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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救错偏执反派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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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羹?”
  “你真逗,闻烨再怎么假,也是闻朝雄夫妻一手带大的,连闻老都愿意宠着,哪里是江骁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野种可以比的。”
  “可我看今天那场面,闻老挺喜欢江骁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要不是故意给他那姓钱的儿媳妇添堵,闻老哪里会愿意多看江骁一眼,你不知道,如今闻郁一心向着他母亲,止不定哪天就在钱家的怂恿下昏了头,闻朝雄又向来不得闻老的心……”
  “可我怎么听说,江骁就是闻郁给找回来的?”
  “那不都是闻老给逼的,闻郁向来要强,心比天高,怎么可能放弃门当户对的橄榄枝,去跟谢家的病秧子结婚……这些你可千万别乱跟别人讲,江骁压根不是什么夫妻二人养在国外的儿子。”
  那几人脚步一顿,突然就靠门停了下来。
  “什么?”
  “听说江骁的母亲就是闻朝雄年轻时候看中的一个小演员,没什么名气,也没有钱,酒醉后被闻朝雄哄得天花乱坠,糊里糊涂就跟了闻朝雄一段时间,后来大了肚子,还闹了一段时间,要挟不给名分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那人嫌弃道:“你就说说看,那会儿闻郁都上小学了,老婆也怀着孩子呢,闻朝雄怎么可能理她,还真把床上哄人的话当真,以为自己是闻朝雄的真爱了?”
  谢嘉川的脑袋空白一片,就着昏暗光线,只能依稀看见江骁绷得很紧的下颚线条,就一直十分安静得听着那些年代久远的传言与八卦,温暖的掌心还停留在他的腰间。
  可门外的几人似乎来了劲,就真站在自以为隐秘的角落,再也不走了。
  “真死了?”
  “想什么呢,死了的话,现在江骁怎么好端端站在那儿的,估计是还存着母凭子贵的心思,咬牙把孩子生下来了呗,结果闻朝雄翻脸不认账,听说连钱都没给,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发走的。”
  “难怪会把江骁一直养在国外,这么多年瞒得死死的。”
  “可我听说江骁就是一没人养的穷小子,养在国外都是唬人的,听说还辍了学,就是一没用的混子,就算如今回了闻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若不是此时此刻被江骁桎梏在怀里,谢嘉川觉得自己应该会忍不住冲出去,非得把门外那些胡说八道人的嘴给撕烂不可。
  可江骁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到谢嘉川甚至没敢乱动弹,仿佛落在枝头的那点露珠,稍有不慎便要滴落,打破这片宁静湖面,涟漪层层叠叠,惊扰湖面下那片早已按捺不住的汹涌波涛。
  谢嘉川一口气提上来,又咽下去,如此反复,干脆拿手捂住了江骁的耳朵。
  他其实看不太清江骁的眼睛,但直觉告诉他,对方应该是望着自己的。
  默了几秒,江骁抬手,将掌心盖在他的手背上,又抓着他的手从耳边挪开,紧握在手心。
  谢嘉川凑近,与江骁耳语:“别听了,他们胡说的。”
  可江骁却明白,那些人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自己全部都清清楚楚。
  他甚至突然理解了,从小到大,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嫌恶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或许还应该感恩戴德,多亏了对方没有在一开始就带着他一起去死……
  后来日子渐长,又心心念念想着或许他也能凭着这张脸,哄得她那些客人开心,多赚点赌钱,所以把他养到了这么大。
