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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扶云直上九万里-第7章

小说: 扶云直上九万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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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什么雷厉风行的女中豪杰,只是一个死读书的姑娘罢了,可她读了那么多的书,没有一本书能教她该如何面对婚恋问题。
  好在她天性里有几分要强,在别人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肯掉泪。
  李凭云低头看了她一眼,“本官什么都没听见。”
  赵鸢缓了口气,“那就好。”
  她意识到自己坐在地上实在失礼,用力起身的时候,小腿肚子忽然抽筋。赵鸢五官拧在一起,“李大人,可否扶我一把。”
  李凭云薄唇轻吐出二字:“不便。”
  赵鸢是呆子,不是傻子,自她赴任第一天起,李凭云就在为难她,她心知肚明。
  平日里,她铭记着父亲教诲:出门在外吃亏是福,忍一时海阔天空。
  可今日她遭此打击,腿又抽了筋,好像一生所有的不幸,都在今日发生。
  腿抽起筋来疼得要命,赵鸢又急着站起来,她一时什么都不想顾及,决定破罐子破摔。
  她双手抬起,紧紧拽住李凭云的衣袍下摆,借着力自己站了起来。
  李凭云的衣服被她不断往下扽,衣领敞开,任由凉风灌进去。
  他很少动怒,就算此刻恨不得剁了赵鸢的手,也只是淡淡说道:“赵大人,你有辱斯文。”
  斯文?
  国子监教书的先生们,谁不知道她最是斯文。
  赵鸢站起来以后,看到李凭云敞开的衣领,提醒他:“李大人,你衣领开了。”
  李凭云阴沉着脸:“我知道。”
  赵鸢因读书的关系,身边很少有能让她倾诉心事的人,以前裴瑯是。可如今,她是因裴瑯才有了心事,她心中万千感慨,当下就想找人诉说。
  赵鸢后退两步,“李大人,方才我与裴瑯的对话,您都听见了,对么?”
  李凭云装傻:“没听见。”
  “您骗我。”
  李凭云颔首,似笑非笑,“是,骗你又如何?”
  “哎。”赵鸢沮丧地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抬头望月,说道:“既然您都听见了,就再听我说几句心里话吧。”
  李凭云没有当妇女之友的兴趣,“本官不想听。”
  这厮不留情面地拒绝,那厮如若未闻,自顾自说:“国子监的女学生们,要多上一门女学。教女学的先生,是长安有名的寡妇,陛下亲自给她提过牌坊的。女先生告诉我,待我出嫁后,夫腾熏裙号吴而四旧0八义灸佴更新漫画音频呜呜视频君就是我的天,我的地。裴瑯失了贞,我便觉得,好似自己还没踏进那片天地,便先天崩地裂了。可是,李大人,你猜怎么着?”
  “本官不想猜。”
  赵鸢忽然转过身,双目睁的圆圆的,传道一般,认真说道::“天并没有塌下来,地也好好的。李大人,我发现,只要我自己身子正,不做糊涂事,就能顶天立地。”
  赵鸢不施粉黛,实在有些清寡,可这样清寡的脸上,长着一双不谙世事,满怀憧憬的眼睛,这一双眼睛,像两颗珍惜的黑色玛瑙,在暗夜之中,流光溢彩。
  李凭云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一眼她的眼睛。
  “赵大人,太晚了,本官该睡了。”
  李凭云是真的早已困得不行,他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半点儿劲都提不起。
  赵鸢朝他弯腰作揖:“李大人,是我叨扰了。”
  赵鸢低头的时候,李凭云看到了她头发上插了一根稻草。他懒得张口,便伸手指了指赵鸢的脑袋。
  赵鸢重振精神:“李大人,下官会好好用脑思考的。”
  李凭云无奈,他再次指了指自己发髻的位置,“这儿。”
  赵鸢愣住,难道他不是让她多动脑筋么?
  她不明所以地走到李凭云面前,伸出拳头,朝李凭云方才指的地方上轻轻敲了两下,“李大人,您这里疼么?”
