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妈的萌宠日常-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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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 当她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在她面前日渐消弭; 她方才在一片心慌意乱中沉溺不起。康熙吐出一声浑浊的喘息; 睁开了一双浑浊的凤目,看向齐东珠:
“为什么哭。”他的声音几乎就是气音了; 听在齐东珠耳中却沉重万分; 她想不明白; 为何才半月过去,再见时就天差地别了。
“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京城里?”齐东珠也知道自己的指责没有道理; 但是她忍不住惊慌失措; 泪珠子大滴大滴地; 无休止地往下砸:“你别说话儿了; 别说话儿了!我去寻你的脉案,诏京城的传教士和太医一起来问诊,你——”
康熙没有说话儿,只静静地看着她,他脸上的灰败和死寂,让齐东珠的血液骤然冷了下来。齐东珠不是傻子,她也在佟佳皇后死亡的时候,亲眼见过生命的流逝——她知道眼前的情形早已无力回天了。
可不应该啊,康熙本该是个长寿的皇帝,并不该这时候消亡!
齐东珠颤抖不止,一时间脑海里思绪翻涌,而康熙再度勉力开口,打断了她的惊惶和过度呼吸:“自胤礽…后,朕便身子不好了,如今,也是天命之时。”
齐东珠知道他所言是真,可她医者的本能和善良之心仍然让她疲于奔命,不愿放弃,可她的手却被康熙握住,不肯松开:“东珠,你陪…朕最后一程吧。”
齐东珠颓然坐在榻边儿,泪如雨下。她几次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直到康熙费力抬起手指,指了指帐顶:“朕…留了两道诏书,一道是册你为后,朕故去之时,即为太后。另一道…事关储君。”
一言废立,定国安邦的诏书就在头顶,齐东珠连望一眼都不曾。她还是不明白一切为何如此迅速,明明半月之前,康熙仍能骑马,与寻常上了年纪的人无异。康熙见她钻了牛角尖儿,也无力劝慰,苍白的唇角漾出一点儿笑意,轻声说:
“东珠,你一点儿都没变…朕将你困于身边十余年…你可还怪朕?”
齐东珠摇了摇头,又怕康熙看不见,闷声说道:“我不怪你。”她是不怪康熙的,即便入宫让她失去了自由,但是她让大清开满了厂子,让绝大多数女子逃离了缠足的厄运,让成千上万的女子识文断字,将新时代的萌芽播种在了这片被笼罩的封建国土之上。
如果没有康熙对她的好,她穷极一生也做不到这些。即便她和康熙之间因为阶级和信念产生的芥蒂和隔阂从来不曾消弭,过往一些暗藏在阴影中的血腥和欺骗也如影随形,但她没有立场责怪康熙。
她习惯了康熙身上的龙涎香,习惯了他手臂的包围,习惯了冬夜里他大氅裹挟上来的暖意。齐东珠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温情,但她知道此刻她的心脏因为失去在无限制地撕扯。
他不是完美的,他的痴迷和爱意不是她所想所求,但却是她穷极两生也少见的安稳和踏实。
这份不干净不完美的爱将她拖举起来,至死不曾将她放下。
“那就好…”康熙闭了闭眼,干燥的手指蹭过齐东珠的掌心:“你手中的虎符…是城外绿营兵权,隆科多心生不轨,九门之兵…不可再信,可朕其他心腹和侍卫…以你为尊。传位诏书上不曾写下皇子名讳,一切按照你的意思…东珠,朕只能护你到这儿了。”
齐东珠终于哭出声来。她不顾康熙唇角的血污,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逐渐开始发凉的手指攥紧了怀里,呜咽着叫他的名讳。悲伤之中,她急促地说了许多话儿,却词不达意,语序混乱,可康熙只是用他慢慢涣散的凤目看着他,满目都是纵容。
直到康熙的胸口再也淌不出一丝温度,齐东珠方才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她的头发在跑马和方才的痛哭中全乱了,前襟上沾着血和泪渍。窗外逐渐传来了奴才的悲乎声,在风雪之中传出很远。
齐东珠踩着康熙的榻,帐顶取下两份被明黄色绸缎包裹的诏书。她抱着这两份诏书,捏着手中的虎符,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
畅春园的一座偏殿里,齐东珠静静地坐在榻上,小桌上的茶水过了两遍,墙壁上烛火频闪,终于浇熄了齐东珠眼底的泪意。
殿内安静极了,殿外也并没有报丧之声。齐东珠握着手中的明黄色圣旨,一时之间一切都有了明晰的模样。她眼睑红肿,但目光却恢复了往日的澄澈和沉寂。
她没有离开畅春园,或是想办法向外传递消息。她有些冰凉的手指探向怀中厚厚一沓信笺,犹豫片刻,终于将其取了出来。
那是她现代的母亲留给她的信。多年过去,从齐东珠在京中的宅子被太子一把火烧掉,到她忙乱地跑出紫禁城,生怕见不到康熙最后一面,她揣在身上、挂在心里的都只有两样东西:母亲的信,和她的小马枣泥。
经年过去,她仍然没有拆开那封信。齐东珠自认父母缘浅,她这辈子浓烈的感情,都是从穿越后才体会到的。那其中有比格、萨摩耶和小狸花儿对她的依恋爱护之情,也有惠妃、佟佳皇后、卫双姐对她相互扶持的友谊。
还有她终于能正视的,康熙对她的爱和保护。
齐东珠这样的人,本是不懂爱和感情的。她的前生最多的记忆就是放假后空空如也的宿舍,和宿舍旁窄巷里的流浪猫狗。
可如今,她像是突然清明起来。康熙对她莫名其妙的执着或许就是爱,她的母亲用古怪的手段使她有了在这时代重来的机会,给她送来了无数药品和书籍,或许也是爱。
她不该因为这些爱不以她想要的方式出现,就盲目地排斥和回避。
她展开那封因为被大火熏过,又尘封多年,纸张泛黄又松脆的信,就着殿内灯火,读了很久:
