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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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衍深吸着气,低头抵上姜菱的额:“为什么喂我这个?”
“望世子尽兴……尽兴做那日未完之事。”姜菱迎上了他微启的唇。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冰窖里残留的情愫在此刻爆发。
窗外夜色静谧; 屋内惊涛骇浪。
早春夜寒; 姜菱肤白; 光滑的手臂和肩窝处被寒意激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胭红的寒梅在其上绽放出瑰丽之美。他的手骨节分明格外修长; 臂膀比她想象中有力。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程之衍对她道:“跟我成亲吧,阿菱。做我的夫人。”
姜菱眼睛里有光; 可她慢慢闭上了眼; 摇了摇头。
程之衍神色一沉; 松开姜菱; 半晌目光里掺了几丝压抑的失落,声音略哑:“你既不愿又为何要来这?”
“报恩?”程之衍道,“我不需要这样。”
姜菱指尖紧扣着掌心:“我与您相差太远,并不相配。”她自小长在乡下贼窝里,可他却自出生起便是含着金汤勺的国公府世子。
“您有否想过,跟一个刚和离未多久的妇人提亲,外头人会怎么看您,您的名声还要不要?”
“您有否想过,英国公府要的世子夫人不是我这样的,我嫁过人还不能生育子嗣。”
“您一时兴起,过阵子便清醒了。”
程之衍体内焚着难以自控的火,忍耐令汗水浸透了里衣。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裙套回姜菱身上:“你走,快走,离开这。”
姜菱启唇:“可您知道的,春宵度无药可解,只有我……”
“你大概不知道,春宵度这种药,早在三年前长公主出事那会儿,便全被摄政王给毁尽了,你喂我的只是药效相近普通丸方罢了,我没那么不经扛。”
程之衍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偏殿的门在姜菱眼前紧闭,姜菱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绕过喧闹的麟德殿,躲在隐蔽的假山深处,泪意涌上眼里,浸润了整双眼眶。
她这回照过镜子了,看得很清楚。
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姜菱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正哭得难过,忽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交谈之声。
“我跟谢纾没和离成。”
“你反悔了?”
“哼,怎么可能!是他非不要离。还非要和我装什么‘恩爱’夫妻。”
“那也好,他既是特地为你赶回来,你又那般倾慕于他,不如试试看,没和过怎么知道要不要离呢?”
“别胡说,谁、谁倾慕他?”
“你啊,殿下。”
是长公主和程茵。
姜菱不知怎的想起三年多前,长公主蒙面夜闯织女庙,连求二十几次姻缘签,只为求一支上上签的事。
原来那会儿,长公主心里的人,便是摄政王。
真好,签子显灵了。
姜菱想得出神,全然没注意到有两道身影朝自己靠近,忽然间姜菱头上飘来一阵香风,她一抬头便对上了两双疑惑的眼睛。
姜菱:“……”
明仪:“……”
程茵:“……”
气氛极度尴尬,不光是因为方才她偷听到了长公主的秘密,还因为自己方才刚同程茵的亲兄长做了那般见不得人之事,眼下裙子尚还未干。
姜菱狼狈地起身,朝明仪行了一礼,灰溜溜地跑开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她刚一跑开,没走多远便装上了郑柏和他那新欢,被这对狗男女挡住了去路。
郑柏今日将他那新欢带来宫宴,无非是想下她脸。
那位弟媳的表妹的继母的侄女的庶妹,一对上她就开始哭。她与郑柏两人一唱一和,唱起了双簧一块数落起了她。
姜菱白了他俩一眼,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好狗不挡道。
她一点也不想给这对狗男女反应。
但是偏偏在这时,挂起一阵大风,“呼啦”一吹,沙子进眼睛了。
姜菱:“……”
她被迫流了泪,因为根本哭不出声,再加上方才刚“真”哭过一场,眼睛通红,看上去实在像极了有苦难言默默垂泪的弃妇。
郑柏这人就是欺软怕硬,看她这副“惨”样,自以为戳中了她痛点,越骂越起劲。
姜菱真相捡块石头砸烂他的狗嘴,但是想到在宫中斗殴是要吃牢饭的!为了这种傻狗不值得,所以她忍住没有动手。
终于,郑柏在连珠炮似嘲讽了她一顿后,说出了那句——
“你无才无德,本就不堪与我相配。入我令国公府三年连个蛋都没给我下,倒不如那院里的母鸡能干。”
姜菱一瞬呆滞,眼泪止住,差点气笑了。
母鸡这么好,你怎么就不跟母鸡睡在一起!
就在她如是想的档口,忽听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我说,你这么想要人给你下蛋,当初怎么就不找只母鸡跟你拜堂?”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姜菱的心坎上。
心有灵犀这四个字,说的就是现下!
