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枭妃:邪王宠妻无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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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据一角,或坐或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有喧哗声渐次传来,景樾林琅两人率先迈入,谢斓也不开口,只静静的瞧着他们。
林琅道:“身量差不多的,倒抓到几个。但看着都不像,也没有人戴斑指。”
景樾站在门边,正听着几个黑衣人禀报,末了点点头走进来,看窝在椅中的小姑娘双瞳深幽幽的看着他,终于还是轻咳了一声,破坏了不说话的原则,道:“我的人查问过了,抓到的人,有人不是独居,也有人是京城本地人……总之跟你说的完全一样,或者差不多一样的,一个也没有。”
谢斓点了点头:“那就放了吧。”
林琅一愕:“这就放了?不如明天审一审再说?”
谢斓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早说了,正衍武道馆的可能最大,等侯爷的消息吧。若是这次不成,再要抓他可就难了。”
林琅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
一句话还没说完,绥靖侯已经大跨步迈了进来,谢斓陡然抬头,道:“怎样?”
“什么怎样!”绥靖侯悻悻的坐下:“哪有这么个人!没有!白跑了一趟!”
谢斓一皱眉,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没有?怎可能没有?符合我说的,一个也没有?”
绥靖侯道:“不能说一个也没有,随手抓了几个。”
他皱着浓眉,忍不住道:“那正衍武道馆来回端茶倒水的,大多是学徒,不大用外头的小厮,再说也没几个像你说的又清瘦又苍白的!没头没尾的,这不是胡闹么!亏本侯还信了你!”
谢斓为之气结,“学徒小厮还不是一样!纠结身份做什么!我说了身量相似就抓人!你不会是根本没查吧!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让手下换衣服,直接穿着官兵的衣服就去了?”
绥靖侯一窒,道:“那又怎样!”
“什么那又怎样!”谢斓怒道,“你给了那个凶手易容逃走的机会!你居然还问我怎样!”
绥靖侯一辈子也没被人这样吼过,加上这些日子本就焦头烂额,登时也恼了,霍然站起:“你这孩子!你莫名其妙胡说八道一通,就让本侯就抓人,本侯也听你话去抓了,连个人影子也没抓到,你还敢对本侯无礼!”
谢斓气大了:“你要抓的不是小偷小摸的,是杀了几十个武师,连个人影都没抓到的诡异杀手!我早说了他是易容高手,给他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能金蝉脱壳!而现在,是你亲手给了他这一柱香的时间!”
绥靖侯声音更大,打雷一般,力图压过小姑娘:“你凭什么说本侯放走了人!你凭什么说那凶手就是这样的!你有什么证据!”
谢斓怒道:“且别问我有没有证据,你能不能先问问自己,质疑我有没有理由!你敢不敢拍着胸膛告诉我,你毫不心虚?问心无愧?”
绥靖侯道:“本侯为何要心虚!本侯当然问心无愧!”
谢斓简直被他气笑:“如果我有证据,你怎么说!”
绥靖侯也不觉得与小姑娘计较失了体面,瞪着眼睛:“老子给你磕头!”
林琅完全傻眼了,来回看着两人,全不知要说什么。绥靖侯脾气向来火爆霹雳一般,一发火简直就是地动山摇,家里人也向来没人敢惹他,可是谢斓扶着拐杖坐在椅中,又小又瘦,眼睛瞪的大大的,说话还带点儿姑娘家特有的小奶音,偏生直面其锋,气场分毫不弱。
这副情形既是诡异,又莫名的喜感,林琅当然不敢笑,可也不敢劝。景樾却全无顾忌,轻轻笑出声来。
谢斓冷笑一声,直接道:“跟着侯爷的人,叫进来!”
绥靖侯吼完了,火也消了一半,坐下来一拍桌子:“给老子滚进来!尽管问!老子还怕你不成!”
于是几个京兆府的小参军纷纷进来施礼,谢斓一一问了几句,然后一皱眉:“这个据说被客人打伤,所以干不动重活的小学徒,是不是身量不高,又很清瘦?”
