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枭妃:邪王宠妻无度-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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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询问之下,却是府上的大小姐,咳咳……不知……”
宁远侯还不知道此事,不由得一怔,但他本就不是圆滑的人,只迟疑了一下,便道:“小女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情,惹得家母不快,故此将她送入家庙修身养性,却不想竟生出这种糊涂心思。既然承蒙殿下相救,便请将小女交由我,带回府中。”
东方煽咳了一声:“正该如此,侯爷请。”
这种事情,宁远侯也不便推托,只得跟谢斓一起到了驿馆。落座奉茶,宁远侯等了片刻,道:“不知小女何在?”
“哦!”东方煽道:“快请谢小姐出来。”
从人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便见史婷从后头慢慢走了出来,一身淄衣,面色苍白,发上钗环未施,倒真是一副清修的模样。一见宁远侯,她立时便一脸哀婉,几步赶了过来,跪在了宁远侯面前:“父亲!”
宁远侯微微一怔,她跪伏在他膝前,哭道:“父亲,婷儿自知犯下大错,连累了家族,心里愧疚无地。婷儿左思右想,本来想着借些小事去家庙,然后趁人不备,便了此残生……谁承想,竟被东方殿下路过相救……”
宁远侯有些震惊:“你是说……那件事,是你故意的?你怎么这么糊涂……”
她的泪滚了下来,打湿了宁远侯的衣袍,“父亲,千错万错,全是婷儿的错,我只一心求死,再没想过其它,今日见了父亲,心里……心里着实有些欢喜,天幸还能再见一面,当面叩谢父亲的养育之恩。父亲放心,我绝不会连累家族,所有的错,婷儿一人承担。婷儿最遗憾的,便是不能再在祖母、父亲面前尽孝……”
她边哭边说,极尽哀婉。
谢斓微微垂眼。史婷也是拼了,她显然很明白,东方煽接出她来,另有用意,即使她不知道东方煽是为了谢斓,可也很明白,她这一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回到宁远侯府,只有回到宁远侯府,她才会有价值。
不得不说,她这次的方式用对了。
宁远侯其实算不上慈父,他对儿女关心教养并不多,他多半的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写诗做文,自得其乐。即使谢阑珊,他因为愧疚,多了几分额外的关心,可也不是主动的。
但宁远侯却并不是坏人。他骨头很硬,心肠却很软,又很讲理,所以史婷只要表现出彻底的悔过,他就会原谅她。
果然宁远侯长叹出声,伸手相扶:“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那些事,也不全是你的错,你又何苦起这孤拐心思,岂不连累了自己的闺誉。”
史婷哭道:“只要侯府能好好的,女儿便是豁出命去,也是心甘情愿的。”
宁远侯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之失德……为父和你母亲都尚在堂,你小小年纪,孝道未尽,怎可萌生死志?”
史婷哭声一停,好似恍然大悟,宁远侯温言道:“快起来吧。东方殿下还在,莫要失了礼。一会为父带你回去,好生向祖母认个错,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史婷哭着站起,哽咽道:“是,父亲。”
演技是真不错!就连她都险些信了!谢斓微笑看着。史婷根本没有试图过来跟她相见欢一下,但她明白,只要有宁远侯在,她不会当面让她下不来台。
不错!长进了!只是不知,这次你能撑几个会合?
东方煽叫了人来,送上热水,史婷抹了脸,这才坐在了谢斓下方,东方煽笑道:“令千金慧质兰心,温柔婉约,一看便是宁远侯这般书香大家出来的姑娘,通身都是那股子气度!”
这话显然很合宁远侯的心意,宁远侯咳道:“殿下过奖了。这天也晚了……”
东方煽打断他:“侯爷,今日恰好请得侯爷来,本殿前些日子,得了一幅画儿,能否请侯爷帮我鉴别一下,是否真迹?”宁远侯一个迟疑,东方煽已是挥手:“来呀,将徐大师的那副双马图拿来。”
宁远侯眼晴都亮了:“徐大师?敢是徐治?”
