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家家主不想转世禅院-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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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三家的人眼中异彩连连,安倍晴明的名字不仅是在普通人间流传,那些让人津津乐道的具有神异色彩的故事在咒术界中的记载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他们两天后就能见到这个声势贯穿千年的大阴阳师,不少人压根就无法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应该…是的。”钉崎野蔷薇目光呆滞,她可是看过不少以安倍晴明为主配角的电视剧,哪知道有一天自己还能见到真的呢?“所以…白狐公子?”
禅院甚尔几乎是一瞬间就回忆起了某个说话云里雾里的家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心中想着什么“白狐公子”,分明就是只老狐狸罢了,抓人的软肋倒是一抓一个准,给出的道具在朔的身上几乎都起了作用,谁知道他有没有在现在的事情上掺上一脚呢?
而其他人可没有想这么多,在场的另外三名女性飞快地对上了钉崎野蔷薇的脑回路,她们对视了一眼,互相之间都能够看到对方眼睛中隐秘的兴奋,她们之间的距离在短短几秒之间飞速拉近,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时不时有诡异的笑声发出。五条悟好奇地想要挤进去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然后就被一脸嫌弃的以“这是女生之间的私密话题”为由赶了出来。
“什么嘛?”五条悟幽怨地用手捧着脸,身体矫揉造作地扭动了两下,另一只手竖起了一个兰花指,抑扬顿挫地说道,“我也可以是悟子啦~”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
禅院惠沉默了一下,目光缓缓地看向了夏油杰,眼神中充满了质疑。虽然他和夏油杰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也知道夏油杰在高专的时候和五条悟可是“挚友”,这个“挚友”肯定代表着某方面的相似性,所以…
“…抱歉,我一直想要阻止但是从未成功过。”夏油杰停顿了半秒,然后熟练地将自己摘了出去,摆出了一副沉痛的看着误入歧途的同期的表情,“我也没想到悟他会…”他叹了口气停了下来,似乎是不忍再说下去,给人留有了无尽遐想的空间。
“你什么时候有阻止过?!”庵*在高专时期遭受迫害的重灾区*歌姬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好吗?!不信可以问七海!”
突然遭受形色各异的目光洗礼的七海建人:……
他冷静地推了推脸上的护目镜,经过社会历练的成熟可靠的前社畜已经无所畏惧了,他平静地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了四个极其精准的字眼:“一丘之貉。”
夏油杰:……
五条悟:…等等?
“哈哈哈哈,看到没?”庵歌姬嚣张地掐着腰大笑道,她在此刻真的是扬眉吐气,身心舒畅,“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好…好严重的指控啊,七海海。虎杖悠仁的脸上淌下了冷汗,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谁和这个和尚是一丘之貉啊!”五条悟不忿地一撇嘴,用手指着夏油杰说道,“光是看眼睛大小就不一样好吗?”
重点是这个吗?!
“源大人。”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两天后,贺茂忠行一板一眼地行礼,抬起头来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久不见。”
“距离祓禊也没过去多久,说‘好久’有点过了。”源满仲伸手比了一个“请”字,几人也没在原地多说废话,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直接朝着会客室走去。葵跪坐在一旁,右手提着壶将两人面前的茶杯满上,上好的茶叶在热水的浇灌下上下翻飞,舒展开了蜷缩的叶片,发出了淡淡的怡人的香气。
源满仲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入口时略微苦涩,可是从舌尖到舌根再冲入鼻腔的茶香却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这种味道,吞咽下去后舌根泛出浅淡的甜意。两人都不准备一开始就谈正事,于是源满仲将目光投到了在贺茂忠行身旁坐着的少年人的身上:“这就是你新收的学生?”
