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丞相是我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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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云汐换好衣服,刚出门口,便见到吴惟安在等她。
她疑惑道:“你来干什么?”
吴惟安凑近她,害怕道:“那冯五看着很可怕,我不敢一人留下。在你身边,我放心点。”
纪云汐:“…………”
两人身子挨着身子,当然主要是吴惟安挨着纪云汐身子,一起朝宴厅走去。
身后,晚香和宝福、以及带他们过来的宫女刻意退后一截。
吴惟安道:“我看皇后很护着你。”
纪云汐嗯了一声。
吴惟安将心比心:“你是不是没少往太子手上送钱。”
纪云汐颔首。
吴惟安轻轻摇头:“果然。”
能坐稳皇后宝座,且能让自己的儿子稳稳坐在太子之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简单。
这样不简单的人,都对他夫人这般好。只能说,银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两人走着走着,与冯五迎面遇上。
双方都停了下来。
冯五装得风度翩翩:“三姑娘,吴编修。”
纪云汐点了点头,问道:“五公子,可有何事?”
冯五顿了一下,道:“我代妹妹和你道个歉,妹妹那丫鬟从小陪着她长大。三姑娘能否和皇后娘娘说一声,让那丫鬟从辛者库出来?这些日子,我们两家也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此事过后,我们就此和解如何?”
纪云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皇后娘娘向来赏罚分明,娘娘今日罚贵人的丫鬟,也不是因我的缘故。而是丫鬟自己没做好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开这个口,陷娘娘于不利。五公子,你说呢?”
冯五笑容微淡,他看向吴惟安。
如今他和吴惟安都在翰林院,但他在翰林院有熟识的学士,虽他也是编修,但他现下负责分配所有编修手头的活。
吴惟安见此,就知道这人又要给他派活了。
翰林院在皇帝的管控之下,眼线很多。故而吴惟安在翰林院做事很小心,本本分分的,所以一向对冯五逆来顺受。
他倒是想指望纪明双意识到妹夫被排挤,能出手相帮,但纪明双自己都累死累活的,活比他多得多,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吴惟安于是就忍着,反正他也不需要忍太久了。
可吴惟安还是不太爽快,毕竟活他多干了,俸禄没多呀。
吴惟安这么想着,忽而伸手环过纪云汐的腰,但他动作很轻,虽显得亲昵,可极为绅士礼貌。
本想说话的冯五突然间一窒,目光瞬间落在吴惟安的手上。
纪云汐抬头,朝身侧的人看了一眼:“?”
吴惟安低头,话说得又轻又快:“帮我一下,我气气他。我最近日日晚回,都是他的缘故。”
纪云汐觉得他很幼稚。
冯五一直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她都知道。
平日两人都在的宴席,有时纪云汐和其他男子走近一些,冯五情绪都不太对。
这些年来,纪云汐都觉得冯五很烦。
后来她渐渐不怎么参加上京城少爷小姐们的聚会,也是因为她恶心冯五的缘故。
可吴惟安的做法,也太幼稚了。
和小朋友故意在没糖吃的小朋友面前,秀自己有糖吃的做法有何区别?
但纪云汐也没挣扎开,任由吴惟安揽着腰。
冯五咬牙:“惟安兄,那些古籍,你今晚能否整理好?明日大学士怕是要用。”
吴惟安面露犹豫,他眼风使劲朝纪云汐扫。
毕竟他在外,不是个敢拒绝人的人。
纪云汐沉默半晌。
吴惟安叹口气,心想自己估计得熬一宿了,正打算同意时。
纪云汐开口:“怕是不能。”
冯五皱眉:“三姑娘——”
纪云汐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回去便不早了,我要歇息。安郎得陪着我,我一个人害怕。”
话音刚落,她偏过头,微仰着下巴看他,低声:“安郎,你说呢?”
吴惟安刚巧低着头。
两人靠得极近,纪云汐说话的时候,鼻息就喷洒在他耳边。
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纪爸爸冷脸: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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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后我嫁进豪门了》/插柳成荫
文案: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我发现我怀孕了。
发现第二天,不认识的豪门大帅比找到了我,说孩子是他的。
于是,我便嫁进了豪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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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
月明星稀; 纪云汐在屋内洗澡,吴惟安坐在屋顶赏月。
从宫中回来已半个时辰有余,但吴惟安的右耳还是红得滴血; 且烫得慌。
他单手捂着右耳; 望着月色; 有些恍惚。
圆脸管事忽而出现在一旁; 朝他行礼:“公子。”
吴惟安没有回答; 似乎没听见。
圆脸管事见此,声音稍微大了点:“公子!”
吴惟安这才回过神; 转头淡淡扫了一眼:“有事?”
