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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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沈倦,我长这么大,没人爱过我,他们都不要我。”
沈倦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你得一辈子爱我,说好了,”林语惊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有点儿红,声音很小地重复,“说好了,你不能不要我,你得疼我。”
沈倦心疼得想把心挖出来给她。
“说好了,”他哑声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
十一月进了十号,日子开始过得飞快。
自从两个人有了一点点新的进展以后,沈倦简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不止终于有床睡了,还不把她的手当手,不把她的腿当腿了。
林语惊发现,逼着他说了一句我爱你以后代价付出得好像有点儿多。她开始后悔了。
沈倦用实际行动身体力行地告诉林语惊,他十一的时候说的那句“你从头到脚我都能干点儿什么”这句话真的不是吹牛逼的。
林语惊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占尽了便宜却依然从来不往下一个阶段多走上哪怕一步。
但她还是累,每天晚上都肝肠寸断的累,干脆火速搬回了寝室里,虽然沈倦那天看着心情不怎么好,但是还是没阻止,帮着她把东西都搬回去了,林语惊回去的那天,寝室里三个人还开了个演唱会。
小蘑菇的表情又羞涩又激动:“你们……省状元是不是各个方面都是省级的?”
“……”
林语惊心道别的方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省级好像可能大概是有点儿屈才了。
她没说话,她也是有点儿自己的小困惑的,但是她又不能,就这么说。
那总不能说我们实质性的那种事儿从来没做到过最后一步吧?!
她明明都同意了,她也成年了,也暗示他了自己完全ojbk的,甚至还主动了,沈倦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难道有什么前戏以及各种花样都可以很猛但是不能做到最后一步的难以启齿的隐疾吗?
这得是个什么样儿的隐疾?
林语惊实在是有点看不明白,顾夏在旁边看了她一眼,晚上,趁着两个室友都不在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们俩那什么,不太和谐?”
林语惊:“……”
林语惊犹豫再三,还是委婉的,简单两句话跟她说了一下这个问题。
顾夏也很茫然:“啊?”
顾夏回过神来:“你们一起住了,这么久,就算最开始是顾忌着你的伤,后面是为什么啊?”
林语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太有价值了,你直接把问题给我抛回来了。”
“我觉得他是不是稍微有点儿什么情节,就是那种,讲究仪式感的男人。”
顾夏的想法比她的“难以启齿隐疾论”要乐观很多:“比如他想挑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就,节日之类的,显得比较隆重一点儿,正规一点儿?有纪念价值一点儿?”
“……”林语惊都愣了,顺着她随口胡扯道,“比如国庆中秋端午元旦?”
顾夏接道:“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八一建军节?”
“……不是,为什么啊,”林语惊觉得这个解题思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难以置信道,“这事儿难道成了以后他还得先放个五百响挂鞭,然后举国欢度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沈倦——一个不仅有礼貌,还得有仪式感的社会哥(?
…
第88章
她们聊到一半; 小蘑菇从图书馆回来; 这个话题停留在“状元上个床是不是得有仪式感,择良辰吉日; 放挂鞭普天同庆”阶段,没能继续进行下去。
没准儿还得要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儿呢,再翻翻老黄历,林语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
她也不是非得跟沈倦发生点儿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才会比较有安全感,就是觉得这事儿水到渠成; 很自然而然的发展,实实在在地不是很明白沈倦到底还在顾虑些什么。
连顾夏都觉得神奇,某天下午在图书馆,低声和她咬耳朵:“人家别人家的情侣好像都是男方比较积极,你们俩可好; 正好反过来的,状元对这档子事儿怎么好像不怎么热情呢。”
林语惊“唰唰”写着笔记,没抬头; 叹了口气; 心道沈倦对这档子事儿可真是不能太热情了,再热情点儿她的手可能得装个假肢什么的。
林语惊也低声道:“我已经打算选修课选个心理学什么的了,研究一下异性行为心理。”
整理完今天专业课上的最后一点儿东西,她合上笔记和书,装进包里起身:“我先走了。”
“找你们家状元去啊?哎——”顾夏抬头; 拦了她一把,“人可以走; 笔记留下。”
林语惊把笔记本抽给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沐浴在全班第一的光芒下,好好学吧,少女。”
这会儿下午五点多,她晚自习准备翘了,沈倦要训练,林语惊出了图书馆去买了点儿喝的,往射击馆那边走。
十一月份天转冷,射击馆这边儿人本来就少,又背阴,林语惊从图书馆一路走过去人都打了个哆嗦,在门口碰见了拎着外卖正准备进去的容怀,男生站在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林语惊跟着他一起进去,往训练室走,她手里拎着一堆饮料,清茶奶茶咖啡什么的都买了,推门一进去,几个没在训练的队员看见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沈倦进a大射击队这段时间,他八面玲珑的小女朋友比他本人受欢迎。
用队里一个师姐的话说,小沈同学每天练习强度高得跟自闭似的,话都没时间说两句也就算了,还天生长了一张“你们这群菜鸡”的群嘲脸,在队里人缘全靠女朋友帮他维持。
林语惊把饮料给大家分了,靠在墙边儿看着沈倦训练。
沈老板这点还是很让人佩服的,他无论做什么事情,一旦进入到状态里,就会非常无我,外界所有事物全被屏蔽,这人啥都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见,专注的最高境界。
林语惊后来了解了一下他这个项目,25米手枪速射,一共60发子弹,每组5发,按照8秒,6秒和4秒的顺序,两组一轮,一共两轮,最后看总成绩。
和她印象里的那种,瞄好半天才出去一枪的不一样。
林语惊觉得好神奇,怎么能在8秒甚至4秒内打出去五枪,还能保证每一枪都中的?
