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夫妇不可能这么恩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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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苍天怜悯,在天亮黎明之时,她听见了女儿的啼哭。
袁吉抱着女儿给她看,她看不出女儿长得像谁,只是看她很瘦小,哭声很微弱,她抱着女儿狠狠哭了一场。
袁吉不知所措,只是劝她别哭,月子里哭伤眼睛,这是他死去的阿娘告诉他的。
女儿降生那天,京里传出了好消息——
长公主怀孕了。
也因此,那日她多得了两个包子,得以休息几日再前往西北服役。
她贫瘠的身体,没有半点奶水,好在袁吉找了些羊奶过来。
多亏袁吉,女儿才没饿着。女儿虽小却似懂事,对着袁吉的时候,格外喜欢笑。
她还小,不知前路苦难。
稚子无辜,她服役的时候,多亏袁吉和他师傅照看女儿。
在流刑途中遇到了好心的差役,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实在无以为报,所幸还会些女工,便替袁吉和他师傅各自缝了双鞋。
袁吉还红着脸笑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姑娘送的鞋。”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京中传来大喜报,长公主生了,还是对龙凤呈祥的双生子。
先帝血脉得以延续,又是摄政王初为人父,小皇帝下令大赦天下。
崔书窈亦被惠及减刑。
服满一整年劳役后,崔书窈抱着女儿辞别袁吉和他师傅。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分别那日,女儿揪着袁吉的衣领死死不肯松开。
可再不舍,还是得分开。
她抱着女儿,狠心转身走了。
走到满是洁白山花的坡上,袁吉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他问她:“能不能不走?”
“你女儿还没取名字吧?”
“跟我姓成吗?就叫小满,袁满。”
圆满。
“你我一起,好好活。”
好好活。
三个字让崔书窈的眼里积满了泪水。
她犹未死,凭什么不好好活?
只要还活着,就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是一场新生,一场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的新生。
回忆逐渐落幕,崔书窈醒过神来,提着水桶进了土窑。
今儿的朝食她还没做呢,一会儿小满就要醒了。
灶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袁吉挑着扁担从外头回来,匆匆走进厨房,从怀里摸出一大包用纸包着的肥鸡。
“今儿发工钱,咱吃点好的。”
崔书窈睨了他一眼:“好好的做什么这么破费,这鸡可不便宜。”
若是从前在京城,她是决计不会为一只鸡的钱犯愁的,可如今不比从前,过日子得省着点花销,更何况再过不久,肚子里的孩子一出来,家里又要多张嘴吃饭。
袁吉却是笑笑,他说:“不便宜就不便宜,有什么关系。别愁银子,明儿空了我去找份兼差便是。重要的是……”
“你喜欢嘛。”
外头黄土卷着沙尘,荒野漫漫,崔书窈的心却似绿洲,漫山遍野皆是盛放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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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谢晖小太阳继承了爹爹极度优越的头脑; 自三岁启蒙,到六岁时已经识得一大堆字,能做些小诗写些简单的日志了。
明仪和谢纾作为小太阳最最喜欢的爹娘,毫无疑问是他日志里出现最频繁的人。
譬如前几日; 小太阳忿忿地在日志中写道——
二月十九; 记与爹娘妹妹同去后山围猎。
吾之老父; 身居高位,素日不苟言笑,冷面持重。然其表里不一; 一遇吾娘; 笑容之甜,更甚蜜瓜。
故吾称其为老甜瓜。
围猎之日; 风和日丽; 老甜瓜与阿娘穿同色骑装前往后山。
骑装之鲜艳扎眼,令人见之难忘。
老甜瓜与阿娘同乘一白马上山,一路你侬我侬,旁若无人; 置年幼子女于身后马车不顾。
此白马名曰:爱仪。
爱仪爱仪; 肉麻至极,令人听之难忘。
老甜瓜与阿娘抛下吾与阿妹,夫妻潇洒而去; 吾与阿妹恍若捡来之孩。
夫妇二人归来时已是黄昏。
此二人不知在山上做甚,归来时衣衫不整; 袖子发梢满是草与泥; 恍若在泥坑打滚过一般。
吾不解问之。
阿娘满面绯红; 目光闪躲; 支支吾吾; 不肯明言。
老甜瓜则答曰:正经事。
听老甜瓜一席话,如听老甜瓜一席话。
……
又譬如今日,谢晖小太阳拿着小本本在上头记着——
三月初一,今日乃一年一度大朝会之日。
我大周锦绣山河,国力昌盛,国富民强,万邦来朝。
老甜瓜一早神清气爽上朝而去。
据吾之观察,只要老甜瓜神清气爽之日,阿娘必定卧床不起。
今日亦不例外。
……
谢晖小太阳正刷刷地在小本本上记事,云莺吩咐婢女端着簇新的衣裳鞋袜进来,道:“今儿大朝会后,陛下在麟德殿设了晚宴款待群臣及外宾,殿下让您早些换上衣裳,随她一道去赴宴。”
“知道了。”谢晖放下小本本,转身去换衣裳。
近黄昏时分,小太阳那清晨还卧床不起的阿娘,换了身繁复鲜艳的礼裙,簪九树花树,黛眉红唇,艳赛盛春桃李。
明仪带着一双儿女进宫赴宴,小太阳他爹一身冕服,侯在宫门前等着夫人儿子女儿。
一家四口在宫门前相会,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眼神似有深意。
明仪低头红脸,谢纾扬唇轻咳。
小太阳看了亲爹亲娘一眼,悄悄贴在星团妹妹耳边道:“总觉得老甜瓜和阿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俩一直这样。别看了,你我本就是多余的。”小星团习以为常道,抬头瞥见英国公府的马车过来,哒哒哒地跑去找她虫哥哥了。
小太阳欲哭无泪:“……”多余的根本只有他一个!
