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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扶云直上九万里-第47章

小说: 扶云直上九万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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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进去喊周禄,等待期间,田早河把赵鸢拉到旁边去:“赵兄,咱们这么过来,实在太鲁莽了,稍后见了周禄,有什么事我来,对付这种人,我大言不惭,确实有几分经验。”
  田早河过去在晋王和陇右世族之间长袖善舞,自有一番赵鸢学不来的处事智慧。
  周禄以办理公事为由,让他们在风雪天里苦苦等待。正当逐鹿军众人打算直接去拿人时,去找高程的逐鹿军前来:“赵姑娘,高程找到了。。。”
  “人呢?”
  “人。。。是在鬼市贩子手里找到的,受了些伤,已经送去医馆了。”
  赵鸢被冷风吹了一个时辰脑袋,冲动散去,她寻思着,眼下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找周禄算账,毕竟她手里没有周禄陷害高程的证据,当务之急,应该是安抚高程,要他安心考试。
  当她打算带人离开之际,一回头,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面前。
  “小程。。。”
  天寒地冻,高程一身单衣,半脸血污。
  田早河冲上去,把自己的棉袄披在他身上。
  逐鹿军追上来:“赵姑娘,这小子受了伤还灵活地跟泥鳅似的,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赵鸢摆摆手,走到高程面前:“高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程咬牙切齿道:“是周禄找到我,让我陷害云哥泄题。想害云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赵鸢气急败坏地朝高程脑袋敲了一记,“胡说些什么,这里是长安,你们是我的人,我会让你们出事么?”
  “鸢姐。。。”
  “赵兄!”
  “赵姑娘!”
  赵鸢冲着尚书省门口大喊:“让周禄出来见我!”
  这一喊,喊出了地痞流氓的气势。
  长安多悍妇,守门士兵知道,这些名门出身的小姐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又一次进门去催周禄。
  “周主事,不好了,赵主事带着一帮人,来势汹汹,非要见你。”
  周禄合上手头的书,“她已被停职,还叫她主事?”
  “你先想办法把人哄走吧,待会儿长官们下朝回来看到她闹事,咱们可不好交差。”
  周禄也没料到赵鸢会主动挑事,他穿上官服,随士兵走出尚书省,只见赵鸢一身男装,领着一群逐鹿军,还有田早河跟高程这两个不三不四的人,颇有气势。
  周禄语气不无轻蔑道:“赵姑娘不在闺中学做妇人的规矩,领着一帮男人来官署门口,可实在不妥。”
  “是否不妥,不是周主事该操心的事。周主事,当初尚书省选人,你向我爹通风报信,将我从吏部除名,我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敢为难高程和李大人,咱们前仇新账一起算。”
  周禄不禁讽刺大笑。
  眼前之人,无非就是命好了点,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又有李凭云在背后帮她,要不然,以她才华与姿容,可有资格跟自己同朝为官?
  他收住笑容,忽上前一步,在赵鸢耳旁小声道:“赵姑娘,这是我和李凭云的恩怨,不想伤及你。”
  “你同李凭云。。。是指你偷他文章的恩怨么?”
  这话切实戳中了周禄的肺管子。在李凭云出现之前,他一直是洛川的才子,见过他的人都夸他才华出众,可他三年乡试未中,而李凭云,那贱种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切。
  “赵姑娘,你连这都知道,难道不晓得李凭云是个贱民么?你是礼部的官,应该清楚以贱充良,参加科举,何罪当有。”
  赵鸢扬头看着周禄:“那你大可以直接拿这事做文章,何必大费周折,从高程身上下手呢?还是说,当年的科举,还有别的隐情?”
  周禄没想到赵鸢反应如此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大斥一声,扬声骂道:“赵鸢,你三心二意,人尽可夫,还想陷害本官,莫以为你是太傅的女儿,就能为所欲为!”
