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春-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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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无数次了。
只是这时间倒是太紧了，有些要炖的火候根本不够，只能旺火加热，加上烧火的丫头根本不懂怎么控制大火小火之区别，看着小怡做菜又好奇停住了活，千头万绪，乱成一团麻，小怡这个时候，也是刚刚理清而已。
“小怡，夫人听说外面宴席上有一道鸡蛋，是用到直接生切的，问问能不能里面也做出来开开眼。”玲珑传达完毕信息，又加了自己的想法，“我的娘啊，这鸡蛋可是会动来动去的，怎么个生切法？再说了，切了不是全都流了出来，到时候一摊子在那可怎么吃？”
生切鸡蛋？小怡的刀工本来就是比较弱，这生切就讲究眼疾手快下刀的瞬间准、狠，第一个想法是拒绝，不是说怕沾上那些男人气味么，说到底也都是俗人而已。拒绝，小怡不太甘心，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未免让这宴席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完美。
那么，刀切？实在是没有把握，不管怎么样，还是两手准备吧。小怡吩咐起炭火，扑上铁丝网，菜刀用盐水调制好的香料擦上，放火上烤，再吩咐她们把鸡蛋找出来。
食材都放在一个个的筐子里面，几个人上去就翻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在最下面那个竹篾篮子里，亏得还是好好的，小平，你扶着这些菜，我拿出来。”有人找到了鸡蛋，开心的叫了起来。
岂不知就在这当口，一个粗笨的丫头提着一个木桶进来了，“你们要的东西送来了，放什么地方？”粗大嗓门，震得人耳朵发麻。
丫头们随便一指：“那边吧，放着就行了，你先出去吧，这一通就够忙的了。”
那粗黑的丫头也不说话，提着木桶大迈步的从正在拿鸡蛋的几人身边挤过去，叫都来不及叫，首先就有一个人绊倒了，那丫头竟然也不说要停下来，拖着木桶放到墙角，回头看乱成了一团，像是没事人一般。
这下好了，鸡蛋刚刚拿出来，统统破了，一地的蛋壳蛋黄，青菜叶子洒在上面，看起来惨不忍睹，脏兮兮的，木桶里乘着的竟然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晃动之后，地上汪了一滩水，几条小鱼活蹦乱跳。
一个丫头身上也湿了，一转身子，就怒喝起来，“我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就不能把木桶随手一放就走了？弄成这样，可怎么得了”
那个粗黑的丫头瓮声瓮气的回道：“是你们叫我放在那边的，我放好了，我去扫院子。”说完那粗大的身躯就走了，剩下那几个丫头在那愤怒的瞪着眼睛。
“好了，小平，这也不怪她，就算怪她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傻妞是个没心眼的，赶紧清扫一遍才好。”另外一个丫头扯扯刚才说话的丫头，两个人自是开始清理不提。
这倒是让小怡为难了，“先找找还有没有别的鸡蛋再说。”
玲珑上完菜回来了，小怡把剩下的最后两道菜一起让她拿上，说是待会再上刀切生鸡蛋，要一些时间准备才行。
其实说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等几个丫头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通之后，根本连鸡蛋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你们府上还有没有别的厨房，去借几个回来？”小怡只有想到这个了。
“怕是没有了，刚才那边厨房留下要用的，剩下的统统拿到这里来了，要不……差人出去买？”
只怕是来不及了，箭在弦上了，等玲珑送了那两道菜回来，就要上菜了，这出去买是行不通的。
那个叫小平的，一拍脑袋就跑出门去了，不多时，拿回一个小包，打开，几粒极小的蛋出现在眼前。
“这个是……”小怡问道。
“鹌鹑蛋，这是早上我乡下的爹娘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的，我就爱吃这个，一路上包着带来，这还没有来得及煮呢。”小平递过去，“可就不知道有没有用？”
小怡心里暗爽，实在是来的太及时了，也幸亏那鸡蛋打碎了，这鹌鹑蛋这么小要刀切必定不费什么力气，再说到时候可以解释了，这鹌鹑蛋对女人更是好些。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小怡急急拿过来，拿起烧的有些红的菜刀，手举刀落，再看只是，鹌鹑蛋已经是一片片的了。
刀的热量把鹌鹑蛋的切片烫熟了，而有盐跟香料一起，也算是入味。
玲珑正好在此时进门，小怡就将这最后一道菜进盘子里，刚才抽空雕出来的葱丝四下里一摆开，就可以拿上去了。
“我的娘，原来还真是能够生切啊，也不流出来，今天倒真是大开了眼界了。”玲珑惊呼，都不记得要上菜了。
要做好这道菜，其实小怡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们看到的大概是不错的，只是小怡一看那鹌鹑蛋的切片，自己就明白下刀的时候不够果决，要是鸡蛋的话，到了后面估计完不成了，即使切下去，也不能瞬间烫熟，幸亏鸡蛋改成了鹌鹑蛋，这才勉强过关。
这么一想，就多亏了小平了，感激的说道：“幸亏小平有鹌鹑蛋，要不再怎么样，也是做不出来了的，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小平羞涩的低下头。
