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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病美人他为何这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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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崇琰,你无路可走。”
  “——锵!”
  剑光紧随其后而来,于半空划出一道极为精妙的弧度,将暗影驱离萧崇琰身旁,下一刻蓦地落在端肃身前,与那急掠而至的暗影正面相接,便如同是那暗影一头撞上了剑芒!
  暗影猝不及防下向上疾掠,欲退入端肃体内。
  此时剑势已散,天上却又有一道浩然佛光直直落下,要抢在这之前将暗影镇压。
  若空神情肃穆,紧紧盯着那道暗影,神色苍白,显然在对峙间消耗极大。
  这道诡异非常的鬼念并未完全消弭端肃神魂,但若让这道暗影再度没入端肃体内,那端肃便会彻底沦为鬼物傀儡,一切将再无可挽回。
  “端先生小心!”
  页安护在萧崇琰身前,见状高声喊道,欲唤醒端肃神智,为若空争取一线时间。
  “嗡!”
  暗影自下而上在前,佛光由天而降在后,那短短一瞬犹如被放慢无数倍,二者之间只有毫厘之差!
  僵立于原地的端肃身形微动,似是有微弱感知,垂在袖下的五指微张,缓慢而艰难地寸寸扬起——
  “嗤。”
  然而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佛光无力消散,暗影没入端肃体内,那双黯淡无光的瞳孔间再度亮起猩红光芒,端肃扯开嘴角,看向上首面无表情看来的白衣少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萧崇琰,我在鬼域等着——”
  “砰!”
  那道暗哑阴柔的声音戛然而止,猩红的瞳孔在瞬息灭去,接着有微弱的光亮自那对瞳孔间闪动,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一般颤动不已。
  “端先生……”
  页安在看清场间情形的下一刻,脸色骤然惨白。
  屋内黑雾尽数散去,那道猩红暗影的气息已然彻底消散,与此同时,属于守一派领袖端肃的生机却在飞速流逝。
  在众人眼前,那袭河东名士的天青色长袍已经被鲜血浸透,宽大的袖摆颓然落下,在空中扬起一道血线。
  千钧一发之际,端肃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在那道鬼念出声挑衅时悍然出手,一掌击在自己心口,将自己的心湖与神魂彻底粉碎!
  心湖被毁,神魂尽碎,端肃必死无疑,鬼念自然也无所依附,直接消散于天地间。
  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坏的结果。
  萧崇琰看着生机渐灭,脸色迅速灰败死寂的老人,神色淡然道:“端先生,你不必如此。”
  以端肃的身份,回到皇都后,自会有女帝亲自审判。
  端肃闻言,却是轻轻笑了笑,说道:“无论如何,我都只有一死。”
  这位叱咤东璜朝政数百年的帝师神色疲惫,看向萧崇琰的眼神有些抱歉,却并无后悔。
  “我与鬼族合作是真,犯下无数杀孽是真,想要杀你是真,怀疑你是鬼族也是真,先前所说确实是我之本意,我也并不认为自己的看法有错。”
  老者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殿下,你是个不该出现的人,为了东璜,你本应当离开沧澜大陆,永远不要回来。”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东郡王必然已和鬼域达成协议,他要登上东璜帝位,便一定会杀死陛下……
  “首先要除掉的,就是我们这些陛下身边的人……我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却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到头来身中鬼念而不自知……”
  端肃苦笑一声,身形摇摇欲坠,声音已然低微得几不可闻。
  “我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已经无颜面对陛下,实在罪该万死。”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想说?”