她瞄准个一分钟打出去一枪都脱靶。
林语惊咬着吸管,看着沈倦单手插着裤袋站在那儿,手里握着枪,手臂抬起,又放下,枪口在台面上点了下,修长漂亮的手,拇指习惯性地微微抬了抬。
唇角微微向下撇着,侧脸看起来傲慢又冷漠。
明明是个速射的标准姿势,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这人身上就像是在装逼。
林语惊“啧”了一声,叼着吸管摇了摇头。
她旁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个脑袋,队里一师姐跟着她摇头:“芳心纵火犯啊……”
林语惊吓了一跳。
师姐捏着杯咖啡,也靠着墙站,看着沈倦:“是不是帅?唉,我这辈子能给这么个小帅哥当师姐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不过应该也当不了多久,估计也就再两个比赛吧,国家队就得来要人了。”
林语惊笑了起来:“他未必会去的。”
师姐看着她,也笑了:“怎么可能不去,练这个的没人不是想去国家队的,不想去他回来干什么?”
林语惊不置可否,没再接下去。
这师姐姓朱,据说也是个牛逼人物,外面大厅展柜上挂着的奖牌有三分之一都是她赢回来的,性格也好,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会儿,朱师姐看着沈倦,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说实话,沈倦刚来的时候我真没觉得他有什么戏,空了四年才回来那想拿成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尤其我们射击这东西,练得都是童子功,小学初中十几岁人就得开始挑了,手感这东西根本做不到一朝一夕就练出来了。”
朱师姐叹道:“怪不得容怀把他当神仙似的供着,我真没想到他状态真能回得这么快。”
林语惊捏着奶茶杯子,仰了仰头靠在墙上:“没什么他不行的。”
他就是无所不能,没有不可能,没有做不到。
她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那种无比骄傲的感觉,心情比她考试考第一还要好。
我的少年他带着光。
…
沈倦接到沈澜电话的时候刚结束训练,夜幕低垂,林语惊在后面趴着,已经睡着了。
晚上降温降得厉害,训练室空调温度不高,小姑娘缩着肩膀把自己团成一团睡着,睡得还挺熟,还给自己带了俩耳塞。
沈倦一边接电话一边找了一圈儿遥控器,声音压低:“喂。”
沈澜大着嗓门:“下周你生日啊!”
沈倦扫了一圈儿,没找到遥控器在哪儿,把身上的队服外套脱下来,盖在林语惊身上,淡道:“怎么。”
“大魔王让你回来过,要给你办个生日趴呢——原话,生日趴,这人老太太学的新词。”沈澜说。
沈倦皱了皱眉:“明年吧。”
“明——”沈澜一口血没吐出来,“你这一竿子把我支到明年去了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可说了啊,你今年不回来她就给你打电话哭。”
沈倦看了林语惊一眼,靠坐进她旁边的椅子里:“我没时间,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啊,”沈澜问,“和你那个小女朋友?”
沈澜瞬间就来了兴致:“是不是我上次见着那个?是不是那个?带回来,给带回来!”他说到一半儿,忽然扯脖子喊,声音由近到远:“奶奶!阿倦有女朋友了!!!”
沈倦:“……”
那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过了半分钟,沈澜的声音重新出现,兴高采烈地说:“大魔王说了,你这个生日趴你不用回来了,让你女朋友来。”
沈倦:“……”
沈澜学着沈奶奶的语气,继续说:“你们家就派出一个代表就行,你爱哪儿去哪儿去吧。”
“……”
沈倦有点儿头疼。
…
沈家老宅子那边儿,沈倦很久都不回去一趟,最多过年的时候拜个年,二老生日回去看一眼,自从他花了一千万拍了张自以为是傅抱石其实是某路人甲的画以后,他连门都不怎么进了,回去一次,沈澜嘲笑他一回。
他生日这天刚好是周六,林语惊本来说这周不回来了,结果前一天晚上十二点整拖着她的小箱子哒哒哒跑回公寓来,手里还提着个蛋糕,笑眯眯地祝他生日快乐。
沈倦从打开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起,目光就开始发沉。
林语惊没注意到,她现在处于很兴奋的状态,整个人被成功的喜悦笼罩着,有点儿飘。
她今天成功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蛋糕。
从从头到尾,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全都是她自己弄的,那个diy蛋糕房的师傅都服了,估计没见过她这样的,面粉淀粉分不清也就算了,连鸡蛋都不会打。
但是她还是做出来了!
