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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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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皇后。”语气威严,又不失和蔼慈祥。
  这句说得意料之外,太后的口气,皇后的身世、阿桂,都一笔勾销,废后之事像是也轻描淡写过去。太后仍把她当娘家亲戚、儿媳妇,对她如小辈儿。
  这还是太后?太后当如磐石坚韧不拔,艰难险阻难夺其志,她是在虎狼环饲的朝堂上辅佐了两位幼主的人。才过了一个月,她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从废后甚至要她性命,到笑脸相迎?
  帝后都没回过神儿,只是福临的愣稍纵即逝。等金花反应过来,已经被皇帝扶着送到太后跟前,她分不清是怨恼还是佩服地转着眼珠瞥了眼他的脖颈,他倒圆滑,太后松口他马上拾级而下,从小当皇帝,六岁起便呼风唤雨的,什么机缘练得这样了得的眼力见儿。
  帝后二人的异样,太后肯定觉察了,太后只抽帕子拂了拂手,语气里蕴着笑意拉皇后:“来,到皇额娘跟前来。身子还好?”太后少见地主动伸手却没拉到,皇后灵巧地往皇帝身后躲了躲,这一番举动全是下意识,皇后对太后的怕已经渗进骨子里。
  太后的手僵在半空,皇帝看到,松了皇后,慌把自己的一只手送过去,带着淡淡的醋意说:“皇额娘有了孙子,就不要朕这个儿子……”一句把太后的尴尬解了,太后攥攥皇帝的手。
  皇后留神看太后收回手,才把半个身子藏在皇帝身后,站直了,甜笑着唤一声:“皇额娘。”金花心里悔恨,刚大婚时,她还曾仗着是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娘家的人,去抱太后的大腿,给福临招了好大的麻烦,好在他没追究这些,仍只是护着她,由着她在他身边又藏又躲。
  所以他丑了又如何?她摸到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张着手心把他的手包进来,由着他手上天花痘泡遗留的硬痂磨着柔嫩的掌心。另一手轻轻扶在肚腹前的衣裳上,这肚子,月份小时,就算胎儿的父亲也轻易不能摸;终于熬到三个月,除了福临和乳娘宝音,旁的人仍不能碰。
  只从福临的宽身板旁露出鹅蛋圆的小胖脸,晶晶亮的眼睛,白皙柔嫩的面皮,她把身子藏在丈夫身子的影里,看婆婆继续招手:“阿拉坦琪琪格,一月不见生分了,刚来时还趴在予膝上……。”太后收住话,总算给她留了点面子,大婚第二日,她趴在太后膝上把太后的裙子都哭湿了。“一转眼,都要当额娘了。你们小两口和睦,予就放心。”
  太后这句言在此而意在彼,是威胁?那次为了二人合帐,太后给福临吃用过邪药。虽说太后自作主张,可终究为的是皇后,细究起来,皇后也算对不起皇帝;更何况上下嘴唇一碰,一样事百样说法,人家母子关起门来说,她一个小媳妇百口莫辩。
  又去瞟福临,正迎上他如炬的眼睛,他似乎察觉到母亲话中有话,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皇额娘。”她怯怯唤一声,人仍在福临身后躲着,但是心里已经松了,若是太后硬要摸一摸……她低头看一眼,微微突的肚腹,一天比一天更鼓,胖的小肚肚不够它撑,她现在坐直弯腰都不舒服,非要把自己仰成个钝角。为了他们小夫妻的和睦,她犹豫着要不要从福临的遮蔽里闪身出来。
  “皇额娘,儿子求个恩典,让皇后先去,咱们娘俩说会儿话儿。”皇帝跟太后说完,扭头看着皇后,“她现在月份浅,轻易不出来,今儿是想着给皇额娘磕头,如今她给皇额娘请过安,皇额娘也见她好好的,她双身子……”
  脸背着太后,他就对她使眼色,她桃花眼定定看着他,顾虑着太后正盯着,她忍着不朝他笑;又犹豫就如他说的这么走了会不会触怒太后。她抓着他的手,脚下轻迈两步捧着肚子走到太后面前:“皇额娘,儿臣……”
  太后刚进院子就疑心皇后这肚子,不止三个月罢,头胎肚子还紧,如何风一吹都微微显怀了。确是想摸一摸,儿子媳妇离心,连怀孕的月份也要瞒自己?刚一伸手被皇后躲了,现在被自己的言语一番暗示,终于自己捧着肚子送到跟前。
  可是一伸手,眼看要摸到了,儿子接过太后的手隔开了。他对皇后意味深长一笑,说:“皇额娘都让你回去了,走罢。朕和皇额娘还有话说。”就势拉着太后的手在旁边坐下。
  金花懵着从偏殿出来,连宝音都意外,接了她问:“这么快?”
