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枭妃:邪王宠妻无度-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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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十一道:“有。”
谢斓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们还有退路。看这水的涨势,已经很慢了,我们应该可以休息一会儿。”她找了个干的地方盘膝坐下:“幸好你记得清楚,不然在水里瞎游我肯定不成。”
谈十一轻声道:“若你不帮我整骨,我就算知道路,也游不到的。”
谢斓颇随意的点了点头,谈十一发了一会儿呆,忽轻声道:“小斓……如果我们出不去了,你会怪我吗?”
谢斓的动作一停。她一直在努力的不去想这件事,但是,景樾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意外,她真的能等到他们来救吗?谢斓道:“不是怪不怪的问题……我才不信我好不容易成了改命师,还没有大展宏图,就要死了,我可是公认的奇才!我才不信我运气有这么差!”
谈十一叹了口气,幽柔的道:“但是,我运气一向就是这么不好的。我从小运气就不好。所以我既然被你救了,立刻就死,这没什么奇怪的。是我连累了你。”
摊上这样的,谢斓手直痒,抬手又拍了他一下:“不准乌鸦嘴!”谈十一乖乖的停下不动,只张着一对清澈杏眼看着她,谢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如果我们走到最高的那间宫殿,离地面还有多远?”
谈十一想了想:“至少有三四丈。”
还有十来米啊!谢斓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望扒土是不大可能了,于是又道:“我们游了这么久,也没碰到什么机关,什么箭啊,踏板啊什么的,这地宫应该没有这些吧?”如果是这样,景樾完全可以强拆啊!
“怎会没有?”谈十一道:“我带你走的路当然没有,你乱走的时候是因为有水,没有碰到地面和墙壁,就算刚才,我们一昧求高,也有碰到有机关的石屋,所以我们都不碰门和墙壁。如果乱闯,肯定会有机关,而且都是极厉害的。例如其中一间,我记得地图上画着,便如阴曹地府中的刀山,四壁都是尖刃,退无可退。还有一间,触之毒烟生发,等毒发倒地,还有针索……”
谢斓越听越是面如死灰,瞪着他:“谈十一你是白痴么?”
谈十一怔怔看她,谢斓怒道:“这间地宫分明就是要引人进来同归于尽的!肯定是打算以少胜多!除了出路全是绝路!”她指着他鼻子:“找我整骨有一百种方式,你为什么非选了最糟糕的那一个!你跟我认识几年白认识的么!你哪怕躺在地上打滚也靠谱些!”
他低眼看了看她指着他的手指,谢斓险些没被他的斗鸡眼弄到笑场。然后他十分温柔,近乎迷惘的道:“其实,我没想到你真的帮我整骨。我就是想,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谢斓一呆,他张了眼睛看着她:“可是我掉下来的时候就后悔了,很后悔。可是我已经启动了机关,没办法了。对不起。”
谢斓:“……”
她是真的,真的无力吐槽了。这种心智不成熟的武二代,却又掌握如秘道这种资源,简直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岳朝宗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谢斓眼不见为净的闭上了眼睛,本来想要细细想想怎么办,可是她为谈十一整骨之后本就体力不支,又经过这一番波折,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谈十一始终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本来倚着,然后晃了一下,向旁边滑了过去。谈十一急跃上前,把手垫在了那儿,十分柔软温暖,谢斓下意识的蹭了蹭,喃喃道:“景景。”
声音极低,谈十一完全是凭借她的唇形,才猜到她在叫什么。谈十一发了半天怔,终于下了决心,抬手,用牙齿撕开袖角,袖角里缝着两枚灵丹,在水里浸了许久,已经有些溶化了。
谈十一拈在手里,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放进了她嘴里。他低头虚吻她的发丝,声音低的恍似耳语:“对不起,小斓。对不起。如果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我希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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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以琴为语
谢斓陷身机关的第七天。
已是深夜,整片石林仍旧亮如白昼。
顾倾城早已经没了那般翩翩仪态,整个人疲惫不堪。他从桌上抬起头,缓缓的道:“对不起,景樾,我真的解不了。”
景樾正负手站在门前,他本就重伤未愈,加之数日不眠不休,眼下都带了青影,瑰丽的桃花眼中也带了红丝,可愈是如此,愈显出一份透人心魄的绝艳,全不同于平日的风华夺人。
他与顾倾城相交数载,彼此早已经深知,看他这几日的态度,他已经心知肚明,却不敢问出来。直到他真的说出这句话,才连最后一份侥幸都消了。
胸口有若沸水滚过,灼痛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铺天盖地的阴霾压在身上,挥之不去。景樾忽然张口,一声长啸发自喉间,在夜空中震荡,并非攻击,却响彻云霄,似乎整个武道盟,都在这声长啸中震荡不休……
许久,似乎稍稍纡解了胸中灼痛,景樾缓缓的停了下来,顾倾城长叹道:“景樾,你不能乱,你若乱了,小斓就真的没希望了。”
景樾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他站了许久,“你可还记得,小斓写的那封信?”
