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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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寺内传出报讯般的高喊声:“太皇太后薨了。”
沉重的丧钟一声接一声地传来,谢纾加快了脚步,往菩提院而去。
他远远望见了明仪纤瘦的身影,独自站在院门前,冲上前去将人拥入了怀中。
“我回来了。”
明仪没出声,她的头埋在谢纾怀中,任由眼泪浸湿他的衣襟。
谢纾静静地守在她身边,等她慢慢中悲伤中抽离,而后陪着她一起处理了王太后的后事。
自成亲那刻起,他们便成了彼此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往后余生都彼此陪伴。
人有悲欢离合,总也避免不了分别。
送王太后出殡葬入陵园那日,天色极好,明仪向王太后做了最后的告别,她告诉祖母——
她定会一直都好好的,和谢纾一起。
出陵园时,明仪牵过谢纾的手,夫妻俩连同腹中已经很会动了的小谢昴一起回了他们的家。
“夫君,我饿了。”
“想吃点什么?”
“想吃你做的汤圆。”
“好。”
这世上有另一个人给了她“团圆”。
分别过后,她将要开始迎接一场新生。
第78章 第 78 章
长春院产房内; 谢纾两手各抱着一只自己的崽,一脸“惊”喜。
事情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明仪本就纤瘦,怀了孕也不是很显怀; 等到孩子快五个月的时候肚子才凸了一圈。
快足月了也就只比姜菱的肚子大了那么一丁点。
光靠号脉是无法完全确诊妇人是否怀有双胎的; 没准信的事,太医自不敢随口胡言。
明仪怀胎末了那几个月; 朝中诸事皆已尘埃落定。江南道新堤已粗粗落成,淮南、山南一带的饥荒亦有所缓和。
谢纾比之以往空闲许多。
得了空闲便留在宜园陪伴夫人; 成亲越久便越能体会陪伴有多重要。
谢纾陪着明仪一起度过了漫长的孕期。
临盆前那几日,依着太医嘱咐,多走动利于生产; 谢纾每日用完膳后,都陪着明仪在园里走动。
去岁明仪刚搬进宜园那会儿; 吩咐了要把宜园修葺一番。
等到明仪快生产那几日,宜园也修葺得差不多了。
园子里多了条自西向北贯穿宜园的“思仪池”; 池中心建了座精致的小亭子。
这天晚膳后,明仪心血来潮想去湖心亭上瞧瞧。
谢纾对她是宠惯了的; 她想去; 那必须去。
思仪池不比英国公府的洗碧池小; 自湖岸到湖心亭有些距离; 需乘着小舟前往。
谢纾扶着大腹便便的明仪,踏上小舟。
明仪踏上小舟时; 小舟被她如今的分量压得“嘎吱”沉一沉。
明仪:“……”
她捂着圆滚滚的肚子; 委委屈屈地垂下眉毛。
谢纾不忍看夫人如此心酸; 忙把她扶出小舟; 轻声抚慰:“夫人不重; 是这舟旧了; 不中用了。我们换一个新的。”
明仪悲愤地点点头。
很快谢纾换来了只新小舟,他刻意交代了必须把小舟上的木头全部用钉子钉实。
这回明仪踏上去的时候总算没了声音。
谢纾松了口气,摇着小舟朝湖心亭而去。
秋风舒爽,明仪懒洋洋地靠在小舟上,抚着肚子抬头数着天上的星。
小舟顺着水向湖心飘去,谢纾看着她那副惬意悠哉的模样,会心一笑。
明仪拽着谢纾的大掌放在自己小腹上:“夫君你猜将来孩子是喜欢你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
“你。”谢纾答得丝毫没有犹豫。
自己的崽从三个月大起就开始折腾他,在明仪跟前倒是极为乖巧听话,这几个月来,也没怎么折腾他阿娘。
像是在附和自己亲爹一般,肚子里的那位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轻轻一动。
明仪感受到小家伙的活跃,得意地朝谢纾挑挑眉。
