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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魂深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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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瑾将怀里捧着的菊花轻轻的放了下来,然后就地坐下,坐在了墓碑的旁边。
  冷风滑过,带起山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一片园子便显得格外的寂寥。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余瑾才哑着嗓子唤道:“哥……”
  话音未落,他却先红了眼眶。
  他是今年才得知余格的死讯的,从出生到十五岁,他们每一天每一夜都在一起,普通手足之间的感情已经足够深刻了,他们是同卵双胞胎,一出生便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十五年的相依为命,感情更是融入身体发肤,深刻得仿佛要刻进每一滴血液中。
  十五岁后,阴差阳错下他与余格分开,此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从分离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一年了,他没有哪一天不在打探他的消息,拼了命的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得到他的音讯。
  但他离开后就像是一缕蒸发的水蒸气,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追寻不到。
  直到今年年初,一直负责帮他找人的私人侦探丁拾才带给他消息,他欢喜得差点发疯,可是得到了什么?
  ——一纸死讯,以及轻飘飘的一封遗书。
  他以为只要不靠近,不去听,不去想,就可以看不见,可以自欺欺人。
  在进墓园之前的那一刻他都做得很好,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都差点骗过了自己。
  可所有的悲伤崩塌在看见余格照片的那一刻。
  就像是大厦将倾,他心底的那座伊甸园也随之崩塌,那种痛苦让他整个人都痉挛不已。
  他甚至是恨这么多年以来执着于追寻余格下落的自己的。
  如果不探寻,他起码可以骗自己余格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安然无虞的活着,很幸福,很健康。
  “我明明只有你了……”
  余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的脸上泪痕交错,在雪白的脸上触目惊心的横陈着。
  可是现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恍惚间,他像是看见了自己灵魂的另外一半碎片正脱离自己的身体,远远的向天边飘去。
  旋即,光芒逐渐变熄,在风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黑白分明的眸里闪过一抹茫然无措。
  余格……没有了。
  这五个字狠狠的戳进了他的心底,霎那间划出鲜血淋漓的五道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
  有些血债,只能由血来偿还,否则不足以慰藉地下的亡灵。
  余瑾用力的抱住了身边的墓碑,脸颊紧贴着上面的照片,低喃道:“哥,没事的,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哪怕是下地狱,我都会让黑暗中的那些魔鬼陪着我一起。”
  我发誓,你受过的伤,流过的血,都会让那些害你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那一刻,他眼里的脆弱与绝望以及悲伤全都被噬骨的仇恨所取代,大片大片的黑色在他的眼底蔓延,像是寻不见一丝光线的夜空。
  与此同时,他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只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飞快的传递着消息——
  “他回来了。”
  “这个贡品的味道肯定会更加的鲜美。”
  ……
  顾南渊接到手下的电话时,正从会议室出来,谢绝了合作方再三邀请他去寻欢作乐的好意,大步流星的进了自己的车里。
  电话一接通,他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顾总,余先生刚刚从墓园走出来,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墓园?”顾南渊诧异的挑了一下眉,“他去墓园干什么?”
  手下人嗫嚅了一下:“他好像是去祭奠一个人,那个人叫……余格。”
  “也姓余,这人跟他什么关系?”
  手下猜测道:“应该是他的兄弟,我看了一眼照片,上面人的长相与余先生相差无几。”
  顾南渊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沉默了下去。
  手下不敢先挂电话,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顾南渊有下一步的指示,便问道:“顾总,还是继续跟下去吗?”
  顾南渊:“不,你先回来,我让你查的那几个人查得怎么样了?”
