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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扶云直上九万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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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禄?榜首?我会输给这等宵小之辈?赵鸢不可置信。
  她是读书人,谦卑的外表下,是清高孤傲的骨,想那日考试时的表现,周禄无功无过,远不及她。不过尚书省的尚书们,各有所好,也许综合考量过后,认定周禄比她更适合进入吏部,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未进吏部,还有进底下各司的机会,赵鸢在吏部各司里寻找自己的名字。。。。
  没有,还是没有。。。有了!
  赵鸢二字,赫然写在礼部祠部司一列。
  跟在赵鸢旁边的小甜菜刚认字不久,好奇道:“赵大人,祠部司是什么?”
  赵鸢亦不相信这个结果,她边失魂,边解释:“是祠部司,掌管掌祠祀、享祭、卜筮、僧侣等事务。”
  小甜菜知道赵鸢格外迷信,于是拍掌叫好:“赵大人,这可不正如你的愿了?掌管卜筮之事,那是不是你就能见到神仙了?”
  “我。。。”赵鸢回过神来,“我只是信奉,并不代表想和他们共事!”
  祠部司,向来是权贵子弟们的最佳去处。祠部的事,看起来好似上管天文下管地理,皇家命数都关乎于此,但其实是一份顶闲的职务。
  赵鸢知道这事背后必有蹊跷,正打算回府去质问父亲,周禄从尚书省里走出来,高声道:“赵主簿,听闻你进了祠部司,恭喜恭喜。”
  赵鸢停下脚步,换了一副稳重的面色,转身朝周禄作揖:“周主簿,吏部三年才招一名主簿,是该我恭喜您才是。”
  “周某不才,能进吏部,多亏赵太傅的荐信,周某正想寻个日子上门拜访赵太傅,不知赵主簿可否先将周某的感激之情转达给赵太傅?”
  赵鸢脸色黯如猪肝,小甜菜怕赵鸢被气死,于是装模作样抱着肚子道:“大人,我我我好像。。。来那个了。”
  赵鸢道:“周主簿,女儿家私事,看来我得先告辞了。”
  二人回到赵府的马车上,赵鸢立马骂了句难听的话。
  小甜菜能看出来,赵鸢近日心情实在不佳,不用说,都是尚书省选官一事害的。
  她好奇道:“大人,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官家小姐么?我不来长安,都不知道原来你家世如此显赫。”
  “官家小姐。。。就一定好么?”赵鸢笑了笑,如果不是她做了官,永远不知道官家小姐的日子有多么悲惨。
  官家小姐被锦绣繁华蒙蔽了眼睛,不知生民疾苦,不知山外有山。
  “那您没有进入自己想去的地方,下来该怎么办?”
  赵鸢没有质问任何人为何自己的名字最终会落在祠部司,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了,结果也不会有所不同。她的荣华富贵,她的才学机遇,都是赵家给的。
  父权的正确性,若她敢质疑,便是不孝。
  大邺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日尚书省,终身尚书省。进了尚书省,从九品胥吏熬到五品郎中,几乎需要一辈子。
  赵鸢成为祠部司一名掌管僧侣的主事,这位子说重要也不重要,说简单也不简单。
  大邺皇室礼佛,每月宫中都有一次讲经,赵鸢的责任便是帮助礼部侍郎寻找民间的高僧入宫讲经、交流佛法。
  整整两个月,赵鸢都在和和尚尼姑打交道,裴瑯也许久没见她了,于是假借办公来尚书省探望她。
  此时赵鸢正被两个老和尚缠着送礼,她对付不过他们,于是假装晕了过去。
  裴瑯将她一把接住,防止她直接倒地,那俩老和尚怕惹事,立马告辞。
  “人走了。”裴瑯道。
  赵鸢睁开眼,立马从裴瑯怀里蹦出来,“终于走了。”
  “年底将近,初三的礼佛是宫中重中之重的活动,想必这段时日长安的秃驴都跑来贿赂你,盼望能在新年的礼佛节上露个脸。”
  赵鸢道:“你还笑?现在我一看到光头的,就想撒腿就跑。”
  裴瑯本来是想跟赵鸢谈他们的婚事的,可看到她如此疲惫,便不敢提了。
  二人坐下来,吃着食盒里的糕点,一个小吏匆匆跑来,愁眉苦脸地对赵鸢细声道:“赵主事,有贵人要见你。”
  活来了,赵鸢抛下裴瑯,快步走向礼部待客的雅室。
  见到亭中雍容华贵的女子,赵鸢呆了呆,立马下跪行礼:“微臣见过乐阳公主。”
  乐阳公主是女皇的女儿,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情是出了名的骄纵。赵鸢从前入宫,乐阳公主从未正眼瞧过她。
  今已是十二月,乐阳公主身披三层狐裘,她拿毛茸茸的袖子扫着自己的下巴,“赵主事,原以为你能给咱们女人争口气,好歹考进吏部,让更多女子做官,怎如此没出息?镇日和和尚道士为伍?”
