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娶了残疾大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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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隋风奄奄一息,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梦里的施临卿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站了起来,朝着正在行凶的何瑞程重重扑了过去——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蓦然惊醒,神经牵动的小腿肌肉直至现在还隐隐作痛。
可带给他更加强烈的感觉的,是梦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隋风挨欺负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愤怒和无助。
而这种心悸,在他醒来之后依然没有消失。
医生告诉他,轻微脑震荡并不会有太严重的症状,留下后遗症的概率更是非常之小;
助理告诉他,已经派了熟悉的、经验丰富的护工过去,而且公司还有堆积的事务等待处理;
护工告诉他,隋风的朋友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他,顾曼纭派来的人也已经被打发走了,他很安全。
每个人都在告诉他隋风很安全,情况并不危急,也不算严重,他并没有必要亲自来这一趟。
但他还是来了。
而此刻,施临卿已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愤怒是从何而来了。
是没睡好,缺乏睡眠和噩梦惊扰导致的情绪暴躁?
还是单纯觉得这个场景,这个画面,刺眼得很?
病房里怎么会有玫瑰?
谁探望病人会送玫瑰?
这小子捧着玫瑰送给隋风,是想干什么?
见到他为什么会心虚,下意识把花藏到背后?
隋风为什么这么镇定,是不是因为完全把他当合作伙伴,而非即将订婚的未婚夫,所以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而他……又为什么这样在意?
一夜未眠的头脑似乎快要爆炸,施临卿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额角的神经在紧张地跳动。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难以控制,想要转身走人的时候,隋风稍显诧异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以为你请了护工阿姨,又给我买了花,就不打算亲自来了。”
花?什么花?
施临卿一顿。
难道……就是那束玫瑰?
助理做事足够周全,但还没来得及告知老板。
此刻他骤然反应过来,连忙俯身凑到老板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
隋风借此机会,隐蔽地冲荣令行招招手,示意他把花递过来,然后把玫瑰花抱在怀里,白皙的耳尖悄悄红了,透着少年人独有的纯情和羞涩,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送的玫瑰,很好看。”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他把“你送的”这三个字咬得极重,是在暗示刚刚施临卿所见的那个场景只是误会,跟荣令行无关。
刚刚施临卿的表情实在吓人,隋风倒不怕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却怕把荣令行牵扯进来。
尽管他也不明白施临卿怎么会有这么大气性,明明他们只是空有其名的联姻对象而已。
可施临卿只望向他泛红的耳朵,头一次体会到“心虚”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摇肩膀)清醒一点,他在演你!
施临卿:(拨开)不要打扰我坠入爱河。
隋小风:(得意)反将一军,不愧是我。
第23章
施临卿仿佛只是单纯路过看一眼,只在病房停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隋风的错觉,总觉得他离开的背影透露着些许的慌张。
施临卿走后,荣令行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夸张地松了口气:“我靠,他怎么这么吓人!”
说着,他用一副怜爱的目光看向隋风:“这段时间天天跟他打交道,真是辛苦你了。”
荣令行只是突然受惊有感而发,没想到,隋风不仅没有附和他,反而道:“他只是看起来凶了点,智商高了点,观察力敏锐了点,所以不太容易被糊弄,看起来比较吓人,但其实人不坏的。”
荣令行有些许的傻眼:“你怎么还夸起来了?”
还用上了排比句!
从小到大,隋风都没有这样夸过他!
“……我只是在阐述客观事实而已。”隋风反驳道。
他的用词明明很精准,完全没有在夸大其词。
荣令行才不听他狡辩,捂住自己的胸口,躺倒在沙发上,一副心痛难当、痛心疾首的模样:“孩子大了,胳膊肘学会往外拐了!罢了,罢了……”
隋风刚想把他拎起来痛殴一顿,去帮他们买早餐的护工阿姨就回来了。
于是他只好继续一脸安详地躺回病床上。
阿姨进门的时候,荣令行还没来得及收了神通,一副半死不活直哼哼的模样落在阿姨眼里,简直跟突发急症无异。
她差点儿把手中的早餐都扔了,三两步冲上来就要查看荣令行的“病情”。
荣令行见状不对,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心虚地冲她一笑。
估计他的动作再慢上几秒,阿姨的手就已经要按上床头的呼叫铃了。
“这,这是怎么了呀?”
此刻见他神色无异,动作如常,阿姨更诧异了。
“没事儿,我跟我朋友闹着玩呢。别担心!”
阿姨看看他,再看看床上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笑到快要抽搐过去的那个,一脸无奈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多吓人呢。”
荣令行一脸认真地应下了,然后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我要饿死啦,还有什么好吃的没?”
“刚吃完一份早餐呢,就又要饿死啦?”
