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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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很温柔很有礼;但都做这种事了为什么还要有礼?
明仪试图想从他的神情或是动作捕捉到一点情难自控。
似乎是有的吧,至少在亲吻她的时候。
深夜事毕,谢纾揽着明仪入睡。明仪窝在他臂弯中,盘算着该如何处理今日同谢纾在夜市上收获的那些东西。
她轻唤了谢纾一声:“夫君,你睡了吗?”
谢纾闭着眼“嗯”了声。
明仪在锦被中瓮声瓮气道:“夫君,我觉着那副你我‘恩爱’的画像应当挂在宜园前厅最显眼的地方才是!”
谢纾眉心一皱,忽地睁眼:“……”
他想说不必那么刻意,且这副画像多少有些夸张和肉麻,不太妥。只不过听见明仪略带期盼的语气,还是忍了忍,道:“好。”
罢了,反正平日也没多少人会来宜园,又有几个外人能看见。
随了她也无妨。
明仪听见谢纾应“好”,满意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她笑了笑,想起自她搬来宜园后,还尚未办过迁居宴。明仪觉着是时候该在宜园搬场迁居宴,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看,她和谢纾有多“恩爱”。
几日后,明仪在宜园安排了一场迁居宴,广邀京中众贵眷参宴。
她自然没有忘记给崔书窈也发帖子。
自那日皇宫晚宴一别后,崔书窈认准了她和谢纾面和心不合,收了帖子定然要前来瞧瞧。
崔书窈本着看好戏的念头,前来赴约。
刚进宜园便瞧见了坐在正堂,正被一众女眷簇拥在中心的明仪。
此刻明仪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垂眸抬眉,掩不住的千娇百媚。
她正笑着对身旁众女眷道:“本宫想着自迁入宜园以来还未请诸位过府一叙,前几日又新得了些黄山毛峰,不算是怎么贵重的茶,倒正好请诸位一起尝个鲜。”
崔书窈一眼便瞧见了明仪博鬓旁簪着的那只白玉缠金丝桃花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果不其然,没多久身旁便有人状似无意地提及。
“殿下今日簪得这簪子瞧着好生眼熟,我记得好似是那日马球会上的彩头。”
“我听闻那日,是回纥小可汗得了这彩头,不过后来他与人比试骑射输了,将这彩头输给了那人。”
“骑射之术能比得上回纥小可汗的,恐怕也只有摄政王了。”
“这簪子定是摄政王送给殿下的。”
“说起来,我记得这簪子,似是先帝和先皇后的定情之物。”
“摄政王莫不是想借着这簪子,同殿下诉衷情。”
第33节
明仪听着众人的话,举着翠玉柄绢扇含羞掩唇笑笑,默认一切。
顺便朝崔书窈抛了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崔书窈想到当日输掉的彩头如今簪在明仪头上,还衬得她面色格外剔透红润,不甘地强笑了几声。
她尚未缓过劲来,忽又听身旁有人惊叹似的“咦”了一声。
崔书窈循声望去,才看见在前厅正前端最为显眼之处,竟挂着一幅画。
大周时兴挂画以体现高雅情趣,被当世士大夫们列为四艺之一。
不过挂在宜园前厅的这幅画却不一样。这上头画着一男一女,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闭眼浅笑,男子低头亲吻女子眉心,神情动作无比柔情。
这画不仅不高雅,反倒有些“伤风败俗”不堪入目、肉麻至极。
而且一看便知画工粗俗不值几个钱,偏偏还用价值千两的画轴将画裱了起来,真是无比做作。
画上的女子崔书窈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那是明仪,至于正亲吻她眉心的那个男子,虽然画得不怎么像,但隐隐能看出是摄政王。
崔书窈看着明仪“矜持”地走到那副画边上,状似害羞道:“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前几日本宫同谨臣一起外出时让人画了这画。谨臣他非说要把这画挂在前厅,才好让大家都明白他对我的心意。”
“……”崔书窈感到一阵头疼。
通常这种时候总是少不了一些喜欢捧明仪臭脚的马屁精。
比如平宁侯家那位屁点画都不懂的姜菱,张口就瞎来:“此画画工精湛,将画中男子对女子的深深情意描绘得极为生动,感人非常。”
还有英国公府那位以“心直口快、实话实说”著称的程幼娘:“殿下和王爷如此恩爱,可让我等好生羡慕。”
这二人一带头,底下一群隐藏的马屁精也开始跟着附和。
崔书窈心里堵了一阵,可没过多久又好了。
崔书窈暗笑,回回都是她自个儿在那演个不停,哪回见谢纾承认过。
她就装吧。
皇宫,宣政殿内。
一如既往的气氛沉凝。
谢纾坐在上首小皇帝身边,一言不发。
越是如此越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殿内安静一片,群臣垂首无人敢多言一句。
就在前日,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亲自赴京请罪领罚,在含元殿外长跪不起。
他声称愿永不领俸禄以赎他一时贪念而犯下的罪过。
这事倒是有趣,自古以来朝廷下令降罪于臣子,臣子都只有等着宣判领罪的份,从未有臣子自己给自己定罪,让朝廷来罚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苏晋远僭越猖狂,只这话却不好明说。
且这苏晋远说是领罚,却给自己找了永不领奉这种不痛不痒的罚。
说的好听,永不领奉。
为官之人谁不知道,那苏晋远每年从江南道摸的油水便让人望尘莫及,那点子俸禄他哪看得上。
这不过是个做给人看的好听名头罢了。
苏晋远这招先发制人,是想逼摄政王妥协。
这场“父子”间的较量持续了两日,终于有了结果。
殿内沉默半天后,谢纾从口中吐出一字:“允。”
底下群臣忙齐呼:“摄政王英明。”
嘴上虽如是说,心中不免有所疑虑。
摄政王处事素来果决凌厉,此番却意外平和地选择了怀柔政策。
摄政王既说了“允”,那便是暂不追究苏晋远的意思。
这事说起来还多少带了点被迫妥协的“屈辱”意味。
所幸如今关于江南道赈灾银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只要下令封锁消息,便能将一切压下来,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眼下摄政王瞧着,倒像是并未打算将消息压下来。
若此消息传开,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看你窝囊吗?