  赵鸢从善如流:“是卑职才疏学浅,技不如人,辜负了公主厚爱。”
  “得了得了,你这官腔打的溜,偏生本宫不爱听。今日找你,是有事求你相助。”
  赵鸢皱眉:“微臣一七品主事,不知如何帮得了公主?”
  “别的你帮不上,这件事,还真非你莫属。”乐阳公主勾了勾手指,“过来。”
  赵鸢脚步挪动,走上前。
  乐阳公主在她耳边道:“新年的礼佛节,我想请你举荐一位高僧入宫,此人身在洛阳白马寺,法号玄清。”
  赵鸢早已将民间有声望的和尚名号烂熟于心,却不知有这样一位玄清大师。
  眼下乐阳的行为严属行贿,她断然不能答应。
  “公主,微臣只负责举荐高僧,最终谁能进入宫闱参加礼佛节,是由崔侍郎定夺的。”
  “谁不知道崔侍郎不管事?赵主事,你的心眼拿来糊弄那些和尚也许刚刚足够,糊弄本宫,到底嫩了点。”
  赵鸢道:“公主,卑职。。。”
  “少跟我打官腔了,赵鸢,我舅舅是你们尚书省的长官,你当知道,只要我一句话,就能把你从尚书省赶出去。”
  赵鸢肩膀一震,忽然有些晕眩。从前她在太和县,好歹是长安派去的人,不会有人明着压她。
  这被权势欺压的感觉,叫她难以呼吸。
  乐阳上前,长长的指甲勾起赵鸢的下巴:“赵鸢,别以为母后看重你,本宫就不敢动你。她越是看重的东西,本宫越想摔个粉碎。你无法将玄清弄来长安,就给我滚出长安。”
  赵鸢一个退步,躲开乐阳的指甲,她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公主,卑职只说这事办起来有难度,没说不能办。既然是公主所托,卑职定竭尽全力,哪怕赔上官帽,也要把这位玄清师傅接到长安。”
  乐阳冷笑道:“赵主事,不愧我母后对你另眼相看啊,原来是你和她一样,一肚子心机坏水。”
  “公主,您这话侮辱的不是卑职,而是您的母亲。”
  “本宫和自己母后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行了,今日就到这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本宫来过。”
  乐阳身影旖旎而去,赵鸢望着那华贵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
  裴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公主找你所为何事?”
  赵鸢回答:“公主跟和尚那码事。”
  “鸢妹,你可真俗气啊,不是所有的公主都跟和尚有一码事的。”
  “她要找的和尚叫玄清,人在洛阳,名不见经传,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八成是那一码事。”
  裴瑯听到玄清这二字,目光一震:“也许真不是你想的那码事,鸢妹,那个玄清,是个老秃驴。”
  赵鸢回过神:“你知道此人?”
