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明天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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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呦踮起脚亲了男人侧脸一口,然后又悄悄把食物放回家,这才上车,跟陆砚闻离开。
“我们要去哪儿啊?”
“家里。”
“家里?”
“嗯。”
乔呦没再多问,既来之,则安之。
半小时后,大黑驶入小区。
这段时间,陆砚闻接乔呦下班后,两人偶尔会来小区附近的餐厅吃饭,之后,乔呦再来家里小坐一会儿。
她驾轻就熟地进了电梯,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进了家门,除了乔呦之前亲手布置的那些春节装扮,什么变化都没有。
“你不会就是带我来陪你过年吧?”乔呦说,“老师那边呢?”
陆砚闻说:“奶奶理解我。”
“……”
呵,她看是刘亚荣睡了,也管不着他吧。
乔呦脱了外套,自顾自去厨房斟水喝。
忽然,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好在没有,也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巴。
这才没有吓到偷溜过来的小可爱。
看着这只也不过三四个月大的小奶牛猫,乔呦心要化了。
她想抱抱它,又怕吓到小家伙,反倒是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和陆砚闻说:“是猫咪呀。”
陆砚闻过来,动作很轻地托起小猫,凑到乔呦眼前给她看。
乔呦屏着呼吸和猫咪对望。
不知怎的,这只小猫叫她一下子想起来高中时她救下的那只。
也是奶牛猫,大眼睛特别无辜,有白手套和白围脖,就连年龄和大小也和这只看起来差不多。
这也太巧了。
“你可以抱它。”陆砚闻说,“它很乖。”
乔呦微微呼口气,伸出手接过猫咪。
小家伙还真是一点儿不怕她,也温顺,立刻就窝在她手臂之间,仰着头舔她下巴。
“你什么时候带它回家的?我都不知道。”乔呦笑着摸猫咪软乎乎的小身子,“它好可爱,我好喜欢它。”
喜欢就好。
陆砚闻搂着乔呦肩膀,也摸摸小家伙的头,说:“前天带回家的。”
原本,该是带着乔呦一起去领养一只才好。
但这只,救助人很急,说是再找不到好心人只能是放归自然,而陆砚闻第一眼看到这只小猫,就想起曾经被某人救下的那只。
于是,他没犹豫,果断把它领养了回来。
“给它起个名字。”陆砚闻说,“是个男孩。”
乔呦一时还真想不到一个好的。
她抱了会儿小猫,小家伙大概是饿了,没过多久就挣着要下去,然后吃了粮食就钻进了小窝里。
之前进来,乔呦都没注意到那个小窝。
“这个新年礼物还满意吗?”
陆砚闻勾勾乔呦手指,带她去厨房,给她看猫粮放在哪里。
乔呦说:“这不能说是满意,是超级满意,超级开心。”
说着,她缠抱住陆砚闻,说:“你对我这么好,可我没准备新年礼物给你啊。”
“没准备么?”陆砚闻挑眉,“‘礼物’不是在抱着我?”
乔呦噗地一笑,踮起脚亲人。
本来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但不知道是因为有了猫太开心,还是因为此刻的氛围恰到好处,一个吻忽然就不够了。
可今天不行。
乔呦推开陆砚闻,水光潋滟的双唇一开一合,说:“我来那个了。”
“我知道。”
陆砚闻俯身,双手一托,将乔呦放在厨台上,把她的双腿固定在自己腰两侧。
两人贴的很近。
乔呦搂着陆砚闻的脖子,说:“知道你还……待会儿难受可是你。”
“就是想亲亲你。”
男人滚烫的唇顺着乔呦的颈线流连。
乔呦不由得抱住陆砚闻的头,狂跳的心脏让她大脑里的神经紧绷着,只要再多一下撩拨,就会尽数断掉。
几分钟后。
陆砚闻吻回乔呦的脸。
从额头辗转到眼睛,再吻至耳垂那里停下,问:“再说了,你忍心我难受吗?”
