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妈的萌宠日常-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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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将饭菜拨到了碗里,就着碗吃。
齐东珠见他没有挑剔饭食简陋,心下舒了一口气,终于将悬了半天的心给放下来了。若是她不情不愿地给康熙做了饭,还被嫌弃什么不成体统,不够规格,那她才是真正的冤大头,蒙受了无妄之灾了。
索性康熙出门在外倒也不难养活。齐东珠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扒饭的康熙,莫名觉得他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原来皇帝也吃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吃的东西啊。
就在齐东珠神游天外时,雨中突然跑来一个瘦小的身影,怀里还抱着些草席。秉持着侍卫的指责,曹寅跨步上前,准备驱赶,而康熙却抬手止住了他。几人默默瞧着那瘦小的女童跑到凉亭附近,却碍于亭中高大的男子,望而却步。
那女童又瘦又黑,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本该是最活泼躁动的年纪,却瞧这十分呆滞,不太机灵。她不敢靠近这遮风避雨的凉亭,也不走开,只怀抱着那对她来说巨大无比的草席,呆呆地看着康熙。
准确地说,她在看着康熙手中没吃完的饭碗。齐东珠瞥了一眼端着饭碗的康熙和尽忠职守的曹寅,和曹寅对视了一眼,悄悄拿起了两人方才用作雨披的油布,溜进雨里,披到了那小女孩的身上。
那小女孩呆呆地被披上了油布,也不挣扎,瞧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仍然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盯着康熙手中的饭碗。而康熙此刻端着碗站了起来,齐东珠心下一惊,生怕这封建皇帝犯了皇帝病,被小女孩懵懂的目光冒犯到,便又跑回了凉亭之中,准备寻那些给侍卫准备的肉夹馍,将小女孩打发走,免得冒犯了康熙。
可还没等她手忙脚乱地走进凉亭,便听康熙开腔道:
“小孩儿,过来。”
齐东珠骤然看向端着饭碗,立在凉亭之中的康熙,正准备开口说点儿什么,就被曹寅轻轻扫了一眼,继而听到曹寅道:
“皇上,这大概是庄子里洒扫仆妇带进来的孩子,您瞧她手里还拿着安置病人的草席呢。这庄子收纳病患后,巡捕营陆陆续续从周遭村子里招募了些人手来洒扫煮饭,想来是哪个仆妇进来,偷偷带了孩子。”
那草席被浸透,更加沉甸甸的压在小女孩的臂弯里,几乎将她的背脊都压垮了,进了水的草席定会霉烂,想来是不堪用了,可这小女孩儿却像毫无所觉一样,还宝贝似地抱着,一心直勾勾地盯着康熙手中的碗。
康熙又对她招了招手,那小女孩就拖着湿漉漉的草席,顶着齐东珠给她披上的油布,一步步走进了凉亭。
齐东珠心下焦急,有点儿无措地看了看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女孩,又看了看曹寅,还是得到了曹寅让她少安毋躁的眼神,只能勉强压抑心中的不安。
她是相信曹寅的判断的,只因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她已经知道曹寅是个君子,也伴随康熙许久,想来是对康熙的脾性知之甚详,做出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可看到一个看上去不太机灵的小姑娘因为饭菜的诱惑走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封建皇帝,齐东珠还是觉得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那小孩儿拖着一身水汽进来,仰头看着康熙手中的碗。她本就长得极为瘦弱,脑袋挂在瘦骨伶仃的脖颈儿上,看着摇摇欲坠,此刻仰起头盯着碗,那更是让她的头看上去几乎要从纤弱的脖颈儿上滚下来了。
齐东珠见她不停地咽口水,便准备铤而走险,偷偷跑几步将包裹里的肉夹馍拿出来塞给小姑娘,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便见康熙俯下身,将手里盛得满了大半的碗递给了小姑娘。