  ——
  余瑾是在回酒店的半路上被人截住的。
  截他的人客客气气的请他下车,并将他带到了一间茶室喝茶。
  推开门的时候,余瑾看见了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那人背挺得很直,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衣服的边角都整整齐齐。
  听见动静,那人回过头来,余瑾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看上去刻板而不近人情的脸,眉眼俱威严的敛着,嘴角紧抿,周身散发着冷硬的气场。
  他站起身来,礼貌的跟余瑾打招呼:“余先生,你好。”
  余瑾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轻轻的与他握了一下,一触即分。
  那人毫不在意似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余瑾在他面前坐下。
  他低头给他倒茶,动作很慢,声音透着一股清冷的质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警官,我代表警方对于你所遭遇的一切表达深切的遗憾,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余瑾扯了一下唇角,没说话。
  张警官道将茶推到了他的面前:“余格是自杀的。”
  “他不是。”余瑾抬起头盯着他,眸光幽深。
  “我们有证据。”张警官从桌子底下拿出一袋卷宗,他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几张纸来,放到了余瑾的面前,“这是尸检报告,死者体内有大量的安眠物质,体表无任何挣扎痕迹,据他主治医生的描述,死者死前一段时间情绪极不稳定,精神恍惚,而反常的是,他死亡当晚却意外的很平静,温和,甚至跟每个照顾他的人都认真的道了谢,就像是在告别人间一样。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闲杂人等进过他的病房,第二天早上护士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身边摆着遗书,遗书经过鉴定,是死者本人的笔迹,他是自杀。”
  余瑾低着头认真的将那一纸尸检报告上面所有的字都看完了,逐字逐句,一个字都没漏下,直到他眼睛充血。
  “我不听这些。”他将纸推了回去,脸色近乎苍白,“你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还原真相。”
  张警官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他垂下头:“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拒绝接受事实于事无补。之前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你都没时间过来,死者的遗物已经整理好交给你的助理了,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再联系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名片,放到了桌子上:“我们永远都站在受害者身后。”
  张警官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余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最后他起身离开了。
  余瑾还是木然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眉眼低垂着,瞳孔没有焦距,雪白的脸上每一丝情绪都收敛到了极致,显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良久,他拿起桌子上的名片,随手揉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
  ——受害者需要的不是你们站在他身后,而是站在他面前,化作盾牌,抵挡着整个世界的恶意。
  只有弱者才需要你们,而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任人鱼肉,毫无作为了。


第5章 有没有想我?
  面前是一个黑色的木箱子,箱子做工很精致,箱面上还雕刻着繁冗的花纹。
  一个小箱子,这是余格剩下来的所有东西了。
  余瑾在箱子面前坐下来,像是带着某种庄重感一般打开了箱子。
  里面的东西简直少得可怜,除了那纸原版的遗书之外,还有一只钢笔,以及一方手帕,一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
  遗书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阿瑾,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哥哥不能陪你走完余生了。
  从年初到现在,这句话他反反复复读了上千遍。
  这句话乍一看普通无奇,可仔细读却充满了违和感,人之将死,对待唯一的血亲,难道只有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想说?
  其实不是。
  余瑾记得小时候余格会刻意的教他一些暗号,因为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平时只有做饭的阿姨会过来,而余格有时候会突兀的消失一两天,不过在消失之前他会提前跟余瑾打招呼,然后一脸严肃的让他谨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号,等他回来时,如果暗号不对,就不要开门。
  余瑾一直搞不懂余格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是很明显,这句话用余格教给他的暗语来解读,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一层让人毛骨悚然的意思——
  阿瑾,死亡对于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让所有的痛苦和黑暗都止步于今天吧。
  这话和今天张警官告诉他的一样,十分契合,他哥哥自杀不是没可能的。
  但若真的是自杀,那“痛苦”是什么意思?“黑暗”又指的是什么?
  余瑾的视线停留在手帕上面,那是一方男士手帕,纯黑色的,没有过多的装饰,手帕的角落上绣了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用金线绣出来的,一个圆圈,中间是一个X。
  这个图案他先开始没有细想,但是就在前不久,他居然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场合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同款。
  丁拾是在今年二月二十号发现余格的踪迹的,还没等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余瑾,余格就死了。
  于是关于余格的一切信息资料都被打包发给了余瑾。
  包括那方手帕。
  在看见同款后,他立刻让丁拾去问了护士有关的信息,根据护士的描述,余格的确是有一条手帕的,而且很宝贝它,但是当丁拾问她是什么颜色的时候,她说是棕色,但那手帕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小心遗失了,直到二月二十号前,她都没有看见它再出现过,而现在这手帕是黑色。
  丁拾直觉这手帕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便将它藏起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出现在余格病房的手帕不是他的,而且这手帕是在他死后才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的。
  张警官说——案发当晚,没有闲杂人等进出过余格的病房。
  那手帕是怎么凭空出现在他的病房里的?