  怪不得那个女人每每喝多了或者磕了药,总是疯了般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粗言污语的咒骂,后来长大了些,打不着了,便只能情绪失控地拿东西砸……
  江骁每次都觉得女人是恨不得自己立马去死。
  可偏偏又留了他的命,等下一次折腾。
  谢嘉川让他别听了。
  可他其实是想听的。
  甚至还想着那几人还能再多说一些,他其实听得很有兴趣。
  江骁觉得,有什么积压在某处阴暗角落的情绪,随着谢嘉川小心翼翼捂上他耳朵的同时,骤然分崩瓦解。
  但是还不够。
  就像被爆竹声吓坏的小孩子,就算被母亲贴心的捂住了双耳,却还是哭闹不停。
  有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被吓着了。
  只是心里清楚,只要继续哭,继续闹,便有人愿意继续哄着、护着。
  可他却不能确认,眼前这个人,还愿意哄他多久,还愿意护他多久。
  会不会一转眼,这个人的眼光,又落到了别人的身上去。
  毕竟从一开始,这份格外关注,就是他偷来的。
  就像今天,他看见了谢嘉川遇见闻熠的反应。
  即使不是他,谢嘉川还是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手,也会不由自地去多看几眼。
  他清楚早晚有这一天,所以主动把这个事实摊到谢嘉川的面前,让谢嘉川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不是谢嘉川想要找的那个闻熠。
  至于谢嘉川究竟为什么会把他错认成闻熠,煞费苦心去找闻熠的目的,他并不想知道。
  反正人已经是他的了……
  只要是他的就好。
  只要谢嘉川愿意陪着他,眼里就有他一个人,无论对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无论是要星星,还是要月亮;
  或者是要他的命。
  江骁眼眶是热的,喉间是热的,整个人都是热的。
  他捉着谢嘉川的手放在唇间轻轻啄了啄,在谢嘉川的心软成一片时,遵从本心地吻过去。
  谢嘉川吓了一跳,心如擂鼓地想要把人推开。
  结果在攥紧江骁肩膀的同时,对方冷不丁又放过他,温柔地蹭了蹭他湿润的唇,兀自一笑,双手搂着他,垂头枕上他的肩膀。
  谢嘉川愣了愣,这才不由自主地分了心,伴着江骁跟他一样微喘的气息,门外人断断续续的话又钻进耳朵里。
  这半晌间门外人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弯弯绕绕又回到了江骁和他的身上。
  “不过我看当初那女的应该是长得不错,不然也不能把江骁生得这样漂亮。”
  “长得不漂亮,怎么把谢小少爷迷得神魂颠倒,当初要不是靠那张脸,谢小少爷也不至于豁出命去英雄救美,一颗心全交出去了。”
  “别的不说,我看谢小少爷长得干净矜贵,跟天上月似的,瞧起来清心寡欲的,都说跟江骁私底下却野得很……”那人暧昧地笑起来,“你们看见今天江骁脖子上的创口贴没,按小少爷往常的作风,怕是……啧,咬出的印子不浅吧。”
  谢嘉川听得羞得厉害,偏偏江骁还不以为意,凑他耳边说:“是这样的吗,哥哥?”
  谢嘉川身子绷得很紧,没又吭声。
  江骁慢条斯理问:“我有把哥哥迷得神魂颠倒吗?”
  谢嘉川忍无可忍,羞耻心与心慌糅杂在一起,压低了嗓子道:“你别胡说。”
  江骁轻轻眨眼,眼睫搔过谢嘉川的颈窝……
  谢嘉川敏感到不行,整个人都颤了颤。
  很痒。
  江骁呢喃问:“那哥哥有没有想过,等会儿那些人见了我唇上的伤口,又该乱传了。”
  谢嘉川却没有心思去搭理江骁。
  他陡然一震,感受到江骁的动作,差点冲动喊出声来。
  谢嘉川及时咬牙,就着门外隐隐约约地低笑与污言,拼命去抓江骁的手,急道:“你、你别乱摸……”
  “嘘——”江骁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点,外面人会听见的。”
  谢嘉川的呼吸一滞。
  江骁像是终于求证到什么事实,旋即,撩人的呼吸便随着那声带笑的嗓音,低低拂过他发烫的耳根。
  “哥哥撒谎,”江骁轻飘飘道,“明明都起来了。”
  谢嘉川烧得慌,或许是某种隐秘感加重了那个吻所带来的感觉……
  又或者是被那些人的议论,让他不小心回想起了那日咬住江骁脖颈间软肉时,荒唐到不行的场面。
  所有不可言说且避无可避的情绪,在江骁话下羞愧到不行,却又燃了个彻底。
  江骁哑声问:“是因为我吗?”