长公主无比仗义地替她解决了郑柏这只嘴臭的傻狗和他戏瘾极重的新欢,逼着郑柏给她道了歉。还递了块香喷喷的帕子给她擦泪。
姜菱宣布,自此时此刻起,长公主便是除了嫂子玉珠之外,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子。
姜菱擦干了眼角泪痕,收起帕子,走出黑夜,离开寂静深宫,回了平宁侯府。
姜菱自偏殿离开后,程之衍慢慢平复着心绪,强忍着药劲,待呼吸稍稍缓转,整理衣冠出了偏殿。
夜已深,程之衍寻了程茵一道回府。
兄妹二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程茵瞧见程之衍整齐的衣襟似印了水渍。
“阿兄,衣裳怎的湿了?”
程之衍平静着声道:“方才走路不小心沾到的。”
走路还能沾到水?
程茵疑惑地朝程之衍盯去,越盯越觉得哪里不对。
“阿兄,春寒料峭,你怎的在出汗?”
程之衍静默了一瞬,答道:“累的。”
“你做了什么,初春夜里还能累出这么多汗?”程茵张了张嘴,不解道。
“……”程之衍眉心一蹙,“多话。”
程茵:“……”问问都不行?
英国公府,林管事守在门前迎兄妹俩回来。
程茵先行回了后院去找英国公夫人叙话。
林管事看了眼程之衍,见他额前汗渍,询问道:“世子可要先去沐浴。”
“嗯。”程之衍点头应了声,随即揉了揉眉心吩咐,“备凉水便是。”
林管事:?
这大冷天的,备凉水?
林管事没多问,只照着程之衍吩咐的准备了。
夜色深沉,程之衍沐了场凉水浴后,屏退了身旁伺候的众人。
世子素来主意大,没人敢多嘴问一句。
次日清晨,程之衍身旁的贴身小厮红着脸捧着要换洗的床单被垫从程之衍屋里出来。
世子素来清心寡欲,身边连通房丫鬟都无,少有这样的时刻。
这事立刻便传到了英国公夫人那。
英国公夫人想起昨夜小女儿在她耳边叨叨的那些话,想着——
年轻人血气方刚,再这么下去非得憋出病不可,得抓紧给他寻房妻室才是,这回真的不能再拖了。
(
第86章 第 86 章
程茵作为英国公府最大嘴巴的人; 次日一早就把英国公夫人的话告诉了程之衍。
“阿娘说你血气方刚,要尽快给你寻门妻室,不能再拖了。”
“不过你放心,你我兄妹一场; 我怎么着都得帮你不是!知你莫若我; 我都帮你回绝了。”
程之衍眉头一皱; 看向程茵:“你回绝了什么?”
程茵道:“我说……阿兄你对女人没兴趣。”
程之衍:“……”真是天赐给她的好妹妹。
“谁说我没兴趣?”程之衍眼一沉; 想到姜菱雪腻肌肤上为他而绽的朵朵红梅,“寻门妻室没什么不好。”
程茵大怔。夭寿了!她那位刻板守礼素来对女子不屑一顾的阿兄竟然会说自己对女人有兴趣; 还说要寻门妻室。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自己“对女人有兴趣”的阿兄; 拎着去了母亲的寿安堂; 让她把话说清楚。
结果一到寿安堂,英国公夫人跟前伺候的宋嬷嬷一脸凝重地看向程之衍,默默抿着唇沉默了好半晌,最后在兄妹俩的追问下; 只好坦白。
“夫人听闻世子不喜欢女人,心中大亥; 怕……怕世子有隐藏的龙阳癖,一早便赶去大慈恩寺拜佛祖去了。”
程之衍:“……”
程茵:“……”
程之衍冷眼扫了眼程茵:“你干的好事。”
程茵在阿兄森冷的眼神逼视下; 主动请缨去大慈恩寺向母亲解释清楚这一切。
深夜; 令国公府。
郑柏在卧榻上抱着新欢入眠,不知怎的; 自和离后只要一闭眼就看见姜菱的样子。
他自梦中惊醒,脱口而出一句:“阿菱。”
柔娘被他这一声呼喊吵醒; 嗔怒道:“哟; 你这是在想你那下堂妻呢?”
“哼; 我想她?我想她个屁,她那般粗鄙的乡村野妇也值得我想?我这是做噩梦。”郑柏冷笑道。
她竟然敢跟他和离,离了他,她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男人。
而他不同,他还能坐拥成群美妾。那日他特地带了柔娘撞上姜菱,就是要让姜菱亲眼瞧瞧,她有多蠢。
他倒要看她几时后悔。
柔娘讽刺地看了郑柏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睡去。
郑柏推了推柔娘的肩:“喂你,我腹中饥饿,去厨房给我下碗阳春面来。”
话说出口,郑柏才想起,原先府里只有姜菱会做这道江南小食。
他每每办公至深夜,姜菱总会做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送来,一碗热汤面下肚,出一身汗,疲惫尽消。
眼下是吃不到了的。
“我哪会下阳春面?要吃找下人去,别打扰我安胎。”柔娘说罢,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懒得再听他烦。
自打怀了身子起,柔娘就以此拿捏了他们这一房,顿顿血燕,吃得比他爹都精贵,日日懒在床上,连他娘都敢使唤。哪里还有原先的小意温柔?