可她还没得意多久,小腹忽然一紧,疼得她轻皱细眉。
这疼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夫君……”明仪扯了扯谢纾的袖子,“他好像要出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杀了谢纾一个措手不及。
眼下他们还在湖中央,这孩子要是生在这,明仪非给他取名“谢湖生”不可。
且生在小舟上,对母亲和孩子都不好,需得去干净的产房。
谢纾回忆着先前看过《产妇经》上写的话,边安抚夫人,边划着小舟靠岸。
一上岸就抱着夫人去了一早准备好的产房。
明仪靠在软榻上,云莺跑去请了一早守在院里的稳婆过来,乘风急忙拿着谢纾玉令去太医署请太医。
谢纾不顾忌讳,守在明仪身边,握紧了她的手,安抚着道:“夫人稍作坚持,稳婆立刻过来。”
“夫君……我、我怕是坚持不到了……”明仪满头是汗咬着唇道。
这句话把谢纾吓了个半死,还没等他回神,忽听一阵婴儿啼哭声。
谢纾:“……”
还没等到稳婆过来。他和夫人的大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这人世上。
稳婆来时听见婴儿啼哭声,先是一惊,而后大喜。
“恭喜王爷,恭喜殿下,是个漂亮的小郡主。”
稳婆说着恭维话:“我还没见过似殿下这般,第一胎便如此顺遂的,想来这小郡主是个知道孝敬的。”
谢纾替明仪擦去额间的汗,吻了吻她的唇瓣:“夫人辛苦。”
明仪回了句:“的确有些辛苦呢。”
谢纾笑着应:“夫人了不起。”
“那的确是有些了不起呢。”明仪相当得意地抬眼去看自己诞下的崽,看见女儿的第一眼愣了愣。
这皱巴巴的一团,漂亮在何处?
明仪扯了扯谢纾的袖子:“女儿定是随了你。”
反正生个冬瓜谢纾也高兴,忙应下:“嗯,是随我。”
稳婆完全没察觉明仪的心情,抱着小郡主恭维道:“小郡主还是随殿下多些,瞧着小翘鼻和大眼睛。”
明仪:“……”崽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她是从哪看出眼睛大的?
稳婆吩咐婢女备热水替小郡主清洗。
明仪闭着眼还是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刚生产完都这样?
稳婆忙过去查看产妇的情况。这不看不知道,仔细一瞧吓一跳。
“哎呀,殿下腹中这是还有一个呢。”
明仪:“……”
谢纾:“……”
意外多了个崽,谢纾还在发怔就被稳婆以“碍事”为由,给挤了开去。要不是王爷挡在殿下身旁,她方才怎会未察觉到这事。
小崽也没多折腾阿娘,没过一刻钟便出来了。
稳婆抱着小崽喜不自禁:“哎呦,是个小世子。”
“恭喜王爷,恭喜殿下,母子平安,这可是儿女双全了。”
明仪刚累完,闭着眼躺在榻上休息。
稳婆把洗干净的大崽小崽给爹爹抱,谢纾左手一只右手一只,小心翼翼抱了个满怀。
本以为只发了一颗独苗,结果意外收获了两份果实。
谢纾又惊又喜。
只不过惊喜过后,就得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时没料到会是现下这种双开的局面,只取了一个名。
思前想后,与夫人商量了一番,大崽单名一个“昴”字,小崽则用了“晖”字。
“晖”意为日光。
日光同星团一般耀眼,可见爹爹对儿子女儿一视同仁的爱。
时光如梭,等姜菱生下她家虫宝的时候,明仪家的两只崽已有一个多月大,眉眼逐渐长开了的两只崽,毫无意外地继承了爹娘好看的脸。
明仪看着长开了的姐弟俩很是欣慰。
虽说谢晖是弟弟,可自他有意识起,便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哥哥,要保护粉球般软绵绵娇滴滴的妹妹。
阿娘告诉他,他是小太阳,谢昴是小星团,太阳比星团大,所以他一定是哥哥!