  ……
  谢嘉川和江骁二人几乎离席了一个多小时,直等到快结束时,才重新出现。
  闻郁早看出谢嘉川对这场拍卖会没什么意思,二人先后离席,只当谢嘉川觉得无聊,江骁便一同陪着人出去走走。
  他心里早清楚,江骁这人满脑子情爱,把全身心都放在谢嘉川一人身上,也亏得母亲提心吊胆,唯恐把人接来成为日后隐患。
  倒是闻熠……
  虽说血浓于水,可说到底,却比江骁更让人不放心。
  明明嘴上说着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却还是突然出现,一直待到现在,被闻老上台致辞时介绍给众人,出尽了风头。
  眼下闻郁心里正烦闷着,闻老还留在台上忙着寒暄,看见江骁搂着谢嘉川出现,免不了皮笑肉不笑地挤兑几句:“我还以为你们先回去了,临时喊了闻熠来充数的。”
  不等江骁和谢嘉川答话,倒是暂时坐在江骁位置上的闻熠先了出声。
  闻熠的目光瞥过江骁方向,眉心微蹙,沉思着又落在谢嘉川白里透红的脸庞上,小声问:“小川哥你还好吗?”
  见状,闻郁挑了下眉:“你不舒服?”
  谢嘉川点头,说起话来稍微带了点鼻音:“可能刚才喝了点酒,胃不太舒服,就让江骁陪我去了下洗手间。”
  闻郁闻言多看了谢嘉川几眼,如谢嘉川所言,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像这么回事。
  尤其是谢嘉川身上还披着江骁的外套,若再细看,袖口和裤子上也沾着水渍,像是吐过一回不得不临时清理一番。
  但闻郁还是若有所思朝江骁望去:“是吗?”
  谢嘉川再不言语,江骁也跟着没再说话,仔细洗过的指间还残留着水渍,随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
  闻郁就是在这时,借着乍然亮起的灯光,发现江骁唇角的伤和谢嘉川略显愠色的脸,细细打量,谢嘉川的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
  闻郁诧异抬眉,存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我看不是不舒服……你们俩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谢嘉川轻轻捻着江骁外套的手顿住,没承认也不否认,只把头微微瞥向另一侧,再不看江骁。
  倒是江骁似不以为然,待谢嘉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后,又喊人加了把椅子,待在谢嘉川身边,这才淡淡接话:“没有。”
  其实谢嘉川也不是不想答话,纯粹是累极了,也困极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羞耻心已经到了临界点,可江骁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冲破他的极限,偏偏他还没辙。
  哪怕是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又或者是因为那狭窄且黑暗的环境,都令他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江骁点火的手上,就连门外人究竟是何时走的,他都无暇顾及。
  他的心里,还有眼里,全都是江骁。
  只容得下身前的那一个人。
  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一闭上眼,也全是江骁指尖的那份潮湿触感。
  谢嘉川喉结涌动,额头抵上江骁的肩膀,缓慢地调整呼吸。
  他听见身侧有人突然开口,温润亲和,应该闻熠的嗓音:“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先回家吗?”
  谢嘉川这才懒懒回了句:“唔,有些困。”
  是啊,早知道就先回家了,不然哪有后面那些破事。
  不……
  他就不应该来这里。
  可接下来呢?
  他真的可以毫无芥蒂地跟江骁相处,完完全全地相信江骁,不把他和原书中的偏执反派联系在一起吗?