  又是这招,是她看得起周禄了。
  赵鸢看周禄的目光充满了无语。羞辱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冠以□□之名,但周禄不了解她,父亲严格,却信任她,裴瑯花心,却宠爱她,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度一切诋毁。
  她并不在意周禄的诋毁,可一个影子自突然冲上前,一拳打在周禄脸上。待看清了,才发现那人竟是高程。
  见有人打架,尚书省的士兵立马动手拉开高程。
  “你们别碰小程!”田早河满脑子都是高程要参加春闱,他不能受伤,于是脚步如飞去从士兵手中夺人。
  周禄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些人上门滋事,还不赶走他们!”
  高程一得到自由,就发疯似地冲向周禄,他和周禄扭打了起来,赵鸢没想到事态演变至此,她呆在原地,士兵将高程拎起来,往外扔去,没想到这一扔,直接把赵鸢给砸倒在地。
  逐鹿军们看到赵鸢摔倒,撸起袖子:“敢伤未来的侯爷夫人,你们不要命了是吗?”
  于是两帮人互殴了起来。逐鹿军是正儿八经的名将之后,打起架来普通士兵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没有人能保持清醒。赵鸢趁着拉架的功夫,偷偷用脚尖踹了周禄一脚。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厉斥传来,当然,除了观战的赵鸢,没人听见。她看向从尚书省门口走出来之人,瞬间理智了过来。
  来者是大理寺司直孟端阳。
  当初正是孟端阳帮忙将高程的试卷递给陛下,才有理由给晋王定罪。而她跟孟端阳的渊源,也非轻易能说清的。
  他出身律学世家,少时家中被抄,多亏发小救济,将他引见给赵太傅,才躲过一难。那位发小,正是裴瑯。他因品性正直,被赵太傅收为门生,又作太子詹事。
  太子出事后,此人前程尽毁,被发配去了大理寺坐冷板凳,因其清廉,几年后,重新进入女皇视线,被大理寺重用,升任司直。
  原本,赵鸢和他不过是师兄妹的关系,但孟端阳坐冷板凳那几年,为补贴家用,在国子监作律学先生。
  这位师兄兼未婚夫发小,便成为了她的先生。
  没有不怕老师的学生,尤其这个老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半个时辰后,大理寺狱。
  赵鸢的官场生涯,进出大理寺狱无数回。她将许多人送进这里,也有许多人想把她送进这里,可这位未来的大奸臣,第一次进入大理寺,罪名是滋事官署。
  赵鸢出神地凝视着墙壁上的裂缝,轻叹一声,完了。
  苦心经营十八年的淑女形象,彻底完了。


第64章 人设塌了3
  当年国子监求学,赵鸢的律学学的最好,邺律疏她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当日她一定不会料到自己会因滋事而被关进大理寺。
  孟端阳亲自“招待”了她,接下来该去府里给父亲告状了。如今一切都于事无补,她躺在草铺上翻来覆去。牢房阴暗,不知时辰。
  也不晓得过去了多久,狱吏进来打开了牢门:“赵主事,请回吧。”
  赵鸢问道:“是太傅来了么?”
  狱吏不知她在说什么,答道:“是周主事不追究了。”
  周禄会这么厚道?赵鸢不信。她皱眉琢磨着,狱吏又说:“赵主事,赶紧出去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呆久了容易沾晦气。”
  狱吏将她带出去,牢房门口,田早河跟高程正在等她。三人面面相觑,最终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显然,这声叹息的意思是:你们怎么这么没用。
  另一个狱吏跑过来跟送他们的狱吏交涉,几句话后,那狱吏道:“上头也没说不能进来接,让他进来吧。”
  三人在牢房门口等了半晌,冬春交叠之际,长安突然飘雪,一个白色布衣踏雪而来,那人打着一把朴素的伞,手里拿着另一把伞。站在雪花飘飞的大理寺狱前,他气质超然,狱吏也不由敬他三分。
  高程先一步冲上去:“云哥。。。”
  “李兄。。。”
  “李大人”
  “别叫我,受不起。”
  真不留情面。
  李凭云咳了两声,把手里的伞递给田早河。
  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三个人面对李凭云的冷脸,什么都不敢说,毕竟,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聪明点儿,就不会落到这地步了。
  赵鸢瞧“牢狱三人组”中其它二人都有伞了,她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呢?”
