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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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识货之人跟着叫价,很快这副绣品便被叫到了五百两。
京城米业龙头,永利商行的刘掌事似乎对姜菱的绣品势在必得,五百两便是他叫的。
五百两已远超绣品本身的价值。
刘掌事本以为这绣品已是自己的囊中物,却不想在他叫出五百两后,立刻有人加价。
“一千两。”
这人够豪爽的,整整把价翻了一倍,看出来很中意这副绣品,刘掌事自不会夺人所好。
最终这副绣品以一千两成交。
买下姜菱绣品的是程之衍。
明仪微愣,觉着程之衍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他一个尚未婚配的男子,出高价买下女子绣品,还能是什么意思。
虽说大周民风开化,可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程之衍看着稳重,做起事来却实在唐突了些。
程茵看出明仪的心思,跟她道:“殿下有所不知,你在大慈恩寺闭关的这大半月,出了桩事,这事说来话长,下回得空我再同你细说,总之为着这事,前不久我兄长和姜菱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我阿兄出高价买姜菱的刺绣,并非唐突,而是想给自个儿未婚妻撑场面呢。”
原是如此。
明仪不由感慨:“想不到你兄长还挺知情识趣的。”
这还没把媳妇娶过门呢,就开始哄着宠着了。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应是很中意姜菱的。
明仪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没来由的便想到了自己和谢纾。
她觉着谢纾应当也是中意她的,但似乎没有像程之衍中意姜菱那般中意她。
喜欢多一些的那一方,总是辛苦一些的。
明仪忽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思绪纷乱间,又往嘴里塞了粒酸梅。
程茵光看见那酸梅,嘴里便觉着泛酸,也不知明仪是怎么把这东西咽下去的。
义卖会进行到最后,还剩最后一件拍品。
先前卖出的义卖品中已有过失传多年的孤本、名家遗作以及罕见宝石,众人猜想此物就算不是惊世绝伦,也定当价值无比。
了悟禅师道:“今儿压轴的义卖品,也是托了长公主的福,老衲才有幸得以一见。”
听了了悟所言,众人更是期待这最后一件义卖品了。想来定是稀世奇珍!
直到了悟禅师揭晓此物:“乃是摄政王所绘的《映月山水图》。”
众人:“……”
倒不是这画画得不好,这画无论是笔法还是画功都堪称一绝。只不过摄政王从不以擅画著称,单论这画的收藏价值,比起先前的名家遗作,还是稍有逊色。
但是对大周如今的掌权人,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
于是乎,在这幅画亮相的那一瞬间,义卖会群情激昂,将这副画夸得天花乱坠,叫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最后这幅平平的画作,竟以全场最高价,一万六千两成交。
程茵目睹了全程,对明仪竖起大拇指:“殿下实在是高,猜透了这群马屁精的心思,刻意将摄政王的画放在了最后。”
明仪扯了扯嘴角:“……”
她也没好意思告诉程茵,其实她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打心眼里觉着自己夫君的画是最好的罢了。
倒是她弄巧成拙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场义卖会算是顺顺利利办了下来。
明仪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正打算起身告谢众人。
只她刚一站起身,忽觉一阵晕眩,伸手扶住身侧的紫檀木桌角。
众人的目光都朝明仪关切地看来。
云莺慌忙去扶她:“殿下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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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我……头晕。”
她视线开始模糊,在失去意识前,听见程茵脱口而出了一句。
“殿下,莫不是有了身孕?”
身孕?
“……”
明仪眼前一暗,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在醒来的时候,她已躺在了禅房里,还见到了久违的谢纾。
她从未见过谢纾的衣衫这般皱,他的眼底青灰一片,额前散乱的发透着疲惫和匆忙赶来之意。
明仪瞧见他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身旁的小桌几上,还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明仪满脑子都是失去意识前程茵说的那番话。
她小声问了谢纾一句:“那是安胎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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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明仪抬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轻抚。
这些日子;总是头晕想吐,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操劳过度再加上暑热脾胃不济所致,未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听了程茵的话后;仔细一琢磨。操劳过度和脾胃不济也不至于连月信也不来吧。
再想想这一个月多月,她同谢纾也有过好几回,她同谢纾也从不避着什么;有孕也不奇怪。
只是明仪没想到;孩子会来得这么快。她有些不安,但心里又隐隐怀着一丝惊喜。
明仪瞥了眼桌上的“安胎药”;又抬头望了望多日未见的谢纾。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孩子;否则也不会放下手中一切,连穿皱衣裳都没换就匆匆赶了过来。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神色;在听她问出:“那是安胎药吗?”之后;忽然显得有些一言难尽。
明仪心里一紧,总不会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吧?
