:“你哥哥都没谈过恋爱,不晓得他腼腆啊?”
老夫妻俩把女儿塞进了房里,傅太太回到房间,手放在阳台门的把手上,被傅老爷说:“你叫女儿不要看,你怎么好奇心这么大的啦?要看么,看看你家老头子。”
傅太太放下门把手转头回来看,要不是她承受能力好,一般人还真的看不下去这个情景:“哦呦!你个老东西,老骚劲发起来,真的是……”
屋里老头子把媳妇儿往床上拉,露台上小伙子仔细观察了三遍之后,确认他妈和他妹妹都不在,这才放心地转身。
秦瑜原本想得很简单,只要有墙壁就行,反正这东西对自己肖想已久,肯定很容易上手,谁特么想到,她一杯咖啡都喝完了,傅嘉树还不晓得在磨叽个啥,咖啡都凉了。
傅嘉树转过身去,原本是坐在秦瑜对过的座位,现在往秦瑜身边坐:“把你的头靠过来。”
“靠什么靠?在上头坐了这么久,我要下去了!”秦瑜已经没有耐心了,难不成真的跟他犯傻?
秦瑜站了起来,要往里走,傅嘉树追进去:“你不是还说赏月吗?”
“赏好了呀!”
哪儿赏好了?这都没开始呢!
秦瑜继续往里去,走到楼梯上,傅嘉树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再坐一会儿。”
秦瑜看着楼梯,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你走下去两步。”
“干什么?”
“你走呀!”秦瑜不告诉他。
傅嘉树看着她,秦瑜瞪他:“你下不下去?”
“我下,我下。”傅嘉树犹犹豫豫往下了两个踏步,看秦瑜。
“你靠在墙上站着。”秦瑜把他推到墙上,让他贴墙站,“很好,保持这个姿势。”
傅嘉树不知道这个人是要干嘛?
“闭上眼睛。”秦瑜跟他说。
贴墙,闭眼?傅嘉树不知道秦瑜为什么就不放过他,他是笨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嘲笑他吧?
“秦瑜,我真的生气了。”他作势要往下。
“你要是现在走了。你信不信,从明天起,我一个月不理你?”
一个月?这个威胁太狠了,傅嘉树站住,十分委屈地贴墙站好,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她要嘲笑,就让她一次笑够。
看着气得跟河豚一样的傅嘉树,秦瑜走过去,比傅嘉树高了两个台阶,他靠着墙,他们之间身体错开了,比划了一下,手撑在墙壁上,这个很考验腰的柔韧性不说,而且在楼梯上还有危险。罢了!罢了!
反正已经靠墙了,秦瑜:“你往下蹲一点。”
“干什么?”傅嘉树睁开眼,看着正在琢磨两个人位置的秦瑜。
“叫你蹲就蹲,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不想蹲,是吧?”秦瑜凶巴巴。
“蹲就蹲。”
傅嘉树往下蹲,被秦瑜拉住,“这样刚刚好,保持!闭眼!”
傅嘉树都要被她给折腾死了,再次闭上眼。
秦瑜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唇落在他的唇上。
傅嘉树被柔软的唇给触碰,鼻尖萦绕着她的香气,他眼睛睁开了,看见秦瑜低下的头,还有撑着的手臂,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一张脸热辣得像是要爆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激动的。
秦瑜不过是过个干瘾,得逞之后放开,舔了舔唇,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在教你什么叫朱唇缓接。”
傅嘉树站直了身体,楼梯不过一米宽,他往前一步,秦瑜后退一步已经靠在墙上,他想着秦瑜的姿势,手臂撑墙,低头看着秦瑜,秦瑜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既然教了,那么我得试试,我有没有学会。”傅嘉树伸手挑起秦瑜的下巴,低下头来……
她打算分成两堂课教,为什么他居然进阶到下一堂课的内容,就不能给她这个老师留点儿面子吗?
被他清冽的气息包裹着,秦瑜这颗老司机的心脏都禁不住地砰砰砰地猛跳,直他的唇离开,在她耳边问:“这是不是香津暗渡?”
见她不答,他微微放开她,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你现在这是眼神迷离了?”
秦瑜气得伸手在他腰上使劲儿一拧:“傅嘉树,我让你继续了吗?你太过分了!”
这下换成秦瑜气冲冲地走下楼,到二楼客厅门口,听他问:“不送送我?”
“送你个头啊!”秦瑜色厉内荏地吼,“明天还要去办那件事儿,滚回去!好好睡觉。”
傅嘉树见她鼓起的脸颊实在可爱,他侧头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早点儿睡!”
秦瑜把他推出门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她伸手摸了摸唇,虽然笨了些,虽然没什么技巧,差点磕破她的唇,但是感觉真的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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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秦瑜吃过早饭去傅家等电话,跟宋舒彦那里已经沟通好了,等那个红陵笑笑生进《三日谈》报社门口,他们就赶过去。
有了昨夜的进展,今天她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