关于地势改变与武道存亡关系的那封信?顾倾城道:“嗯?”
景樾又沉吟了许久:“如果此时你在地宫之中,你可能脱困而出?”
“也许,”顾倾城叹道:“我在地宫之中,一定可以找到破解之道。但是武道山这条断龙涧,本就是百多年前地壳变动形成的,我怕只怕机关也……”
“不必管这些!”景樾打断他:“你便假设你在地道之中,也不必管出路,只管帮我画个草图,然后标记上方对应的位置,已经有变动的不要管,只管当前能用的。”
顾倾城点了点头,也不问为什么,就开始画,他已经苦苦研究了多日,整个地宫已在心中,不一时便画了个大概,又在上头详细标记,景樾接过细看了几眼,又叫了常尔乐过来卜算,然后指了一处:“你们带着人,从这儿开始挖,挖到了便起开石板,破坏机关。”
顾倾城微微凝眉,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景樾随即招手叫人:“把我的琴拿来。”
黑衣人急应了,飞也似的去别苑取了琴,景樾在中途截了,直接跃下了断龙涧,进入了山下的石洞。
如今的情形,几乎已经是毫无希望,若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只能等,等着谢斓两人,自行脱困而出。除此之外,所有的救援,都有危险。顾倾城再是厉害,毕竟地貌已经改变,在地面估算,终究有误,挖到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就算真的掘地数丈,也真的挖到了地宫,从外面强行破坏,也很有可能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可是不知为何,他不想等,似乎冥冥中知道,若真的只是枯等,一定会失望。
谢斓的性情,他深知,她再怎么跟他闹,心里却极知轻重,若是真的有可能脱困,她一定早就已经出来了,斗智斗力,谈十一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直到现在还没出来,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单只是想想她困居地宫,等他救援,便觉得心头如煎似沸。可愈是如此,愈是要强迫自己冷静。顾倾城说的没错,若他乱了,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她了。
景樾在石洞中盘膝坐下,将琴置于膝上,长长的吐纳了几口,神情渐渐宁静。他将手放在琴弦上,轻轻起手,铮然之音起自指尖,在石洞中回荡。不知隔了多久,哗然的水面渐渐起了一起异动,然后愈来愈大。
这道山底潜流,是定息潜流的源头,本来就是顺应天地之道而生,而琴为音祖,以琴为攻,以琴为语的人自古有之,而驱使韵律最好的载体便是水流。可是若以一人之力,与天地之力相抗,那是绝无可能,但景樾只是想借此与谢斓传讯,简而言之,他是想将谢斓引导到他们为她准备的出口,所以,他将他指下韵律做为一种引导,引导了水流。
但这需要极大的自控能力,和极强的内息。因为如果稍不用心,就不可能引导水流,可如果太用心,若没有极大的定力,很容易将自身气息运转跟随了这音乐,导致走火入魔。
这是一把双刃剑,纵是成功,也极伤身,若是失败,将万劫不复。
此时的武道盟中,众人早已经惊起,虽然这几日武道盟大比仍旧照常举行,可是明眼人早已经嗅出了不对劲。这时候的武道盟中,不乏各国的人,该知道的早已经知道了,但就算那晚就在现场的人,也不知具体为何,所以大家只是知道谢斓陷入了岳朝宗的机关而已。可现在内围已经换了赏金楼的人,具体如何,便怎么也打听不到了。
接连七日,大比已经结束,大家却还赖着不走,既是为了改命师的消息,另外,也想探知此事的结果。岳浩清几乎撕破脸赶人,仍旧有不少人留了下来。
辗转枯守,一无所获,一直到今晚。
景樾陡然发啸,诸人纷纷惊起,虽然这声长啸并非攻击,可是其中蕴含的沛然天地之力,便如鲲鹏翱翔于云空之间,极其高远浩瀚,却又隐隐然气吞山河。
有人愕然道:“难道是岳朝宗?难道岳盟主真的尚在人间?”
“必定是!”有人喃喃的道:“除此之外,不可能有人有如此的气势!”
来此之人,大多都是武师,即使各国皇子官宦,也对武道极为了解。不由得心头激荡,倘若真的是岳朝宗,那,武道盟是否又会有变动?
令狐逑也住在客房之中,听在耳中,双眉深凝,对身边人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那人便奔了回来,令狐逑听了几句,做势“惊讶”:“什么?居然是景樾?”他假做失语,急抑了声音:“不可能罢!景楼主再是修为卓绝,毕竟年纪不大,怎可能有如此气势?如此武阶?”
众人无不骇然,来回交换着视线,发啸之人是景樾?倘若真的是景樾……那将来,武道盟将再难掠赏金楼之锋芒了!
第258章 他已经放弃了吗
秘道之中,谢斓茫然的张开了眼睛。
刚才入定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该不会是要死了,出现幻觉了吧?
谢斓抿了抿唇,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与刚刚帮谈十一整骨时比起来,似乎还好了许多,不至于无法撑持。她回望谈十一,他闭目倚在壁上,似昏似睡。谢斓道:“十一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谈十一迷惘的张了张眼,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悚然一惊:“什么声音?难道是水又要漫上来了?”
