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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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艾七。
舒艾七……
明仪想,定然是因为他爹姓舒,他娘姓艾,他排行第七才取了这个名字。
谢纾自长公主府出来后,便去了宫里,一直忙碌到次日黄昏才算得了空。
他议完事从宫里出来,吩咐马车前的乘风:“去长公主府?”
乘风嘴上没说,心里却道:去做什么?上赶着去吃闭门羹吗?
谢纾语调平和,神态自若:“昨日我的外衫落在了长公主,我需过去取。”
他早就找好了去见明仪的理由。
“哦,您说那件外衫啊!”乘风恍然大悟道,“长公主今日一早便让人给您送过来了,她说免得您多跑一趟,她先替您送回来了。”
谢纾:“……”
乘风看着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主子怕是又得许久见不到殿下了。
在脑中思索良久,乘风想到了一件能让自家主子高兴的事。
“殿下和平宁侯府的姜姑娘关系甚密,听说月初入秋后,殿下会去赴平宁侯府办的马球会。”
到时您就能如愿见到殿下了。只不过,眼下离入秋还有一些日子。
主子怕是还有的熬。
乘风这样想,谢纾却不这么想,他早就备了后手。
玉梨依照明仪的嘱咐,在长公主府库房里,挑了一枚成色极佳的和田古玉送去给了舒艾七。
这位叫舒艾七的善心人士,在收到古玉之后,十分有礼节,还写了封感谢信回给明仪。
信中表达了对明仪送古玉的感谢,表示要把这块宝玉好好留起来,将来传给自己的儿孙。
另外还从内到外大赞了明仪一番,虽然语句比较含蓄,但是明仪还是能看出他的“诚挚”。
马屁自然是谁都爱听的。
这封信看到一半,明仪被夸得很是高兴。
不得不说,这个舒艾七,不仅心善还很有眼光。
不过这份信的后半段舒艾七忽然话锋一转,写道——
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想请殿下指教。
明仪略略疑惑,接着往下看,只见信纸上写着——
近日,在下不慎惹恼了爱妻,哄劝多日未果,敢问殿下怎样哄才能让爱妻回心转意?
清官难断家务事,明仪看着信纸上写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思索一番后,明仪提笔回信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若先试着弥补你爱妻从前因你留下的遗憾?”
次日,大善人“舒艾七”收到了来自明仪的回信。
虽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令他大受启发。
第64节
入秋后,山上红枫渐显,天气逐渐转凉,原本因着炎热而宅在家门不出的各家贵眷复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平宁侯府马球会如期而至。这场马球会乃是入秋后京城第一桩盛事。
明仪自搬回长公主府后甚少出门参宴。
今日应着姜菱的邀约,难得赴一场盛宴,她选了一身团娇纹浅金色绫裙,盛装出席了这场马球会。
明仪刚坐着马车到了平宁侯府,在门前却听到了一桩与崔裴二人有关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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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明仪难得出门赴邀;前些日子因着明仪避客不见而巴结无门的贵眷纷纷抓住机会迎了上来。
这些日子谁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对长公主的“不舍”。
还没等明仪把屁股坐热,那些贵眷便左一句右一句地对着明仪恭维了起来。
几乎把明仪由内到外;从头发丝到脚底心都赞了一遍,那些人功力十足,就差把明仪捧作天上的仙女了。
虽都是些从前听惯了的马屁;不过赞美谁不喜欢?
明仪还算受用;很给面子的配合着抿唇浅笑。
那些贵眷都门精,这种时候除了巴结明仪;自也还少不了要挖苦挖苦崔书窈。
毕竟谁都知道明仪和崔书窈不对头。
“听说了吗?丞相府那位如今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那自以为是不长眼的在宫宴上纵容他人冒犯殿下;被摄政王当众下了脸子,这月月中就要被遣回陇西偏远之地喝西北风。她能好过吗?”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不好过?”
“那是什么不好过?”
“前不久丞相府来了位娇滴滴可人的表姑娘;这位表姑娘听说是丞相夫人娘家弟弟的庶女;与那裴家二郎是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
话说到这,在场众人隐隐有些懂了。
崔书窈的婆母裴相夫人;从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一直觉得自家儿子门第好、样貌好、才学好又听话孝顺;是天下难得的好儿郎。
三年前;裴景先遭弹劾被贬斥,她便觉得自家儿子本来好好的前途无量,全是崔书窈这个丧门星带衰了自家儿子。
三年来;崔书窈迟迟未有所出。
三年后,崔书窈又在宫宴上闹了这么一出;她更是恨透了崔书窈。
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把和自己儿子青梅竹马的娘家表妹叫来丞相府小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裴相夫人是想往儿子房里塞人。
“那然后呢?事情成了吗?”有人问。
“自然没成。”回话之人声音一顿;“不过也跟成了几乎没两样。”
“此话怎解?”
