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春-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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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又不敢去多想，只好等着第二天到来。
次日，说什么小怡都不愿留在客栈了，跟着竹生去了望江楼。一见到望江楼，小怡就明白竹生为什么会嫉妒了，跟望江楼比起来，望香楼所谓的气派，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在里面绕来绕去的，小怡终于见到了想要见的人。也就是去过梁大人府上的人。
刀条脸，眉毛疏朗，见他们来了一笑，牙齿又细又长，怎么说，就是一副鼠像。他们刚刚坐好，那人就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但是你们的时间不多，也不能呆太久。”
既然如此开门见山，小怡也不绕弯子，直直问道：“梁大人为什么出事，家里的人去哪里了？”
那人一一作答，其实听起来跟传闻果真没有什么二样。小怡心里有了底，就开始问了，“可曾听到说梁大人跟翠缕之间的事情？”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接着道：“这个翠缕也算得上一个奇女子了，当年梁大人还是一个穷书生之时，她可是怡情阁的头牌姑娘……”
就像小怡所想象中那样，沦落风尘的女子为了支持穷书生，却等不到一个好结果的事情，但是惟独有点不一样的是，翠缕自己赎了身子，有人传闻已经不在京城。但是刀条脸又说了，他曾经见过翠缕，在羊耳朵胡同一带。
话就到这里，其他的就不知了。
小怡道谢出门，这些，凭她跟竹生，估计在京城多久都打听不到。
他们前脚刚走，就从里间走出一人，白衣胜雪，那人赶紧道：“公子，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他们。也让他们明日再来，说不定有什么消息。”
白衣公子点点头，也出了望江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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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曾经的头牌如今的翠缕
小怡跟竹生费了很大的劲，别人倒是也热心指路，只是来来去去的，怎么也走不到那个地方。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她灵机一动，想着当初自己要是找不到的时候，打计程车？这个年代或许没有，但是马车还是有的，这些赶马车的人对道路自然是极熟，要不怎么混饭吃呢？
竹生上前商谈，很快敲定了一辆马车，其实也没有走很远，就找到了羊耳朵胡同，怎么说呢，小怡这才知道他们不是走不到，而是这条胡同如其名一般，在一条大胡同的不起眼的角落，斜斜的插进去一般，难怪那么难找。被宰了……不过小怡他们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么银子。
胡同是找到了，小怡对自己说，好了，万里长征算是走了第一步了。
胡同不大，小怡找不到别的方法了，去了一个面摊，也不说话，等吃面之后，趁着无人之际，多给了点银子给摊主，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听起来：“我们从云城到京城，听爹爹说，有一位姑姑，独自居住在此，也不清楚为什么一直都不回去，就是父亲已经卧病在床了，想着要见姑姑一面，我只好带着家丁出来寻，大叔，您可知道这胡同里有独居之人？”
小怡一边说一边想，反正在这个地方自己无父无母，管他是卧病还是怎么样呢，那摊主有些嘘唏，却道：“难为姑娘小小年纪有这等孝心，只不过我们这确实没有独居之人，除了崔嫂，只是她大概不是云城的人，我看你们只能去别处打探了。”
小怡擦干自己的“鳄鱼泪”，“不管那位崔嫂是不是云城之人，我们都想去试试，这样对我们自己也算是一个交代。”
得知崔嫂的住处之后，小怡让竹生一个人等在外面要自己进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么做她是经过考虑的，在她那有限的对这个时代的了解所推测出来的，一个曾经红遍京城的花魁，一个痴情女子绝情汉中的女主角，要是选择住在这种地方，想必是深居简出的，是有些脾性奇怪的。
竹生虽然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再说小怡进去面对的毕竟也是一个女子，他等在外面也自然是放心的。
小怡深吸一口气，拍门，门却开了，干脆就自己跨了进去。
院子里干干净净齐齐整整，青石板地砖，种着两棵枣树，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人背对着小怡，对着一水缸子睡莲不知道做什么，完全是一副暖暖过日子的派头。
小怡一愣，对那位蓝衣妇人说道：“打扰了，我是小怡，能不能让我见见……翠缕姑娘。”小怡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翠缕，索性如此说了。
那人扭头过来望着小怡，粗布，但是皮肤很是洁净细腻，最有神的是那一对眼睛，像是汪着的一潭水，透亮清明，让人完全忽略了眼角的皱纹。就是她转回头的一瞬间，小怡就肯定，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翠缕了。
无数次想象着这个人的事情，可是见面了之后，小怡也只是想，是这样，应该是这样，她好好的生活，这样挺好。