  谢嘉川有些茫然。
  但又存着几分逃避的心思,不愿意去多想。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闻老见谢嘉川状态不佳,便催着江骁把人带回去好好休息。
  只可惜催归催,磨蹭也是真磨蹭。
  谢嘉川先上了车,连跟谢长云和谢青恒打声招呼的意思都没有,结果江骁还被闻老拉着迟迟不见人影。
  谢嘉川干脆待在后座,倒头大睡。
  等江骁来到车外,谢嘉川已经睡熟了。
  江骁忍俊不禁,也没想过能把人倦成这样,本打算上车试试对方有没有真生气,还未拉开车门,又有人迎面走来。
  江骁拧眉,嘱咐司机把车窗升上。
  稍微走远了些,便见对方递过名片来。
  来人客客气气道:“早听说闻家的公子仪表堂堂,今天第一次见,果然英俊非凡。”
  江骁轻轻睨了眼名片上的名字,没搭腔。
  对方介绍:“您父亲的关系跟我向来不错,只是最近闻先生事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聚……”
  江骁蓦地打断对方的话,嗤笑道:“莫非是在闻郁和闻熠那里碰了壁,这才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对方噎住,脸上隐隐有了几分不悦。
  虽说是闻家的人,但到底不过一毛头小子,竟这样无礼。
  就算是闻郁和闻熠,也不敢拿这样不屑一顾的讥讽语气来搪塞。
  这么想着,对方的语气也沉下来:“不过是尽兄弟之谊,小江先生又何必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妄自菲薄?”
  一边说,还不露痕迹着重了「江」姓,意在提醒,连姓闻都不配,脾气倒傲得很。
  江骁却似听不懂对方的话,精致眉眼间的嘲意更重,字字清晰地重复前一刻才听来的话:“闻烨再怎么假,也是闻朝雄夫妻一手带大的,连闻老都愿意宠着,哪里是江骁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野种可以比的。”
  对方顿时傻了眼。
  江骁故作不解:“怎么,这些话难道不是叔叔你说的?”
  对方霎时慌了神:“你……小小年纪,怎么血口喷人呢?”
  明明在场人也就那几个?
  江骁怎么可能知道他说的这些话?
  江骁好整以暇道:“或者我再复述几句,叔叔你再仔细听听?”
  男人的嘴张了又合,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江骁静静看了对方几秒,只看着对方恼羞成怒,江骁眯了眯眼,笑得天真又残忍:“我看叔叔的这张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不如割了喂狗吧,总还有点用处。”
  闻言,男人震怒,直接跳脚怒骂:“放肆,我告诉你,就算今天闻朝雄在这里,也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江骁任由对方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表情茫然,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不慌:“难道真以为见到了闻朝雄,他就有办法帮钱家摆平钱旭的事情吗?”
  “……”
  “可是钱叔叔,连你姐姐这次都不愿意帮你,你以为找到自个儿姐夫就有用了?”
  “……”
  江骁微微一笑:“或许有件事情你还不清楚,钱旭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吃喝嫖赌那都是小事,真正拿得出手的还没出来呢,想知道那些证据都在哪儿吗?”
  “你……知道?”
  江骁笑而不语,却是不答。
  男人的脸色白了又青,轰然愤懑上前,揪住江骁的衣领:“你耍老子?”
  江骁竟躲都不躲,少年人虽年纪轻,却比男人高了个脑袋,只淡淡垂眸瞧过去。
  就连驾驶位的司机都瞧出来车外的情况不太对,吓得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
  谢嘉川也是在这时候被一震怒吼给惊醒的。
  梦里江骁前一秒还毫不留情地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后一秒便骤然松开,指尖跟玩似的压按他的喉结,拉着那只他遮住湿润双眼的手,放在唇边轻啄。
  残存的梦意未完全消散,谢嘉川侧眸,便看见江骁被人欺负的背影,脑中轰鸣,来不及多想便推开车门。
  可也就是分秒之间,也不知道江骁都说了什么,对方陡然又放过了江骁,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不等谢嘉川走近,已经踉跄走远。
  谢嘉川上下打量江骁几眼,伸手抚平江骁的衣领,担忧道:“你没事吧?”
  江骁静静对上谢嘉川的眼睛。
  谢嘉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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