“不是,”谢斓有些无奈:“水已经几天没动了,应该就不会再涨了。我是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乐声?”
“乐声?”谈十一摇了摇头:“小斓,我们离地面太远,不可能听到乐声的。”
谢斓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缓缓的闭上眼睛,她周身虚脱无力,唯有入定的时候才能稍稍舒服,所以虽然艰难,还是努力吐纳,强迫自己入定了过去。识海中将清未清之时,又有一缕乐声隐隐约约的透入。
那种感觉,好像躺在海边,身边潮涨潮落,海水不断拍打着海岸,哗……哗……哗啦……听得久了,好似有某种奇异的规律,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这韵律,去往它指引的那个地方。
冥冥中,似乎那个熟悉的声音反复呼唤……小斓,小斓,小斓……她情不自禁的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看到了那个身着雨过天青色广袖长衫的男子,眉目如画,似真似幻,坐在碧波中浮浮沉沉,手指修长,挥手而奏。
谢斓猛然张开了眼睛,这副情形太清晰,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这是幻觉。所以,这难道是景樾用了甚么法子,用某种音乐来告诉她什么?
以琴为语,古已有之,只不过通晓韵律之人,容易弄懂,而如谢斓这样的外行,则需要更为清晰的指引。而因为两人相隔不知多远,所以景樾不得不以琴声带动天地之声,更为艰难。
据说有人曾做过一个试验,用一柄小锤敲打一个悬挂的大钟,那情形大约相当于蚂蚁撼树,起初大钟巍然不动,可是持续不断的敲下去,大钟就会渐渐摆动,起初轻微,渐渐震憾……
而以琴音带动水流,道理也是如此,持续不断,水流终会为之震动。琴瑟合鸣!
谢斓定了定神,再次入定过去,试了几次,才又重新捕捉到了那韵律。他似乎是在反复的弹奏,她看到他坐在水中,可是要走到他面前,却要经过回旋的木桥……左折,前行,右折,继续前行……谢斓用心记忆脚下,一直到走到他面前,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景景。”
石洞之中,景樾全身一震,指下猛然断了一根琴弦。他刚才居然觉得,好像听到了谢斓的声音?
秘道之中,谈十一缓缓的张开眼,看着她:“你梦到他了么?”
谢斓摇头不答,迅速将方才走过的路在地上画了下来,然后道:“你看照这样走,会走到哪儿?”
谈十一不解,却仍是依言低头看去,好一会儿才道:“大约,能到一间乙丑兰花殿。”
谢斓道:“在哪儿?上面是在哪儿?”
谈十一不确定的:“应该是在武道盟主锋与西刺锋交界的地方。具体我也不知。”
“沿途可有机关?”
“应该没有。”他在地上勾画:“有也可以避开。但是到这儿会有水的,这儿地势很低的。”
对,还有水。景樾不知道这儿有水啊!谢斓难得的有些焦燥:“那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绕到那间宫殿的?”
谈十一在地上划了许久,摇摇头:“没有,从哪条路过去,都会经过有水的地方,我们现在的体力,最多撑二十个呼吸,差的很远,到不了的。”
谢斓喃喃两句,都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在谈十一面前,她是指挥若定的洗冤使,任何情形都不会乱。可是在看到景樾的那一眼,即使是幻境,她整个人都瞬间软弱,只想抱着他哭一场。
她承认她后悔了,后悔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如果早知道要死,她一定不跟他冷战,也一定不放言绝交,大不了打一架出气,然后再拖回房里,命令他想出一百个补救的法子,等他想完了,再抱着他合好,亲亲他好看的眼睛和弯弯的嘴角。
她眼中泪水转来转去,谈十一怔怔的看着她,唇角颤动,却不知要说什么。
谢斓抑了好一会儿,才抑下泪意,站起来:“那就这样吧,我们依我画的这路,走到最接近的位置,能不能过水到时再说。”
谈十一没甚么异议,再细看了她画的那路线,便站起来,一个踉跄,整个人又跌回了墙上。谢斓伸手扶住:“你怎么回事,怎么说也是我亲手整骨改命的,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谈十一不由轻笑:“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没用。”
谢斓转身向外走,随口吐槽:“你不是还吃了那什么灵丹妙药,居然还不如我,丢不丢人?还不走?”
谈十一笑着摇头,眼底满是温柔。他勉强的提了提神,跟了上去。两人依着谢斓所画的路线,一路向前,到得最后,水已经浸到了小腿,两人也顾不上其它,停下来休息,这一安静下来,耳边忽然响过唰唰的声音,似乎是铁铲挖在土里。虽然听上去极远,却又似乎十分清晰。
谢斓精神一振,猛然张眼,谈十一也听到了,两人面面相觑,谈十一骇然道:“他们不会是想从上面挖下来吧?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一定是!”谢斓又惊又喜,道:“我们再走一段!”
谈十一默然,两人又前行一段,水已经很深,两人在室中桌上背对背坐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