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春-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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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一般的赶走他们：“去去去，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也就呆这三两天的，过不久就走，你们按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看着那两个人相扶着出门，隐隐还传来作呕的声音，毛月赶紧让毛云把窗户都关了起来。
出得门来，那醉酒的苏子牧含含糊糊问道：“少南，他们没有跟出来吧？”
原来刚才是苏子牧跟那少南合伙演的一出，刚好戏弄了那对姐妹。
“公子，已经连窗户都关上了，你就放心吧。”
那醉酒潮红的脸一下不见了，苏子牧一下站得笔直，“真是累死我了，真是个讨人厌的，偏偏这个时候来弄脏我的山庄。还有你，刚才明明就可以走了，还叫什么莫玥儿出来，要是真的出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少南轻笑，“公子啊，我刚才装的那个样子自己都不忍心听，那夫人怎么可能让那小姐出来看见呢，再说我这么卖命连句话都没有，一想到刚才那样子，真真是恶心人。”
苏子牧哈哈大笑起来，“恶心不恶心不要紧，只要不再过来烦我们，什么都可以。”
“只怕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了。”少南的语气有些可惜。
“我娘也真是，上赶着巴结人家做什么，这也就没有办法了，随遇而安吧。”
少南又道：“公子，听说莫离跟他小叔叔都在小怡那边，现在那边一准热闹，咱们过去凑凑？”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少南没有说，那就是他要去见见阿林。
苏子牧笑道：“也好，正好去去身上的污浊之气。”
两人在夜色之中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而关着窗户的客房之中，毛氏姐妹却在心烦，准确的说是毛月在心烦，毛云在一边装着心烦的样。
“姐姐，你瞧刚才那苏家少爷，真是没有想到竟没有一点他那几个哥哥的样子，你怎么忍心让玥儿嫁给他啊。”说着有些揶揄的意思。
毛月正在心烦，“还不是老爷的主意我这不是拖着嘛，好在玥儿也还小，再说只说是嫁咱们家的女儿，还不一定是玥儿呢”
“那你指望还有那个木头小姐？”毛云对莫家的事情看来是了如指掌。
“日后再说吧。”
毛云却似乎不想日后再说，心里一股气憋着不知道多少年，就因为自己嫁一个没出息的丈夫，正好不容易有个出气口，她岂肯善罢甘休，又说道：“那外间盛传的苏家七少爷有那断袖之癖恐怕不是空穴来风，你瞧刚才那两个人那样子……”
“毛云”毛月开始怒了。
毛云赶紧住了嘴。屋里却传来两个瑾儿跟玥儿的叫喊声。
“娘啊，痒死人了，啊啊——”
“娘，快来救救玥儿吧，好痒，呜呜，我的皮都抓破了。”
两姐妹的呼喊此起彼伏，毛月甩出一句，“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却又不得不进去查探个究竟。。。。
………………………………
第六十二章 各怀心思
第二日一大早，莫瑾儿跟那莫玥儿痒了一个晚上，闹腾着要离开。
“娘啊，这是什么床，一睡下去就痒死了，我再也住不下去了。”莫瑾儿拉起自己的衣袖，白嫩的手臂纸上，已经抓伤得难看，红一道紫一道的。
莫玥儿更是眼泪汪汪的，“娘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再也再也不来了，咱们快回去吧，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对啊，这肯定是有什么妖魔，我睡着睡着像被咬了似的。”莫瑾儿哆嗦着道。
呆不下去的岂止是她们姐妹而已
毛月也想就此离去，又不太甘心，她还想着小怡的事情，这刚来一趟还没有弄出深浅就这么回去了似乎不太甘心，不走却也不想留，真是让人为难。
毛云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劝说起来，“姐姐，这山庄里也真是古怪，至于那小怡，以后可以叫到府上，看她们姐妹可怜见的，咱们还是走吧，这山庄我也觉得古怪，呆着总是不安心。”
毛月一眼望去，三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了。
苏子牧大早上的过来请安，听闻要走，心里一乐却仍然装傻，“夫人才来山庄两日，何不多住几天，也好让子牧尽尽心，再说，玥儿妹妹她们也没有好好玩玩呢。”
此时的苏子牧，已经换好了衣裳，微笑谦恭，风度翩翩的样子，只是在那毛夫人的眼里，却比昨晚那醉汉形象好不了多少，再加上想到跟那男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恨不得苏子牧立马消失。
于是她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不必了，我在家中事情繁多，就不叨扰了。”
苏子牧笑呵呵的看着那四人仓皇上了马车，连矜持什么的也全然顾不得了，他还在外面装模作样的微笑着：“那夫人下次再来。”
马车已经开始走动，风中传来一句：“什么鬼地方，再也不会来了。”
苏子牧立在风中笑得一团凌乱。
“公子，咱们走吧，她们去了也好，省了一份心。”少南在身边道。
“去，叫人把这屋子里用水洗一遍，再用上好的熏香熏过，三日之后客人才好入住。”苏子牧快意的吩咐道。
少南答应了，他也乐得如此，这两位夫人两位小姐就是不招他们待见的。
“我先回小怡那边的院子，叔叔过来自然有事的，只是昨晚上没有说而已。”苏子牧先行离去。莫离的叔叔，他也向来如此称呼的。