阿姨全然不知自己的那束玫瑰在这个早上闹出了多大的乌龙,热情地招呼道:“快来,豆浆还热乎着呢。”
荣令行一向自来熟,喝着豆浆,叼着糖饼,还要跟阿姨搭话:“哇!这豆浆,醇香浓厚,这糖饼,甜而不腻,阿姨你未免也太会买了!”
阿姨被他逗得直乐:“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会说话?”
“他们都说我是含着糖豆儿出生的,天生嘴甜。”
“嘴这么甜,爸妈一定很疼你吧?”
见他一脸骄傲地点点头,阿姨的眼神都变柔和了许多:“我也有个儿子,不过看样子,应该稍微比你们大两岁。”
荣令行先是看了眼隋风,确认他没有因为这个话题而不高兴之后,才顺着阿姨的话道:“那应该快要大学毕业了吧?我们俩九月份开学就要去读大一啦。”
阿姨却摇摇头:“他没读大学,刚考上一高中没多久,就生了场重病,没再读下去了。”
隋风和荣令行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一高中就是隋风就读的学校,槐城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录取率低得吓人,名校升学率却也高得吓人。这都能考上却不读了,说明生的病绝对不轻。
“当时学校组织了募捐,社会上也有好心人捐款,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但是ICU花钱如流水,没过多久就掏空了我们的积蓄。”
“我们把房子都卖了,四处拼凑能借的钱也都借了,好不容易熬到他脱离病危,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可没想到,后续的治疗……又是一笔天大的花销。”
“我儿子当时跟我说,妈妈,要不然就算了吧。别给我浪费钱了,你跟我爸再生一个,我这辈子报答不了爸妈的养育之恩了,不能再连累你们也活不下去。”
“你们说,这怎么可能呢?别说倾家荡产,就算是要了我们两口子的命,我们也要给儿子治啊!”
“可是我们俩的命不值钱。”
“就算我跟他爸爸都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也换不来给他治病的钱。”
“他得的又是……罕见病,不仅需要用的药品比普通的药贵得多,而且就算我们还有钱,也找不到渠道去买,很多医院都买不到。”
隋风和荣令行一起听着,都紧张地揪起了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两个人都是被父母疼宠,在和谐有。爱。的家庭中长大的,所以很能体会这种感人的亲情。
但与此同时,自幼良好的家境和富裕的生活,又让他们很少能接触到这种困境——
一场大病,居然就能把一个并不算穷困的小康之家变得家徒四壁,负债累累。而即使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还是没法负担后续的治疗费用,没法留住想留住的亲人。
荣令行性子急一些,连忙问:“后来呢?后来他治好了吗?”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突然有人跟我们说,这家医院有一个定期的义诊活动,不收钱免费看病。如果是罕见病,或者家庭实在有困难,后续的治疗费用说不定也能减免。”
“而且这里对罕见病患者的治疗格外重视,很多医院买不到的药,这里都有。”
“我们当时都不敢相信,因为打心底里就觉得私立医院收费高,怎么可能免费给我们治病。”
然而他们也没了别的办法,再不治就只能回家听天由命,说白了,也就是等死。
所以只得病急乱投医,来碰碰运气。
就算真的费用昂贵,只要能买到药,也是一种运气。
没想到,那人说的竟是真的。
因为确诊为罕见病,又详尽审核过他们的家庭状况,经过医院研究,给他们减免了百分之九十的费用。
而这百分之九十的费用,便是从朝越集团的医疗公益款项里拨款的。
“我当时太高兴了,高兴地顾不上场合,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就开始哭。”
“当时施先生恰巧路过,以为我遇上了什么困难,问清楚情况之后,就交代助理给我找了份护工的工作,让我能赚钱还债。”
不知是不是因为施临卿的特殊照顾,她拿到手的工资很高,只要稍微省吃俭用一些,不仅能慢慢还上债,还能重新攒下一些积蓄来。
“后来,施先生还特地从国外请了一位专门研究这种罕见病的专家来,据说还曾经是什么世界知名大学的教授。”
“药就更不必说,不仅我们家孩子能用上,其他罕见病患者也能在这儿买到,不用再求爷爷告奶奶,去抢那些天价的药。”
末了,她抹了抹眼睛,感慨道:“施先生真的是好人,可惜上天不公,总是让好人受苦受难。”
听到这里,隋风和荣令行当然也替她觉得高兴,见她情绪激动,又轮番安慰了她几句,直到她破涕为笑,收拾好心情,才继续吃起饭来。
她刚刚讲的这件事情,让对施临卿偏见极深的荣令行都有点感动了。
他想起隋风刚刚评价施临卿的那句“其实人不坏”,扭头看向隋风,想跟他交流一下听后感。
谁料,这一次隋风并没有跟他心有灵犀,而是低着头,垂着眸,手中的筷子都久久未动一下,也不知道正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受苦受难的好人”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人尽心尽力地在他的未婚夫面前替他塑造“温柔善良”的完美形象。
他盯着手里的财务报表,面无表情,吓人得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信心十足的财务总监渐渐也惴惴不安了起来:莫非老板对这份报表不满意?还是他发觉了什么地方有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这一期的财报明明漂亮得不得了,他上来汇报之前,财务部的同事们还都起哄说,这次就等着领奖金了。
过了好一会儿,施临卿终于有了反应。
“不错。”
然而,面无表情地说着“不错”,更加吓人了好吗!