  只有一个解释,在那天晚上,手帕的主人一定进过余格的病房,而且有可能是杀害或间接杀害他的凶手。
  只是这个人太狡猾了,完全可以堪称神出鬼没,连警方都没查出半点不对。
  余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打开了余格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是余格的私人笔记本,在第一时间发现余格死后,丁拾就把它收起来了。
  他翻开了扉页。
  ——x年11月5号晴——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有一种直觉,进了医院,我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但是总比继续待在那个地方要强,要是真的能够远离那群人,我或许能够睡个安稳觉吧。
  ——x年11月15日阴——
  我大概是疯了,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难道他收买了整个医院的人吗?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之间明明已经两清了!
  ——x年11月20日雨——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为什么我还要苟延残喘的活着?
  ——x年11月30日雪——
  最近时常出现幻觉,晚上做梦的时候梦见阿瑾了,他跟我说他很想我,我也很想他。
  但是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我要将所有的秘密都带进坟墓里,永永远远的藏好了。
  阿瑾是我最在乎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他就该活在太阳底下,灿烂的笑着,幸福快乐。
  只要他能好好的,我做的一切都不算白费,我所背负的也都是值得的。
  ……
  ——x年12月20日——
  医生说我的病情稳定下来了,给我开了很多药,只要按时吃就会好起来。
  最近再也没有遇到意外,他说他放过我了。
  或许,我病好了以后可以过上自由的生活?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找阿瑾,跟他说对不起,让他原谅哥哥的不辞而别。
  ……
  白纸黑字,触目惊心,倒映在余瑾的眼底,泅开了一片浓雾。
  他不是第一次读这本日记了。
  是的,这本日记就是他判断余格是他杀的主要原因。
  他日记里的“他”以及“那群人”就是杀害他的凶手。
  但是一个有严重抑郁症的人的日记有多少可信度呢?
  警方根本不会看一眼吧。
  余瑾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放回原地,然后锁好了箱子。
  他揉了揉疲惫不堪的眉心,走到了吧台前,给自己调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拾发消息过来确认:明天几点去接你?
  余瑾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回道:八点,我等你,经纪人那边催得急,所有的事情只能在今明两天之内完成。
  丁拾很快回复:没问题。
  看了消息之后余瑾就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头有点疼,看来今天晚上可能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余瑾下意识的想去摸安眠药,但没摸到,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收拾行李的时候没有带。
  他从高脚椅上走下来,走到了酒柜前,拿了一瓶白酒出来。
  白酒和红酒混合,可以让人较快的产生醉意,只要饮用适度,把量控制得精准一点,可以达到他想要的安眠效果。
  余瑾心不在焉的将两种酒等比例注入了高脚杯里,轻轻摇晃了一下,旋即一饮而尽。
  坐了一会儿后,他没感到醉意,反倒是胃部有火烧般的灼热感。
  大概需要一定时间发挥作用吧。
  天色已晚,余瑾打算先洗个澡,再好好的睡一觉,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
  他走进浴室,放好了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感到胃部的灼热感不仅没降下去,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落地镜里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脸色苍白得吓人,甚至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青色的血管,额头上隐隐有薄汗沁出,嘴唇上半点血色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
  他难受的屈着身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余瑾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全都被胃部传出的疼痛侵占了。
  刚刚喝的酒有问题吗?
  他靠着墙壁的身体因为无力而慢慢的瘫软下来。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余瑾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睁开了眼睛,他攀住墙壁,借力走到了门口:“谁?”
  门铃声依旧不依不饶的响着,一道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你好,酒店服务生,麻烦请开一下门。”
  这声音有点耳熟。
  余瑾迷迷糊糊的这么想着,但大脑因为持续不断的钝痛而反射弧变得有点长,他甚至忽略了自己并没有叫任何的客房服务这个事实,手就下意识的伸到了门把上,打开了门。
  一道人影迅速的闪了进来:“亲爱的,半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余瑾在被汗水浸湿而变得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楚了进来的人的脸——顾南渊。
  过了几秒钟他的脑海里才跳出来剩余的几个字:这人简直阴魂不散。
  他看着他,半天,才问:“你怎么来了?”
  但是问完之后又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句废话。
  而且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已经问过同款问题了。
  顾总要是想真心实意的找某个人,真的能够不遗余力的制造“各种巧合”。
  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并不是。
  顾南渊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当即也不花言巧语了,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将另外一只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别动,你的脸色很差劲。”
  顾南渊的手很温暖,干燥,贴在额头上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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