  李凭云的困意酒劲都被她敲散,他背着手走到赵鸢身旁,“以后未经准许,不许靠近本官。”
  说罢,抬手揪起她发间的插着的稻草,上了客房的楼。
  赵鸢靠在五龙壁上,长出了一口气。天上璀璨闪烁的星星,好像一张张嘲讽的脸,等着看她笑话。
  她自暴自弃地想:赵鸢,你果真是个蠢人,做士人,护不了自己的百姓,做女人,管不住自己的未婚夫。
  可是,这些都不是她认输颓丧的办法。父亲教过她,路是人走出来的,不知道该怎么走的时候,就各个方向都去试一试。
  北凉的军队再不离开,威胁的不止是她赵鸢的尊严,更是大邺的尊严。赵鸢能想到唯一让对方退兵之策,便是找援兵压制。
  陇右道的府兵都被当地世族拿去当私兵用了,赵鸢连夜写下一封求援信,花了些自己银子,找信差快马加鞭送去距离玉门关最近的王家。
  信差出发前,赵鸢义正严词道:“这封信,一定要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送到王府,跑死的信马,都算我头上。”
  此信杳无音讯。
  三天后,北凉人没打进来,援兵也没来。
  赵鸢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心神不宁,一旁的凉亭里,李凭云和田早河正在下象棋。
  赵鸢朝他们走去,欲言又止,转身又继续踱步。
  田早河询问李凭云,“赵大人是不是还在为安都侯的事生气?”
  李凭云推了枚棋出去,“八成是给王府送的信被拒了。”
  赵鸢听到李凭云的话,瞬间移动到凉亭里:“李大人,援兵不到,无法威慑北凉人退兵,您可有更高明的请兵之策?”
  “没有。”
  田早河比李凭云又耐性,他一五一十地把整个陇右道的情况说给赵鸢:“赵主簿,北凉人只抢东西百姓东西,不动世族的利益,世族的人若是在意此事,便不会任凭北凉人在境内放肆多年了。我刚上任那年,也请过兵,你啊,多请几回兵,心死了,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能是怎么回事?这群世家大族,拥地自重,一无视百姓疾苦,二不顾国家尊严。我不信请不来兵!王家不应我,还有赵家李家,我不信他们都不应我。”
  田早河中肯道:“他们还真有可能都不应你。”
  北凉人压境不撤兵,田早河也想知道对策,他抬眼看先对面的李凭云说:“李县丞,以你之见,现下安都侯如何做,才能叫北凉人退兵?”
  李凭云不假思索,“自然是娶了北凉公主。”
  田早河思索了一下利害关系,道:“若安都侯能就此和北凉结成姻亲,不但能解燃眉之急,更有利于边疆长久安宁,不失为上策,只是要委屈赵主簿了。”
  赵鸢脸色铁青。
  “李大人,没别的办法了么?”
  李凭云将田早河方才出的一枚棋子推了回去,“楚河汉界,深不可越,田刺史,卒未行,将可不兴先行越界啊。”
  赵鸢似是被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李凭云一番话,醍醐灌顶。
  是啊,何须请兵威慑?只需证明北凉将领越了边境,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对方捉拿,将在手,不怕对方不退兵。
  赵鸢后退一大步,双手搭在一起,朝李凭云行了一个大礼:“谢李大人提点!”
  说完她大步冲向外面,找到守驿馆的士兵:“带我去找侯爷!”
  田早河挠腮道:“李兄,你提点她什么了?”
  李凭云轻轻勾起嘴角,“既然是提点她的话,怎能叫别人识破?”
  田早河不满道:“咱们两县是几百年的兄弟县城,您是乡贡出来的,我也是乡贡出来的,我怎么能算外人呢?”
  李凭云吃了田早河的将,说道:“田兄,想与我攀关系,先赢了我再说。”
  田早河考试考不过李凭云,下棋也下不过李凭云,他服气,而且服得肝脑涂地。
  “李兄,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沦落到太和县,给司徒打下手呢。”
  李凭云道:“想知道么?”