“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晴明之前于我虽无学生之名,但却有学生之实。”贺茂忠行心里对自己这个学生十分满意,面上却矜持地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最近才正式向外界宣告罢了。”
安倍晴明吗?源满朔带有两分好奇地看着端坐在贺茂忠行身边的安倍晴明,光是清俊的相貌就足以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注意到了源满朔的目光,抬眼与源满朔对上视线,忽然狡黠地冲着他眨了眨眼,原本温雅的气质中一下子多出了两分顽皮来,但却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形象,反而觉得刚才那副模样是浮于表面的,而现在展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安倍晴明。
源满朔的眼睛中浮现出了一点惊讶,他下意识地勾起唇朝着安倍晴明微微颔首,贺茂忠行注意到源满朔的表情,沉默了一秒后,毅然选择了在暗地里瞪了安倍晴明一眼。
贺茂忠行虽然对自己的学生很满意,但他也承认安倍晴明有时候有点胆大包天了,说话还总有点歪理,从他让安倍晴明誊写典籍,结果几天后他想要检查时,却发现这家伙一笔未动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还振振有词地说着什么“誊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够记住并且使用吗?”,然后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一脸无辜地将他要求的任务一字不差地背出,在演示过程中还感慨了一下有几个用起来一点都不方便,他还做了点小小的更改,看得他是既骄傲又恼火。
再加上或许天才都有些怪癖,虽然表面功夫做的挺足,任谁看上去不夸一句“年少有为”,但安倍晴明似乎并不是特别把贵族公卿放在心上,行事突出了一个随心所欲,贺茂忠行对此也是操碎了心,就生怕他在哪一天不小心招惹上了得罪不起的人。
“不用对孩子这么苛刻。”源满仲轻笑了一声,他曾经从贺茂忠行那里听过一嘴,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也没必要和一个看起来跟朔差不多大的少年计较。他将杯中的茶喝完,心想着也该谈正事了,朔在这里是不要紧,但是安倍晴明…他想了一下,转头对着源满朔说道,“朔,和晴明一起出去走一走吧。”
源满朔平静地起身,安倍晴明也在贺茂忠行的示意下,与他一同走出了屋子。
木屐落在廊间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早春的花已经开了,挤挤挨挨地聚在一起,从草茎中冒出头来,白色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中慢悠悠地飘过,时不时能听到传来的两声叽叽喳喳的鸟鸣。
在走到看不太到他们出来的地方时,安倍晴明的身体微妙地放松了一些,他小幅度地摇了两下手中的扇子,转头捏着下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源满朔,然后用手中的蝙蝠扇一敲手心,忽然提议道:“朔君,要来手谈一局吗?”
源满朔虽然不知道安倍晴明这样说是为何,但反正他本身也还没想好该干什么,手谈一局也不错,于是就欣然同意了下来,结果…
源满朔看着短短几分钟就变得一片混乱的棋盘,他已经在尽力挽救了,但奈何某个家伙一点想要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他缓缓地抬头看着笑眯眯的安倍晴明,心中的问号几乎要具现化出来了。
你这根本就是不怎么会下棋吧?
第434章 消息
源满朔指尖捻着白棋; 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刚开始安倍晴明还有模有样; 可越到后来就越没有章法; 看起来就像是看哪里好看就下到哪里; 他看着惨不忍睹的棋盘,沉默了一下后; 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瓮中:“安倍君是初学者?”
“叫晴明就好。”安倍晴明笑吟吟地说道,眉目间是一片舒朗,丝毫看不出是那个信誓旦旦地说要下棋,结果却下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不过一月有余。”
“若是其他人被晴明君这样耍了一通; 看到你的样子,想必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什么吧?”源满朔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棋子归拢,而安倍晴明也就这样笑着看着; 一点打算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要是叫贺茂忠行看到绝对又被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那么朔君消气了吗?”安倍晴明挑了挑眉。
“自然没有。”源满朔从容地理了一下袖子,右手抬起向着身旁示意了一下,两个侍女恭敬地上前; 迅速且无声地将棋盘和瓷瓮收了下去,眨眼间就换上了清茶和几味茶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倍晴明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其实我最近也在跟老师学习占卜术。”
源满朔的指尖触及到茶杯被染上热意的杯壁; 但却没有端起,目光带着两分趣味地落在了安倍晴明的身上,似乎打算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
“但是老师的学问总是在入门的时候很难; 我试了很多次; 不管是通过星象还是卦签; 占卜出来的结果永远都是‘大凶’。”安倍晴明一边感慨,一边挑出了一块颜色清淡的糕点送到嘴边,“唔…甜而不腻,正好。”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不要心急嘛,朔君,自然远远不止。”安倍晴明随意得就像在自己家中和认识了很久的友人说话一样,要是被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在源家的手下走过一遭,侥幸生还但也被扒掉了一层皮的家伙——看到了,绝对会被吓得亡魂皆冒,要是安倍晴明安安稳稳地走出了源家,说不得他们以后都要敬上他三分。
真是多久都没有遇到这么胆大和作死的人了啊。
“重点是在今天出发之前,我一推门的时候发现,燕子在屋檐下筑了巢,院子里一直都没有开花迹象的花也长出了花苞,池塘里病恹恹的游鱼也开始欢快地游动,于是我心血来潮就卜了一卦。”安倍晴明像变魔术一样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大概只有手指长短的叠起的纸条,展开后上面赫然是两个一看就是手写的“大吉”。
“…介意我问一下你是用什么方法占卜的吗?”源满朔产生了一种既视感,这怎么有点像最近有点流行的一种游戏,就是在挑选不出来的时候,将选项写在纸页或者签子上,然后由天意来决定的那个。
“自然是将吉凶写在纸条上,然后打乱顺序闭上眼随手抽一个了。”安倍晴明丝毫不觉得他的占卜方法是多么的不靠谱,是能把尊重传统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大逆不道的程度,“这可是我这段时间第一个‘吉’。”
果然,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话说这也算是“占卜”吗?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
“所以你是相信你的占卜结果了?”源满朔意味不明地看着安倍晴明,眼睛中是一片波澜不惊,隐隐好像还透露着一丝危险,“说不定是你所有的‘大凶’都应验到了这里呢。”
“总得给我来个‘回光返照’吧?”安倍晴明苦恼地说道,随后他的眉毛舒展开来,冲着源满朔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将自己的下半张脸藏在扇面之后,让源满朔有一瞬间幻视到了得意洋洋的狐狸,“如果说占卜出的‘大吉’是对的话,那么我今天就会收获一个友人,如果是错的话,也许就说明我发现了一种事实与结果相反的占卜术?”