  赵鸢理所当然地认为:裴瑯广结善缘,知道有这号人倒也不足为奇。
  “此人说来,跟你也有渊源。此人入佛门以前,是个教书先生,也非洛阳人,而是南边洛州的人,他是周禄的先生。”
  赵鸢深思道:“周禄擅长作赋,他曾写过一篇《南荒山水录》,记录了南方蛮荒之地的地理水文,乐阳公主对其爱不释手,就把周禄引荐给了她的舅舅陈国公,周禄被补录为进士。他为官后,先在洛阳任职,将他恩师也带去了洛阳。。。可这和我有何关系?你知道我不待见周禄,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裴瑯见赵鸢分析的头头是道,却得出一个狗屁不是的结论,他摇头道:“鸢妹,你是我的亲姊妹,我对你的关心远比你想的更多。我之所以会找人调查这个叫玄清的和尚,也是因为你。”
  “别卖关子了,快说!”
  “周禄只是他后来带的学生,他有位关门弟子,你也认得,名字正好唤作李凭云。”


第58章 无量菩萨3
  自女皇登基以来,原先皇室的皇子们相约剃度出家,以此来反抗这个女人,逼她退位,谁料女皇不但不吃这一套,还在宫里建了一座佛寺,以修行之名将这些皇子困在宫中。
  不但如此,她更是发明了礼佛节,每年请九位民间高僧入宫为这些皇子们讲经。此节定在大年初一这天,其它人都在喝酒吃肉,庆贺新年,而这些皇子只能青灯古佛,此举正是为了提醒那些皇子们当初的做法有多么愚蠢。
  礼佛节提前一个月,礼部会送来高僧的名单,由女皇盖印以后,便开始请名单上的高僧入长安,由祠部司对他们进行招待,并组织教他们宫礼。
  今年这一切的负责人,便是祠部司新来的主事,赵鸢。
  昨天下下午九位高僧齐聚长安,她将他们安顿在东市安静处的客栈,这日早晨,又亲自来迎接九位高僧来礼部,由宫礼的宫人为他们传授宫礼。
  夕阳时,赵鸢亲自带人护送他们回客栈。
  到了客栈,小二匆忙迎上来:“官人,不好了,不好了。”
  赵鸢私下里总是穿着一身白色儒服长袄,这身厚重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有着超越年级的老成,她镇定道:“你慢慢说。”
  小二道:“官人,今早刮大风,你知道咱们客栈是长安老字号,这瓦顶有些年岁了,昨夜不是下了大雪么,今天出太阳,积雪消融,西厢的一间屋子漏了水,恐怕是没法住人了。我们掌柜原本说给那间房的客人换个屋子,但最近年底,咱们客栈一间空房都不剩,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鸢道:“莫急。请问是哪间屋子?”
  小二跑回柜台,翻开登记簿:“西厢天字号,是玄清师父的屋子。”
  赵鸢转过身,对一众高僧抱拳:“诸位,出了这事,是在下招待不周。玄清师父,若您不介意,可否先在我表哥私宅暂住一晚?等明日有了空房,让店小二给您挪个更好的房间。”
  出家人不愧是出家人,碰到这种事毫不计较,玄清只是淡淡道:“有劳赵主事。”
  赵鸢请人带玄清上了马车,又看着其它高僧回了屋,她从怀里揣出两颗闪闪发光的碎银,放在柜台上,对小二道:“多谢了。”
  小二嘿嘿一笑:“官人,咱以前也是村里戏台子上的角儿,演啥像啥,不过也是这些和尚好说话,容易骗,要是碰上个胡搅蛮缠的,还真不定能相信咱们的话呢。”
  赵鸢道:“明天玄清大师就会回来住,劳你给他换个清静的屋子。”
  小二点头:“包在我身上,指定让和尚住的舒服。”
  赵鸢本是对玄清怀着期待的。她天真理想地认为,教出李凭云的人,应该是一个世外高人。可据她观察,玄清就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和尚,除了讲经更深入浅出些,没什么特别之处。
  据裴瑯的调查,此人生平也十分简单,早年教书,后来妻子在瘟病中病逝,便入了空门,周禄在洛阳任职期间,兴修寺庙,于是将他请到了洛阳做住持。
  此时玄清还不知道自己被赵鸢拐走了,到了一处奢华的私邸,下了马车,他对赵鸢道:“多谢赵主事劳心,今夜借住,打扰赵主事表哥了。”
  哪有什么表哥,这处不过是裴瑯用来金屋藏娇的府邸,被赵鸢临时征用。
  赵鸢道:“玄清师父,在下请您来此,其实是存了私心的。长安有位贵人,近期有心事,能否请您私下里替她化解一番?”