上了这个鹌鹑蛋之后，便是再没有别的了，小怡看看自己身上，不知道刚才一通烟熏火燎，是不是沾上了太多的气味，因为她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走，上去见客人。
这是望香楼以往的规矩，做好的菜必定跟外面有些不一样的，客人难免好奇，师傅对自己所做的菜要说清楚才行，当然，这也是看客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脱身了。
该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玲珑回来之后，小怡已经准备好了谜语的最后一道菜，一盆清水，上面漂浮着两只蛋壳。
“这个能吃吗？”玲珑眼睛都瞪大了。
小怡有些好笑，“这个能不能吃不重要，但是这是谜语的最后一关，要端上去才行，再说了，桌子上那么多的菜式，难道夫人小姐们要专门挑这蛋壳吃不成？”
玲珑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好笑起来。引着小怡去内堂。
小怡想象中的香云鬓影，环佩叮当的局面似乎没有出现，眼睛一扫，正好七个人而已，侍候的丫头们倒是挺多。
云城令夫人，小姐，巡抚夫人……剩下的四个，尚不知道什么身份。
小怡行礼之后，云城令笑嘻嘻站起身，过来拉过小怡，“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玲珑那孩子说得没错真正是大家子出来的小姐一般，难为了你在厨房里还能这么干净利落……”
“娘，不是说好了猜谜底的么，怎么就知道说个没完。”说这话的大概十五六岁，细眉细眼，却是装扮得隆重，小怡有些担心看着她，这么一个首饰架子，上面的头饰，耳环，手镯……加起来不知道有多重，还能保持如此庄重，真是令人生叹，见她娘拉着小怡看，心里似乎不痛快了。
“只是一些小伎俩，让夫人小姐们见笑了，这便是最后一道菜。”小怡让玲珑把那盆水放在桌面上。
小姐首先说话了，“这好好的弄鸡蛋壳，大概是想糊弄我们吧，你看看这第一道，就是两个鸡蛋黄，第二道，鸡蛋白，第三道，仍然如此，最后竟然还弄上两只壳，是想挖苦我们家里没有东西待客么？”
“沁儿不得无礼”云城令夫人喝住了自己的女儿，回头朝着巡抚夫人笑道：“还请您首先猜猜，我是不知道的，难不成，叫两个鸡蛋吗？”
巡抚夫人很是受用，扭头问小怡，“可不知出自谁的笔下？”刚才是对着小怡的，看到小怡，巡抚夫人竟然愣住了，嘴巴张着，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砸了粉碎，胡乱之中把手也弄脏了。
小怡有些奇怪，这巡抚夫人为什么见到自己会有如此表情？
云城令夫人赶紧站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提水上来给夫人净手，真是愚笨，连上茶都不会了吗，让您见笑了。”
云城令夫人当然知道那不是丫头的错，只是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给巡抚夫人一个台阶下了，巡抚夫人惨白着脸，扭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小怡。
不知道怎么的，小怡身上也极其不舒服起来，这眼神又深邃又犀利，似乎要把小怡肢解了一般，终于好不容易定住了，只好说道：“回夫人，出自杜甫。”
“哦 ，哦……”巡抚夫人并不接话。
那位小姐倒是逼问了一句：“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这个鸡蛋是怎么回事，最主要的是蛋壳。”
小怡有心提点一下，让这小姐自己猜出来，“小姐请看，小怡技疏，又是即兴之作，这蛋黄，小怡是想借指一种动物，只好把这葱当做翠柳了，第三道，小怡对画画不太熟悉，只好勾出一个形状，也不知道像不像山上下雪的时候，还有这最后一个，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用蛋壳当做船了。”
只能把握好度，说得太少猜不出来等于没有说，说得太多她猜出来没有成就感，这小姐看着自己就有些敌意，要是让她心里不痛快自己以后要来恐怕就难了。小怡说这一番话，可谓是煞费苦心。
“船，雪山，杜甫……”小姐紧锁眉头，在那里想着。
巡抚夫人却是如坐针毡，脚在发抖，小怡刚好站在她身后，看的清清楚楚却又存下了疑问，这不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人说话气氛就僵住了，云城令夫人赔笑刚要说什么，那位小姐也顾不得小姐身份，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知道了”
“真是没大没小，知道什么了？”云城令夫人转头对着自己的女儿。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是不是，是不是？”说完急急的望着小怡。
“小姐冰雪聪明，正是这首。”
那位小姐此时也得意起来，嘴里却说道：“你这雪山也太勉强了吧，就这么两下，连个形状都还没有出来，猜来猜去的谁知道是什么啊？”话虽如此，眼光确实柔和了下来。
云城令夫人赶紧和稀泥，“也难为了这份巧心思，两只蛋黄加上一片葱，可不就是两只黄鹂鸣翠柳嘛，一行白鹭上青天，亏得你想得出来，我觉得啊，这最最妙的还是最后一句，门泊东吴万里船，嘻嘻，连蛋壳都用上了，真是不简单，夫人您说呢？”
巡抚夫人像是木偶一般，“不简单，不简单……”说完又神经质一般扭头看了一眼小怡，赶紧转移目光到别处。
