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家家主不想转世禅院-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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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忠行君说昨天让他去占卜的时候,能明显看到法皇陛下双目浑浊,面色蜡黄,话语都有些含混不清,就算精心调养的话,也不过两三年的光景了。”
“那这下就有些糟糕了。”源满朔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上皇陛下和天皇陛下的冲突岂不是就…”
“啊。”源满仲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恐怕再也无人能够压制住了。”
第435章 皇室纷争
这一百年来的皇室确实足够混乱; 而一切的起因还要从当今广和法皇的祖父开始说起。
广和法皇由于父亲过世太早,当初继位天皇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奶娃娃,所以大权理所当然地交到了还健在的祖父手中。而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 显然他的祖父并不想要将权利归还到他的手中; 于是等他到了成婚的年纪之后,就以家室、生辰、性格相合为由逼迫他娶了自己名义上的养女藤原珠惠。
而他的祖父自然并不满足于此,在广和天皇和藤原珠惠的儿子出生之后; 就再次逼迫他将位置禅让给了他的儿子。广和天皇由于手中没有势力; 所以也只能心有不甘地让出了位置,从天皇成为了上皇,而他的儿子也以稚龄成为了清仁天皇。于是一时间朝堂上就出现了法皇、上皇、天皇并列的情况。
又过去了十几年; 就在广和上皇积蓄好力量; 准备夺回权利时; 一直把控朝政的祖父却突然因急病去世。可能是之前过于压抑的生活和突如其来的解放; 让广和上皇在狂喜之下彻底失去了控制,他完全不想要一个他厌恶甚至感到耻辱的儿子存在于皇位之上,所以他就仿照自己祖父的手法; 以权势和孝道要求清仁天皇让出位置给他喜欢的儿子。
而清仁天皇虽然有藤原家的支持,却也不想反抗已经有点显露出疯狂态势的父亲; 谁知道在这么多年的隐忍之下; 骤然得到解脱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也就勉强同意了禅位。广和上皇迁入新宫,出家为法皇; 清仁天皇变为上皇,齐河天皇继位。
这样一来; 朝堂上的局势看似有所变动; 其实就与上一代大差不差; 只不过把持大权的成为了广和法皇,而清仁上皇和齐河天皇这两位本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至此成为了生死仇敌。
清仁上皇时刻想要从齐河天皇的手中将本属于自己的权利夺取过来,即使他不想要,已经在他身上投资众多的藤原家也不可能同意,而齐河天皇作为背靠着广和法皇,名正言顺继位的天皇,自然也不想要失去自己的位子,三者之间这几年来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可现在随着广和法皇身体的衰弱,明眼人都能够察觉出暗流的涌动。
“等到广和法皇一去世,想必就是冲突爆发的时候了。”源满朔平静地说道,黑色的眼睛中似乎已经映照出了滚滚浓烟,“平安京看来会乱上一阵了。”
“藤原氏…呵,真是一群追逐权利的动物。”源满仲表情漠然,嘴里发出了一声嗤之以鼻的笑声,“这里面也少不了他们的推动,不过他们也一向这样,就算赌输一次事后清算,以他们在朝堂之上的盘根错节…也不过是沉寂两年罢了。”
“兄长,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吗?”
“在法皇陛下还没死的情况下,就算有再多的打算,他们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源满仲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最起码还有两年的时间,无需额外多做什么,皇室知道我们源家的重要性,只要不被扯到浑水中,想要动源氏…还是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如果有哪一方来拉拢我们呢?”源满朔看着庭院中像一个绒球一样的鸟雀蹦跳到惊鹿旁,低头喝着水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另一只撞进了石子圈出的水潭中。它明显是懵了一下,然后互相叽叽喳喳似乎是在吵架的同时,摇晃着抖落了身上的水珠,看起来像是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
“拉拢?用什么?更高的地位吗?”源满仲表示这完全就是笑话,他们源家认真算起来,降为臣籍也不过两代人,和皇室的关系本身就是千丝万缕,再上一步…呵,想要上到什么地方去?更何况既然已经退出来了,他们显然也没有兴趣再卷入到皇室的是非之中,“没有任何可以打动我们的东西,除非他们愿意以极大的代价立下永世的束缚,可是他们会这样做吗?而任何口头和书面的承诺也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
源满朔没有说话,但看表情也是赞同源满仲的想法的,于是源家接下来两年的发展方向就在这三言两句间被定了下来,然后源满仲忽然转过头来,表情古怪中掺杂着些许打趣地向源满朔询问道:“你对安倍晴明的印象很好?”