  萧崇琰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
  端肃低低咳出几口血沫,喘息着说道:“红莲密信被篡改,我当时未想太多,但如今……陛下帝印不稳,恐怕身陷危境,皇都那边怕是不好……但若鬼域投影落下,鬼物全面入侵,河东却必须守住……”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艰难抬首,望向高高在上的萧崇琰,恳求道:“殿下,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相求,只是如今唯有您……”
  “不必多言。”萧崇琰打断他,神色平静道,“这里是东璜。”
  而他是东璜亲王,皇族血脉,身负王印而来。
  少年亲王一派沉静安然模样,独立人前,满身皆是矜贵疏离,遥不可及,似乎屈尊降贵,行走世间一程,却从未将这世间放在心上。
  可他的眼神却是幽深凛然,不可侵犯,犹如九天神明高居云端,受万万人信仰崇敬,在最危难之际——
  走下天顶,孤身一人,护住身后所有。
  这副再熟悉不过姿态,便与千年前的那道身影重叠,先前种种疑虑霎时不言自明,端肃悚然一惊,而后明悟一切。
  他此番千般思虑,百般谋划,可谓煞费苦心,本应无所错漏,却没想到自始至终都落在萧崇琰眼中,无所遁形。
  这位少年亲王只是用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巧合,光明正大将计就计,却引他不得不自投罗网。
  而此后他为鬼域之主所惑,逐渐走偏,眼看就要无可挽回,却依旧被萧崇琰在最紧要关头看破,力挽狂澜,为河东破局扫除最后一点隐患。
  如此种种手段谋略,气度风姿,教人心悸难安,只余下满心敬畏,接着便更觉好奇。
  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何能做到如此?又怎么可能做到如此?
  端肃本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在想通的刹那心境通明,满心震撼敬畏,然后再无一分质疑。
  ——输在这一位的手中,他心服口服。
  曾经沧澜大陆纵横天下,无人可及的魔君冕下,怎么可能会那般轻易为人所害,悄无声息死去?
  他早该知道会有如此结局……不论是天柱下那四人,还是在那背后无数如他一般知情的帮凶——
  当年他们在流云巅所犯下的滔天大罪,终有一天会千倍万倍,报诸于己身。
  违背本心,背离大道,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端肃在最后一刻终于幡然醒悟,然后便心神愈宁,坦然而笑。
  他朝萧崇琰恭敬垂首,面向东方跪倒,拜伏在地,深深俯首,向远在皇都的君王跪拜叩首,伏地请罪。
  “——轰隆!”
  惊雷骤起,暴雨如注,跪伏在地的端肃已然生机尽灭,就此死去。
  “轰隆!”
  沉沉夜色被紫色雷电照亮,亦照亮屋内众人沉重面色。
  河东郡外鬼物大军压境,来势汹汹,而三大派领袖却只余一人。皇都局势依旧未知,女帝安危未明,萧崇琰却又被鬼域盯上,随时都会落入险境。
  天色将明,众人心头却蒙上一层阴翳。
  在一片安静中,页安轻声开口,说道:“殿下还请去往皇都,我留在此地,必会死守河东,不让鬼物踏入城内一步”
  萧崇琰看向青衫执扇的读书人,知道对方还有一句话没说。
  若守不住,便以死殉国。
  他低低咳嗽一声,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暂且还不会离开。”
  待天明后,河东得知端肃与许意死讯,必然士气全无,根本挡不住鬼物大军。
  “先守住河东,再赴皇都求援,去见皇姐,然后毁掉鬼域投影。”
  萧崇琰平静开口,看向脸色微白,眼神决绝的页安,神情微顿,迟疑片刻,然后有些笨拙地露出一个安抚微笑。
  他说:“不必担心。”
  因为我在这里。
  —
  “鬼物大军已在城下,但河东天地结界仍未解除。”
  若空走入主院,径直向坐在树下的萧崇琰走去,在他身后停住,俯下身低低开口,神情有些凝重。
  “此方天地结界需有两个亚圣联手方可落成。但端肃已死,若不是他……那便还有一人。”
  而他们至今都不知另一人是谁。
  若空等了片刻,树下却始终没有声音传来,年轻僧人想到萧崇琰那副病弱不堪的身子,顿时有些慌张,快步绕到少年身前,接着神情微顿,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神色。
  “……页安在安排守城,申应还在修养,让我再睡一会儿,想吃红豆糕。”
  萧崇琰靠坐在一张楠木椅中,整个人都陷在厚实的毛绒软垫内,初夏时分,怀中却仍然抱着个暖手炉,知道有人接近后也不睁眼,只是模模糊糊地开口,张嘴就是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红豆糕。
  若空扶额叹息:“冕下……殿下,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哦,是你啊。”
  在若空颇为忧虑的声音响起后,萧崇琰终于勉勉强强睁开眼睛,轻飘飘瞥过去一眼,然后露出一副被打扰的不悦神色,慢吞吞地问道:“顾璟还没回来?”