东方煽道:“正是!”
于是宁远侯欣喜交集,跟了过去:“徐大师的画,笔法细致,却又不失恢宏,若当真是徐大师真迹,怕不价值千金……”
看两人走到一旁鉴赏古画,谢斓挑了挑眉,慢慢呷了一口茶。
看来这东方煽,还真做了不少的准备,先弄出史婷这个投路石,然后再投其所好……看来他是真打算登堂入室了。只不知他会给她准备什么?
宁远侯正细细检视,外头忽有人急匆匆过来,施礼禀道:“殿下,不好了。”
东方煽走过来:“出什么事了!贵客还在,这么慌慌张张,岂不叫人笑话!”
那人道:“是是……可是,朱参将去了!”
东方煽似乎是吃了一惊:“什么?怎会这样?”
那人道:“许是水土不服,朱参将从过了连河就开始上吐下泄,服了药也不成,本以为进了京可以找个名医,不承想……”
东方煽不住顿足:“真是太可惜了。”
谢斓冷眼看着他们做状,然后东方煽很为难似的转回头来:“谢大人,失礼了……我们这儿有位武师殁亡,能否请谢大人帮我们验验?”
第127章 专门杀个人来试探
谢斓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是稚嫩娇美的女孩儿,却不知为何让人心底发寒。
东方煽竟有些笑不出来,咳了一声。谢斓悠然道:“好教殿下得知,验尸并非吸毒,并不会上瘾的,并不是哪儿有具尸体,本官就要忙不迭的跑去验。”
她顿了一顿:“验尸是为了追查真凶,令亡者安息,现如今,你这位武师,这人也说了乃是病死,死因明确,又无凶手,你让本官验,要验什么?验着玩儿么?难不成我大楚的洗冤使,是专为了给你们锦国消遣着玩儿的?”
声音淡淡,却自有威仪。东方煽背上竟出了一身冷汗,急道:“谢大人误会了,只是……只是恰好,所以本殿一时想左了,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谢斓一笑:“自然不会见怪,也幸好是意外,否则,本官真要以为,太子殿下是专门杀个人,只为了瞧瞧本官是不是真会验尸呢!”
东方煽竟被她说的脸上火辣辣的。方才看她在殿上不显山不露水,哪能想到这小姑娘竟如此难缠,呵呵笑道:“谢大人说笑了,这……人命关天,本殿绝不会如此。”
“是,人命关天,那么……”谢斓敛眉:“请太子殿下节哀顺便。”
东方煽被她说的牙根直痒痒:“是。是。”
是啊,一个太子殿下,当然不用为手底下一个小参将“哀”,可是一个小参将的死,就能让这人为此打扰太子殿下待客?直冲冲进来禀报?
不过是因为想试她的本事,杀大楚的人怕启人疑窦,所以咬咬牙杀了自己的,又不舍得杀高阶的,便随便杀了一个。她真要是听命去验,还不知道有甚么后手!
就在这会儿,又有一个御医模样的老头儿奔了进来:“不好了,殿下,朱参将七窍流血,恐有蹊跷!”
这才是一计未成,又生一计。东方煽咬了咬牙,又转向谢斓:“谢大人,您看这……”
他一副“这样你就应该去验了吧”的忿忿表情,谢斓淡定的道:“太子殿下,两国邦交无小事,贵国参将殁亡,本官不敢擅专。还请马上禀报我朝圣上,如何处理,须请圣上栽断。”
东方煽呆了呆,可是她一副严肃的模样,他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谢斓随即站起来,掸了掸衣襟:“本官乏了,殿下也该休息了,这就告辞。”她遥遥叫宁远侯:“父亲,我们该走了。”
宁远侯听而不闻,整个人趴在纸上,细细研究那画。谢斓只得走过去,拍了拍宁远侯的肩:“父亲,太晚了,我们要回去了。”
宁远侯向来没甚么主见,见她说的强势,下意识的便应了,然后恋恋不舍的回望那画,简直兴奋莫名:“这画有九成是真迹!太难得!太难得了!”