“你是小怡？”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很是亲切。
小怡点头，这么一瞬间，她有点说不出口，生怕自己的到来与自己要做的事情会打扰甚至改变了她的生活。
但是翠缕却似乎没有在意小怡来干什么，就搬来凳子，放到了小怡身边，递给她一碟子炒瓜子，“过来看看，这睡莲底下的鱼这几天游得很欢。”
竟然不问来意，小怡又诧异了。进到这里，似乎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就被带着走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小怡不好嗑瓜子，就看着水里的鱼，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心里却开始着急，不得已，只好开口了。
“小怡冒昧地想问一点事情，翠缕姑娘……”
“叫我崔嫂就行了，翠缕已经死了。”她平静的说道。
小怡正好抓住了话头，“那么，小怡想问问翠缕的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情？”
看着崔嫂神情还算平静，小怡只好开口了，“想问问梁大人的一些事情。”
很突然的，崔嫂就站了起来，“出去”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动手了，把小怡一直推到门外，咣当一声碰上门。小怡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果真是如此的，这是她的伤疤，怎么能够轻易碰到呢？但是除此之外小怡想不到任何办法，只好坐在门口，等着。
见过崔嫂只好，小怡相信，只要自己说清楚之后，她是会帮自己的。她不能离开半步，这是自己现在所存的唯一希望了。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小怡足够去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想好了，想完了，日光似乎还是在那没有什么变化。小怡拍拍门叫道：“崔嫂，听小怡说说吧，让小怡把话说完啊。”
门一开，崔嫂看了小怡一眼，却还是把门碰上了。
小怡很是吃惊，为什么刚才明明松动了又不理自己呢，一抬头看到竹生过来。
见小怡坐在门口：“小怡啊，不要等了，是不是不是要找的人，要不我们回望江楼看看。”
小怡不肯走，“不行，我不走，我一定要等到她听我说话为止。”
“你确定她说的就对我们有用吗？”竹生在打退堂鼓。
小怡抬起头来，坚定地望着竹生，说道：“竹生，要不你先回去，我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不管有用没有用，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至少要等到她说为止。”
竹生看了小怡一眼，不再说话。却也不走，走到面摊前坐着等。
又过了很久，里面也始终没有动静，小怡就只好等着。抱着自己的双腿，肚子咕咕乱叫，却咬定牙关不走：“小怡不能走，一定要等着，坚持住。”
门里的崔嫂隔着门缝看着小怡很久，直到小怡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时候，心里动了又动。终于打开了门，“要说什么，进来吧，呆在门口人家会说我崔嫂不懂待客。”
小怡笑了，站了起来，却腿软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又强笑着，“等等，崔嫂我不是不走，是脚麻了。”
崔嫂只好过来扶住，到了厅堂，语气却还是没有回转：“说吧，这次又是要拿什么罪证，这是些什么人，软硬兼施不说，竟然还利用你一个小丫头。”
话似乎不对劲，小怡赶紧说道：“什么罪证我不是来说什么罪证的，是想请崔嫂救一个人。”
崔嫂站住了，看着小怡的眼睛，沉吟片刻，“你不是说要听梁大人跟翠缕之间的故事吗，难道不是来收集梁大人的罪证的？那些人自以为我们是有冤仇的，已经缠了我很多天了，这些，我是不会说的。”
原来如此
想必就是这样被误会了，小怡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跟官府没有任何关系。
崔嫂又问道：“那刚才那个男人呢？”
“哦，我们是从云城来的，他们怕我一个小姑娘赶路不方便，特意叫我带来的。”
崔嫂明显送了一口气，说道：“那倒真是个误会了，我是被那些人折腾怕了，你不要怪崔嫂。”说着就出去了，很快端上来一碗面：“让你在这饿了，先吃点东西。”
小怡想快点说，肚子却咕咕叫了，只好捞了几口快快吃了下去，就把自己的来意坦白说了。
崔嫂听完却不动，起身取了一个小包袱，“人人都以为，当年是他抛弃了我，我应该恨他，但是或许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要不是有他出现，我大概一辈子就在那怡情阁里老死了，又何苦来了今日的这些日子呢？谁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大概，我就是这样了。虽然不能与心爱的人朝朝暮暮，但是，我心里有他，哪怕他现在犯事了，哪怕他要离开了，但是，只要我心里还有他，我就能很好的生活下去，我相信，这是他想要见到的，我的最好的样子。”
小怡被感动了，原来，心里有爱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崔嫂独居又如何呢，以后老死又如何呢？她已经比很多人幸福了。
两个人又这么坐着，一个在回忆一个在感动。
平静下来之后，崔嫂问道：“你不是说救人吗，要我帮什么吗？”
小怡简短的说明了来意，然后小心翼翼拿出来了那张纸，让她看看到底是不是梁大人的笔迹。
崔嫂抖抖索索拿起来，看了看，道：“是他写的，这样的笔劲，只有他才能做得到。”
小怡心里又失落了一阵，不甘心问道：“那为什么没有折痕呢？这是不是不太对劲啊，要是写了很多年，这墨色怎么像是新写的呢。”