  他说完也不等若空回答,微皱眉头,像是抱怨般自言自语道:“给那个陈前水看病,需要这么久吗?”
  若空:“……”
  久在澄水院修行的僧人一脸茫然,直觉似乎哪里不对,但却始终说不上来,只是一言难尽地对着白衣少年看了又看,心想曾经叱咤风云,杀伐决断,威严冷酷的北地魔君——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殿下。”若空小心翼翼地开口,“如今河东——”
  “小和尚,我说过了……”
  萧崇琰抬头,打断若空的话,神色疏懒困倦,一副昏昏欲睡模样,但他的眼神却极为清明冷静,深不可测,如同看透一切,令人不由自主便心底生寒,顿生敬畏之心。
  明明只是极为随意的一瞥,却让若空条件反射般背脊微僵,束手而立,如听师长训斥般垂首不语,再不敢有半点旁的念头。
  “先守河东,再去皇都,你还在担心什么?”萧崇琰看着浑身僵硬不自在的若空,有些纳闷,“河东只需守住防线,稳定战局,其余皆不须考虑——”
  他想了想,眼中露出困惑神色,认真问道:“这很难吗?”
  ……
  ……
  若空哑口无言。
  这很难吗?
  在萧崇琰理所当然的语气下,他竟然也产生了一瞬间的犹疑。
  难道真是他想得太过简单,面对数十万鬼物大军,河东仅凭这区区一城修士与守军……确实不难?
  那夜暴雨过后,河东十二郡内四处游荡的数十万鬼物忽然齐齐暴动,不出一天时间便汇聚于河东郡外,一反先前毫无章法,胡乱伤人的状态,攻势迅猛且进退有据,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鬼物不知疲惫,不畏生死,数量更是远远多于河东郡修士与守军。
  而河东以三大派为首的修士却刚刚遭遇重创,三派领袖有两人死去,一人重伤,士气低落,战力大打折扣。
  这怎么看,局势都于河东极为不利。
  ——就这还不难吗?
  若空扪心自问,实在很难产生如亲王殿下那般的自信。
  他态度诚恳,虚心请教:“殿下,我们该如何守住?”
  萧崇琰拢了拢手炉,不答反问,道:“河东如今元气大伤,本就在鬼域计划之内,但鬼物只是围困,却不强攻,你以为是为何?”
  若空微微一怔,也明白过来,低声问道:“是因为河东鬼物虽多,却无真正高境鬼族,所以他们还在等鬼域投影落成?”
  否则若只是夺下河东郡,面对城内拼死反扑的河东修士,鬼域也会损失惨重,除非等到鬼域降临,高阶鬼族出现,河东战场呈现出压倒性的局面——
  若空神情微凛,低声惊呼:“他们想屠城?”
  “……你是怎么想的。”萧崇琰被这小和尚天马行空的猜测震住,顿了顿才开口,“河东郡难道是那样容易攻下的?”
  作为东璜王朝与北地接壤的边境区域,河东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而在西部边境,东胜关虽有第一雄关的称号,但河东最险峻的关隘却是河东郡。
  纵观东璜王朝数千年历史,东胜关也曾被数度攻破,但唯有河东郡始终屹立于此,可谓是东璜王朝西部边境真正的国门所在。
  换句话说,他当年都攻不下的城池,难道就凭这区区几十万鬼物,或者还有几个高阶鬼族就能拿下?