摄政王的心思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其到底做何打算?
底下众臣虽有这些想法,但面上都不显。议事结束后纷纷退出殿外。
群臣散去后,谢纾才抬手揉了揉眉心。
乘风在身侧问:“工部呈来了折子,说是江南道那处损毁的堤坝已经开始重建,一应归置都记录成册,等您过目。另外京郊军营不久后有一场阅兵,需您过去一趟。再者,裴相呈了今年外放归京后可提选留任京城的官员名单……”
乘风一连串报了诸多事宜,问谢纾先做什么?
谢纾沉吟片刻,问了句:“有几日未回宜园了?”
乘风回道:“两日。”
谢纾闭了闭眼:“先回宜园。”
宜园前厅,明仪正同众女眷一块欣赏着她与谢纾的“恩爱”画像。
刘管事匆匆忙忙来报:“殿下,王爷回来了。”
明仪:“……”刚吹着牛,被“造谣”的当事人便回来了,这让她如何再编?
该死的谢纾,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听说谢纾回来了,崔书窈立刻打起了精神笑了笑,颇有种看好戏的意味:“殿下与摄政王恩爱夫妻相见,定要浓情蜜意一番,我等倒都成了碍眼的大油灯。”
谢纾有门房引着进了前厅,刚入前厅便看见一群人乌压压地围在那张他不怎么想让人看见的画像前驻足欣赏。
其中还有几人不时感叹他与明仪夫妻情深,语气之假惺惺令他一时无言。
谢纾:“……”
明仪自人堆里瞧见谢纾过来,忙快步跑了上来。
“夫君来得可巧,今日我设了迁居宴,正请大伙在前厅品茶呢。”她朝谢纾甜腻腻一笑。
谢纾“嗯”了声,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副画上,嘴角略僵。
明仪注意到他的视线,语带娇羞道:“哦,这画啊。我早便同夫君你讲过,这东西挂在前厅怪惹人羞的你非要挂,这下倒好,叫大家都瞧了去。”
谢纾:?
什么……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他非要挂的了?
明仪拼命朝谢纾眨眼,无声张口提醒了他两个字——
恩爱。
看见妻子一个劲朝自己使眼色,谢纾抬头揉了揉眉心。
谢氏祖训,不得诳语。
这话他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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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谢纾自幼谨遵祖训;少有违背之时。他并不喜在人前刻意装作恩爱,只此刻若他直言,便会让明仪难堪;沉吟片刻还是应道:“嗯,是我不该。”
认便认吧。
若是得罪了“祖宗”,回头还得自己费力哄。
只他这么一应;在场众人看他的眼神多少带了些一言难尽和不可置信。
谢纾本只想回来看看明仪;见此刻她正忙,便也不欲多待。只言明自己尚还有事需处理;请诸位自便;便转身离去。
临走前瞧见明仪红着脸,娇羞中又透着小得意的模样;谢纾眉心跟着一松。
深夜;谢纾忙完军务,自京郊军营回宜园。
长春院灯火幽暗;明仪显然已经睡下。
谢纾洗漱一番后;动作极轻地推门进卧房。
却不想一进门就被扑了个满怀。
明仪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夫君;你回来了。”
谢纾抬手将怀中人扶稳:“这么晚还不睡?”
“因为……”明仪道,“我在等你。”
谢纾无奈笑了笑,他自西北归京后;几乎日日忙于公务,连他自己也无法预料何时才得空回宜园。
自上回马球赛失约之后;谢纾便再未与明仪有过任何约定。他不想再听见“和离”二字从明仪口中出来。
谢纾轻叹一声:“往后早些休息;不必等我,我……”
话尚未说完;谢纾的唇被她踮脚堵住。
绵长深邃的一吻过后;谢纾缓着气;低声问明仪:“你这算什么?”