崔嫂笑了，“你不知道这种罗帛纸，是无名山庄出来的，也就是那等尊贵之人才能买到，三年前，你才知道什么叫罗帛纸贵啊，只是，只有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市集上出现过，这种纸，写上之后，墨色如新，纸虽然薄却不会有折痕。”
小怡失望了，这是亲笔，九婆怎么办呢？也顾不上崔嫂的招呼，小怡收拾好东西，愣愣着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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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灵机一动找到突破口
油灯闪烁，灯影幢幢，小怡呆在客栈里回想着自己跟翠缕的对话。
似乎总是有某种东西在提示在暗示着自己，但是明明就差一丁点，就是出不来，慢慢涌起的东西已经到了喉咙但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的灵光。
小怡就把跟翠缕说过的话一句句的写到纸上，写来写去也没有什么灵感。照她以往的经验，要是这个时候就不想了，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可以灵光乍现得到顿悟，但是现在小怡等不起。
一句句的写着，就着不甚明亮的油灯。那些纸张用不惯，她团起来扔到一边，直到自己很疲倦了，还是没有什么想法，颓然倒在桌子上。
等竹生第二日早上过来叫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小怡的房间一堆的废纸团，油灯已经燃尽了，空气里都是这样细细的味道，而小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留着口水，脸上还沾着墨迹。
“小怡，起来了，天亮了。”竹生想想，还是摇醒了小怡。
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小怡伸伸懒腰笑道：“就天亮了，啊……”
竹生笑笑，“你要是实在困，就先去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你呢？”
“望江楼不是说今天叫咱们过去吗，说不定有什么消息呢。”竹生答道。
一听说这个小怡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急急忙忙的又想收拾地上的东西又想着洗脸，一时间手忙脚乱了起来。好在竹生帮忙整理，她就去洗漱。
二人吃过早饭，收拾好行囊，就往望江楼这边来，小怡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实在没有什么突破，她准备回去了。虽然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但是她不想无谓的呆着了。
望江楼还是那位鼠面男子跟他们见面，小怡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我也没有再打探出什么，只是你们的问题应该没有问题了，我送你们一点东西吧。”
既然已经没有消息，送什么小怡也无心应对，但是碍于情面还是道谢了。
“东西放在外面你们的马车上了，到时候回去就好。”
小怡跟竹生背着行囊出来了，竹生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还道：“望江楼的可都是好东西，要是送一些吃的给咱们也不错，这几天住在客栈，真是嘴巴都淡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望江楼跟望香楼差不多的话了，小怡也不戳破。
到了外面，竹生急急去马车，啊——了一声就没有声音了。
小怡打起精神来，笑道：“是什么东西让你吃惊成这个样子，吃的？”
说着自己也爬上马车，一双弯弯的眼睛灼灼望着自己，脸上的血痂都还没有脱落，不是苏子牧又是谁呢？“你怎么在这？”
苏子牧却道：“好好的叫你呆在云城，你倒是等不得了，事情办好了，一起回去吧，听说差点被那青楼拍花子的给拍去了。”
这才一天，话就传到了他的耳中，这人是张了多少眼睛啊，小怡的脸红了红，不知道怎么说话，尴尬的坐着。
竹生倒是来了精神了，坐到车帮上赶车，一行三人往云城赶。
小怡倒是不想说话，为什么自己每每要做什么总是弄巧成拙呢，在苏子牧心里，自己一定是个傻得不能再傻的丫头了吧，想着就不自在。突然又对自己道：真是的，他是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在乎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的。
许是自我安慰起了效果，小怡咳咳了两声，说道：“事情办好了，是不是找到什么证据可以帮九婆脱罪？”
“不能告诉你太多，不过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呢？”苏子牧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小怡清清嗓子道：“我倒是不知道太多，就是我要确定九婆没有事情，其他的我才懒得管呢。不过我来京城之前，去过牢中也去找过月娥，她们给了我一点东西，九婆只是因为祸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罪过吧。”
“看是什么祸及，要是真的是那等大罪的话，也可能……至死。”苏子牧说道。
“呸呸呸”小怡赶紧道：“她是说六年之前的那封信是她去送的，就是这个，前一页已经给了官府了，说是证据，我看着上面写的倒是看起来挺严重的，就是要是我能证明这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