  李凭云微微抬起伞檐,赵鸢站在雪地里,昂首挺胸,脸蛋被晒得粉扑扑的。她看上去是个守旧规矩的人,其实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刚刚发生了这样难堪的事,依旧精神饱满。
  若非此人是赵鸢,李凭云大抵只会说一句,这姑娘,欠收拾。
  但她纯净的眼睛饱含期待,让人不忍欺负。李凭云把伞递给她,“赵娘子,打着这把。”
  “那你呢?”
  自然是跟另外两个倒霉鬼挤一把伞了。
  于是,赵鸢独自打着一把伞,另三人打着一把伞,一前一后走出大理寺,又走出尚书省。
  尚书省门前,周禄一席白色貂裘,立在雪中。
  赵鸢腹诽,同样是白衣,李凭云穿似仙鹤,别人穿就像傻貂。
  如今和周禄撕破了脸,她也懒得装了,直接无视地从他面前走过。周禄玩味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转向李凭云:“李司吏,人已经放了,往后我也会对此事既往不咎,你该兑现承诺了。”
  李凭云比周禄高出半个头,他低头看着周禄,“在这里么?”
  男人的嫉妒,比女人更可怕。此时李凭云就连身高高出周禄半头,都成了一种罪过。
  周禄不愿承认过去那个任他打骂的野种比他更高,比他更强壮,明明那时就算把他的头按在水里,他也没有反抗之力。
  周禄狠戾道:“就在这里。”
  李凭云把伞把递给田早河,自己从伞里走出来。
  此时已是下午,不少官吏从家赶往尚书省,见到门口有热闹,都停下来观看了。
  众目睽睽下,李凭云平静地拂开衣袍,双膝着地,跪在了周禄面前。
  他眼里没有分毫屈辱,静如清晨的湖泊。
  李凭云叩首道:“多谢周主事大人不记小人过。”
  “云哥!你疯了!是他先挑事的,你干嘛跪他!”高程冲出去,拉着李凭云要他起来。
  田早河阻止了高程,对他轻轻摇头。
  对李凭云来说,跪谁都不重要。就算不跪周禄,他还是要跪其它位高权重之人,不跪权贵,还是要跪君王,不跪君王,要跪神佛。
  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赵鸢站在几级台阶下,雪花飘进她的衣服里,冷得钻心。
  老实说,她活到今日,除了在父亲老师面前,她还不需要为谁低头,自然也没有人会为她低头。偏偏今日为她低头的人,是李凭云,她对他本来只是发于内心的崇拜与喜悦,他这一跪,让她那些简单的感情不再简单。
  反正她很快就要和裴瑯成婚了,在那之前,她还能为她的心上人再付出一些。
  赵鸢将伞骨合上,步伐坚定的走向李凭云的身旁。
  周禄不知道她又来做什么,只见赵鸢双膝屈起,将伞往地上一放,跪在周禄面前,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周主事,是我一时意气,不满自己门生的遭遇,想替他求个公道,所以怠慢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请宽恕我。”
  周禄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他万万没想到赵鸢会做出如此举动。
  赵鸢跪在周禄面前,并不委屈。她直直看向周禄,目光如同盯着猎物的鹰隼。
  “请周主簿宽恕!”
  “请周主簿宽恕!”
  田早河跟高程也扔了伞,相继跪在周禄面前。
  周禄意识到了赵鸢的诡计,低声道:“赵鸢,你想让我当中出丑是么?”
  自己都被关大理寺了,赵鸢也不打算给对方脸面,她挑眉:“若是个美人,怎会怕出丑?”