“鹿宝。”
第50章 见面
一小时后; 乔呦从卫生间出来。
陆砚闻照旧已经清理好了现场,还预备好各种小点心,以及祭出杀手锏——猫咪。
抱走小猫; 乔呦瞪了某人一眼,确实什么脾气都起不来了。
客厅里; 乔呦和陆砚闻窝在沙发上; 猫窝在她怀里; 两人一猫一起看节目。
灵机一动; 乔呦说:“要不猫咪就叫小水球吧。”
“小水球?”
“对啊。”她笑着蹭蹭猫咪额头,“你看它的眼睛; 又大又圆; 还水水的; 可不就是小水球?而且; 这里还有我一段小水球的故事呢。”
陆砚闻嘴角扬起:“洗耳恭听乔作家的故事。”
这一下,乔呦打开话匣,好好说了自己曾经的英勇事迹。
她说的手舞足蹈; 兴奋时还拿小水球当道具; 展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极大渲染了自己的正义之心。
“我就拿小水球丢那个熊孩子。”乔呦扬着下巴,“虽然只是个小孩; 但小孩犯错也得罚啊。他家长不管,我来管。我丢了四五个水球; 花了我好多零花钱呢。”
陆砚闻笑了笑; 捏捏她的脸:“不是伸张正义?还在乎钱?”
“哎呀,正义也是有成本的。”
乔呦没说的是; 那时候的她看那只小猫; 就像是看自己。
同样是没人注意的弱小; 同样胆小畏缩,她的那次勇敢不止是为了猫,也是为了发泄自己心头的压抑。
后来,她发现那只小猫的一家,很想收养它们。
但不管她怎么求林慧芝,林慧芝都是一口拒绝,她只能每天放学去喂喂它们。
可没过一个月,那一家小猫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好心人收养,还是各自流浪,又或者不幸遇到意外。
找不到猫的那段时间,乔呦心情很低落。
也是那时候,她物理考出新低,气得林慧芝七窍生烟,最后还是祝卫国说他朋友认识一个教的特别好的老教师,就把她送去了刘亚荣那里……
“怎么了?”
陆砚闻见乔呦盯着小水球发呆,轻声问:“不开心了?”
“没有。”乔呦头靠着陆砚闻,“我就是……我真的好喜欢小水球,我们好好养它,让它长命百岁,好不好?”
陆砚闻抱紧了乔呦,低头吻她发顶:“好。”
乔呦和陆砚闻以及小水球在家里完成新年守岁。
明天一大早,乔呦还要跟着祝卫国他们走亲戚,不能再待了。
陆砚闻送她,到玄关时,给了乔呦家里钥匙。
“这样方便些。”陆砚闻说,“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小水球。”
乔呦接过钥匙,上面拴着小乌龟钥匙扣,怪不得前几天他找自己要。
有时候,她真的很诧异陆砚闻到底有多细心?又或者说他对自己的用心有多深?
好似她在他身边,就不用思考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不管好的坏的,他都会先一步替她想到,为她解决。
“钥匙拿走了,你不怕我随时查岗?”
陆砚闻从玄关又拿了什么,说:“你最好天天查岗。”
乔呦笑笑:“这是什么?”
“车位锁的钥匙。”
陆砚闻在他的车位旁边又租了一个车位。
万一有时他加班接了不了乔呦,她就能开着她的小白自己过来。
“你是比我大一岁吧?”乔呦问,“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妈还要细心?”
这话听得陆砚闻哭笑不得,拉过人来狠狠亲了一口:“以后再胡说就这么治你。”
两人牵着手下楼。
快上车时,陆砚闻手机响了。
乔呦还纳闷谁这么晚拜年?一看来电显的区域显示,沉默了。
是加拿大。
路上,陆砚闻看起来和平时没差。
但乔呦知道,事关加拿大的一切都会影响他。
等车子停在小区楼下,乔呦说:“我陪你去一趟加拿大。”
“什么?”