圆脸管事颔首:“禀公子,宫里已安排妥当。我们的人手与冯贵人和佟美人都搭上了线。”
吴惟安继续捂着他的耳朵赏月,低低嗯了一声。
圆脸管事便当吴惟安已经听进去了; 又道:“秦老来信; 渝州那家小公子他已经治好。若是无事; 他便回南尘谷了。公子,是否能让秦老回去?”
吴惟安低低嗯了一声。
圆脸管事:“???”
圆脸管事蹙着眉,仔细看了看他那抱膝坐着; 右手手肘撑着右膝盖,修长五指捂着耳朵的公子。
他想了想; 换了一边,从吴惟安的右边换成了左边,后又把秦老的事重说了一遍:“公子; 您看如何?”
吴惟安:“嗯……”
圆脸管事:“???”
圆脸管事安静半晌,忽而大声:“公子!秦老来信!说他想回南尘谷了!您看是否能让他回去啊!”
发呆的吴惟安被突如其来的声线吓得身子一抖; 差点一头往下栽去。
他连忙稳住身子,转头,怒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圆脸管事绷着张死人脸; 沉声解释:“我看公子好像听不见,怕是我声音太轻。”
吴惟安轻咳了声,挥挥手:“让他回吧。”
圆脸管事作了一揖:“是,公子。”
他站在那,盯着吴惟安还红着的右耳朵,陷入沉思。
吴惟安看他一眼,见他还不走,问:“还有事?”
圆脸管事摇头:“没有了。”
吴惟安挑眉:“那你留在这干什么?”
圆脸管事这才下屋顶。
下了屋顶后,他便去敲了毒娘子的厨房门。
毒娘子的声音传来:“谁啊?”
圆脸管事:“是我。”
毒娘子:“进。”
圆脸管事推门进去。
毒娘子正在清点她明日要用的食材。
圆脸管事出声:“公子的金蟾蛊如何了?”
毒娘子头都没抬,爱惜地摸着那新鲜的猪肉牛肉:“就那样啊,反正死不了。”
圆脸管事哦了一声:“我问你,那金蟾蛊可会影响听觉?”
毒娘子意识到不对,转过身:“怎么了?公子他听不到了?”
圆脸管事皱着眉:“好像是,特别是公子右耳。我感觉有些不对。”
毒娘子摸着下巴:“按理不会,这么多年了,公子也都好好的。金蟾蛊早已与他融为一体,不过金蟾蛊到底会如何,也没人说得清。这蛊毒一向稀奇,不好说啊。”
圆脸管事有些担忧:“若是公子真的听不见的话……”
毒娘子拧着眉:“你确定公子听不见吗?”
圆脸管事面露犹疑:“我刚刚向公子汇报公务,要很大声他才有反应。而且我看他右耳很红,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
毒娘子想了想,道:“一试便知。”
说完后,她跑回屋爬进床底,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箱子外头铺满了红橙黄绿青蓝紫的毒粉,保证谁敢碰这箱子谁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毒娘子打开箱子,从里头掏出了她这些年攒下的银钱。
毒娘子捧着那袋银钱出去,猫着腰绕到了吴惟安背后,而后轻轻晃了晃。
里头的碎银子发出轻响。
很细微,藏在夜晚的风中,几乎听不清晰。
可屋顶上坐着的人,瞬间转头,直直朝毒娘子看去。
毒娘子忙将那袋钱揣进衣兜里,对不远处的圆脸管事摇摇头。
没事,公子他耳朵非常好。
…
纪云汐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但每日吴惟安起床时,她还是隐隐约约有感觉的,哪怕他动作很轻。
今日也是如此。
天蒙蒙亮,吴惟安便起了。
从那日宫宴之后,已过去十日。
宫宴那晚,吴惟安是爽快了。可这十日,他的编修日子愈发难过了。
冯五让他整理编写的古籍越来越多。而吴惟安还不能拒绝。
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些懊悔,他为什么不当个嚣张跋扈的吴编修,而是选择成为了逆来顺受的吴编修呢?
但落子无悔,这十日来,吴编修委实是辛苦得很。
在整个翰林院,就他和纪明双到的最早,走的最晚。
因此,纪明双对他的态度愈发好了,两人甚至开始惺惺相惜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闭着眼睛洗漱的吴惟安脑子混乱的想着。
他轻手轻脚换好衣服鞋子便出了门。
正要踏出院子门,圆脸管事匆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公子,今早宫中事成。”
“哦?”满脸困倦的吴惟安瞬间清醒,“那今日,怕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冯编修了罢?”