那参军道:“听旁人说倒是,只不过我们去他休息的房中时,他没在房里,后来也没找着。”
“没在房里?”谢斓道:“可有别的路离开?”
“没有,”参军道:“那是一个小灶房,连窗子都很小,出不得人,就那一条路。”
谢斓一眯眼,想了一想:“那你们走向那灶房时,有没有人离开?”
那参军想了想:“没有吧……哦,就是我们在问人的时候,有个丫环从里头出来,跟我们走了个对脸儿。”
谢斓长长的吸了口气,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他了。”
她转头看了绥靖侯一眼,绥靖侯黑着脸:“你,你有何证据?”
谢斓冷笑一声,再问那参军:“我问你,那丫环是否衣服和脸上都有些炭灰?是否头发凌乱?是否与你们擦肩而过之后,还曾对你们回头一笑,涂着血红的嘴巴?”
那参军连连点头,惊讶不已:“姑娘你怎么知道,说的一点也不错!难道你方才也在?”
谢斓长长的吁了口气,摆手让那参军下去,待把门关了,才冷冷的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此人是否来京约摸三个月,是否独居,是否平素不与人交往,却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景樾轻轻弹指,一个黑衣人便从窗外跃了进来,景樾问了几声,回头道:“的确如此。我的人刚去问了侯爷抓回来的人。”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绥靖侯一眼:“而且,据旁人说,这个武四,的确双手各戴了两个铁斑指。”
绥靖侯竟是哑口无言。景樾随即坐下来,却有些沉默,良久才抬头对谢斓打了个眼色,向窗外微一示意。
第075章 凶手画像
谢斓却全未留意,只冷冷的道:“就因为你们查的太过大张旗鼓,惊动了他,但他身在灶房,周围又被你的人包围,无路可退,于是就施展最擅长的易容术,迅速把自己化成了一个丫环。所谓丫环,必定只是发式,衣服无法更换。身上有炭灰污垢,所以旁人才不会与他太靠近,涂上鲜红的嘴巴,有这样一个鲜明的特征,才会让人忽略他来不及修饰的五官,而他对自己的易容极有信心,如今也的确生生从你们手上逃脱了,当然要回眸一笑。”
她嘲讽的看向绥靖侯,“知道了吧?这是对你的挑衅!当面都抓不到人!”
绥靖侯哼了一声,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又抹不下面子说对。林琅只得勉强出头,轻咳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知道他在何处?长甚么样子?”
谢斓真的满心懊恼。可是却也明白,要让这些人如侦查员一样有各种缉捕意识,实在不现实。
终于还是缓缓的道:“第一,这次死去的,大多是闲职武师,也就是说,无须工作,时间自由的武师,死去的方式,通常都是被熟人突然袭击而死,死去的时间大多是半夜,双方从未有过搏斗。对方的方式,通常是扮成女人,先登堂入室,再抓住时机,一击毙命。”
“这就证明,对方一定在一个信息汇集的地方。他熟悉很多武师,有机会接触他们,了解他们的性情,居所,行踪,也了解他们的人际关系,然后才好趁机下手,下手之后,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包。所以就有了几个可能,一个是武道馆,一个是竞技阁,一个是青楼。”
“但这其中,武道馆是武师修习锻炼之所,通常武师不会有闲心在那儿八卦。而竞技阁是竞技,享乐,谋财之所,青楼则是宣泄肉欲之所,表面上看,青楼更加合适,可是此人是个男人,而且看他行事如此干脆麻利,一击毙命,风格鲜明,所以他必定有些傲气,应该是不屑去青楼的,那么竞技阁便是首选。”
“至于为何选正衍武道馆,同样是因为他这种风格,他选的,必定是天子脚下,看起来相对危险,可得到的信息最多最全,接触武师最多,下手也最方便的地方。”
“此人精于易容,且极常扮女人,加上对各武师伤口斜度的推测,他的身量一定不会太高,也不会太胖。因为他对易容术有极高的自信,所以平常一定会以本来面目出现,经常易容的面色应该会比较白,而且,因为他来此只为杀人,所以平时工作中不会太积极,也不会与人结交。他阴私之事太多,又经常需要易容,所以一定是独居的,且一定会选鱼龙混杂之所,不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在意。”
“至于铁斑指,他杀人都是暗杀,无形无迹,如那日金针,还曾用过无柄的飞刀,这些,只怕是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刺入,必定不会用机驽,又不能运力飞掷,所以一定是以铁斑指为借力抵入。”
众人已经听的完全怔住。这种种,这般说来顺理成章,几乎每一句都是“必然”。可是要这样一步步推出,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良久,良久,谈忠才道:“那你又怎知他武道阶数不高?”