  皇后扶着宝音的手往回走,说:“万岁跟太后有话说,咱们先回去。”
  “娘娘这一头汗,太后她……”宝音盯着皇后的脸问。
  “咱们回去说。”皇后从偏殿出来松口气,身上才冒出一身冷汗,看了眼周围,太后一来,睿亲王府就不再是铁板一块,周围人多眼杂,说话都要当心。
  满腹心事回正殿,皇后窝在榻上不吭声,水不喝,送来的点心也不用,默默坐了一晌,看了两页书睡着了。
  睡着也不安宁,不知太后跟他说什么,那件事,太后会跟他说嘛?怎么跟他说?他知道她刚来时去抱太后的大腿,婆媳两人一同算计他,还能跟她贴心?她辗转反侧,之前走的捷径,现在成了自己埋的雷。
  一阵窸窸窣窣,屋子里灌进一阵冷气,有人一纵上了榻,手脚并用隔着锦被把她抱紧了,鼻尖若即若离碰着她的翘鼻尖儿,对着她才有的粘腻声音轻轻叫她:“金花。”一边叫着,一边喃喃贴她的唇。
  她被他缠得喘不过气。没法子,只得接了他的唇,柔柔嚼他唇里的气,听他接着说:“你醒了?外头有人正等你,不晓得你乐意见嚒?”
  作者有话说:
  整数章,求收藏乾隆那本预收,最近构思个七七八八,感觉那本会好看。


第151章 壹伍壹
  金花接了福临仍被他缠得浑身痒; 闭着眼睛闷哼一声,轻轻翻个身。往常她这样,他该停了; 顶多抱着她用鼻子蹭脖根儿,吸一身甜香气……这天反常; 他绕着她翻个地滚,“咚”一声震得垫子山响; 又缠上来; 嘬得她满脸湿。此时耳鬓厮磨,也不提见人的事儿了。
  两人正磋磨,听门“吱呀”响一声,一串实心的脚步“砰砰”由远而近; 然后有个小人儿也“咚”地一声扑到榻上; 幸而这时福临还没上手; 两人衣衫楚楚规矩躺着; 只脸接在一处,反复抢着一口气。
  一个稚气的声音:“姨姨、姨丈,羞羞!”说着这小人儿又往两人身上爬。
  金花睁眼的功夫,福临一个猛子起身,眼疾手快把小姑娘从榻上抄起来,搂在怀里说:“当心,姨姨她……”
  是金花的小外甥女儿; 哈斯琪琪格的女儿,南定。
  自从哈斯琪琪格生了小儿子,总觉得对女儿疏于照料; 于是越发宠她;纯简亲王济度本就是个女儿奴; 对儿子稀松平常; 对女儿却予取予求,福晋一松宠孩子的口子,他更纵得无法无天,于是短短几个月,小姑娘出落地更大胆。刚随母亲奉旨给皇后娘娘请安,宝音拦着叫听宣,她心急,趁大人不防备,从宝音手下一钻,推开门如入无人之境,闯将进来。
  现在被皇帝姨丈抱在怀里,她突然有些羞怯,在姨丈手上扭两下,额上瞬时冒出一头汗,齐头帘儿沾着汗有些濡湿。她朝皇后娘娘的姨姨张开手,童音糯糯唤一声:“姨姨。”突然就不记得在家母亲嘱咐的那些话,什么礼节尊卑……
  金花慢吞吞坐起身,抿了抿头发,摸一摸绯红的脸,笑着问:“南定怎么来了?”刚想问哈斯琪琪格,话到嘴边又硬忍下来,那不是她姐姐,那是她父亲的真女儿,货真价实的蒙古贵族女子,她?来历不明。
  她垂头藏了眼神里的忧喜不明。只一闪,这变化刹那间,可福临一直留意着她,一闪也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于是接了她的话头,问:“南定随谁进宫的?”一边展开手,轻手轻脚把南定放在她眼前,南定伸着粉胖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说:“姨姨怎么哭了?”