“很有趣。”源满朔点了点头,认同了源满仲的猜测,“和贺茂大人的性格不能说完全相反,但也是大相径庭,贺茂大人在收下他做学生之后…也活泼了不少吧?”十分委婉的语气,可以说是给贺茂忠行留足了脸面,可惜要是叫当事人知道了,绝对会表示这种脸面不留也罢。
贺茂忠行以源满朔与他见过的几次面来看,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稳重,遵从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养要求,一手占卜术出神入化,稀有的道德水准远远在平安京众贵族公卿之上的人物。而光是按照今天他体会到的安倍晴明的性格来看,在某些方面他们的相性估计非常好,但是还有一部分…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咳。”源满仲咳嗽了一声,他和贺茂忠行认识了好几年,之间关系还不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顶着源满朔了然的眼神,转移话题道,“中饭应该已经备好了,别让赖光等太长时间。”
源满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们也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样子,至于外界的传言看法…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贺茂大人来拜访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估计也能猜出是因为什么,这样没有关系吗?”
“无妨,我之前就收到了消息,忠行君此番前来不过是给予了一个肯定。”惊鹿落下敲击在石头上发出了清脆中带点回音的声响,鸟雀被惊扰扇动着翅膀飞向远处,消失在了房屋之后。源满仲走出屋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在阳光下散发出波光的水流,边走边淡淡地说道:“随着上皇和天皇陛下的动作,事情是瞒不住的,而我们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那群咒术师?”源满朔快速地反映了过来。
“没错,虽然这种事情中肯定会有咒术师的参与,包括其实上皇和天皇陛下都有豢养术师,但如果真的大面积地铺陈开来,以他们的破坏力…”源满仲没有再说下去,这点脑子再简单的人也明白,就算平安京有结界保护,但在那种场面下,怕不是也要没了大半,如果再有两个不安好心浑水摸鱼的…真是想想都让人糟心。
“其他的我先不管,他们如果私底下想要去支持谁也请便,但如果最后超出了我的忍耐程度的话…别怪我到时候没提醒他们。”源满仲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血光,声音冰冷地如此说道。
“不管怎么说都会有不知死活的家伙的。”源满朔对于某些人的作死能力那是深有体会,想必有不少人都会抱着搏一搏,“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之类的想法,可最后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能成功,更多人都只是成为了来年花开得更盛的土壤罢了。
“那就看看他们能不能支付得起代价了。”
“不是我说,我知道平安时代有些乱,但居然有这么乱的吗?”庵歌姬目瞪口呆地说道,他们之前还在讨论着安倍晴明,渐渐的就被源满仲和源满朔两人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而听着听着,不少人脸上就浮现出了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庵歌姬没忍住,充满怀疑地看了看天空,感觉自己似乎隐隐听到了脑子里的水声:之前看到的好歹还是禅院家内部的争斗,现在就已经更新到皇室纷争了吗?升级的也太快了点吧?!还真就不考虑他们的接受能力啊!
“这又不是游戏,哪有一步一步让你升级的余地?”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庵歌姬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了,她正想反驳,转头却看到了五条悟没有丝毫笑意的脸,这副表情她也就见过寥寥几次,而哪次不是有大事发生?
发生了什么?庵歌姬心头一惊,她赶忙向着周围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唯有…源晴织那忽然失去了血色的脸,以及两面宿傩从喉咙中发出的由低沉转变为肆意的大笑声:“不错,不错!无聊而又漫长的序幕终于要结束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禅院甚尔的心中突生不祥,他的瞳孔紧缩,肌肉收紧,骨骼发出了渗人的咯嘣声,凶戾的杀气如同席卷的风暴那样,卷起侵染了每一丝空气,让人感受到了仿若溺水般的窒息。
“呵,不如去问问这只丧家之犬。”两面宿傩眼睑下的眼睛转动着弯出了诡异的弧度,内里充斥着的是彻头彻尾的嘲笑,“这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所有人或疑惑或震惊的目光在一瞬间落到了僵立着的源晴织的身上。
第436章 混乱之始
“不…”源晴织的嘴唇动了动; 细微的呼气声中夹杂着一个微不可闻的字眼,他红色眼睛中混乱一片,先是震惊与懊恼; 然后又莫名夹杂上了兴奋和期待,最后又对自己心中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情绪而感到自我厌恶和羞愧。
“晴织叔叔?”相比于其他不明所以的人; 禅院惠立即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源晴织这副模样就像是猛然发现了什么自己忽略的事情,在即将下定决心前的挣扎; 于是神色带上了一分凝重上前问道。
“不行。”他用一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在噩梦之中的迷蒙; 心头发冷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腕; 忽然低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挣扎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烁着; 身体微微弓起似乎是在发抖; 最终他的手指缓缓攥紧抵在额头上,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怎么会忘了?时间…时间!我必须…必须要想办法!不管能不能成功;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 如果能改变过去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