明仪抿了抿吻到嫣红的唇瓣,笑道:“奖励。”
奖励他今日为妻破戒。
想起方才迁居宴上崔书窈听见谢纾所言吃瘪的脸,明仪又在谢纾两颊分别亲了一口。
谢纾将她纤瘦的身子捉住,一把横抱了起来,道:“这便算做奖励?”
“臣觉着不够。”
第34节
红烛微光,珠帘作响。谢纾抱着明仪朝卧榻而去,掀开帘帐将她放到榻上。
他正欲做些什么,明仪抬手推了推他:“不成。”
谢纾:“嗯?”
明仪小声道:“今日迁居宴,太操劳了,眼下肩膀正酸呢。”
谢纾:“……”操劳?是操劳着多吩咐了几句,还是操劳着多喝了几盏茶?
且肩膀酸和他要做的事有何关系?
明仪扯了扯他的衣袖:“夫君,快帮我捏。”
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操劳于政务的谢纾几不可察叹了口气,抬手放在明仪肩上轻柔地捏着。
明仪趴在榻上闭着眼松懈下来,闭眼间忽想起一事,蓦地睁开眼看向谢纾:“夫君,再过几日便是暮春围猎。”
谢纾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轻捏着明仪的肩,朝她应了声:“嗯。”
明仪向谢纾提议:“我觉得到时候你我应当穿得般配些,最好是穿同一颜色同一款式的骑射装才好。这般才能体现你我夫妻同心,让所有人都瞧出你我的恩爱。”
谢纾:“……不必了吧。”
明仪猛地坐起,瞪着谢纾道:“怎么不必?”
“也不知是谁,不愿意和离还非缠着人要做恩爱夫妻?”
没错,是他。
谢纾一时无言。
明仪看向他:“且这回暮春围猎设在檀德山,我觉着你我更得隆重些。”
谢纾不解:“为何?”
明仪睁大了眼,纤长眼睫一颤:“那里对你我而言是个不同的地方!”
谢纾倒是没觉着这山有何不同,不过是一处平平无奇的皇家捕猎场罢了,却听明仪红着脸别别扭扭道:“你头一回亲我就在那里。”
谢纾:?
明仪见谢纾一脸“不想认账”的样子,气上心头:“你忘了吗?五年前在檀德山后山的玉泉湖边上。”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你亲了我。”
谢纾想了想,确实想起一事。
五年前的暮春围猎。那会儿先帝还在世,他同明仪相识不过数月。
围猎人人都骑马,独独明仪一人没骑马坐轿前往。
明仪幼时曾因摔马险些去了半条命,故而十分惧马。知道这事的倒还好,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明仪这番做派到底奢靡做作了些,看着不成体统。
先帝对自己女儿素来管束严厉,做样子训了明仪几句。
明仪不想讨嫌,便自顾自离了人堆。
也不知怎地“碰巧”就来了他身边。如此这般的“偶遇”,谢纾已经在数月间碰到过不下十回。
即便她从未言明,谢纾也能从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只他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会是一路人,对她也并无特别的情愫,故而见了她一惯都是礼遇避之。
那回围猎也不例外,谢纾朝她行了一礼便牵着马转身离去。
明仪也没勉强。
他本以为就此了结,却不想他未走多远,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他回头看了眼,发现明仪落了水。她扑腾着双手挣扎着,越是挣扎就越往下陷。
玉泉湖水流湍急,且湖深水藻多,极是危险。
周遭无人,谢纾不可能见死不救,顾不得这般那般的大防,便下水去救了明仪。
玉泉湖水流湍急,……………………………………/依一y?华/谢纾将明仪捞上来之时,她已吞了不少湖水,腹内鼓胀,双目紧闭,气息微弱。
迫不得已,谢纾只好给明仪嘴对嘴吹了气。
方才明仪所说的他头一回亲她,指的应当是这事。
吹气是为救人,亲吻却是为欲,对谢纾而言两者是不同的。
他低头,拨开明仪脸上的发,吻住了她,绵长一吻过去,他轻轻告诉她:“那叫吹气,这才叫亲。”
明仪抓起被子半遮着红透的脸,轻轻“哦”了声。
谢纾望着明仪,陷入深思。
那会儿他们破了男女之防,他把明仪救醒之后,曾告诉明仪自己愿意对此事负责,可明仪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
“若你心里把那回吹气当作是亲吻,那般在意,为何当初要拒了我,同我说把一切都忘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谢纾问她。
明仪愣了愣,抬手去抚他的心,感受着掌间他沉稳的心跳。
她抿着唇告诉他:“责任和心动是不一样的。”
“夫君。”明仪凝向他,“我想要心动的那种。”
她手心的温热传到心口,谢纾顿了顿,未置一词,捉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