小林老师果然也是无所不能的!
林语惊蹦跶着进屋,把蛋糕放在桌上,双手撑着桌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倦。
那表情就像是在催他:你快点打开,快点打开。
沈倦几乎没见过她喜悦这么外露的时候,开心起来像个小朋友,上一次见到还是几年前,她站在夜市游乐园,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看着他,眼睛亮亮的问:“沈同学,我可爱吗?”
沈倦走过去,手指捏着蕾丝包装带,她缠得很严实,宽宽的丝带一圈儿一圈绕着方形的盒子,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倦拉开蝴蝶结,脑子里面已经开始涌进别的东西,他想象着这蝴蝶结的丝带绑在林语惊身上时的样子。
白腻的肌肤,缠绕着鲜红的绸缎丝带。
沈倦解开蛋糕袋子,打开盒子,把蛋糕从里面抽出来。沈倦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丑的蛋糕。
抹得凹凸不平的奶油,歪歪扭扭的花,上面用巧克力酱画了一条小小的鲸鱼,鲸鱼的身上写了个20。
林语惊撑着桌面,笑眯眯地看着他:“好看吗?”
“好看。”沈倦没犹豫。
林语惊往前凑了凑,看着他,轻声问:“那我好看吗?”
沈倦一顿,抬起头来。
她画了妆,眼尾挑着,媚气又勾人,红唇娇嫩,直勾勾看着人的时候,像是下一秒就要勾走你的魂的狐狸精。
大概还用了香水,人一靠近,带着点儿脂粉味的玫瑰香,和她的沐浴露的牛奶味儿混合在一起,奇异又让人上瘾。
狐狸精看着他笑,声音温软的:“二十岁了,倦爷,想要什么礼物?”
沈倦清晰地感受到了生理上的冲动。
他伸手,掌心搁在她脑后,扣着她压过来,舌尖扫荡着闯进来。
林语惊手抓着他的肩,仰起头。
国庆元旦中秋不知道沈倦喜欢哪个,非要说的话,仪式性的日子眼前就有,沈老板快过生日了。
林语惊想,沈倦果然是一个在生活上很注重仪式感的人。
所以她也打算重视一回。
两个人亲着亲着摸着摸着就摸进了卧室,又从卧室摸着摸着摸进了浴室,林语惊被压在洗手台上摆弄,到最后她都顾不上重不重视为什么又回到了之前的发展趋势了,靠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吸着鼻子直抽手:“手疼……哥哥,哥哥,别来了。”
沈倦体贴地放开她的手,哑声跟她商量:“那用腿?”
“……”
林语惊真是无语了。
沈倦感受到她的僵硬,笑着抱着她,缓慢地磨:“我看你今天本来是想干点儿什么的意思啊,不干了?”
“不干了不干了,就这样吧,”林语惊靠在他怀里,服软道,“睡觉,我们去睡觉。”
沈倦垂头,亲了亲她:“洗个澡。”
林语惊是动都不想动的,她任由沈倦把她塞进浴缸里洗了个白白,套上睡衣爬上床,然后看着他再次把浴室门关上了。
林语惊坐在床上,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真心实意地想给沈倦抱个拳。
是个狠人。
这真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男人。
林语惊想不到还有哪天,能比他的生日更有仪式感了。
但是他还是不,不仅不,他甚至猜透了她的想法,故意折腾得她哪儿哪儿都累,让她彻底至少在今天,什么想法都不再有了。
难道不是因为仪式感吗?
林语惊想着要不要干脆直接问他算了。
沈倦,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来一发??
……算了,还是自己查查吧。
林语惊看了眼表,她现在对沈倦的时长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沈老板倔强的子孙们至少要再过个十几二十分钟以后才会愿意出来跟他握手相认,林语惊想去客厅里拿一下她的手机。
但是她真情实感的累,腿都是软的,只想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就这么躺着,她觉得真的干点儿什么以后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林语惊扫了一圈儿,看见沈倦的手机放在床头。
沈倦这人没什么秘密,他手机都不设置密码锁的,她平时有的时候在训练室等他等到电话没电也会拿他的玩,里面还一堆她下的小游戏。
林语惊伸手拿过来,翻了好几页,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搜索引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