  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田早河努力地点头,表达自己的真诚。
  李凭云轻轻笑了笑,他拂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转身离去,留下这样一句话:
  “你我都是乡贡出身,比起从何而来,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向何处而去。”
  田早河还是有几分愚,他未能像赵鸢那样明白李凭云,只能困惑地摸了摸下巴,“不愧是李凭云啊,说话这么有水平。”
  另一头,士兵带着赵鸢抵达玉门关。
  赵鸢骑马骑得马马虎虎,玉门关没有植被覆盖,她吃了一路土,想着终于要见到裴瑯了,到界碑之前,却看到一个红衣女子亲昵地拉住裴瑯的手。
  裴瑯背着身,使劲把自己的手往回抽。
  他出生在将门世家,自幼习武,力气大,手往回一抽,红衣女子险些摔倒。
  她将计就计,索性摔在了裴瑯身上,抱住了裴瑯的腰。
  赵鸢饶是裴瑯的未婚妻,作为一个克己守礼的好姑娘,她也不禁在心中感慨:真是爽朗。
  士兵尴尬道:“侯爷,赵姑娘来了。”
  裴瑯恰好被赵鸢撞见这一幕,百口莫辩,“鸳妹。。。”


第10章 做戏要投入5
  正午的玉门关烈阳如火。
  大邺和北凉以河道为界,东为大邺,西为北凉。西域诸国多年相互征战兼并,纷争不止,大邺一直坐收渔人之利。
  二十年前,诸国得到高人提点,联合起来对付大邺,夺去河西,一路直逼大邺都城长安。一部分大臣认为皇室乃立过之本,危难之际,皇帝应带着宗室临时迁都洛阳。
  可这一提议,遭到了彼时还是宠妃的女皇的极力反对,她以死相逼,让皇帝留在了长安,又亲自说服了老将裴安,也就是裴瑯的祖父,临时任命行军大司马,驱逐胡人。
  裴瑯的祖父和父亲都死在那场战争中,裴家人的牺牲,换来了西北疆域的空前太平。那些惨败的西域诸国,重组成为北凉。
  赵鸢尚活在非黑即白的理想之中,她见裴瑯还能同北凉公主拉拉扯扯,心中万分不解。
  好在理智尚存,她告诉自己:你是大邺的士人,是大邺的脊梁骨,不能有丝毫弯折,亦不能有丝毫出格。
  “北凉公主,我是大邺。。。”
  她的自我介绍说了一半,裴瑯一个箭步,将她护到身后,对北凉公主说:“公主,请你尽快撤并离开玉门关。若两国真的开战,北凉必败无疑。”
  那明媚妖艳的女子嗔怨道:“小气吧啦的男人,我不过是看上了你,你竟威胁要灭我国家,那夜你我快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北凉公主对裴瑯的警告视若无睹,她实现落在裴瑯身后的赵鸢身上,“裴瑯,她是谁?”
  赵鸢打算再一次自我介绍,裴瑯抢先:“她是我婢女。”
  婢。。。婢女。。。
  赵鸢心中知道,裴瑯这么说,是为了保护她。她暂时咽下这口气,一言不发。
  “我说,你找婢女的眼光也太差了些,这木啦吧唧的,能伺候好你么?”
  木啦吧唧。。。
  赵鸢心中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说实话,在看到北凉公主的时候,赵鸢怂了。
  胡人女子骨架高大,北凉公主高大丰满,面容惊艳,赵鸢和她比起来,不就像是一只碰到了孔雀开屏的喜鹊么。
  她不想主动惹事,便找借口带裴瑯回去:“侯爷,驿馆饭菜已经备好,十里、太和两县的县官都在等您一起用膳呢。”
  裴瑯点点头,而后对北凉公主道了别。
  北凉公主朝他抛了个媚眼:“夜里我等你。”
  赵鸢找借口带走了裴瑯,二人骑马走在前面,逐鹿军在后面跟着。
  沿着被风蚀的干涸河床走了几里地,赵鸢才终于肯开口和裴瑯说话了。
  “裴瑯,眼下已经不是你我的私事了。刚才我也看见了,北凉人的眼睛,跟饿狼似的直盯着玉门关这块地。我们得想个法子,一次性威慑住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随意踏入大邺境内。”
  “鸳妹,我已经写信回长安,调遣全部逐鹿军,你不用担心此事。”
  “若我有一计,用不着出动全部逐鹿军呢?”