好在奖金果然被安排上了,说明老板是真的满意。
接下来,基本每位前来汇报工作的高管都经历了同样的流程,以至于秘书小姐都小心翼翼地过来打探,老板今天是不是心情不佳。
大家都试图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缘由,可是她也很迷茫啊!
施临卿揉揉额角:“替我请大家喝个下午茶,我早退一天。”
秘书小姐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早退”,这个词从施临卿接手朝越以来,几乎就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但一看见他蹙眉揉着太阳穴,秘书小姐又立刻表示理解,毕竟工作总是做不完的,身体健康才最重要嘛。
秘书小姐并不知道,其实她的老板,此刻最需要被关心的不是身体健康,而是心理健康。
回到家中,施临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明明是熟悉且舒适的环境,昨晚又几乎一夜未眠,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难以入睡。
隋风捧着那束玫瑰花,耳尖通红、欲语还休地望向他的画面不停地从他眼前闪过。
终于,施临卿放弃了强迫自己入睡,认命般地睁开眼,定定地注视着天花板,开始对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进行思维清晰、逻辑缜密的推理。
已知,隋风误以为自己送了他一束玫瑰花,并为此感到很高兴……还有些害羞,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愉悦;
且,隋风有99。99%的概率很清楚,玫瑰象征着爱情,红色的玫瑰花更是代表着热烈的爱;
那么,通过合理推论,这能说明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是说明你陷进去了,笨
第24章
作为一个注重效率的老板,施临卿很明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道理。
如果不能统筹利用现有的资源,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折腾自己,那这么大的家业早就把他累死了。
然而此刻,施临卿握着手机,在脑子里筛选了好几页人员名单,也没能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来咨询。
毕竟这种私人情感问题,跟工作上的下属交流是绝对不合适的。
施临卿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联系了自己的私人心理顾问。
都说心理医生和律师就是成功人士的左膀右臂,但施临卿的这个左膀,出现在他面前的频率实在比右臂低太多了。
如果不是当初他遭遇车祸后,医生坚持建议他聘请一位心理医生,以免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他可能直到现在还是个独臂大侠。
第一次被施临卿主动联系,对方还有点受宠若惊,以为他终于想开了,愿意接受心理辅导了。
然而半小时之后,心理医生拿着这张低达十分的心理测试成绩单,无奈地叹气道:“您真的没有修过心理学课程吗?”
从施临卿第一次接受心理测试,交出了一份接近零分的答卷时,他就知道,这位雇主是一个防御心理极强、配合度又极低的人,不愿意对别人暴露自己任何的心理问题。
毕竟分数越低,就说明精神压力程度越低。而在通常情况下,心理健康测试结果在50分以下就已经足够正常了。
可这种会主动接受心理咨询、又刚刚遭受过重大创伤的成功人士,又怎么可能几乎没有精神压力?
但与此同时,对方又有一种天才般的理智和敏锐,能精准避开那些测谎题,并巧妙地透露出一点无伤大雅的缺陷来——这让他无法简单地根据测谎值,就直接将这份答卷判为无效。
心理测试做完,就是例行的常规心理咨询。
在问起“最近有什么心事想要跟我聊一下吗”的时候,心理医生做好了施临卿又一次回答“没有”的准备。
谁知,施临卿这一次竟出乎他意料地答道:“有。”
心理医生不着痕迹地挺直了腰。
这是雇主初步表露愿意配合的征兆!
是公司经营有困难?还是那场事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又或者是豪门家族争斗,继承权与亲情之间的博弈?
他挂上了极具亲和力的职业微笑,做好了耐心倾听并替雇主解决心事的准备。
毕竟,他如果始终不能为对方提供有价值的服务,这份高到吓人的工资可能就要离他远去了。
施临卿思忖片刻,缓缓道:“我有一个……”
话没说完,他先犹豫着停顿了一下。
说未婚夫似乎太暴露隐私,说合作伙伴又不太贴切。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模糊的、适用范围极广的称呼:“我有一个朋友。”
心理医生心中了然。
多么经典的开头!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