她捂着小腹;蹙眉:“我们的孩子……”
“明仪。”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谢纾打断。
谢纾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们没有孩子。”
明仪:“……”
“我的意思是;你并未怀孕。”谢纾道,“这药也不是安胎药。”
明仪按在小腹上的手忽然有些尴尬:“那我为何这几日一直想吐。”
谢纾:“只是脾胃不适。”
明仪张了张嘴:“那头晕又是怎么回事?”
谢纾:“操劳过度。”
明仪挣扎着开口:“那为何连月信也未至?”
谢纾:“操劳引起的月信不调。”
明仪咬唇:“那我爱吃酸梅,又是为何?”
谢纾只道:“你平日一向爱吃酸食;不是一时兴起。”
明仪:“……”
谢纾轻叹了一声,端起小桌几上的药;舀了一瓷勺;喂到明仪嘴边。
“莫担心,只是些常见的小病;服了药修养几日便好了。”
明仪垂眼盯着瓷勺里棕红色的药;心中一时空落落的。
谢纾望了她一眼;似猜到了她的心思,沉默半晌,和她道了句:“明仪,我们会有的。”
“来日方才。”还有长长一生。
“不过需先养好身体。”谢纾把药送进明仪嘴里,温声劝道,“我试了,药不苦。”
第39节
他的话带着股能安人心的力量,明仪抿着药汁,面颊浮起一抹浅红。
药里添了安神的材料。
服完药,明仪伏在谢纾膝盖上,闭上眼沉沉睡去。
谢纾低头在她唇畔落下一吻,把她抱去榻上,替她盖上毯子,而后推门离去。
乘风侯在门外,看见谢纾自里头出来,急忙上前道:“王爷,京郊军营那边……”
乘风长叹一声,方才王爷本在京郊军营阅兵,这才刚阅到一半,便有人前来告知说是长公主在义卖会上晕过去了。
来人通报之时,说明了长公主只是操劳过度并无大碍。
结果他们还是来了大慈恩寺。
谢纾轻揉眉心:“走吧,再去一趟,应该尚赶得及善后。”
禅房内,明仪悄悄睁眼,看着谢纾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抬手摸了摸尚还留着谢纾气息的唇瓣,双颊晕开一抹红。
她起初以为谢纾是为了“孩子”赶来的,但若她没有怀孕,是不是意味着,谢纾仅仅只是为她而来的。
她对谢纾而言,或许很重要。
接下来几日,明仪都在大慈恩寺禅房休养调理。
长公主娇贵,摄政王前次临走前交代了不准让她再操劳,了空主持便一手包揽了义卖会的善后事宜。
不止如此,还免了明仪每日晨起诵经。
明仪关在禅房里养病的日子着实烦闷,每日只是坐在窗前的书案旁写写画画。
病养得差不多了,几日下来,明仪整整写了三百页纸的“闷”字,全部派人寄去给了这几日又忙得“了无音讯”的谢纾。
明仪本只是随便一寄,没想过会有回讯。
却不想当天夜里,谢纾连人带马车来了大慈恩寺。
谢纾来的时候,明仪正靠在书案上昏昏欲睡,意识昏沉间,听见谢纾用极温柔的声音对她道:“明仪,该回去了。”
明仪迷蒙道:“回哪?”
“宜园。”他回道。
等明仪彻底清醒过来之时,已经连人带行李被塞进了马车。
明仪靠在他肩头:“你不忙吗?怎的今日有空过来?”
谢纾道:“不是你寄了三百页‘闷’字给我吗?你既觉得寺里闷,我便接你回家。”
她的话有这么管用吗?
谢纾又道:“今日的确很忙,我只有送你回宜园这程路的时辰,之后还需赶去宫里。所以……”
明仪望向他:“所以什么?”
谢纾抬指按住她的唇,在她耳边“嘘”了声。
“一会儿,你小声点。”
明仪:“……”
乘风架着马车穿梭在密林间,夜风呼啸在他耳旁,掩下马车内的响动。
待到了宜园,谢纾在乘风三催四请之下,仓促离去。
云莺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侯在门口等着明仪下马车,等了许久也不见明仪下来,不禁忧心地唤了明仪一声:“殿下。”
过了会儿,车帘内传出明仪虚弱的话音:“云莺,你上来扶我,我……不好走路。”
云莺依言上去扶明仪。她小心扶着明仪自马车内出来之时,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都说摄政王孤傲冷淡、清心寡欲,她看却不然,否则怎会这般猴急,在马车里就和殿下这般那般的。
云莺瞧着明仪虽有些疲累,但面色红润含春,格外娇艳滋润,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夫妻情趣。
云莺看了眼明仪满是褶皱的粉紫裙摆,悄声道:“殿下,不若先沐浴。”
明仪红着脸点头应下。
云莺服侍明仪仔细清洗了一番,扶着明仪回了长春院卧房。
明仪久未回宜园,长春院一切如常,她不在时,谢纾亦日日派人清扫打理着。
梅娘守在卧房门前,见着明仪忙迎了上来。
明仪看向梅娘:“这么晚了,你在此处做什么?”