明仪和谢纾也由着他。
反正姐弟俩也只差了一刻钟,刚生下来的时候,太阳弟弟确实要比星团姐姐大一些。
于是乎,星团姐姐自能说话起,便喊太阳弟弟:“阿兄兄!”
两只崽的性子天差地别,小星团喜欢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小太阳就喜欢撒开腿满院子乱跑。
明仪捉住在院子里跑得满身是泥的小太阳:“我幼时可没那么灵活会动。”
谢纾望了眼趴在被窝里打着小呼噜的女儿:“我幼时可没那般贪睡懒怠。”
二人看了眼对方,异口同声道:“是像你吧?”
明仪:“……”
谢纾:“……”
三岁大的小太阳弟弟在明仪怀里“咯咯咯”地直笑,趁着阿爹阿娘不注意,“呲溜”一下从阿娘手里溜掉了。
明仪正欲去追,却被谢纾伸手拉进怀里。
“随他去吧,别追了。”谢纾揽紧她道。
“可……”明仪话尚未说完,唇就被谢纾堵了起来。
谢纾嘴上动作不停,抬手将夫人横抱了起来,快步走去了离这最近的书房。
这些年夫妻俩越来越甜蜜,对方一个眼神,明仪便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羞怯推了推他:“还是白天呢!”
“新家规。”谢纾道,“白日不得不宣淫。”
第79章 第 79 章
姜菱未记事的时候; 爹娘便死在了一场水患里。自此她便跟着阿兄姜虎相依为命。
爹娘死的时候,阿兄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家被大水冲垮了; 连栖身之所都没了; 更别谈填饱肚子了。
走投无路之际,黑风寨大当家比武招亲。阿兄凭着天生蛮力; 顶着被揍成猪头的脸,赢了比赛; 成功上位做了黑风寨大小姐的童养夫。
自此他们兄妹俩便住进了土匪窝,吃上了大锅饭。
大当家长得像门神,一脸凶相; 可未来嫂子却温柔得不得了,每天都给阿兄和她送大鸡腿吃。
后来阿兄和嫂子成了亲; 成了大当家身边的一把手。
大当家很是赏识信重阿兄,临终前把整座黑风寨都交给阿兄打理; 阿兄就这么成了江南一带远近闻名的贼头。
虽是贼,可黑风寨素有三不劫; 不劫妇孺老幼; 不劫清官; 不劫贫急; 算得上是盗亦有道。
不过贼终究还是贼。
那些人面上怕你,心里却鄙夷你。
阿兄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是贼; 他的妹妹就是贼的妹妹; 他的夫人就是贼的妻子; 往后他的儿女继承他继续做贼; 循环往复世代为贼; 哪天不慎落了网; 便是万劫不复。
正逢朝廷招安,阿兄同寨子里的兄弟们一合计,决定接受朝廷的招安,带着兄弟们一块从了良。
就这样阿兄由贼变成了兵。
可兵得出门打仗啊。没过多久,阿兄便跟着军队一道西征去了。
临走前,阿兄答应一定会带着兄弟们闯出名堂来,风风光光地回来接她和嫂子。
嫂子没说什么,只嘱咐他在外平安就好。
阿兄一走就是几年。
黑风寨没了,嫂子把寨里仅有的那点积蓄,多分给了从前跟着阿兄卖命的兄弟妻儿。
姜菱和嫂子守着寨子,靠给绣坊做绣活为生。
这几年日子下来,男人们音讯全无,有不少传言说他们死在战场上了,不少阿兄从前兄弟家的婆娘为着生计熬不下去改嫁了。
嫂子从前是吃穿不愁的大小姐,眼下却不得不同她一道过苦日子。
城中县太爷的次子,一直对嫂子有意。
有一回姜菱听见县太爷的次子告诉嫂子,说阿兄在战场上凶多吉少,八成人已经没了,要嫂子考虑一番从了他,他保证会让嫂子过好日子。
姜菱听说阿兄凶多吉少的消息,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再听到嫂子拒绝了县太爷次子后,更难过了。
她知道嫂子是放不下她。