“东珠,展信佳。
如果你展开这封信,应该对于过去我的冷漠释怀了。你一向是个独立沉默的孩子,这曾经让我觉得或许你根本不需要一个母亲,即便我失职,也不会让你哭泣和受伤。
于是我将你的安静和懂事视为理所应当,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
你弟弟当年的死,也是源于我的失职,更是我身上背负的孽债。可我过分胆怯,过分惊恐,将其归咎于你。这多么可笑,一个成年女人,将她的过失归咎于她未成年的女儿,以极为卑劣的姿态将你驱逐,十余年后又恬不知耻地联系你,希求你的谅解。
这是我犯下的第二个错。
在这封信里,我无意倾吐我的苦楚。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过去种种已经证实了这一点。而我无意辩驳,卸下我身上的罪孽,只想让你知晓其中几分缘由,这与你回溯时光,借尸还魂之事也有所关联。
我们家族祖上是满清镶蓝旗人,据族谱记载,我们祖上一女拾到一块儿阴阳墨石,此石是为奇物,有极为精妙的效用,帮助祖上发家得官,事事顺遂。
可此物之力并非无限。不过几年,捡到此物的女子短折横死,死前神智不清,疯癫无状。其后,拿过此物的所有人皆心想事成,却不得善终。自那以后,此物变成了家族禁忌。
可人心贪婪,即便此物杀戮无数,但仍有夺天气运之效。祖上想出一阴损之法,将此物交予家中女眷,自此家中女眷以性命为族中祈福,而自身大多不得善终。
到了我这一代,人人受过教育,谁又会信这些诡事?可我少时便有远房叔伯将此物送入我手,我不曾起疑,日日佩戴,在失去幼子时仍然不清醒,行径荒唐,却在你离开我的时候头脑清明,幡然醒悟。
可我那时已经失去一切了。我从边境考入北京学府,却中途退学,与酒鬼结婚,在工作上怀才不遇,生育子女却不养育。我做尽了荒唐事,却在为你收敛尸骨的时候,发现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荧光闪烁。
后来的事,你大抵也猜到了。我查到了祖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终于知道了手中邪物究竟是什么。我将其送入了已经成为当地富商的远方叔伯家中。
我做了极为恶毒的事,但我并不后悔。我想你即便不会做同样的事,也不会想要一个满手血腥的母亲,但你也不能怪我,对不对?我已经失去一切了。
等我拿回这块石头时,上面已经流光溢彩。我以祖宗后人的身份向它祈愿,将你送回一切开始的地方,重新活过,我祈愿你有一个顺遂的、快乐的、被爱的人生。
这是我亏欠你的。我将你带来这个世界,本该允诺你爱和富足,可我辜负了你的生命。
我即将与你道别,是因为这邪物上光彩褪去。它又要去吃人了,我知道,但我会彻底毁了它,你不必担忧。
我终究与你母女缘浅,也知道我早就失去了说这句话的资格。但是东珠,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在带你来到世界的时候,用正确的、值得被人称道的方式好好爱你。
因为我没见过任何一个,比你更值得被爱的人。
——不配爱你的妈妈,留。”
……
读完这些,齐东珠出乎意料地没有哭泣。她今晚流的泪水已经够多了,她的泪腺隐隐作痛,手指也微微发抖。她将信件收了起来,重新放回了胸口处,抬眼望向闭合的殿门。
她在等一个人来取她手中那没有填写名讳的传位诏书。
殿门突然大开,灯火未及的黑暗里,齐东珠能窥见几道攒动的人影。她抬起脸,看着胤禛向她走来,安静地行礼问安。
*
【??作者有话说】
后续番外见了!
清穿预收:《大清第一悍妇(清穿)》
不入流的八卦记者林思淼沉迷桌游,熬夜途中两眼一黑。
再醒来时,人在大清,寄身于廉亲王允禩的福晋身上。
众所周知,廉亲王福晋郭络罗氏乃是大清有名的悍妇,不仅以一己之力招来康熙、雍正两任皇帝的斥责,更是头铁至极,死不悔改,最终被雍正帝赐死,挫骨扬灰。
不幸的是,此刻已经是雍正三年,雍正斥骂郭络罗氏“狐媚残刻,教唆其夫”的折子已经下达,离雍正勒令廉亲王休妻还有不到六个月,离廉亲王本人被雍正圈禁致死还有一年。
幸运的是,林思淼带来了她”魔术师“身份牌,可以随机调换人物身份,但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林思淼毫不犹豫地调换了自己和雍正的身份牌,又顺手将郭络罗氏原本的灵魂塞进了马上要魂归西天的年贵妃身体里。
——悍妇是吧?你也来体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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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朝的大臣表示,最近皇家发生的事愈发让人看不懂了。
先是伉俪情深,”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廉亲王夫妇突然恩断义绝,不顾体面,当街厮打起来,再是宫中因年家倒台而体弱多病的年贵妃突然病愈,性情大变,镇日咒骂皇帝。
一个不知源头何处的小报突然在朝野民间兴盛起来。大家伙儿都在传呐,这雍正帝之所以如此憎恨廉亲王福晋郭络罗氏,盖因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而据不知名人士亲眼所见,这宫中的年贵妃与那廉亲王竟有私情,两人私相授受,颠鸾倒凤,将那硕大的绿云罩在了雍正帝的头顶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等下一期清廷周刊。
cp:雍正*女主,换身不是永久的,会换回去的!
文案首发6/10/2023,已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