  金花抽抽鼻子,抬眼看看福临,缓缓把眼神投到南定身上,说:“姨姨迷眼了。”包着南定摸在她脸上的手,她歪头用脸颊蹭了蹭。
  这一下,福临看呆了,她……含着波的桃花眼瞥了他一眼,波光一闪,缓缓阖上,吹弹可破的鹅蛋脸轻蹭着南定胖润的手心。他不知道是她的脸更娇还是南定的手心儿更嫩。
  他还能怎么护着她?还能如何娇养她?想着快过年了,猜她想念家人,他专门诏纯简亲王福晋母女进宫;还识破她的心事,自从阿桂那件事,她总不经意间透露出浓浓的漂泊感,他怎么暖她都祛不去她的落寞,他特意提前嘱咐纯简亲王福晋对皇后要既敬且亲,万万不能把阿拉坦琪琪格是养女的事儿表现出来,要一如以前一样。
  没有这旨意还好,有了这旨意,反而把哈斯琪琪格的心事勾起来了。妹妹的身世,姐姐自小影影绰绰知道,可妹妹就是那么个可人疼的人儿,小的时候乖得像只小绵羊,长大了不仅乖巧,且貌美,年纪相仿的姐姐们也都宠她。血缘反而是其次。如今旨意专门示意待妹妹如以前一样,这事儿,哪儿用皇帝这个外人妹夫来说。只是这一说,令哈斯琪琪格悲从中来,不知是该替妹妹高兴还是为妹妹难过,搂着南定哭了一会。
  皇后顿了顿,睁开眼,捏帕子给南定轻轻印了印额上的汗。南定见姨姨哭得同母亲一样,趴到金花脸上,轻轻吹吹她的眼睛,说:“给姨姨吹吹。额娘下午也是迷了眼睛,南定一吹就好了。”
  金花才由着南定在脸上一通吹,又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问:“额娘来了嚒?”
  “嗯。”小姑娘点点头,稚气地说:“额娘在外头候着,南定等不及,先进来看姨姨。”一眼看到姨丈花花麻麻的脸,南定紧张起来。姨丈……看起来不一样了,可是又仿佛一样,她的小脑瓜儿一时转不过来,只把头埋进姨姨软软的胸上,听姨姨犹犹豫豫说:“请……请福晋。”随着外头一声门响,皇后搂紧了怀里的小外甥女儿。
  姐姐……上次见还是姐姐生产;这次再见,姐姐已经不是姐姐。她们名义上是姐妹,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姐姐是济尔哈朗的儿媳妇,济尔哈朗是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元老,太后要废后要她“殉”肯定早把皇后的身世告诉宗室老臣,是为铺垫,姐姐想必也知道了。
  金花神思不属地摸摸头发,扭头看到福临,对他嫣然一笑。这一笑戳得他心生疼。她哭也不及这笑惹人怜爱。明明为着姐姐不是亲姐姐见到小外甥女儿先哭,如今要见到姐姐了,她紧张地扁着嘴,厚唇只有平日的一半厚度,颜色鲜艳欲滴,怎么一瞥到他又这么笑。她和他,他们是知心人,他们是夫妻,他们不用虚与委蛇,不用强颜欢笑;他们,只管真情真意就是好的。
  他心疼地凑上去一把搂住皇后和小外甥女儿。
  南定给姨姨和姨丈拥在怀里,小脑瓜尔突然转过来。从上次到这次,父亲母亲都教到她要对姨丈敬畏,姨丈是天子。他这让人见之生畏的神气一如既往,虽然满脸花,像京戏的小丑、武角儿,可是南定毫不敢笑。只有一人能对姨丈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就是姨姨。
  作者有话说:
  惭愧,我是个周末工作日颠倒的打工人。
  感谢包容和催更。


第152章 壹伍贰
  受了哈斯琪琪格的头; 福临站起身,说:“朕还有折子……”
  金花求他似的看着他,别留她跟姐姐和外甥女儿一处; 她不想面对。若是他在,姐姐冷淡还能说成是畏惧天子威仪;他不在; 姐姐冷淡就是真的冷淡。哈斯琪琪格怎么对她都不奇怪,她们不是一家人。阿拉坦琪琪格掌着博尔济吉特氏才配的凤印; 如今不是人家家里人; 凭空的,不是萝卜却占个坑。若是皇后识相,让出后位,另一个博尔济吉特氏的姑娘便能当皇后; 那位; 才是哈斯琪琪格的真妹妹。