东方煽道:“来人哪,备马车,本殿亲自送侯爷回府。”
宁远侯连忙逊谢:“天时太晚,这如何敢当。”
东方煽道:“有道是有始有终,本殿既然救下令爱,自然要好生将她送回府中,才能放心。”他又叫人:“来人哪,将那画儿包好,送予侯爷。”
宁远侯一怔,勉强抑着狂喜:“这,如此重礼,这不妥当罢?”
东方煽笑道:“有何不妥?这画儿不过是本殿意外所得,本殿是个武人,向来不懂这些诗画之物,放着白白蒙尘,侯爷是懂画之人,送予侯爷才是得其所哉!”
宁远侯大喜:“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这才叫猪队友啊,谢大人再怎么英明神武,对这种猪队友,也实在是没辙。谢斓抽着嘴角,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上了马车,宁远侯极其过意不去,主动热情的与那东方煽攀谈。
这个时辰,已经是亥时中,侯府的人早都休息了啊!也不知道那东方煽什么意思,这种时候跑到人家家里去!
谢斓内心吐槽,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感觉得到一道视线灼灼的放在她脸上,恶意满满,不由得冷笑一声,眼都不睁的道:“你最好对我尊敬些,不然我现在要收拾你,真的很容易。”
史婷气的直喘,却真的不敢惹她,缓缓的向后退了几步,抵到最角落的地方。
估摸着快到了,谢斓撩开车窗看了一眼,忽然一惊。一片黑暗中,只有侯府的方向灯烛通明。再想想东方煽这时候还要入侯府,难道他们还在侯府安排了甚么事儿?
谢斓急推开车门出去,向车顶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那黑衣人急急奔了出去,很快便又回来,低声道:“三少不见了。”
三少?谢修宁?谢斓微微一惊,眼前登时出现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儿。难道他们竟动了谢修宁?
她顿时小脸一沉,眼睁睁看着车子到了侯府,她急匆匆跳下车向里跑,宁远侯府中正灯火通明,虽然谢修宁极不得宠,但怎么说也是正经的侯府公子,总不能凭空没了。
谢斓皱眉看着忙忙碌碌的诸人,心里飞快忖度东方煽的用意。
他如果只是想证明她会验尸,用方才一个武师试探是合理的,但在没摸清她的底细之前,他没有必要动谢修宁……如果他是想抓走谢修宁,那么,她与谢修宁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他用谢修宁威胁,他们怎知她会买帐?
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忽听喧哗声响起,有数人举着灯笼向这边奔了过来,然后有个婆子气喘吁吁的奔到了前厅,遥遥听到她说:“老祖宗!在……墙边假山那儿发现一具尸体,看衣着……像是三少!”
老太太一惊:“什么!”
这会儿宁远侯几人也都进来了,院中好一番忙乱,谢斓径直迎向那些人,早见当先一个护院,手里抱着一个孩童,全身是血,看身量正是谢修宁。
谢斓一看他血肉模糊的头脸,就是一凝眉,急道:“放下来,我看看!”
那护院愣了愣,几个禁卫军已经迎了上来,他赶紧把他放在石桌上。谢斓检查了一下,确认已经没了气息。
她捏了捏手指手肘几处,尸僵尚未在大关节形成,解开衣服检查时,胸前能看到淡色的尸斑,指压时微有褪色,按头骨时有明确的骨擦感,死亡时间应该是晚饭后,可是他这么小,体重也轻,若只是从假山上摔下来,就算磕到石头,也不会如此严重,只怕是被人狠狠掼在地上的。
谢斓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极是愤怒。
第128章 一举多得
那边老太太叫人扶着出来,拍着大腿呼天抢地,好像多么伤心似的,宁远侯也是震惊不已,一边掉泪一边上前搀扶,好一番忙乱。
谢斓一手带出的禁卫军也不用她指挥,齐刷刷站成两圈,里圈举着灯笼照明,外圈面向外,将她挡的严严实实,不管旁人怎么推搡,都是一动不动。
忙乱之中,东方煽也无人招呼,只站在一旁瞧着,单单看这些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便叫人不敢轻视,而且被围在中间的谢斓,神情镇定之极,手上也是毫不迟疑,更是叫人惊讶不已。
谢斓检视到腿脚,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又迅速检查完全身,将衣服轻轻覆在他身上,转头道:“这不是三弟,你们再去找找,那些离三弟居处不远的空屋,或者偏僻的小地方,马上去找,应该是……”她呵了一声,冷冷的道:“应该是睡着了罢!”