  就连李凭云都没料到这么一出。赵鸢实在聪明,懂得以退为进,她这么一跪,闹大了事情,周禄在尚书省的名声尽毁。
  可是值得么?为了他,受此委屈。
  周禄当官这几年,什么样阴险狡诈的人都碰到过,但眼前这一双,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一个天下第一不要脸,一个举世无双阴险。
  他阴冷道:“李凭云,赵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周禄气急败坏走进尚书省,这四个人还跪着。他们都等着别人先起来,结果没人起来。
  李凭云侧目对赵鸢道:“赵大人,跪上瘾了么。”
  赵鸢腰杆挺的很直,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匆匆跳起来,对李凭云伸出手。
  李凭云看了眼她的手,却并没有握。
  他自己站了起来。
  赵鸢兴致勃勃:“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咱们难得凑一起,走,我请客。”
  高程道:“鸢姐,都这样了,你还高兴。”
  “你们不觉得方才我对周禄说的话,都很妙么?都不像是平日的我能说出来的!”
  她没有捡起伞,直接跳入雪地里,蹦蹦跳跳向前走去,雪地里留下一串她的脚印。
  李凭云也没有打伞,他踩在赵鸢的脚印上,他的脚印很快掩盖住赵鸢的脚印,跟上她,“这件事没那么快结束,你带着逐鹿军滋事,裴侯替你背了黑锅,正在宫中受审。”
  “裴瑯。。。”
  赵鸢停下脚步,回头问李凭云道:“李大人,我是不是。。。惹大麻烦了?”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被放出来了,逐鹿军却还没有。逐鹿军是侯府的私兵,私兵公然在尚书省闹事,这其中可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
  李凭云将他们带回沮渠燕的住处,这里是河道上停着的一艘三层高的游船,沮渠燕给几人熬了驱寒的姜汤,没多久,裴瑯便从宫中回来。
  他面色失落,赵鸢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
  她走上前:“裴瑯,陛下罚你了么?”
  裴瑯摇了摇头,“小事一桩,已经没事了,孟端阳那里我也拦住了,他没有去你爹面前告状。晚些时候,我送你回去,到了你爹面前,责任推给我就行。”
  赵鸢回想起小时候,她打碎父亲的名砚,抄不完文章,都是裴瑯出来替她顶罪。裴瑯对她其实很好的,若她有个亲哥哥,应当是裴瑯这样的。
  她也曾想嫁给裴瑯,好好做他的夫人。
  赵鸢道:“咱们明年就成亲了,有事一起担。”
  裴瑯虽不愿娶赵鸢,但二人一起长大,他们有着不可撼动的感情,唯有看到彼此平安,自己才能心安。
  他笑着搂住赵鸢的肩:“打架这事,我在行,你不行,以后看谁不顺眼,我替你出头。。。阿嚏阿嚏阿嚏。”
  裴瑯打了几个结实的喷嚏,李凭云道:“船上还剩几副治风寒的药,燕娘,为裴侯煎药吧。”
  沮渠燕道:“附近有个汤馆,得了风寒,去热汤里泡一阵,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云郎,要不然,你和裴侯去泡泡热汤。我跟赵姑娘也去。”
  高程:“我也去!”
  李凭云默默看了他一眼,“田兄,带高程回去温书。”
  田早河胳膊夹住高程的脖子,“还有两天就考试了,泡什么澡。”
  长安的汤馆是出了名的花样多,沮渠燕带他们前去的这家,一进门就有浓浓的淫靡风尘气息。通往汤池的走廊两侧贴满不同姿势男女的画像,赵鸢担心自己上了贼船,退缩道:“我还是不去了。”
  沮渠燕娇笑道:“赵姑娘,你是长安城里的官家小姐,应当还未试过男女共浴吧。”
  “龌龊!”赵鸢瞬间面红耳赤。
  她刚换过泡汤的衣物,汤池里的蒸汽渗进轻薄的衣料上,衣料仅仅贴在身上,几乎透明。她的肩头和胸脯上,都透着健康的红晕。
  裴瑯将沮渠燕的话信以为真,立马抗拒道:“千万别,她爹会杀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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