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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明月咬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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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音快要急哭了,“我的衣服、还有鞋子,都在您那里……”
  镜容这才顿住,一转过头,只见她不安地咬着唇,面颊上是两坨红晕。
  他声音不咸不淡,“跟着我。”
  葭音却站在原地。
  正当他准备疑惑发问时,只听小姑娘脆生生一声:
  “镜容法师,我走不动了……”
  从万青殿狂奔到后花园,再从后花园走到何贵妃的倚桃宫。
  她感觉脚边被小石子划伤。
  闻言,佛子眉心微蹙。
  “你背着我,好不好嘛。”
  她真是惯会撒娇。
  小姑娘咬着嘴唇,像是在强忍着脚心的疼痛,上前小心翼翼地揪了揪他的袖袍。
  委委屈屈地:“好疼……”
  镜容的眸光动了动。
  可他的睫羽太长、太浓密了,如小扇一般垂落下来,轻轻遮挡住了眼底的细光。
  片刻,镜容道:“自己走。”
  她没让人失望地摔了一跤。
  衣袍委地,小姑娘无助地蹲坐在那里,一双眼直勾勾望着眼前的男人。
  一张小脸红通通的,衣袍也被摔乱了,领口下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
  也许真是被她逼得没法儿,也许是心中善念作祟,镜容居然走上前,伸出手。
  在葭音愣神之际,一个打横,竟直接将她抱起来!!
  他抱着她,抄了无人问津的远道,一路往万青殿走。
  耳畔的风声很快。
  她的心跳也很快。
  葭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揪住男人胸前的衣裳。他的怀抱很宽,很暖和,还带着她熟悉的香气。
  少女抬起脸,望向他。
  只看见那一点如玉的、清冷干净的下颌,还有他紧抿着的唇。
  镜容的唇有些薄,让她不禁想起戏本子里的一句话:
  薄唇之人,最是薄情。
  那他也薄情吗?
  那他……在出宫之后会不会忘记她,忘记一个叫葭音的姑娘,忘记这一晚,春风旖旎的夜?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脸很烫,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
  镜容没有低下头,双眼目视前方,未看她一眼。
  但葭音隐隐约约觉着,对方是在注意着自己的。
  不然,在她方一靠进他胸膛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镜容的背微微一直。旋即,他轻咳出声。
  像是有风灌入他的喉咙,佛子眉心微蹙。
  她大胆地贴向镜容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但他的心跳不似她那么急、那般猛,他冷静、平和,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自持。
  他的胸膛也很热。
  葭音不明白。
  明明是一样温热的胸膛,为什么有的人能心跳如雷,有的人却能如此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
  ……
  前脚刚迈进万青宫,方踏入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面的二师兄镜无。
  小姑娘吓了一跳,镜无看到镜容怀里的她时,也是面色一滞。
  倒是镜容,十分镇定自若地喊了句:“师兄。”
  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心虚。
  好像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女人,而是个冷冰冰的大石头。
  “师——师兄……”
  六师弟镜采走进来,看见镜容怀里的葭音,也是吓了一跳。
  他何曾见过三师兄这般模样?夜不归宿,抱着一名女子回来,那女子身上……穿的还是他自己的衣裳。
  只一眼,镜采便觉得羞臊,赶快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
  “三师弟,你这是……在做甚?”
  镜容面色轻缓,声音亦是淡淡,没有回镜无的话,只道:“师兄,麻烦取些金疮药。”
  镜无虽然不解,但也愿意相信自家师弟的为人处世。
  他是师父最喜欢也是最得意的弟子,破戒这种事,他相信镜容做不出来。
  许是有旁的原因吧……
  镜容抱着她,走进房间。
  屋内燃着灯盏,迷蒙的一道暖光,笼在葭音身上。她被佛子平放在床榻上,不一阵儿,镜无送来一瓶金疮药。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少女,欲言又止。
  镜容面色未变,将药瓶递给她。
  “上药。”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葭音看见他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她低低“噢”了一声,接过来小药瓶。
  镜容是正人君子。
  他转过身,没有看她。
  只是她刚打开药瓶,就听见对方轻声道:
  “那串佛珠,是师祖留给我的。”
  先前她因好奇,乱碰的那串珠子。
  “师祖他……圆寂有十一年了。”
  葭音一阵恍惚,还未回过神,对方已经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她的耳边依稀残存着镜容的话。
  于他们僧人而言,佛玉珠很重要,旁人不得乱碰。
  更何况,这串珠子,是他过世的师祖亲手所做。师祖德高望重,一生积善行德,是镜容幼时仰望的、神一般的存在。
  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很轻柔。
  葭音想,他一定想起了仙逝的师祖罢。
  若有若无一声轻叹,顺着温柔的晚风,飘到少女耳边。镜容背对着她,但她大抵能猜到对方面上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佛子的叹息声,她的心隐隐有些发疼。
  葭音这才将袍子掀起来。
  脚上沾了些泥,方才等镜无金疮药的时,镜容命六师弟打了一盆温水。她将细白的小脚放进去,水温热热的,很舒服惬意。
  葭音紧攥着药瓶——她脚上哪里有伤?