  皇后胡思乱想; 突然灵光一闪; 姐姐会不会劝她退位。想到这,心头一阵翻涌。别的,她都不留恋,只是他……有这位儿,他们是夫妻,有几乎完美的夫妻关系;若没有这位儿,她总觉得少什么。她看皇帝看了她一眼; 细长的眼角抖了抖,摆着长腿急急往外走。不看他便罢了,可是眼神一融……她离不了他; 那些爱护关心真心实意; 都是有了他; 她才头一回搂在怀里;或者她也能离了他,脱层皮。
  他是另一样心思。生怕他在这儿一屋人都拘着,南定已经急出一头汗,带着畏惧的眼神盯着他。还有这相貌,外臣隔着插屏一直未见他真容,今儿见了皇额娘,又见过纯简亲王福晋,他毁容之事,不日将传遍朝野内外。想到这儿,他再镇定,也急出一额汗。就算已经接受事实,无可改变之事不值得他花心思;他的她亦毫不在意,待他一如往常,甚至比以前更温柔宽和。他仍不能想以后别人看他的眼神。趁着纯简亲王福晋垂着头进来,又跪在地上,他还是先走。
  一阵齐整的窸窸窣窣之后,皇帝领着人从正殿出去,只留皇后姐妹和小姑娘南定。宝音也领着福晋贴身伺候的人退到廊下,宝音虑着皇后跟姐姐说的话,多半不足为外人道,皇后的身世,还是少叫人知道为好。
  殿里的人僵了片刻。偏这天连风都没有,屋里静,炭盆里“噼啵”一声,惊得人一哆嗦。趁着这惊,皇后顾不上多想,随着心意叫了一声:“姐姐。”阿拉坦琪琪格的肉身记忆,见到哈斯琪琪格就忍不住凑上去,从小一处长大的姐妹,且姐姐待她真挚亲切,从没因她小几岁就不屑带她玩儿。
  哈斯琪琪格抬脸明朗一笑,说:“娘娘终于叫起了,姐姐腿都跪硬了。”说着站起来,风风火火走到跟前,“那日一别,宫中发生如许多事故,娘娘可还好?”要坐又拘着尊卑有别,只能遮掩着拉住南定的手。
  皇后顺着南定的手摸到姐姐手上,又叫了一声:“姐姐。”这声姐姐唤出来,就带着哭腔了。姐姐的手总是肉乎乎的,温热,细软……是妹妹总能拉着姐姐的手,若不是呢?皇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骤见到家人,只需要手上的一点点温度,便激起她心头无限的绵软脆弱。本来硬撑着坚强,刹那间荡然无存。可她更特别,她当他们是家人,他们呢?可也当她是家人?
  她不爱计较,可不妨碍她心思细腻,再叠上孕事的不适和情绪波动,她扭脸藏在南定肩上,小外甥女儿薄薄窄窄的肩膀像个小手绢。
  还是温热细软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哈斯琪琪格温声说:“妹妹。”哈斯琪琪格轻轻在榻上挨身,把皇后的小圆脸接到自己肩上,搂着她继续说,“妹妹受苦了……姐姐总是姐姐。”
  “别这么窝着坐,不难受?当心反胃胸闷。长这么大,还是个哭包儿……”哈斯琪琪格温柔把皇后从肩上扶起,塞一条细白手绢在她手里,“从小到大,不知道哭湿了姐姐多少帕子,现在终于长大了,又嫁了人,仍旧是这副性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的想。”说着,把南定拉到怀里,“别粘着你娘娘姨姨,姨姨现在怕累。”
  金花听懂了,又哭又笑地低着头说:“姐姐也知道了?”
  “听南定的爷爷说,你不顾这些,只管要给万岁爷‘殉’,急得我……又进不来宫,只能在家里干着急。南定的爷爷还在旁边叨叨娘娘不懂事。”哈斯琪琪格扭头对南定说,“回去不许对你祖父学舌,今儿额娘和娘娘姨姨说的话要告诉别人一个字儿,过年就不给吃糖瓜儿。”南定懵懂愣着,听到“不给吃糖瓜儿”几个字儿,忙点头:“南定不说。”
  皇后知道是太后在宗室里散谣,先要除了她没得手,扭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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