嫂子还年轻,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被她们兄妹俩拖累。
姜菱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去跟嫂子说:“别等阿兄了。”
嫂子却捏了捏她的胖脸说,她怎么也忘不了,比武招亲那天,阿兄顶着一张被揍成猪头的脸,站在她跟前说,只要能做她童养夫当贼也愿意的滑稽样子。
她没有刻意去等,只是好像心里除了阿兄,很难再藏不下别人。
那会儿姜菱对情爱之事懵懵懂懂,只觉得阿兄可能是走了狗屎运。
长嫂如母,自她及笄起,嫂子便忙着张罗她的婚事。
嫂子一心想替她寻个可靠之人。奈何她姻缘坎坷。好人家嫌弃她家底单薄又是个孤女,看不上她。
倒是有个年过五十的富商看上她的姿色想娶她做继室,被嫂子一口回绝了。
后来嫂子托亲戚找关系,寻了个家室清白的秀才。
乡下地头,没那么多规矩,那秀才家要在成亲前先相看相看人,姜菱便和嫂子一道去了。
那秀才看着倒是斯文老实,秀才他老娘对着姜菱就是一顿夸赞,又说她圆润好生养。
起先说的好好的,可后来得知,那秀才竟一早便与人定了亲,只是想着要纳姜菱为妾。
这不是侮辱人吗?
嫂子一听登时便怒了,撸起袖子便要跟人干起来。
那秀才嘲讽地说着:“有辱斯文。”
秀才娘指着她和嫂子便骂:“贼窝里出来的女人,还想嫁秀才郎?你咋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呢?”
“寡妇孤女还真有脸。”
这话是说她阿兄死透了。
于是乎,姜菱和嫂子两人合力把秀才给砸了一顿,砸完连忙跑人。
这秀才是户部的员外郎的亲眷,在县城里颇有些脸面,连县太爷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她们这一砸,怕是没法在县里待下去了。
嫂子带着她,连夜收拾包袱走人,想着等事情平息后再想办法回来等阿兄。
结果她俩背着包袱刚出门,就被一群面生的官兵给拦了下来。
她和嫂子害怕地抱在一起,以为这群官老爷是来捉他们回去打板子蹲大牢的。
可这群官兵的头子,下了马把她和嫂子请进了奢华的轿子里,一口一句:“夫人,小姐。”
后来姜菱才知道,这群人是阿兄派来接她和嫂子进京的。
阿兄出息了,成了上京城里的平宁侯,乃是当朝摄政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去京城前,阿兄的人把从前欺侮过她和嫂子的人统统教训了一遍才罢休。
总算能见着阿兄了,姜菱久违的在嫂子脸上看见了笑容。
她和嫂子穿了自己最体面的衣裳上了京。
当她们站在气派非凡的平宁侯府门前,彻底怔住了。这地方太大了,比县太爷的府邸还大几十倍。
阿兄早已不是从前糙里糙气的模样,他穿着金线织成的外袍,金冠高束,一副达官显贵的模样。
姜菱侧头看了眼嫂子,见嫂子低下头,抓着旧衣衣袖不知所措。
期盼已久的相见,似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高兴。
阿兄待她和嫂子极好,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
可嫂子过得并不快活。
其实她也不快活。
那些个京城贵女面上对着你笑,私底下却从来也瞧不上她的出身。
有一回,她和嫂子在宫宴上,听说了阿兄教永安郡主骑射一事。
永安郡主尚未婚配,貌美矜贵,虽不及长公主却也是位难得的美人。听说她十分中意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