  虽然脚心没有被石头划伤,可她生得细皮嫩肉的,脚底板被石子硌出好几道印痕,如今那痕迹淡淡的,还未消散。
  她弯下身,假意倒出一些药粉,圆了之前的谎。
  回想起镜容的话,他刚刚的声音很低,一股羞愧之感从葭音的心头漫上来,游走在少女的四肢百骸。
  殊不知,万青殿外,一对立在院中的男子,在谈论怎样的话语。
  镜容从头到尾一直都很从容坦荡,毫不遮掩地将后花园中发生的事同自家师兄讲述了一遍。
  如此光明磊落,倒让镜无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然是了解镜容的脾性。
  镜容从来都不撒谎。
  只是听着听着,他忽然叹息一声,低低的一声叹,宛若一道幽幽的夜风,拂至佛子面上。
  只听师兄忧虑问道:“镜容,你去何娘娘宫里时,可曾有避讳?再者,即便你小心翼翼避讳过,万一那阉人同何贵妃说了今晚后花园的事,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三人成虎,定是免不了好一阵流言蜚语。”
  镜无暗暗为自家师弟捏了好一把汗。
  “况且,你如今又把她带回来。虽说镜采自然是信得过的,但隔墙有耳,让旁人知道了,你镜容法师屋里藏了个女人……”
  他打住了话,不再往下去说。
  镜容自然知晓,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是在担心他。
  “师兄。”
  静默少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敛了敛眸光。月色洒落,映在他清俊冷白的面容上,佛子眼底是不灭的皎皎风骨。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镜容就不怕旁人说风凉话。”
  他不在乎,他一向不在乎。
  他一颗真心,日月可鉴。
  镜无转过头。
  额间朱砂之下,是一双镇定自若的眼,看得镜无一时间有些失神。须臾,他喟叹一声:
  “师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也难怪,师父这么喜欢你。”
  梵安庙七十二弟子,只有镜容,最合清缘大师心意。
  镜无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涩感。
  瞧着自家师弟,镜无知晓自己这辈子也难及对方的境界,忽然,他眸光一转,将眉头皱起。
  “你胳膊这是……”
  他受伤了。
  还伤得不轻。
  胳膊上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个口子,衣服上也浸了殷红的血水,许是许久没有处理,一些血液已经凝固。听见二师兄这样说,镜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胳膊上还有伤。
  这是刚刚被那阉人用匕首刺的一刀。
  刀尖刺入肉身之瞬,他眉头分毫未动,下一刻,一手将那人匕首击落,又以刀刃对着自己,用匕首柄于阉人颈项落下重重一击。
  他云淡风轻,师兄却大惊失色。
  “这么深的口子,你何不包扎?”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忘了。
  师兄还在埋怨他:“你手臂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把她抱回来,真当自己是铁做的身子,刀枪不入么?!”
  若是这路程再长些……怕是这一条胳膊都废了!!
  镜容平静地笑笑,转眼就被他拉过去敷药。
  镜无边帮他处理着伤口,边咬了咬牙——这个三师弟,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你不必把她抱回来的。”
  “她脚上有伤。”
  “她脚上有伤,那你胳膊上就没有伤了么?”
  “不要紧的,师兄。”
  镜无手上的力道故意放重了些。
  他似乎在惩罚镜容,面对师兄的脾气,镜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笑起来目光轻缓,像是一阵温柔的风,吹动了佛子眼底清澈的湖泊。
  原本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了一道粼粼波光。
  镜无隐约觉得,三师弟变得好像与往日不一样了。
  可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不明白。
  夜色暗沉,二师兄替他包扎完伤口,就气得走出了院子。镜容垂下眸,兀自收好药瓶纱布,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房间。
  没想到,她已经睡下了。
  呼吸均匀,睡得很稳。
  镜容抿着唇,脚步轻轻走到书桌前,桌上青灯未灭,他手指修长,翻开一页书卷。
  这一卷,是《清心经》。
  佛子淡淡垂眸,方欲翻动一页,忽然听到床那边的声响。
  他没有回过头。
  却听着,那丫头突然跳下了床,似乎连鞋子都不穿了,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
  《清心经》上,笼了一层极淡的人影。
  “不要胡闹。”
  他温声命令道。
  对方却根本不听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一声少女娇俏的轻笑,下一瞬,胸前一道力,一双手将他紧紧抱住。
  他捏着书卷的手一顿。
  “法师。”
  她声音娇柔,低低地笑着,双手从他的胸膛处,攀上佛子的脖颈。
  少女将他环着,身上清幽的香气传来,甜丝丝的。
  “法师,我是葭音。”
  她伏在他耳边,声音如云似雾,鬓角边的鸦发轻轻蹭着他的耳朵。一瞬间,镜容感到从心底升起的愠意。
  “镜容法师……”
  对方几乎要咬着他的耳朵,送出一口温热的呵气。
  他转过头,刚想厉声训斥,却见少女两眼迷惘朦胧,睡意醺醺。
  镜容一怔。
  原来……是梦游了。


第9章 
  他捏紧了《清心经》的书页。
  葭音从身后搂着他,小臂纤细,几缕发丝垂在镜容肩上。
  他余光扫了少女一眼,旋即,缓缓闭上眼睛。
  既然是梦游。
  那便……不说她了。
  镜容垂下眉睫,认真读起佛经来。
  书卷之上,是规规矩矩的黑字,字字清心,句句断欲。
  他看着经文,少女却越来越不安分,她像一条水蛇,环着他的颈项,挂在他的背上。
  被她勒着,镜容的呼吸有些发难。
  他伸手,隔着袖子轻轻将她的手推开。对方却不满了,娇憨地哼了一声,又把他抱紧。
  “镜容法师,你晚上,为什么要抱我呀……”
  她在他耳边,轻声笑。
  “我明明是让你背我呀。”
  镜容垂着眼,目光落在书卷上,没有理她。
  素白的手指翻开一页,她离他的耳垂更近。
  “镜容法师,你怎么不说话?”