“我陪你。”乔呦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
陆砚抿紧唇,反握住乔呦,叹了口气。
他想不通秦珊为什么非要见他?
过去那么多年,她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见他,却偏偏要等如今这个局面才想起他。
陆砚闻很想恨,却也恨不起来。
他的妈妈只不过是和别的妈妈不一样,她不爱他而已,又有什么错?
这世上,有规定妈妈就必须爱自己的孩子的?
没有。
“我初三开始就没有事了。”乔呦说,“我的护还在有效期,至于签证……”
上个月,乔呦刚办理好加拿大的签证。
这事她和刘亚荣商量过,为的就是如果有需要,和陆砚闻走这一趟。
加拿大是陆砚闻的心结,她不想他被一直困着。
“谢谢。”
陆砚闻握紧乔呦的手,同意过去。
*
既然要去,那就还是早去早了。
陆砚闻安排了初三一早的机票,飞渥太华。
林慧芝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没有阻拦,只是大过年要漂洋过海,难免会有些不舒坦。
好在陆砚闻也说了,最多三四天,他们就会回来。
乔呦不放心的是小水球。
小家伙才来家里没几天就要面临没人管,她想想就心疼。
陆砚闻知道她的心思,只好请刘亚荣出山,住到他那里,麻烦刘亚荣二十四小时看护小水球。
飞机降落时,乔呦刚睡醒一觉。
一月份也是加拿大最冷的时候。
乔呦揉揉眼,隔着机舱的小窗户,隐隐看到外面白雾茫茫的一片,连她此刻呼吸的空气都有种冷冻过才流动的感觉。
陆砚闻拿出围脖和帽子,帮乔呦穿戴好。
乔呦英语一般,出门前嘱咐陆砚闻千万要随时领好自己,不然这可是在国外,找人费劲儿着呢。
“我还是第一次出国。”乔呦说,“你来过加拿大吗?”
陆砚闻转过头,面色平静如水:“和蒋羡来过两次,都是为了工作。”
乔呦没再说话,她看得出,陆砚闻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两次到加拿大。
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否想过去看看近在咫尺的亲人。
从麦克唐纳…卡蒂埃机场出来,徐廷伟等候在事前说好的地方,见了他们,招招手。
“一路辛苦。”徐廷伟微微一笑,“上车吧。”
陆砚闻始终牢牢牵着乔呦的手。
在车上,偶有看到渥太华的地标建筑,他还会给乔呦介绍一下。
徐廷伟说:“你们今天就先调休一下吧,等明天……”
“不用。”陆砚闻打断,“稍后就请安排我们去医院。”
徐廷伟还想说什么,乔呦插话:“徐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时间有限,不能耽误太久。”
“明白。”徐廷伟说,“那现在先送你们去酒店放行李,之后我们去医院。”
徐廷伟给乔呦他们留了两个小时时间,之后来接他们。
进了房间,陆砚闻打开暖风,一言不发地做热水、拿出行李箱里必备的用品,看起来有条不紊。
“先歇歇吧。”乔呦拉住他,“一会儿我来。”
“没关系。”
陆砚闻还要继续收拾,乔呦上前抱住了他。
“不开心和我说,别憋在心里。”她轻拍着他的背,“我不是在了吗?”
陆砚闻手臂僵在空中,半晌,抱紧了乔呦。
从一进入加拿大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死死勒住,让他呼吸困难。
他想起父亲的去世。
得知消息时,是高考结束后,他参加完五班散伙饭的转天。
来电话的是陆衡的秘书,对方用最公式化的口吻通知他:“很不幸,陆先生突发疾病,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请你立刻到马赛来,参加他的葬礼。另外,陆先生的遗嘱……”
后面的话,陆砚闻几乎听不见。
他在脑海中极力搜寻有关“父亲”的样子,可想来想去,却什么都记不清晰,剩下一团填补不上的空白。
陆砚闻独自踏上飞往法国马赛的飞机。
到了地方,秘书来接他,他们全程没有交流。
秘书带他去了陆衡在法国这边的律师事务所,给他看了陆衡的遗嘱,不管是现金还是不动产,都由陆砚闻继承。
秘书说:“陆先生让我和你说,你是他的儿子,这点不会变。这是你应得的。”
多么讽刺!