小怡休息在院子里，这几天是她的节日，遇上的都是好事情，阿林似乎也开朗了不少，虽然仍然像是一个孩子，却不怕苏子牧少南等人了，还能凑在一起玩。
有一种隐隐的家的感觉，很温暖很实在。
就比如现在，她在这早上的晨光之中醒来，小茶已经做好了早上的餐点，阿林在门口荡秋千，义父坐在屋檐下，无忧在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这样的画面，小怡宛若在梦中见过。
苏子牧跟着莫离前后脚的进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叔叔，您怎么有空上山庄来了，这可是难得。”
“谁说难得，义父可是接到你的帖子来的，这个时候还装傻”无忧叫道。
苏子牧对无忧这直来直去的性子见惯不怪，“可当我山庄是什么的，我的帖子送去的时候，你们已经在路上了。”
无忧丝毫没有觉得气短，说了一句，“心有灵犀呗。”
之后似乎又想起什么，“我还以为你这山庄里的人还行，只是没有想到竟然野鸡野猫什么的都往这里招，也不怕弄脏了这块干净的地方”
莫离对自己的这个干妹妹倒是宠溺，“什么野鸡野猫的扰了咱们无忧的兴致，跟哥哥说，我去捉回来给你炖汤吃了。”
无忧噗嗤一笑，“算了算了，还不是你那两位妹妹跟那气势凌人的娘一个个看不顺眼，幸好昨日我发现这里有那药粉，够她们受一阵子的了。”
小茶一边把点心端出来一边道：“我倒是说小怡向来用不上那个东西的，怎么全都不见了，想不到被你都用光了啊。”
“怎么？你心疼了？”无忧斜眼问道。
小茶淡然一笑，“用得好”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苏子牧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我昨晚演的那出戏怎么那么有效，怎么一大早就拼死拼活的要走，原来是你们的把戏。”
小怡终于插嘴说上一句话，“走了也好，那毛夫人阴阳怪气的什么都打听。”
“哦？打听什么呢？”莫离问道。
小怡看看四周都是亲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叫我去府里做什么内宴，还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可是问你有没有墨？”莫离试探着问了一句。
小怡点点头，“我就把义父的墨龙棒拿出来，不过她竟然看不出是自己家的墨，就糊弄过去了，这一早上的回去了也好，免得在这闹腾。”
这个时候，义父不干了，“小怡啊小怡，真不该把那墨给那妇人，谁知道又生什么花花肠子出来。”
小怡也正好趁此机会大家都在的时候试探一下，“只是她说的，那有墨的，有可能是失散的家人……”
“好个家人小怡不要说你有没有墨，就该离她远一点，这可不是一个善类”义父激动地说道，小怡愣住了，难道是要打听出来加害于自己？
莫离脸色却也说不出的诡异，他看看小怡又看看苏子牧，却没有再说什么。
无忧这个时候笑了，“好了好了，走了就不说他们了，败兴，难得的来一趟庄子，我要去找好玩的东西。”
但是即使这么说，小怡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这毛夫人不会如此的向自己冒冒失失的打听，那苏子牧避实就虚，义父又如此的愤慨，加上那姐妹的刁钻，莫离的奇怪表现，小怡一一在脑袋里面顺了一遍，却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等小怡给大家伙做饭的时候，莫离也想跟着进了厨房。
“小怡，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一块墨？”
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小怡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当做是有了，只是小怡这块墨你千万不要给那姓毛的看见，知道吗？”莫离吩咐道，跟苏子牧他们的语气很像，其实莫离此时何尝又不是心里想了一百一千遍，这样毛夫人把持着的府邸，小怡回去没有任何好处，况且，来之前苏子牧已经告诉过自己了，小怡，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妹妹。
这么一来，莫离就有些激动，难怪自己当初在路上遇见她的时候就把她当成妹妹一般，只是那时候小怡看着长得太过瘦小了，现在倒是长大了一些，想着自己的妹妹，岂不是就是十四岁嘛，而小怡就站在面前，他却不能开口相认。
小怡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有人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只是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顾不得答话。
莫离又道，“小怡，你是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呢，还是要那富贵荣华的生活？”
小怡终于开口了，“这也有得选择吗？”
“如果，可以呢？”莫离眼光灼灼地望着她。
小怡略想了一下，“那也要看什么地方，要是跟义父跟你们一起我就愿意，要是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我就不乐意。”
“要是……你回莫家做大小姐呢？”莫离直直的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实在是太想看到小怡的反应了。
“那怎么行，莫家不是有几个小姐了吗，就算我是义父的干女儿回去找个干小姐也不好吧，咦，我受不了她们阴阳怪气的样子，我还是呆在山庄里自在一些。”
小怡完全的理解错了，莫离似乎还感谢这错误，顺着话头往下说，“对对，回去还真不如留在这山庄。”