  “鸳妹,涉外之事一项复杂,若你处理不好,太容易让人拿住把柄了。”
  “裴瑯,你先听我说完。”
  赵鸢骑着马,慢悠悠往前走了几步,裴瑯跟上她:“鸳妹,你说。”
  赵鸢望着远处的城门,悲壮道:“裴瑯,你愿意牺牲色相吗?”
  他横眉冷对:“鸳妹,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赵鸢道:“你我之事,以后再议。眼下当务之急是让北凉人退兵。我今日一早突然心生一计,北凉和我大邺曾立协议,楚河汉界,互不干扰。若是北凉公主没有通行令私闯关内,我们便能名正言顺将她捉拿,用她来逼北凉退兵。”
  裴瑯怔了很久,他没料到,赵鸢会出这种主意。
  裴瑯和赵鸢自打记事起就相识了。
  他幼年丧父,这么多年,赵家对他视如己出,他和赵鸢似亲兄妹一般了解对方。虽然别人都说赵鸢木讷老实,但裴瑯一直认为,这才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正是这种按章行事的木讷,造就了她的单纯善良。
  此刻她的提议,虽是个可行之策,却难免过于狡诈,像是混迹官场老手使出来的,而非赵鸢这个清白正直的年轻士人。
  “鸳妹,若是以前的你,绝不会用这样的小人手段。”
  赵鸢呐呐道:“裴瑯,你这样想我么。”
  裴瑯见她低落,安慰道:“鸳妹,我理解你只是想让北凉人尽快退兵。这件事,就按你说得来。”
  赵鸢道:“裴瑯,委屈你了。”
  “今夜我会想办法引诱沮渠燕进入关内,然后以擅闯关内,破坏邦交协议的罪名将她捉拿。”
  赵鸢听到裴瑯要夜里引诱她,女人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她敏感道:“你为何如此熟练?”
  裴瑯哑口无言:“鸳妹,你听我解释。。。”
  赵鸢气道:“回长安以后,你向我爹娘解释吧。”
  入夜以后,赵鸢带着十几个逐鹿军,在驿站对面的废弃城楼脚下埋伏。
  原本裴瑯都安排好了伏兵,不用赵鸢非过来一趟。但她越想越担忧,生怕裴瑯假戏真做,便亲自来监督。
  月落枝头,一男一女共乘一马,朝驿馆漫步而来。月光照在女子白花花的手臂上,反射出讽刺的光。
  正是裴瑯和北凉公主沮渠燕。
  赵鸢下令:“上前捉人。”
  十几名逐鹿军瞬时从城楼四周涌出,将沮渠燕和裴瑯包围。
  赵鸢在最后走出来,朝沮渠燕作揖道:“公主,您未经大邺朝廷允许,私闯大邺境内,触犯两国十年前所立的边境协约,本官将按律行事,请您在大邺境内做客几日。”
  沮渠燕傻眼了:“你到底是谁?”
  “下官是大邺进士,太和县主簿,亦是安都侯的未婚妻,赵鸢。”
  沮渠燕是北凉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横行霸道惯了,现在被摆了一道,立即怒气冲冲扬跃身下马。
  裴瑯来不及拦,沮渠燕已经拿着马鞭朝赵鸢身上抽去,“裴瑯,你居然为了这种阴险的女人欺骗我。”
  赵鸢一向被诟病过于老实,若不是因为鞭伤太痛,听到别人说她阴险,她此刻一定会暗自欣慰。
  “鸳妹!”裴瑯匆忙跑到赵鸢身边,“你没事吧。”
  赵鸢佯装平静:“没事,裴瑯,北凉公主是客,好好招待她。”
  “裴瑯,你竟然这么对我,你。。。”
  北凉公主开始满口粗话地咒骂裴瑯,在那尖锐的咒骂声中,她独自回到驿站。
  回屋以后,赵鸢解开衣服,低头一看,自己胸前有一道刺目的红痕。
  她蓦然委屈起来,抱着被子,眼泪啪嗒啪嗒掉。
  赵鸢素来不算坚强,文章写不好,被父亲责骂,会偷偷掉泪,学馆压力过大,也会偷偷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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