“拿去吃。”
康熙低沉的声音绝对称不上温柔可亲,但也足以让齐东珠惊诧地睁大眼眸,一时僵在原地。她身边儿的曹寅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那小姑娘得了康熙的碗,像个宝贝似得搂在怀里,用纤细的小身板儿盖住,突然窜进雨中跑了个没影儿。而康熙直起身,面儿上没有什么动怒的神情,只是覆手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凉亭外逐渐稀疏起来的雨滴。
齐东珠对这一系列发生的事儿弄得有些懵。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反应很快的人,眼前康熙的行径更是有些超出了她对于封建皇帝的刻板印象。
她愣愣看了一会儿康熙高大的背影,头一回儿觉得他身上绣着银线和昂贵纹饰的锦衣没那么刺目了。
原来皇帝也会给小女孩儿吃食啊,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了。在齐东珠心里,只有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有恻隐之心,会在孱弱的幼童面前展现善意,会帮助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会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地位和隔阂。
而一个封建皇帝,却是不会的。封建皇帝心里想的是巩固统治,是压迫百姓,就算他们推行所谓利民的政令,也并不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和顺,而是进一步维护自己的统治,压榨百姓,继而让他们驾临于百姓之上的腐朽帝国得以延续。
齐东珠并没有想过康熙会不被小女孩儿露骨的渴望视线冒犯,会将食物递给小女孩,会如此平淡,像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康熙这样的封建皇帝,也会觉得小女孩儿可怜吗?
齐东珠探究的视线停留太久,久到康熙难以再忽视这不知所谓的小奶母的冒犯,继而蹙眉转过头来,瞪向小奶母。
齐东珠被他瞪得一激灵,脑中发散的思维立刻烟消云散了。她缩了缩脖子,假装刚才盯着康熙后背入神的不是自己。
康熙本懒得与她计较,可他被这雨困住,刚吃了几口的饭也不翼而飞了,左右无事,便对小奶母说道:
“纳兰东珠,你方才盯着朕做什么?”
“呃…”
齐东珠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皇上我刚才才发现你好像个人啊”,便在那里支吾半晌,方才小心翼翼道:
“瞧着皇上给小女孩吃食,有些意外。”
“嗯?”
康熙挑眉,回身打量着齐东珠的神色,见她被雨淋个半湿,濡湿的眼睫凝成簇簇,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寡淡的阴影,一双明亮的鹿眸有些不安分,左躲右闪的。
“有何意外?”
他故意冷声说道,心想吓吓这小奶母。这人往日对他能躲则躲,多少人求不来的御前进言的机会,在她看来就和要了她半条命去似的,今儿个怎么突然盯着他的后背看个没完,事出反常必有妖。
【??作者有话说】
啊这个康熙给盯着他吃饭的小孩饭的事是有记录的~说的就是康熙有一次坐在外面吃饭,一个农家小孩跑过来盯着他的饭碗,康熙就把饭给那个小孩儿了,小孩拿到饭碗就跑走了捏!(传教士记录的~
顺便拜托大家看看我的三个预收好咩!呜呜大家到底喜欢什么预收啊qaq…修罗场和清穿卖不动,我新开了个耽美的预收,请宝们看看呜呜!!
三个预收都会写!哪个有人看先写那个呜呜?
以下文案:
《炮灰考黑粉小作文翻红(娱乐圈)》
总觉得头上有青青草原的怨妇戏精总裁攻*重情重义美强惨假海王全网黑影帝受
文案:
唐家一夕败落,娱乐圈被硬捧起来的废物花瓶萧翎惨遭连累,人设崩塌,被网友扒了个底朝天。
——草根出身、从小流落街头无父无母?
假的!草根视帝竟是豪门私生子!
——从小身患绝症,生活贫困,一辆二手跑车开十年都舍不得换?
假的!萧翎随手丢弃的一件外套售价四十万,为压热搜更是豪掷千金!
——不染尘事,少年感清纯校园男神?
假的!萧翎和投资人谈笑风生,左右逢源,出入酒店!
更有甚者,网友越扒越深,竟发现萧翎私生活混乱,男女不济,入幕之宾不知几凡!
视频为证,其中不仅有白发苍苍的商界巨鳄,根正苗红的军中少将,甚至还有比他小了六七岁的奥运冠军攀着他的胳膊撒娇卖痴!