谢斓缓缓道:“这个,其实有一半是直觉,我研究了那些武师的伤处,虽然都是出奇不意,但用力的方式,显然都有些取巧和借力,同样是一击毙命,如果他身怀武道,一定会不由自主的使用武道的方式,即使不是每一次都用,也至少偶尔会用一次,可是他从来没用过,所以我认为,这是因为他无此能力。”
室中一时静的针落可闻,绥靖侯喃喃的道:“这……竟是如此?”
忽听外头有人轻轻叩了叩掌,一人朗声道:“精彩!朕从未听过如此精彩的推断!”
绥靖侯父子脸色大变,谢斓也是一惊,随即,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大内太监服色的人躬身引领,一身玄色袍子的男子便昂然直入。
大楚以玄为正色,龙袍也多是玄色打底,上绣五爪金龙,此人正是楚皇承武帝。
绥靖侯父子急急折身下拜,口称圣上。谢斓虽然有几分好奇,这会儿也不敢细看,扶着椅子拜下去。这会儿,谁也没有留意,原本坐在室中的景樾无声无息的从窗口跃了出去。
却听楚皇道:“这位就是谢家的三姑娘吧?”
谢斓道:“臣女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楚皇也不叫起,便道:“抬起头来。”
谢斓做为一个穿越人士,难得有见到活皇帝的机会,不仔细看看那简直就是终生遗憾。一听这句,那是正中下怀,于是急调整出怯生生的小姑娘神情,抬起头来,眼珠子微微一转。
楚皇骁勇善战,生得也是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堂堂,只是肤色偏黑,若不是身着龙袍,倒像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但双瞳神光绽绽,绝不是一昧悍勇之人。
她悄悄看他,楚皇也在看着她,他已经听绥靖侯说过她的事情,眼下看她比同龄人更加瘦小茬弱,神情却透出十足的通透犀利,首次见驾竟毫无惶恐之色。不由得暗暗点头,道:“果然是个聪明孩子。”
谢斓低头做谦虚状,心里却想着楚皇如果问她验尸查案是跟谁学的,她要怎么回答,不想楚皇压根儿就没提起……她当然不知,绥靖侯父子已经默认她的师父来自武道盟,所以楚皇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而武道盟,是一个凌驾于各国之上的神秘存在,所以就算身为皇帝,也不愿挑破这层纸。
楚皇一句话说过,转头向绥靖侯,四平八稳道:“所以,今日谢三小姐已经料中了那贼子所在,却因林卿之误,将其白白放走了?”
绥靖侯汗都下来了,垂首道:“臣有罪。”
楚皇冷冷的道:“林卿可知,这贼子杀了多少人?你这一放虎归山,又将有多少武师因而丧命?此案整个京城都为之人心惶惶,林卿却如此儿戏……将朕的命令视如无物,你该当何罪!”
绥靖侯叩头道:“臣不敢!臣惶恐!臣罪无可恕!”
楚皇冷哼一声:“你既然明白,朕也不再多说,你既放走了凶手,那死去的武师,便由你府上之人一齐抵命罢!”