  这可能么。
  若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语气越发小心翼翼:“您当年率北地三十万大军,一路冲破东胜关直抵河东郡城下,围困三月后却停战后撤……难道不是因为女帝亲至河东与您议和,您顾念旧情才停手的吗?”
  萧崇琰一脸莫名其妙,说道:“我为何要顾念旧情?”
  他当年久攻不下,自然是因为河东郡真的易守难攻,北地军队消耗不起,而北地那帮长老院的废物又很不安分,趁他不在兴风作浪,他不得不选择停战,先回去摆平家务事。
  况且当时他与皇姐确实决裂已久,嫌隙极深,彼此交手过多次,是真的从不留手,又何来的旧情可念?
  萧崇琰一看便知若空这小和尚根本不懂,顿时有些叹息,心想当年你跟在师兄身边时不是挺聪颖玲珑,怎么如今成了澄水院佛子,反倒傻乎乎了起来?
  “如果秦柯然想坐稳帝位,河东就绝对不能丢。”
  他想着若空毕竟是师兄的半个弟子,也算自己的半个师侄,于是耐下心慢慢解释。
  “河东天地结界落成,数十万百姓鬼化,这样大的动静为何北地毫无反应?为何又这样恰好,就在我进入河东时,禁魔狱便有大修行者闯入,北地开启大阵封闭国境?而一江之隔的中洲,难道就一点端倪也没有发现?”
  萧崇琰接连抛出三个问题,在若空凝神思索,接着逐渐苍白下来的脸色中轻叹口气:“小和尚,你是澄水院佛子,你不该插手此事。”
  因为这是一场三族四家心照不宣的围剿,是沧澜半数亚圣之间的博弈,他们要借东璜内乱,重新分配九天上的权力,便如同千年前的流云巅一样。
  如今东璜皇都才是真正凶险万分的战场,河东郡被鬼物大军围困,看似陷入危局,其实不过只是秦柯然拖住萧崇琰,想要将他与萧珞分散两处,各个击破的手段。
  对于秦柯然来说,萧崇琰的威胁,自然大大不如女帝萧珞。
  但东璜女帝不同于曾经的魔君萧翊,无人敢笃信最终结局究竟如何,因此北地与中洲绝不会插手,即便明知此事背后亦有鬼域身影,也会只当作不知。
  若秦柯然赢了,河东也成功保住,那他自然安坐帝位,无人质疑。但若河东没能守住,那么不论最终坐在东璜帝位上的人是谁——
  中洲与北地都可以此为借口出兵东璜,借击杀鬼族之名瓜分东璜版图,一石二鸟,不是正好?
  “九天上亚圣之间的争斗,比你想的还要凶险万分。”萧崇琰说道,“你留在无名渊清修,其实也不是坏事。”
  若空神情怔然,似是不敢相信地说道:“但秦柯然怎么敢与鬼族合作……他怎可如此胆大妄为?若河东真的落入鬼族手中,鬼域投影因此降临——那沧澜大陆过去万年为击退鬼族所付出的一切牺牲,岂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秦柯然确实是蠢,但好歹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萧崇琰冷然开口,说道,“所以他必然留有后手,而鬼域忌惮于此,便投鼠忌器,短时间内不敢强攻。”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河东能守住,却守不住太久。所以河东防线稳定后,我便会和顾璟去皇都。”
  因为河东战场的胜负手,最终还是要落在皇都。
  若空神情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道:“我明白了。”
  “这里有我和页安,您不用担心。”
  萧崇琰“嗯”了一声,没再开口,再度闭上眼睛,只是这回却是心湖自观,进入那处山巅心湖旁盘膝而坐,开始推衍计算。
  他并不担忧河东局势,对秦柯然的谋划也不在意,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只有鬼域之主癸臻的骤然露面。
  那天夜里癸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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