她在睡字上加了重音,意味不明。东方煽眼神一闪,旁边下人也都哗然,谢斓道:“还不去!”
谢修宁身边伺候的人最是关心,忙忙的去了,宁远侯愣愣的拭了泪,好半天才道:“珊儿,你怎知不是?”
谢斓道:“确实不是。”
老太太道:“你凭什么说不是啊,我可怜的宁儿啊……”她又开始干嚎。
眼见得不说清楚,这些人不会罢休,谢斓咬了咬牙根,只得略撩开那男童的衣服:“你看此人手臂、小腿肌肤都有明显的颜色不同,这说明他平时的衣服,都是露着手臂小腿的,风吹日晒才会如此。再看他小腿的伤痕和手上污渍,这分明是一个乞丐。”
她顿了一顿:“这个乞丐是被人挟持到此,然后丢在假山下面的,在肋下还可以看到挟持的痕迹。我不明白的是,这个乞丐犯了什么大错,要如此惨死?又为何会被人换了三弟的衣裳,扔在我宁远侯府的院子里?”
她冷冷的看着东方煽。
东方煽愣了一愣,想解释一句什么,却又无可解释。谢斓极其厌烦这种草菅人命的人,尤其害的还是一个小孩子,也根本不愿意听他解释,冷冷的道:“总之,先找到三弟要紧。”
于是有更多的仆妇奔去找,不一会儿,便有人带着谢修宁过来,据说是从屋后找到的。谢修齐眼看这么多人在,早吓的傻了,呐呐的道:“我吃过晚饭,在房里念书,听到后头有一只鸟儿叫的极是好听,便出去看看,不知怎么绊倒了,便睡着了……”
老太太一见他真的没事,顿觉得丢了脸,抹了抹脸,怒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只顾着贪玩!大半夜的还在外头晃荡!害着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找你,你高兴了!”
谢修齐低着头也不敢辩驳,谢斓简直无语:“祖母,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侯府,三弟也是无辜被连累,你骂他做什么!”
老太太从未被人当面反驳,不由愤怒,可这时候她实在不敢骂她,只得哼了一声作罢。后头宁远侯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招呼东方煽,急急往房里让。
谢斓懒的理这些繁文缛节,命禁卫军将那乞丐的尸体好生收殓了,转身携了谢修宁的手,便往里走。
这些日子虽说诸事繁杂,但如果有心,要照顾一下这个孩子,还是能做到的,可是她压根就没想起来过。若是谢修宁因为此事真的受连累,无辜丧命,她恐怕会惭愧至死!
谢修宁非常怯糯乖巧,问什么答什么,声音也是怯生生的。谢斓直将他送回了精诚轩,才道:“回去吧,早点睡,以后若有什么事儿,便来找我。”
谢修宁眼睛里火花闪了一闪,低低道:“谢谢三姐姐。”
其实她比他也高不了多少,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嗯,去吧。”
谢修宁乖乖点头,这才转身去了,谢斓在门前站了一息,神色愈来愈沉。
用这样一个小小的意外,既看到了她验尸的水平,也看了她应变的能力,甚至试探出了家人在她心里的份量,或者说,每一个家人在她心里各自不同的份量,简直就是一举多得!锦国还真是用心良苦!
身后林琅上前一步,温言道:“大人,早些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