这倒是让小怡纳闷了，自己又不是鬼，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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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怪事连连
见她们已经没有问题要问自己，谜底也已经揭开了，加上巡抚夫人那奇怪的眼神，小怡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正要行礼下去，巡抚夫人神经质的一招手，“姑娘，等等。。”
小怡只好留着，等着，但是那巡抚夫人又不说话了，只好呆立着在那，这个时候，就连那云城令夫人与小姐也觉得那位巡抚夫人不对劲了，却又不好怎么打圆场。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位丫头照着吩咐端了一木盆水上来给巡抚夫人净手。
巡抚夫人此时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见丫头来了，云城令夫人趁机过来伺候巡抚夫人净手。水或许真的有抚慰人的作用，巡抚夫人把手放进水里，似乎整个人精神了一些，面色也沉静了些，扭头对小怡说道：“这位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怡只好礼貌答道：“大叫都叫我小怡。”
巡抚夫人却是没有罢休，表现出无穷的兴趣，“可不知道姓什么，哪里人氏？”
这就有些奇怪了，似乎好多人都问过这问题，难道这里的人习惯这么问？小怡脑袋里千回百转，正想说只好再用回之前的姓氏了，“夫人，我姓简……”
“啊——”巡抚夫人一声大叫，不停哆嗦。
水盆晃荡了很久，要不是云城令夫人端得平稳，已经洒到地上了。饶是如此，也让地上湿了一摊子，丫头们赶紧过来帮忙。
小怡也被那尖尖细细的怪叫声吓了一跳，那声音细而高亢，像是被厉鬼索命一般。
云城令夫人身为主人，还端着架子，此时，她即便心里害怕紧张，也强陪着笑脸问巡抚夫人：“可不知是怎么了？”
“水，水，水里有东西——咬我。”巡抚夫人脸色煞白，比刚才更甚，已经哆嗦了起来。
“夫人可能是受惊了，这水里怎么会有东西呢？”云城令夫人往水里看看，一探头，脸色也变了。
小怡此时也奇怪了，不就是一盆水嘛，有什么值得古怪的呢？她探头看看，原来，水里有两尾肇事的小鱼，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调皮的摆着尾巴。
“这水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云城令夫人色变之后就开始喝问丫头了。
那端水的丫头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了。“回夫人，是从临时的小厨房里拿来的。”
云城令夫人也只是做给巡抚夫人看的，要不何苦审问丫头，此举只是放出一个信号：我们府里也是有规矩的，并不会让丫环乱来，有什么事情必是有一个交代。
而这句话让小怡也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师傅到了厨房，就要负责大大小小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来，师傅尚未出门之前，就等于厨房里的管事的，现在从这厨房里端来的水有鱼，还吓着了主家的贵客，这要是传出去了，小怡不敢想下去。
那位小姐也站了起来，“你确定是从小厨房拿过来的？为什么要去那边拿水？”
丫头还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话，“奴婢想着这边用得急，去那边提水实在太远，奴婢就偷懒了，去小厨房提水出来应急。”
云城令夫人也有些动怒：“还真是让夫人见笑了，家里丫头就是懒骨头。”
小姐却是不想听到责怪自己家的话：“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然是去近的地方拿呢，难道要舍近求远吗？”
这么说回来，又转头对小怡说道：“小怡是吧？这小厨房不是你在管着的吗？为什么这水里会有鱼呢？这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
明显就有责问的意思了。
小怡心里一团乱麻，这场面似乎已经难以收拾了，贵客受惊，小姐责难，饶是小怡如此聪明机灵，这个时候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何况，她的脑袋里还一直在想，这鱼是什么时候跑到水里的呢？
头脑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从丫头带着自己到内院，到看到各个丫头，还有玲珑上菜，似乎一切都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再往下，来了一个粗笨的丫头，还把地上弄了一滩子水，水里跳了很多鱼，还被小平骂……对了对了，就是那个丫头来的时候，一片混乱之中，把鱼弄到了小平身上，那么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也把鱼弄到了水里吧。
事情倒是明白了，解开了，但是能够对她们这么说么？
已经没有时间让小怡想那么多了，就这么心里想的一瞬间，那小姐有发难了，“啊这水里有鱼，不会我们吃的这些东西都是用这些水煮出来的吧？”
听她一言，惊魂未定的巡抚夫人就要作呕了。
“不，不是的”小怡不得不说话了。
“那着是怎么回事？”云城令夫人也说话了，这个时候，她自然是乐得照此往下说，要是这些事情都怪罪在小怡身上，那即便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