他“唰”的一声收起了扇子,沉思了片刻,似乎在仔细斟酌些什么,嘴里喃喃道:“似乎这样也不亏?老师总不至于就这么把我留在这里了吧?”
空气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源满朔黑色的眼睛淡漠地看着他,几乎凝滞的氛围中,阳光穿过半开的窗户和没有完全关合上的门,似乎能照清室内的每一粒微尘。圆滚滚的带着几缕炸开的绒毛的鸟雀落在门廊前,黑豆大小的眼睛眨了眨,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发出了清脆而又可爱的啾声。
源满朔敛下眉眼,抿起唇,嘴角慢慢翘起,一点一点柔化了表情,最后在安倍晴明温润中带着两分谴责的表情中,他微微撇过脸去,眼睛弯了弯,假意咳嗽了一声:“那么看来晴明君是没有发现新术法的可能了。”
“朔君倒是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安倍晴明身体前倾凑近,调侃地说道,“平安京可都盛传着朔君的‘美名’,结果见面之后还真是有点出人意料。”
“哪方面的出人意料?”源满朔眼里盛满了笑意,在温暖的日光和柔风中显得格外透亮而美丽,让人只能想到那句“花月满清辉”。
“是很难讨好的人呢。”安倍晴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恶趣味。”
“如此的话,为了能配得上晴明君的评价,看来不做点什么是不行的了。”源满朔无视了安倍晴明逐渐变得僵硬的表情,故意停顿了片刻,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声音轻快地说道,“晴明君下次可要下一盘好棋给我才行。”
“哎呀,这可真是难为我了。”安倍晴明忽地笑了出来,他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脑袋,略微有些苦恼地说道,“看来还得从老师那里再挤出点时间来了。”
贺茂忠行摊上你这个徒弟,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好。
“晴明。”说曹操,曹操到。贺茂忠行的身影出现在了廊前,正正好好将安倍晴明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他的脸顿时一黑,光是听到的这一句就足够刺激了,谁知道他之前还说了什么混账话来?但考虑到这毕竟是在源家,而他的修养礼仪终究不允许他在别人那里做出教训弟子的事情来,于是最终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是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我们该走了。”
安倍晴明镇定地站起身来,从容自若地朝着源满朔行了个礼,差点让人以为刚才见到的是什么安倍晴明的双胞胎兄弟:“朔君,下次我会按照约定带来赔罪的礼物的。”
“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源满朔轻笑着说道,安倍晴明有一瞬间露出了心领神会外加愁眉苦脸的表情。
你们说的是一件事吗?贺茂忠行诡异地看了看安倍晴明,“赔罪的礼物”和“静候佳音”…怎么看都对不上啊?还有,赔罪的礼物是什么意思?晴明你又做了什么?
“倒是贺茂大人。”源满朔起身相送询问道,“不留下用完中饭再走吗?”
“不,下午寮中还有杂事,就不麻烦了。”贺茂忠行礼貌地说道,源满朔还欲挽留,就听到了源满仲淡定的声音,“我已经尝试过了,奈何这家伙就是铁了心想走,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源家是什么洪水猛兽。”
“源大人,这…”贺茂忠行闻言,转过身面色有些犹豫,显然是真的在考虑源满仲的话,“要不…”
“只是说笑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源满仲摆了摆手,他也和贺茂忠行认识了好几年,还能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性子吗?“知道你事务缠身,马车已经提前给你备好了,顺便…回去之后稍微注意一点。”
贺茂忠行眼睛中的郁色一闪而过,然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提出了告辞。源满朔目送着两人的身影走远,却发现源满仲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微蹙着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源满朔抬手示意周围的人都离开,在人都退出去之后,他主动开口询问道:“兄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源满仲如梦初醒,贺茂忠行带来的消息印证了他的猜测,可偏偏是走向最不美妙的一种,他转身走进屋子,坐到了安倍晴明刚才的位置上:“是朝堂上的事…法皇陛下似乎有些不妙了。”
“可是不是说才与上皇吵了一架吗?”源满朔有些惊愕地说道,“怎么一下子…”
“其实前段时间就有预兆了。”源满仲本身就对一团乱的皇室感到头疼,原本还算勉强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局势,可现在要是法皇出事的话…“一直都在频繁地传唤医师,想来是身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