梅娘笑道:“摄政王给殿下备了东西。”
明仪愣了愣:“是何物?”
梅娘推开屋门:“殿下且进去瞧瞧。”
明仪依言进了屋,环顾了一圈偌大的屋子,在黑漆紫檀木雕花春凳旁看见一只大箱子。
里头装满了新奇的物件。
有无锡泥人、兔儿灯、藤编的蚂蚱……
梅娘道:“今儿王爷特意吩咐人寻来的,说是给殿下解闷用的。”
明仪捧着兔儿灯看了又看。
未过多久,梅娘又从膳房搬了一桌子热菜上来,多是些合她口味的清单荤菜。
“王爷之前交代,说殿下在大慈恩寺吃了一整个月的素斋,今夜赶路回来,恐路上辛苦,需得开荤好好补一补才成。”
梅娘只是传达谢纾的话,明仪却意会了其中深意,脸颊蓦地一红,支吾着小声“哦”了句。
夜色深沉,明仪望向窗外圆月,低头笑了笑。
今夜月色格外美。
自入夏后,京城暑热渐长,各家饮宴也少了,连崔书窈近日也不知怎的消停了不少,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日子百无聊赖,只明仪翻着宜园的挂历犯愁。
再过几日便是谢纾的生辰。
按说身为如今大周的掌权人,谢纾的生辰怎么也该开席设宴,只谢纾这人有一点与众不同。
他从来不过生辰。
这并非是谢氏祖训。
至于他不过生辰的缘由。似乎是与他母亲温氏有关。可到底是为何,明仪却从未听谢纾提起过。
即便她如今是谢纾身边最亲近之人,谢纾身上依然有许多她看不透的迷。
明仪自觉身为他的妻子,原先他出征在外便罢了,现下他回来了,便是不过生辰,也该备份贺礼给他。
却不知该送些什么?
谢纾身边自是什么也不缺的。
程茵悄悄向明仪提议:“殿下直接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得了,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
程茵最近闻饱了兄长和姜菱两个人之间散发的酸臭味,明明还没成亲,却似看破了世俗。
明仪否决了她不正经的歪主意。
谢纾冷情,最不喜人主动送上门,若她真这么做了,没准反惹他生厌。明仪对这点深有感触,不想再尝试。
最后明仪还是跟着姜菱学着绣了一只连理枝纹样的香囊。
身为公主,身边琐事自小都有人帮着打理,她不需要精于女红,故而并不怎么擅长刺绣一道。
虽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香囊,明仪却足足绣了三日才绣完。
看着绣工平平,但也算得上是一份用了心的生辰贺礼。
谢纾生辰当日,她早早命人递了信给谢纾,让他忙完早些回宜园。
梳洗了一番,又备了一桌佳肴,坐在妆镜前等着谢纾归来。
云莺替明仪到院门口看着去了。
屋里只剩明仪和替她盘发的梅娘。
掌灯时分,云莺派小丫鬟过来传信,说是谢纾回来了,已经快到长春院了。
明仪心砰砰的,赶忙就着昏暗灯火,最后理了理仪容,又吩咐梅娘:“你去把香囊拿过来给我。”
梅娘一愣,笑了笑,有所意会,忙把手边香囊递到明仪手上。
明仪未细瞧,顺手将香囊藏进衣袖,推门出去迎谢纾。
谢纾刚跨进长春院,老远就见明仪朝她奔来。他无奈一笑,伸手把人接稳。
“小心。”
明仪在他怀里蹭了蹭:“夫君,我今日备样东西要送给你呢。”
夫妻私语,云莺不去打扰二人,悄悄转身离去,回了长春院,一进卧房却瞧见连理枝纹样的香囊还摆在桌上。
这不是殿下打算送给摄政王的生辰礼吗?怎么在这,莫不是殿下方才忘了拿?
云莺忙拿起香囊跑出去,正巧迎面撞见了路过的梅娘。
梅娘看向云莺:“怎么跑这么急?”
云莺:“殿下忘记把香囊带上了,我给她送去。”
香囊?
梅娘思索片刻后,道:“香囊我方才已经给殿下了。”
云莺:“……?”
“你给了殿下什么香囊?”
梅娘笑得脸红:“还能有什么香囊,自然是助兴的香囊啊。”
作者有话说:
第40节
感谢在2022…05…31 22:53:58~2022…06…01 23:1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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