宴上分了男女席,小太阳随他家老甜瓜一道去了男宾席,小星团则跟着阿娘去了女宾席。
小太阳有强烈的预感,今晚老甜瓜和阿娘定要发生些不得了的事。
果不其然,大宴中途,摄政王夫妇齐齐消失在麟德殿。
*
皇城角落处,少有人至的偏殿。
明仪站在熟悉的偏殿前,望向正朝此处走来的谢纾,双颊一红:“你怎么也来了?”
“你今日的穿着与那日很像。”谢纾缓步走到她跟前。
明仪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淡香,微抬头对上他的眸子,眼睫微颤:“你也是。”
一样的冠冕,一样的旒珠,一样“清冷正经”的神色。
谢纾低头,唇欲贴不贴,笑问:“那殿下还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吗?”
明知故问,还改口唤了她“殿下”,似刻意撩拨挑弄。
夜色浓浓,新月似勾,勾得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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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眸微垂,朝后退了几步,背脊撞在偏殿那扇陈旧的雕花木门上,朝谢纾勾了勾手:“记得。”
谢纾伸手捉住那只勾她的手,轻轻一提,将明仪卷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语:“去里边。”
明仪耳根微痒,咬唇“嗯”了声。
偏殿的门“嘎吱”一下破开,谢纾抬手将门阖上。
密闭的宫室,门上映着两人似贴非贴的身影。
温热的气息交互在彼此脸庞,明仪轻声问他:“你……还不吻我?”
谢纾回道:“那日是你先动的手。”
他一派能忍的神色,似是想带她回忆过往。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做的?
话未说完,明仪伸手圈紧了他。
那日她误饮春宵度,昏昏沉沉,腹热难耐,心绪翻滚煎熬,投进他的怀抱。
就是像这样,紧紧的贴进他怀中。
她不敢乱来,又不知所措,只轻蹭着他想要缓解,却不知越是如此便越难熬。
里裙浸染了她心底的渴望,整个人颤巍巍的,只断断续续地发出似奶猫般的呜噎声。
理智与本能对抗挣扎,汗水自发间滑落,她抬头望向谢纾,眼角一滴滴的泪水滑落。
谁也不想这副样子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瞧不清谢纾是什么神色,只觉察到他伸手揩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手常年握笔拿剑,指腹略有些粗粝,触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在她心头激起惊涛骇浪,她难耐启唇舌忝了舌忝他的掌心……
回忆静止,明仪想到这,抬头问谢纾:“那会儿你……在想什么?”
“我?”谢纾低头,“我只想……”
“要/你。”他道。的确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做。撬开了她莹白的贝齿,将那在他掌心作祟之物卷入口中纠缠,不停地纠缠。
他深知这有违于谢氏家规,更有违于自出生起他所习所学所认可的礼教。
有那么一瞬,他骗自己,是因为春宵度。春宵度无解,而他想救她,只能这样。
可他又问自己,除了他之外,别人也能救她,为什么他要去救?