那一路强捧他,前后送了他不知多少资源的唐家大少,甚至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网友一片哗然,纷纷唾骂萧翎不知羞耻,败坏风气,要求封杀他的声浪此起彼伏。
绝境之中,萧翎酩酊大醉,出了车祸,突然觉醒了。
原来,他不过是一本男频商战小说中“引诱”男主,恬不知耻的炮灰,凭借左右逢源的本事,率领一系列小炮灰成为龙傲天男主岳云琪称霸之路上的试金石。
萧翎想起儿时住院住他隔壁,非要说自己是他老婆的阴郁少年岳云琪,又看着陪在他病床前的被废了一只手的炮灰哥哥和刚刚破产的炮灰兄弟。
手机上传来小说男主岳云琪发来的消息,上面说,只要他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朋友断开联系,就会得到岳家倾力投资,让他重回巅峰。
萧翎想也不想便拉黑了他。
与其去做命运谄媚的狗,他宁愿做个炮灰,挺直背脊回应此刻的真情。
不久后,一个匿名论坛中,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帖子:
《忍了太久,海王前男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深谙扒皮之术的网友顺藤摸瓜,扒出了这帖子里渣男正是萧翎,当即呼朋引伴,在帖子下面吐槽萧翎人设诈骗。
其中一位网友义愤填膺道:
“我呸!还清纯男神,我要是有钱人,萧翎肯定迫不及待爬我的床了!”
可谁知,看到这一条评论的岳家掌权人,被称为商圈巨齿鲨的冷面总裁岳云琪愤愤摔了鼠标,将键盘打得啪啪作响:
“再造谣小心律师函。他刚破产我就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结果他把我拉黑了!我身价百亿,你算老几?癞蛤蟆滚。”
“谁再造谣萧翎一句话,律师函送到你家门口!”
“其他谣言暂且不提,不过,他四处留情,劈腿海王是真的!是他,先负了我!”
网友:?
第57章 得罪
◎“纳兰东珠,待四阿哥离开西四所,你也该出宫去了。诰命之位你也得了,往日在京城里,你好自为之。”◎
齐东珠不知如何应对; 她的系统在她脑海里昏招频出,搅得齐东珠头脑愈发昏胀,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奴婢是见皇上有仁爱之心; 见小女孩儿可怜,非但没有迁怒她; 反倒给她饭食; 这让奴婢觉得意——”
“朕有仁者之心,让你觉得很意外?”
这回儿; 康熙的声音是真冷了下来,一双凤目里浮现出恼怒之色。听到此处; 他怎还不知这小奶母心里想了些什么; 她过往是觉得他冷酷无情,不通人性?
一旁的听了这番对话的曹寅额头冷汗直冒; 可却没法子插言。
“不是不是; 奴婢只是觉得皇上…皇上是一国之君; 能为这样可怜的平民女孩折腰; 是奴婢没想到的…您是尊贵的皇帝; 是这些百姓的主子; 您能在乎一个小姑娘,这很难得…”
齐东珠口不择言地解释着; 将话儿越抹越黑; 也让康熙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这回儿他是有点儿明白齐东珠的想法儿了。这个小奶母对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逃避和敷衍的; 而这点源自于他的身份,就像是无数臣民因为他是皇帝而争相叩拜; 这小奶母却反其道而行之; 因为他是皇帝而不断避退。
丝丝缕缕、没有缘由的怒火让康熙的头脑愈发清明; 此刻他想起齐东珠那些莫名其妙却听起来十分冒犯的话语; 突然发现那并不是没有关联、无的放矢的,也并不是因为齐东珠本质愚钝,说话儿没有条理。
而是因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儿源自她最真实的想法。这小奶母并不是单纯或者愚蠢,她只是没有手段遮掩她的本意。