圆脸管事作揖:“恭喜公子。”
吴惟安面带笑意,神清气爽地朝外走去,可走了一步,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
他穿的还是他自己那双破旧的鞋,衣服也是旧衣。
毕竟他只有两身好衣服。
一是大喜之日穿的,日后怕是没什么场合再穿了。这件已经被他锁进了箱子,妥帖保存。日后留给儿子或者女婿大婚之日穿,也不错。
二是上回宫宴宝福给他准备的,他那天穿了之后,便特地送过去盯着宅大人给他洗好了,洗好后他妥帖挂了起来,和纪云汐那些华丽的衣裙挂在一起。
第二件日常也可以穿,但吴惟安不舍得。毕竟这翰林院,不值得他穿这身好的。
但若是今日的话——
吴惟安突然间有些理解,为何纪云汐那日去看抢镖,特地要打扮一番了。
这么想着,吴惟安转身回房:“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将马车备好。”
圆脸管事:“???”
他眯着老眼,看着吴惟安的背影,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家公子了。
当然,他以前也没看懂过。但以前的公子,至少还有迹可循。但现下,他是彻底看不明白了。
原来男子成婚后,还能有这变化?
吴惟安推开房门,睡梦中的纪云汐便有所感知。
但她也没睁眼,以为他只是忘记东西回来取,很快就走。
可过了一会儿,人也没走,反而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实在是扰人清梦得很。
且这声音传来的方位,似乎是她的——衣柜?
纪云汐刷地睁眼,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你在干什么?”
衣服换到半道的吴惟安:“…………”
纪云汐眼前,由朦胧变得清晰。
只见那人背对着她而站,肩胛骨线条流畅,一路蜿蜒而下,那一身劲廋好看的肌肉,带着惊人的力量。
纪云汐沉默了。
吴惟安也沉默了。
他飞快将衣服穿好,站在那系腰带。
大婚之后,虽然两人共处一室,共睡一床,但都挺注意的。
两人沐浴都在隔壁的偏房,换衣服特地过去的话,倒是有些折腾,故而便在屏风之后。
但没人的时候,自然怎么方便怎么来。
吴惟安最近赶着去翰林院,而且日日早起,纪云汐根本都没醒,他就当屋里没人了,随便一换了事。
前几日都相安无事,偏偏今早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吴惟安轻咳一声,面上愈发淡定,语气更显平常:“我吵醒你了?”
纪云汐重新躺下,背对着他阖上双眸,语气也很淡:“嗯。你怎么又回来了?”
吴惟安系好腰带,语气更淡:“我换身衣服。”
“?”纪云汐觉得有些奇怪。
她睁开双眸,偏头看去,才发现今日吴惟安穿了宫宴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纪云汐早就在自己的衣柜中看到了。
挂在一旁,平平整整的,足以见到主人对它的喜爱。
而他的其他衣服,吴惟安可都是随便堆在一角的。
这样宝贝的衣服,他今日为何偏偏换上了?而且还是去而复返特地回来换上的?
纪云汐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嗯。”换好后,吴惟安转身,意有所指,“我得送冯编修一程。”
此话一说,纪云汐就明白了。
她下意识撑着手从床上爬起来,被子拥在她纤细的腰间:“你对冯家做了什么?”
吴惟安朝她弯了弯唇:“送了冯家一件小礼,帮了冯贵人一把。”
“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一步。”吴惟安顿了顿,不太自然地轻咳了声,“你继续睡罢。”
…
翰林院中,吴惟安的桌前叠了满满一堆古籍。
他一手翻阅,一手拿着纸笔写写停停。
纪明焱今日又来送午膳。
他将午膳放在一旁:“妹夫,快来快来!我们先用膳!”
吴惟安应了声好,放下纸笔,刚想起身,便见冯五抱着叠书朝他走来。
冯五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笑意,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把书给吴惟安叠了上去,叠成了一座山:“惟安兄,这些古籍,学士说三日内要理好,就麻烦你了。”
吴惟安和纪明焱不约而同朝那叠书看去。
本来这书已经高到与他们的头平齐,这下,直接比他们的头还要高得多。
两人都坐着,冯五站着。
冯五那张脸就在那叠书的上方。
纪明焱从那叠书的尾看到那叠书的头,惊叹道:“妹夫,就三天的时间,你能理完?”
他看着,三十天都不一定能理完吧?
吴惟安脸微白,声线颤抖:“怕,怕是不能。”
冯五拍了拍衣袖:“惟安兄放心,我手头的事干完后,就会和你一起理的。”
吴惟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纪明焱见此,当即为妹夫出头,拍桌而起:“冯五,你这也未免太过分!”
冯五冷笑:“明焱兄,这是我翰林院的内务,就不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