“那裴家二郎也算‘有情有义’;只说与发妻情深;拒绝了母亲往他房里塞人之事。不过崔书窈身为‘贤妻’也不愿意委屈了夫君,便给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送去给夫君当了姨娘。”
在场众人一瞬静默,谁都懂这话的意思。
裴景先不想坏了从前树立的那点“爱妻”名声,怕有损官声,故而拒了母亲送来的美人。不过他虽拒了,不代表他不想要。
崔书窈察觉到了裴景先的心思,想着既然要纳,便纳个自己知根知底好掌控的。一来也算“弥补”了裴景先,二来比起那狐媚子表妹总要好对付多了。
明仪一阵唏嘘。
大概没有哪个做妻子的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一个夫君的。
至少她不能容忍。
明仪正出神,马球场入口处忽起了一阵骚动。
众人注意到声响朝那望去,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谢纾。
“摄政王怎么来了?听闻他极少在各家饮宴露面,早前未封王时倒还有过几次,而今却是埋首政事更是谁的面子也不卖,除宫宴之外,未听说过他在露过面。”
“那还用说,自然是为了咱们殿下。”
明仪朝站在远处的谢纾略略瞥了眼。他似乎也看见了明仪,不过神色淡淡,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依着最近几日谢纾对自己的殷勤,明仪合理猜测谢纾是为她而来的。
谢纾也的确朝明仪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在所有人包括明仪自己都以为谢纾会走到明仪跟前坐下之时,谢纾脚步一顿,调了方向,坐到了离明仪几丈远的另一侧。
众人:“……”
坐在明仪跟前,刚吃完一盘葡萄的姜菱,悄声问明仪:“你夫君来这做什么?”
明仪:“……”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谢纾肚子里的蛔虫。如果她能懂谢纾,他们也不必和离了。
不过,他还挺识相。
知道坐得离她远远的,不过来讨嫌。
今日这马球赛乃是平宁侯为贺夫人有孕之喜而办。彩头也多是些女子喜用的簪钗珠翠、绫罗绸缎。
明仪朝那些彩头略略望了眼,瞧着样式还挺新颖别致。
谢纾在此时从席坐上站了起来,朝马球场走去。
“摄政王这是要上场一赛?”
“瞧着像,不过……”
通常如非必要,谢纾是不屑于参与这种“无聊”的斗争的。
因为只要他上场了,赢的一定会是他。
果不其然,谢纾很快就拿下了首彩。
就在别人以为他就只是上场拿个首胜讨个好彩头意思意思之时,谢纾又接着拿下了第二个、第三个彩头。
谢纾今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点也没有他平日淡泊之态,他今日在马球场上俨然像一只“斗鸡”。
当然只要是谢纾想争的东西,没有争不到的。
打到最后,场上众人自觉退场,独留谢纾一人占走了所有的彩头。
明仪瞧着谢纾独自在马球场中心骑着马的样子,感慨道——
果然谢纾这个人就算是做“斗鸡”那也是只孤傲的“斗鸡”。
谢纾自马球场中心望向看台,对上了明仪的目光,他朝明仪清浅一笑。
这笑容似春风拂面般温柔轻暖,极少出现在他冷淡的面庞上。
看台上众人见之一愣。
还未等众人从中回神,乘风将今日马球会上所有的彩头,都捧至明仪跟前。
明仪看了眼献在自己跟前的珠翠绫罗,微微挑眉。
身边贵眷自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溜须拍马之机。
“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儿咱来的不是马球会,是示爱会。”
“摄政王对殿下之心,真是羡煞我等。”
乘风顺那群马屁精接话道:“王爷说了,殿下喜欢的彩头都会有的,他夺的彩头都是殿下的。”
言下之意是,他会夺下所有她喜欢的彩头给她。
明仪愣了愣,噗通心口一跳,抬手摸了摸略有些发烫的脸颊。
这……好像有一点点明目张胆的偏爱。
他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
谢纾自马球场上下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朝看台明仪的方向走去。
围在明仪身旁的贵眷十分识相地散开躲到一旁。
姜菱还呆呆地坐着陪着自己的铁血好姐妹,在平宁侯夫人朝她假咳了二十几声后,才反应过来,忙捧着小米糕走了。
偌大的看台只剩谢纾和明仪两人。
明仪托着腮装作不经意地撇开头:“你过来做什么?”