哪里有姜菱听话孝顺。
郑柏心里忽然不是滋味,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刚醒来没多久,他母亲身边的刘嬷嬷便过来寻他。
“不好了,大公子。夫人……夫人她被京兆府的人捉走了。说是她放印子钱惹出了人命官司,要提审她。”
郑柏大吃一惊:“母亲怎么会放印子钱?”
放印子钱有违大周律法,都是那起子不入流的人干的事,他母亲怎会掺和?
刘嬷嬷哆哆嗦嗦地道:“您也知道,令国公府败落多时,早已是个空壳。早几年都是姜姑娘拿自个儿嫁妆贴补,才勉强过得去。如今姜姑娘不在了,新少夫人又天天要这要那的,夫人这也是没办法,听说放印子钱利高,便……便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干这种蠢事?
郑柏心中气极。母亲她老人家自己丢脸便罢,这事传出去,岂不是坏他名声,影响他官运。
他眼下可正是要升官的节骨眼。真是被这群蠢妇给害死了!
然而郑柏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只是他不幸下半生的开始。
不久后,在他父亲寿宴上,其亲弟弟与父亲姨娘私通被当场捉奸在床。父亲当场气到晕厥,母亲臀上的板子印还没消又病倒了。
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便罢了,还被御史台紧揪着不放。
朝堂之上谁不是见面三分情,偏偏御史台那,无论他怎么使力讨好,就是要把他往死里赶。
他被停职反思,不光升迁无望,连原先请封他为世子的那道折子也被驳了回来。
郑柏始终不解御史台如此针对他的理由,好不容易托关系找人,才问了个明白。
“上头对你不满。”
这个上头指得便是御史中丞程之衍。
次日下朝后,郑柏拦住程之衍的去路,恭敬行了一礼道:“敢问郑某有何处得罪过中丞大人,值得您如此对待?”
程之衍绕过他朝前走了几步,忽回过头。
“你很快就会知道。”
待他迎娶他妻子的时候。
平宁侯府。
姜菱坐在院里凉亭的石凳上,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眼远处的正堂。
程之衍又来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六次来平宁侯府“探望阿兄”了。
这几次下来,阿兄俨然与他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都亲切地直呼其字——谨之。
程之衍与摄政王份属同门,这字是薛太傅一块取的,都带了个谨字。
未过多久,阿菊捧着只檀香木盒跑了过来。
“姑娘,这是给您的,又是世子送来的。”
姜菱打开盒子瞧了眼,是翠宝斋新出的胭脂,价值不菲且极难买到有价无市。
这些日子,程之衍都快将整个京城稀罕的珠宝都寻来给了她。
姜菱叹了口气,把盒子递还给了阿菊:“你把这个拿去还给世子。”
“世子已经回去了,明日再还他吧,反正明日侯爷还约了世子谈兵法,世子肯定还会过来。”
姜菱:“……”明天还来?
姜菱想了想,觉得自己既不想与他多有瓜葛,就该避开他,于是从妆奁下的梨花木抽屉里翻出一封明日邀她去踏青出游的帖子。
次日程之衍来平宁侯府之时,便被告知,姜菱出远门了,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
为着儿子的龙阳癖,英国公夫人操碎了心。
尽管小女儿跑来跟她解释了一番,是个误会。但英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仔细想想自家儿子二十好几了身边一点女子的动静都无,人家同龄的孙子孙女都能背诗了。
这其中肯定有那么点问题。
于是乎,英国公夫人虔诚地在佛祖面前求了好几日。
这几日她都住在大慈恩寺里,因着上了年纪又不忌口,身子日渐笨重,每日饭后都会去后山走几圈散步活动筋骨。
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这日,恰逢英国公夫人在后山散步,忽下了一场春雨,大慈恩寺后山积水地滑,英国公夫人一不小心滑进了小山沟的泥坑里。
她的婢女扯着她的手,用力往泥坑外拉,可是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把她拉上来。
英国公夫人看了眼婢女的小身板叹气道:“罢了罢了,你别拉我了,去大慈恩寺,找些人来帮忙。”
婢女令命,跑着回了大慈恩寺。
英国公夫人一个人呆在泥坑里,忽听见不远处有好些个女人谈笑的声音。
姜菱同一群贵女出来踏青,走了一路听了一路贵女们对于她和离之事发表的“高见”。
“要我说,你就不该和离。令国公长子有什么不好,不过一个妾都忍不了,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规矩。”
“你这和离闹成这样,眼下京城还有谁敢来同你提亲。”
“我那远方二舅的侄子,倒是个有财的主,刚刚丧了妻,你俩倒是挺合适,等成了亲能一起帮他打理养猪场。”
姜菱一一回了那些人。
“你最有规矩,将来一定要多为你夫君纳几个。”
“反正你家肯定胆小不敢。”
“你那远方二舅的侄子这般优秀,你自己好好消受吧。”
众贵女:“……”
众人似乎都发现了,自和离后姜菱“脾气”渐长。
被姜菱那么一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