就像她觉得康熙会不顾惜百姓的性命,一意孤行先验证人痘法而不是牛痘法,就像她觉得乌雅贵人谨小慎微,忧虑四阿哥却又不得不委屈自己和四阿哥的决定是源于康熙的无所作为,没有照管好后妃子嗣,就像她觉得康熙看到一个渴望食物的幼童,第一反应会是降责,而不是心生善意。
在她眼里,他似乎是一个冷血至极,无论是对臣民还是妻女都毫不关心,只关心功绩的无情之人。
这一会儿,过往那些不曾被康熙放在眼中的细枝末节变得纤毫毕现,可谓是一通百通,让康熙彻底想明白了齐东珠的那些荒诞、离奇的话语和藏在后面的隐喻。
但是明白并不代表理解,相反,康熙觉得自己被严重挑衅了。作为一个入住中原的鞑靼皇帝,恶毒、讥讽的话儿康熙不知听了多少,那并不是说那些心怀不轨、以下犯上之徒敢于当着他的面儿痛斥君王,也不是因为有人胆敢把那些污糟话儿传入他的耳,而是那些隐晦的恶意从来逃不过他的察觉。
可是再恶毒,再不甘,再憎恨朝廷,憎恨旗人,如今的天下还是爱新觉罗家的,旗人的铁骑依旧拱卫着京师,宛如钢铁铸成的城墙,丝毫不可撼动。
康熙不觉得自己会有半分留意庸人的指摘,可这小奶母却是另一回事。
她的背景早在之前就被内务府悉数上报了。一个普通的,旗人家庭出身的女子,行径瞧不出多聪明,而康熙自觉对她不予计较,反复宽宥,甚至不顾规矩,容她至今,对她的功劳毫无保留地封赏。
他想不通,以齐东珠这样身家不显的清白出身,为何会有如此叛逆的想法和如此举动?
况且,她本不该引起康熙丝毫留意。她身份低微,行事荒谬,空有一张脸却从不知如何打理。
可是她胆大,纯质,骨子里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执拗,那不算让人眼眸一亮或者过分出人意表,却越看越让人移不开视线。康熙见惯了所谓遁入空门的出家人,云游四海的雅士,甚至行走江湖的侠客,来自海外的修道士,看过了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可她还是让他的视线一次次地逗留,只为捕捉那莫名动人的点滴瞬间。
康熙捏紧了手指,心下的怒意之外,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从未出现过的慌乱。
他为何要执拗于这样一个奴婢的只言片语?为何要给她无数次机会冒犯自己?
他才不屑与她解释!
“朕在乎这天下百姓,”
康熙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
曹寅已经紧张得捏白了手指,只等着在康熙下令处置齐东珠时跪地求情了,可这句话却突兀地打断了曹寅的思绪,使他抬起头,看向莫名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在意图证明自己的皇帝。
“朕何需向你这等鼠目寸光之人自证?”
曹寅眼皮抽了抽,连忙将目光落下,直直盯着双脚前的方寸之地。
“不用,不用不用。”
齐东珠连连摆手,面红耳赤,恨不得遁地消失。她脑海之中的废物系统已经开始摆烂,话儿也不肯与她说了,齐东珠耳畔获得了难得的清净,可却因为紧张愈发头痛了。
“皇上您说得都对,”
被逼至死角,手足无措地齐东珠开始犯老毛病,管不太住她哆嗦的嘴皮子了:
“可那些都是国家大事,全仰仗皇上的深谋远虑,手段高杆,是为了这天下长治久安。可这小女孩却只是一个可怜人,和天下百姓,江山社稷是不同的。皇上您能怜天下人,也能怜一人,既做得了天龙,也做得了凡人,是…是百姓的福气。”
齐东珠咽了咽因为紧张而几乎全都蒸发掉的口水,干涩的喉咙一阵刺痛:
“…也是奴婢的福气?皇上您执掌世间至高权势,若是也在乎臣民的血肉之躯,想来不会计较奴婢口笨失言吧?”
“口笨失言?朕看未必!”
齐东珠这番话儿绝对算得上超常发挥了,可康熙却不会被她轻易糊弄过去。康熙是个极为敏锐的人,往日处理政事百务缠身,往往一分心神分成两份使,而今他全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