  因是呓语,她口齿含糊不清,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脸颊处,声声勾着她。
  妙兰骂她,是狐。媚子。
  春娘骂她,勾引男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何为勾人,只用一副软嗓抗拒着。
  而如今,这副软嗓,在镜容耳边:
  “经文上说,观音渡人,渡众生,渡世间一切。”
  “镜容法师,您可否渡我……”
  夜风穿堂,将书卷吹翻。
  镜容闭着眼,任凭青灯照面,任凭女子一双手环着他,说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语。她的声音很软,很媚,像掺了水一般,用素姑姑的话说,音姑娘这副嗓子天生就是唱戏的料。
  只可惜,她进了阳春白雪的飞雪湘。
  夜风吹乱了她胸前的衣裳。
  他不知一时间,应该是先按住她的手,还是捂住她的嘴。
  “莫胡闹。”
  梦游之人,哪里能听进去他的话?
  她勾着他的脖子,丹唇于他耳边,一声声:“法师可否渡我?”
  镜容法师可否渡我?
  可否,渡渡阿音?
  一声声,似乎要将他拉向那深不见底的十八层地狱。
  清风再度翻动经书,镜容睫羽微动,一眼便看见其上的经文: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1)
  再度睁眼时,镜容眼底清平如许。
  他将经书合上,转身,一下对上少女那一双娇眸。她明明是迷迷糊糊的,眼底却似乎又闪着些光。
  这双眼睛,笑起来像狐狸,委屈起来,却像兔子。
  他有些无奈,握住少女的胳膊把她抱起来。她的身体很轻,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即便是胳膊受了伤,他抱起来也几乎是不吃力的。
  镜容步履平稳,把她重新抱回床边、平放在床榻上。
  阿弥陀佛。
  刚准备走,一只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手。
  镜容步子一顿。
  她的小手很软,很白,直直地把他的手指勾着。
  “法师为何不回答我?”
  她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
  “法师为何不敢看我?”
  说也奇怪,在梦里,她的力道大的出奇,镜容甩不开她的手,只好再度转过身。
  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少女,佛子一垂眸。
  一点点,将她的手指从手上扯了出去。
  夜色空寂,忽尔有虫鸣阵阵,明月惊上枝头。
  好在这一回,她倒头熟睡了过去。
  镜容安下心,回到桌案前,灯火微亮,他想了想,还是吹灭了灯盏,朝院子走去。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
  月亮很圆,挂在天空,像玉盘。
  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师祖那一张和蔼慈祥的脸。
  师祖、师父、大师兄、二师兄。
  镜心镜采……
  他走到院子正中央,院子旁有一方小小的水榭,池塘里种满了红莲。
  只是如今,红莲还未盛放。
  他站在池塘边,看着水塘里的鱼儿。月色温柔地倾洒下来,盈盈溢了满湖。
  “三师兄,三师兄——”
  忽然,他听到镜采急匆匆的叫喊。
  “三师兄!”
  看见院子里的镜容,小和尚才稍稍放下心来,一张脸因为跑得太急,微微有些涨红。
  镜容微微蹙眉,“不可喧哗。”
  可眼下,镜采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着急道:“师兄,大事不好了!水瑶宫里来了几个女施主,如今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听说是在宫里寻不到阿音施主,跑来咱们万青殿要人了!”
  他如此惊慌失措,正是因为方才亲眼目睹了三师兄是如何将阿音施主抱回万青殿。
  方才宫门前那几个女施主,真是好生厉害。
  他带了几个弟子,根本阻拦不住,眼见着她们就要杀进来。
  镜采赶忙跑过来,给三师兄通风报信。
  谁料,闻言,师兄面色淡淡,还未出声呢,便见乌泱泱一大堆人马,从院门口涌了进来。
  这群人,镜采是见过的。
  那日他们入宫,撞见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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