黑色的不祥纹路在他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隐约显现出来,源晴织狠狠地咬着牙; 手背和额头上的青筋蹦跳着,身体就好像一把被拉到极致的弓矢,下一秒就会有崩断的可能。他从喉咙中发出了仿若困兽一般挣扎的低吼声; 眼中充斥着的疯狂与执拗让看到的人瞬间胆战心惊。
正当众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他疯了的时候,他们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仿佛指甲剐蹭玻璃的尖锐刺耳的抓挠刻划声; 不少人的脑袋像是被针直接捅穿了一般,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尖锐的刺痛; 即使用力地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你要做什么?!”钉崎野蔷薇只感觉头晕目眩; 眼前的景物都出现了不明显的波纹; 然而等她咽了好几口唾沫勉强镇定下来之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你…”钉崎野蔷薇的声音在看到源晴织的样子时戛然而止。
源晴织的身上冒出了以肉眼可见的巨大裂痕,完全打破了他们所以为的只能感受到疼痛而不能受到真实伤害的猜测,随后,咒力就好像是还妄图想要从被拧成麻花的水洗过的衣服中再挤出几滴没什么必要的水滴那样,一点一点地被压榨了出来。
“晴织叔叔?!”“不是说这里无法使用咒力吗?这是怎么回事?”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源晴织大口喘息着,脸色惨白得吓人,仔细认真看去,甚至能隐隐透过身体看到他身后的草木庭院,但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现在的情况放在心上,就仿佛屏蔽了来自外界的所有声音,双眼中只倒映着悠闲地和源满仲说着话的源满朔。
还不够…源晴织这样恍惚地想着,还远远不够…他与他们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是咒灵,如果摒弃一切从根本上来说,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是负面情绪,是咒力的聚合体。至于灵魂?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这种玩意呢?
这里唯一与他比较相像的就是两面宿傩,可别看他现在与虎杖悠仁是分开的,但也只是表现成这样,实际上二者还是混合在一起的。源晴织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好似站在脆弱的早已被风化的石头上,只要一阵风吹来就会化为粉末摔落下来的悬于一线的神经质,他现在呈现在这里的样子用一个形象点的比喻,就好像一捧装在瓶子里的被固定住了形状的水。
不管之后会怎样,再也聚拢不了也好,只要现在打开它的话…
“家主大人…”源晴织使劲地闭了闭眼,无比艰难地一点一点抬起手向着源满朔的方向伸去。他的手指颤抖着,每前进一点似乎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整个人就像是开裂的瓷器那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地碎片,“拜托…”
请求您…
源晴织的喉咙滚动着,他期盼甚至于是祈求地看着源满朔,就如同漆黑的由夜色织成的大网追逐着前方的那一缕微光。
请您…回应我吧。
“嗯?”源满朔忽地脚步一顿,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望向了源晴织的方向。
“怎么了?朔。”源满仲见状停下询问道。
“那里…有什么吗?”源满朔探究地望着好似空无一物的庭院微微蹙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如果按照往常来说,这种情况应该会引起他的警惕才对,但他却离奇地没有生出敌意来。
?
源满仲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虽然他并不认为有人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地入侵源家,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放出了咒力,将源满朔所说的位置一寸一寸地扫了过去,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并没有感知到…是错觉吧。”
错觉吗?源满朔理智上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总觉得如果就这么走了的话,他或许就会错过些什么,所以在犹豫了两秒后,他缓缓地迈动步子,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骗人的吧?”禅院真希猛地回过头来惊愕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我们都试验多少次了?我们互相之间应该影响不到的才对,就算源晴织做了些什么,但看源满仲的表情…为什么他就能够察觉出不对来?”
“呵。”禅院甚尔翘起嘴角,他静静地看着源满朔向他们靠近,绿色的眼睛中蔓延上了真切的笑意,之前的百无聊赖在此刻都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融化的流淌着的波光,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自豪与炫耀之情,不愧是朔啊。
家主大人…源晴织怔楞地看着源满朔的脚步减缓,最后在他的面前站定,他的眼瞳中明明空无一物,只有花草树木,天空与流云,但源满朔却像是笃定前方有着什么一样伸出了手来:“谁?”
两人的手慢慢靠近,就好像是真实与虚幻的交汇,源晴织的心脏怦怦直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刹那,他们的耳边却想起了骤然的轰响,整个世界在顷刻间天旋地转。
源满朔的手只触碰到了空气,他歪了歪头,打量了一圈周围,最终有些不解地收回了手,难道真的像兄长说的那样只是他的错觉吗?
“朔?”
“不,没什么,应该只是我弄错了。”源满朔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