陆砚闻怀着失去至亲的心情来,得到的就是一堆冷冰冰的钱,还有一句“你应得的”。
他应得什么?
爸爸死了花他的钱吗?
陆衡的葬礼很简单,只有一些同事来吊唁。
这里面最让人惊讶的是秦珊也来了,来送她的前夫最后一程。
陆砚闻看到她,既陌生,又怀着卑微的期盼,希望从她口中能缅怀一下他的父亲。
只可惜,秦珊和他说的是:“恭喜。”
“陆衡还算有良心,没有完全把你忘了。”秦珊笑笑,“他挣得钱够你大手大脚地花了,你可以……对了,听说你成绩很不错。搞不好你也不需要吧?”
那一刻,陆砚闻想起一句话:相见不如怀念。
对于他的父母,即便是恨,哪怕一辈子不见,他多少能骗骗自己。
一旦见了,就是唯一一块遮布都不复存在。
陆砚闻把陆衡给他的钱全捐了。
一半捐给国内偏远山区的教育事业,一边捐给北城某个流浪动物救助机构。
这么做,并不是他多么高尚。
只是花着这钱,他会觉得他永远摆脱不了原生家庭带给他的阴影。
“待会儿到了医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乔呦说,“别想太多,顺着你心意去做就好。”
“鹿鹿。”
“嗯,我在。”
“鹿鹿。”
陆砚闻把脸埋在乔呦颈窝:“鹿鹿。”
“我在。”乔呦低头吻他的肩膀,“一直在。”
徐廷伟准时到的酒店。
秦珊目前已经不住在医院,而是去了疗养院,位置相对远了些,车程大约要四十分钟。
到了地方,乔呦和陆砚闻一起下车。
夕阳西下,所有景象蒙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的浅黄色,几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儿飞过,叫声压抑嘶哑。
乔呦握紧陆砚闻的手,跟在徐廷伟身后进入院内。
来到病房前,徐廷伟说:“我就不进去了吧。”
陆砚闻看向乔呦,乔呦笑笑:“我也在外面等你,就这儿。”
她指指病房外挨着的沙发:“一步都不离开。”
摸摸乔呦的脸,陆砚闻深呼吸,拧开了把手。
房间里有薰衣草清香。
落地窗外是半圆阳台,可以看到疗养院后身的一片田野,正中央,是一张铺着雪白被褥的床。
秦珊躺在那里。
与记忆里的完全不同,眼前的女人再不复当年的高贵飒爽。
她像一块腐朽的枯木,浮游在快要干涸的溪流上,似乎风一吹,就会把她带到不知道是哪里的绝境之中。
“你比那时又长高了。”秦珊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没有痛快些?”
陆砚闻拧起眉头,反问:“我为什么会因为你这样就觉得痛快?”
秦珊低笑:“你恨我啊。”
“可你再恨,我也是你的妈妈。”她不等陆砚闻接话,便自顾自地说,“血缘这东西也是有好处的,它怎么都不会被消灭。”
这话正戳进陆砚闻心上。
他握紧双手,问:“你一定要见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秦珊说的轻巧,想着坐起来,无奈她现在就是个废人,连“坐”这个动作都完成不了。
她无力地又笑了笑,说:“听说你交了一个女朋友。”
“……”
“你怎么敢交女朋友?”秦珊诧异,“我们这样的家庭,骨子里冷血无情的人,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