  赵鸢见过各种各样的和尚,总结出一个道理:和尚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人。
  玄清意识到了赵鸢是故意将自己带来的,但并没有揭穿,而是说:“既然是有缘人,贫僧乐意效劳。”
  对方的大方反而让赵鸢过意不去,她尴尬道:“有缘人。。。她与大师真是有缘人。。。”
  裴瑯从府里走出来,和玄清打过招呼,给赵鸢使了个眼色,赵鸢立马道:“表哥,快领我们进去吧,贵人应当等急了。”
  赵鸢口中的贵人,正在湖心亭等着他们。
  玄清远远看到一席锦袍,裴瑯怕他跑了,命两个逐鹿军守住湖心亭通往陆上的断桥入口。
  赵鸢小声提醒:“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裴瑯道:“反正这和尚过完年就回洛阳了,得罪他事小,得罪公主事大。”
  湖心亭里的贵人,正是乐阳公主。
  乐阳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一个长满皱纹,样貌普通的和尚,于是赵鸢和裴瑯看到她尖叫一声,从湖心亭跑出来,玄清被孤零零留在了亭子里。
  赵鸢和裴瑯商量一番,决定由裴瑯去安慰和尚,赵鸢去给乐阳当出气筒。
  乐阳跑进屋里,将视野之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赵鸢倒吸一口凉气:“公主,你砸的都是些仿品,要不我搬几件裴瑯的私藏来,让您砸?”
  乐阳看到赵鸢就来气,她抄起花瓶朝赵鸢扔过去:“你早知道玄清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却不告诉我,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赵鸢躲过飞来的花瓶,心道,您也没问我啊。
  她关上门,倒了杯茶俯首走到乐阳面前,“殿下,您先喝口热茶,去去寒气。”
  乐阳接过茶杯,直接泼向赵鸢。
  早知道乐阳有这一招,赵鸢特地在滚烫的茶里掺了凉水,免遭毁容。
  乐阳见赵鸢脸上沾满茶水,一脸狼狈,她恢复了些许理智,“赵鸢,本宫是不是很傻?”
  赵鸢深知,这时候搭话就完了,因此她双唇紧闭,一言不发,静静倾听着。
  “我竟然和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书信往来了整整五年,原来,坊间传闻的那些公主与和尚的风月佳话,都是哄骗人的。”
  “公主。。。长得又丑又老,也不是玄清大师的错。”
  “本宫只是说他长得其貌不扬,谁说他又丑又老了?”乐阳公主立马瞪向赵鸢。
  赵鸢道:“玄清大师只是上了年纪,看得出他年轻时一定很俊秀的。。。公主,你与他书信往来时,不知道他的年纪么?”
  乐阳沉默半天,支支吾吾道:“知道,只不过在我心里,他该是个道骨仙风的人。”
  赵鸢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能怪公主,要怪就怪这老和尚误导公主。”
  乐阳怒道:“赵鸢,你再敢说他一个字的不是,本宫叫人缝了你的嘴。”
  经赵鸢这么一歪曲事实,乐阳反而把真实情况都说了出来。
  当年乐阳看了周禄的《南荒山水录》,惊为天人,于是召周禄入宫给她讲讲民间的见闻,周禄屁都憋不出一个,只好承认这些文章实际上是他的老师口述,由他记录。
  乐阳崇尚玄清的才华,便与他开始了长达五年的书信来往。
  “起初,我只是想问问他外面的山水是什么样的,他倒老实,若是他去过的地方,就会画一幅画给我,若没去过,也不会骗我说去过。那几年我和母后闹得厉害,她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偌大的长安,无人理解我。我只能把心事写在心里。。。他是个学佛的和尚,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汪温润的溪流,他的安慰和劝导流进了我空洞的心里,填满了它。。。”
  乐阳说着说着,茫然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其实,他是和尚何妨?是老和尚又何妨?哪怕他是牛羊猪狗,我爱的,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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