因为他想。
且身体无比的诚实。
在认识到这一点时,他无比惊愕,但那会儿明仪看上去比他更为惊异。
明仪那会儿的确惊异,惊于谢纾会给她这样浓烈又无法抗拒的口勿。
但这种惊异只持续了一瞬,春宵度蚕食了她的理智,谢纾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添油加火。
她再也无法忍耐,只去扯他衣襟。
可礼服繁复,她怎也不得要领,无力的手难解他衣,微颤着手,几欲崩溃。
急迫又无奈之下,谢纾捉住她的手,引着她伸向他月要间的白罗大带,不肖片刻,白罗大带顺着玄衣滑落。
走到这步,已无法回头。
现下回想起来,那会儿着实放肆疯狂,不计后果。
“你后悔过吗?”明仪问他。
“后悔,极后悔。”谢纾道,“后悔没有再早些。”
当初也一样,所以他那会儿急不可耐地撕开了她的裙摆,褙子,罗袜,那满室的碎衣便是这样来的。
冠冕上的旒珠,滴答滚落了一地。发簪滑落,青丝披散了一肩。
他第一次伸手抚她的发。
她的发细长而密,也很柔软。发梢轻轻滑过他的手背,带来丝丝痒意,每一丝细微触觉都格外清晰。
明仪的下巴贴在他肩头,相贴之处渗着涔涔汗意,她呼吸不停起伏着,快而密。
昏暗的宫室,交缠的发,带着淡香的汗水,柔软的唇。
谢纾的理智在某一刻撕裂了一处口子,只一瞬一种名叫情爱之物,奔腾汇入其中,溢满他整片心河。
宛如无法抗拒的命数一般,必然且注定。他抱着明仪去了榻上,低头看着她的眼,郑重而认真地道:
“明仪,我们成亲吧。”
从此刻开始,他便是她的裙下臣。
继而“噗啾”一声,在她容下他的那一刻,开始长达一生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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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这不堪的声响; 令多年前那会儿的明仪无比羞耻。她闭上了眼不去看谢纾,可那声响一下接一下传入她耳畔。
明仪心潮汹涌,难忍地低泣。这并非是痛楚; 却比痛楚更深刻无法忘怀。
谢纾低头埋首于她怀中; 安抚她:“必须如此。”
她比谢纾更明白必须如此; 因为就在那声响传来之刻,几近崩溃的体内似汇入了清润舒缓的灵泉,一点一点趟过四肢百骸。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解药”还在谢纾身上。
明仪不明白,他既要救她; 为何不快些?非要这样一下一下慢慢地与她厮磨; 摧残她残存的理智。
盛宴之上的烟花在偏殿窗外绽放,五光十色的礼花透过朦胧窗纸映照在谢纾冷峻的脸庞。礼花“咻”“啪”绽开之声逐渐密集; 盖过殿内同步的声响。
心头巨浪翻涌; 明仪再难忍其苦; 染了蔻丹的指尖,抓紧谢纾的背,在他后背留下鲜红指痕; 抬头朝他滚动的结喉之处张嘴。
当初那枚牙印便是这么留下的。
如今已成恩爱夫妻; 再回想起当初那枚牙印; 明仪羞赧地朝谢纾轻笑。
“夫人笑什么?”谢纾脸色有些难堪。
不为别的; 只为当初在那枚牙印落下之刻,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彻底崩塌,向她缴械投降。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这么不经扛,可还是败给了她。
那会儿的明仪解了心毒; 松了一口气; 躺在榻上平复着呼吸; 尚未从余韵中缓过劲来。
尽管比起常人而言谢纾这表现已很是不俗,可他高傲的自尊心不甘只止步于此。
所以几乎没有给明仪太多顺气挣扎的机会,便又有了动作,试图在她面前证明自己。
对此,当年的明仪很是不解,明明她身上药性已经解了,他为何还要继续?他明明说过“他们不合适”。
可……
谢纾不仅在朝堂之上立于不败之地,于此道上他亦是天赋异禀一点就通,他卓越的体魄和敏锐的观察力在明仪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时而势如破竹,时而温情脉脉,疾徐相交,让人难以招架他的招式。
明仪柔软细长的青丝垂落在榻边,晃荡拍打着榻沿。
她的目光浅浅落在不远处的山水屏风之上,恍惚听见那山涧流水潺潺之声伴着丝丝莺啼入耳。
直至天光微露,那会儿的明仪是连抬一抬腿的力气也无了。
如今思及此,明仪忍不住撇开头哼了声,抬手捶了捶谢纾。
谢纾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啄,问:“夫人还生我的气?”
明仪思及后边发生的事,满脸通红,轻叱了一句:“你……你不知羞。”
那会儿事到中途,偏殿忽然闯进来一排侍卫,将内室团团围了起来。
明仪深陷被捉奸在床的惊惧与窘迫中,她以为谢纾会收手,可他并没有。只把那些侍卫赶了出去,然后继续。
对此,如今的谢纾理直气壮地道:“这是为人夫的美德。”
明仪:“……”
不过也多亏了那些人的打断,在那次过后,谢纾终于放过了她。
明仪眼角挂着泪痕和汗水,因那药性烈伤身之故,药劲过后,整个人开始发虚冒着涔涔冷汗,唇色泛白。
谢纾拾起薄毯轻轻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出偏殿,就近回了王府,请人伺候她换洗休息。
明仪在昏昏沉沉中闭上眼,再醒来之时,她睡在谢纾的卧榻上,谢纾正守在她身边,手中捧着碗参汤,一点一点喂她。
喝下暖和的参汤,明仪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
她与谢纾 之间的关系已在那晚之后彻底改变,以这种方式改变,并未让明仪感到任何欣喜。
那会儿明仪想着他们是为药所迫,逼不得已才做了那些事。她不确定谢纾说要与她成亲是否是记忆错乱下的幻觉,只尴尬地提道:“命人准备避子汤吧。”
谢纾没答应:“太医来瞧过,你现下的身子不宜再用那种寒凉的药。”
“别担心。”那会儿谢纾告诉她,“我会尽快请旨赐婚。”
“若有了,便留下来。”
“我与你的孩子,生下来也没什么不好。”
明仪惊愕于他的话,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谢纾寡淡冷清,却极为重责。这事他既做了,便会负责到底,绝不会任由他人借由此事损她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