谢纾脱下外衣披在明仪身上,本只想言简意赅地说一句“别着凉”,但想到前几天夫人夸说自己嘴开了光,他沉吟片刻改口道:“今日你的裙子虽美但略单薄,入秋天凉,莫要着凉才好。”
明仪微微弯了弯唇。
谢纾抬手掩唇轻咳了声:“天色不早,夜路不好走,我送夫……殿下回去。”
明仪想,她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今日那些彩头的份上,勉为其难让他护送一二。
于是抬起高贵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头。
谢纾脸上笑意难掩,朝明仪伸了伸手:“殿下,请。”
明仪别过脸,把手心落在他手背。在触到谢纾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将她的手捉住,十指相扣紧拽着不放。
谢纾扶着明仪上了马车,一路护送到长公主府门前,手一直没松开过。
明仪面上不由浮起一点红晕。
到了长公主府门前,明仪挣了挣被谢纾紧握的手,道:“到了,你可以松开了吗?”
第65节
谢纾顿了片刻,轻轻松手:“好。”
“那便就此别过。”明仪看了眼谢纾,转身跨上长公主府的台阶。
“别。”谢纾出声。
明仪脚步一顿,藏在衣袖之下的指尖微微扣紧掌心。
谢纾望着明仪的背影,默了片刻,低垂下眸,轻声问:“今日需要服侍吗?”
明仪微愣,她没想过“服侍”二字会从谢纾嘴里吐出来。他素来都是孤高且清傲的,实不像那种会向女子低头求欢之人。
明仪在门前石阶上站了好一会儿,回眸望了眼。黄昏下,谢纾的身影有些落寞。
不得不说卖惨这招有那么一点效果。
“你想服侍也可以,不过我不留人过夜,服侍完你便走。”明仪道,“还有你莫要觉得随便出卖几次色相就能……”上位。
她话未说完,谢纾几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唇。
明仪被他堵得言语不能,眼神微惊。
他们还在门外啊!你要不要这么猴急,就不能忍一忍?
亲了会儿,谢纾松开明仪的唇:“失礼了。”
明仪:“……”你也知道失礼?
他微一扬唇,打横抱起明仪朝屋里而去。
府里的丫鬟婆子头一次见这阵仗皆是一惊,只云莺见怪不怪淡定地站在一旁,吩咐道:“去备水。”
“一会儿许是要用。”
明仪被谢纾抱进了屋里,屋门“嘎吱”一声紧闭。
密闭的屋里,呼吸声交错而落。
谢纾的影子,倾身倒了下来,与明仪的影子交叠。
明仪被谢纾逼得一步一步往屋里退,脚步声凌乱,圆凳不知被谁的脚勾到,撞倒在地。
明仪很快倒在了榻上。
烛火忽明忽暗,白色的帐帘映照着谢纾低头讨好的模样,未过多久,明仪便沉入其中。
谢纾的唇和指尖固然很令明仪满意,只越到后面越觉得哪里空落落的,也不知这是服侍还是折磨。
明仪瞧见了谢纾额上隐忍的汗水,他似乎也……她也想,但不成。
明仪内心挣扎着。
“殿下。”谢纾忽道,“我提前服过避子汤了。”
“安心。”
明仪闻言一愣,紧接着便是她熟悉的噗啾一声,惊得她睁圆了眼。
“……”
原来他早有预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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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明仪仰躺着睁圆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四肢百骸一阵瑟缩,晕红了脸;似怒又似羞:“你……提前喝了避子汤?”
他早就算好了,算好他们会像现在这样。
谢纾扣着她的双手,轻缓迎合着她动:“嗯。”
“有备无患。”
明仪:“……”
入夜后;谢纾躺在明仪身侧;一手揽着她,闭眼入睡。
明仪靠在他怀里睁着眼。
男子所用的避子汤并不常见;药性寒凉;比女子所服的汤药更为伤身,故而一般男子极少会“牺牲”自己去服这样的汤药;多是用在身份卑微的小倌身上。
谢纾也用了。
虽说方才在长公主府门前;明仪放了话,要谢纾服侍完立刻走人。
可他此刻睡熟了。
看着谢纾这副愿意为了好好服侍她;摒弃以往的高高在上;卖力讨好的样子。明仪一时也不好开口赶人。
明仪抬指点了点谢纾的鼻尖;欣赏着他精致的脸,谢纾熟睡的侧脸,轮廓分明;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看上去多了几分别样的温柔。
他的美貌着实让人心生动摇。
不成!
明仪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
从前谢纾之所以在她面前那般肆无忌惮;多少也是仗着这张脸。每每惹她生气时;总靠出卖色相来让她心软。这招百试百灵,也难怪他会那般有恃无恐。
她怎么能被同样的招数给拿下?
思及此;明仪忿忿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