第076章 以我为饵
绥靖侯脸色一白,林琅大惊:“求皇上恕罪!臣父一时心急,失了谨慎,以致走失凶手……我们必加紧追查,尽快将那贼子缉拿归案,以求将功抵罪……”
楚皇冷道:“加紧追查?你们拿这四个字搪塞了朕多久?可有什么结果?若不是今日朕亲自前来,还不知道你们曾将那贼子放走!你们就是这么为朕办差的么!”
林琅以头伏地,不住磕头:“皇上,皇上明察,微臣绝无半分敷衍之心,只是这贼子太过狡猾,才致多日无功,微臣一定全力追查,求皇上饶了臣父和侯府!”
楚皇呵了一声:“你们今日追上门去,那贼子之后行事,必定更加谨慎,你倒同朕说说,你还要怎么查?”
林琅登时语塞,楚皇勃然变色:“果然是敷衍!枉朕如此信任你们,将京城安危托于你父子之手,到头来却是误国误民至此!来人哪!”
众御前侍卫应声而入,便要将绥靖侯父子拖下去,谢斓咬了咬唇,虽觉得不妥,终于还是没忍住:“皇上!”
她声音清脆稚嫩,楚皇不由得便看了她一眼。可是电视电影都是骗人的啊,训练有素的御前侍卫根本没有停下来听她说话,仍旧拖着绥靖侯父子往外走,谢斓只得膝行两步,飞快的道:“皇上,两月限期尚有三日,如果我有办法在这三日内抓到凶手,是不是绥靖侯府就不用处置了?”
她说的又急又快,口齿却极清晰,楚皇倒是一怔,看了她一眼,她拼命对他点头,大眼睛焦急含泪,就差在脑门上写一行字“皇上相信我我可以的!”
楚皇是伟丈夫,所以很难对这样极弱极柔的小姑娘发火,但楚皇又颇英明,既然见识到了她的推理能力,又侧面听了她的验尸本事,所以不会把她当普通的小姑娘看待……眼看御前侍卫已经将人拖出了厅门,楚皇终于是压了压手掌。
他身边的太监立刻扬声道:“且慢,把人押回来。”
御前侍卫飞也似的将人拖回来,仍旧摁在地上,那太监觑着楚皇的脸色,摆了摆手,御前侍卫飞也似的施礼退下,关上了门,厅中又只余了他们几个。
这一出一入,饶是绥靖侯也有些惊魂未定,忍不住看了谢斓一眼,楚皇道:“你有什么办法?”
谢斓言简意赅:“以我为饵。”
楚皇一怔:“哦?”
谢斓道:“经过今日之事,那人必定已经明白他暴露了。而他又对自己的手段极有自信,所以脱身之后,必定会第一时间找机会查他是如何暴露的。”
楚皇道:“有道理。要照如此说,那朕此时派人去抓,是否便能抓个正着?”
谢斓微讶,脱口道:“皇上好聪明!”说完了才发现太失礼,急低头道:“臣女失礼,臣女的意思是说,皇上……呐个,英明睿智!”
楚皇微微一笑,“无事,你说下去。”
“嗯,”谢斓小松了口气:“皇上说的没错,通常而言,凶手会选择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打听,所以如果时间合适,再派人去武道馆,立刻便能抓个正着,但偏生此时武道馆关门了,而今夜是他原本要杀人的时间,有这漠长的一夜,便多了许多变数。我觉得,他可能还会去杀原定要杀的那个人。”
楚皇一皱眉,谢谰续道:“皇上请想,此人武阶不高,杀人之前,必定要易容的,偏生他现在暴露了,而他还没细细打听,不知暴露到什么程度,不敢回房间拿易容的东西,再杀人时,肯定不如以往方便。此时我们可以加强警戒,地毯式排查,着重单身武师的居处,碰碰运气。”
楚皇一点头,林琅这次倒聪明了,急叩头道:“微臣马上去布置。”
楚皇摆手,林琅便起身,倒退着下去,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