然后，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小怡不会知道，要是刚才自己的回答是另外一个样子，或许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了，只是世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到了这个时候，莫离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很想开口问小怡要那块墨出来看看，却又忍住了，即便现在相认了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让小怡过上安稳的日子，要是那毛氏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地对付他们呢？还是让她这么快快乐乐平静的生活吧。
“好了好了没，我都快要饿死了。”无忧一股脑的冲进来，让小怡想说的话断在了半空中。
“好了，你把这些端出去，然后叫阿林，回来就可以吃饭了。”小怡很不客气的吩咐道。
无忧笑着道：“真是学会指派别人了啊，不过我乐意。”有一阵风风火火的跑出去。
在吃饭的时候倒是并没有太多的话好说，小怡的心思还在整理之中，突如其来的这么多人跟事情，让她有一瞬间的烦乱，而吃饭的时候，义父也奇怪的盯着她。
“义父，怎么了？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小怡故作轻松的一笑。
“是见过，只是我从来没有发现这么像。”
“咳咳”苏子牧跟莫离竟然不约而同的咳嗽，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而义父也干笑了一声，“吃饭吃饭。”
这都怎么了？一个个都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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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蝗祸降至
山庄里静谧安详的夜晚，很适合一群人秉烛夜谈。
只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无忧不闹腾不说话，小翠也被叫过来，恹恹的坐在那里发呆，而小茶本来就是不喜说话的更加沉静。
义父开口了，“我这一次来，并不是单单过来支持小怡的，还要过来商议一些事情。”
果然被苏子牧猜着了，只是似乎语气有些沉重，一个平日里看着无正形的人突然之间严肃起来，原来竟然是另外一番样子。
“叔叔，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焦急呢？”
“蝗祸。”简短沉静的两个字。
却让大家的眉头一皱。
小怡有些傻乎乎的问道，“蝗祸，是什么？”
“蝗虫，遮天蔽日的蝗虫，所到之处，不仅是田里的收成，还有树叶，草根……简直是惨不忍睹。”苏子牧喃喃地道。
原来竟然是蝗虫，小怡想象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但是看苏子牧那皱眉的样子，也觉着了几分恐怖。
莫离似乎有些不信，带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可是我连日来赶路，并没有听说有蝗祸啊，只是偶尔见到几只蝗虫，应该不会成灾吧。”
“要是小怡他们几个人这么说我就罢了，只是莫离啊，你跟子牧小的时候是亲眼跟叔叔去见过的，蝗祸之时是什么样的景象，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蝗祸，你母亲就不会跟你然然……”义父欲言又止。
莫离却别过脸去，那清冷的眼角也泛起了泪光，他怎么会不记得，要不是那一场蝗祸，他就不会跟着叔叔被阻在半路，而要不是被阻在了半路，娘跟妹妹怎么至于会不明不白的失踪或者不见，那恶毒的妇人的说法却是在祸乱之中走丢了，娘染上了瘟疫，好一个瘟疫这件事情是他心里永远的刺
他看了一眼小怡，却不敢明说，只好轻描淡写道，“是啊，我一直记得，那一场不知道是天灾还是嫁祸给天灾的，让我从小失去了娘，也让子牧有了这个山庄。”
无忧哪里知道这其中有那么多的枝节，不乐意了，“我们是商量事情来的，你们扯那么远干什么，快点说怎么办嘛。”
小茶这个时候却也端坐着，只是她却突然道：“那场蝗祸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并且也没有再犯，只是我不明白，这蝗祸不是官府的事情吗，我们……能够商量出什么呢？”
大家都不应声了。
苏子牧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愤愤道：“官府好一个官府这地方官吏哪一次不是等蝗祸过了，百姓流离失散的时候还上报无事，上回跟叔叔莫离被阻在外面，找到当地官府，还不是一个不知了事他们就知道等蝗祸过后，百姓连草根都没有得吃了，饿殍遍地，引发瘟疫，瘟疫流传出来，遮不住了，这才上报，只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用”
原来如此，小怡心里一惊，这么多年了，她在安朝呆了不少的时日了，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些所谓的蝗祸啊瘟疫一类，总是以为自己在太平盛世一般的悠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苏子牧所说的那样惨绝人寰的场景。
官吏的不作为，百姓的流失失所，加上本应该可以避免的瘟疫，不知道为什么，小怡心里竟然升起了使命感，她隐隐的有一些感觉，似乎自己本来就是要这么做的，“义父，那你说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