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春-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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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真是的，这么一说出来不要说这戚家，就是那贵族的家也能够败光啊”小茶叹道。
小怡这时候大度一笑，“我就花点银子买点肉，不做那等糟蹋的事情，这样的心里也不堵，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你说是不是？”
小茶哪里还有话说，光顾着笑了。
等那边已经平静，王柳拿着那几盘子东西进了厨房，正是小怡要的鱼须，鸡舌头，羊唇，猪尾的最后一寸，一盘一盘的端进来。
却是笑嘻嘻的，“小怡啊，这些个东西真是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你瞧给你弄来了，不过要弄这些东西也真不是那么好做的，我还真下不去这手，你说要杀多少只鸡才能取到这几百条舌头”
小茶说话了，“对啊，小怡这菜贵倒是不贵的，不过是平常的东西，只是这平常之中又是在太不平常了，到时候不知道他们吃了会是什么表情。”
小怡却是不关注这个，问道：“剩下的东西都拿走了吗？”
“自然拿走了，那边已经放出话了，这几天让大家吃肉，这些个东西有的杀了有的没有，可以送给他们养养，要不然他们也舍不得吃，有的可以先煮好了分给大家，要不然就吃两天肉剩下的天天喝粥也不好，还是能养的就先养着，已经都吩咐下去了。”
小怡听到这个有些担忧，却只能如此了，“只怕是养着养着容易出问题，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些东西都拿走了吧？”小茶问道。
王柳点头，“都送走了啊，刚不是说了吗？”
小茶却抬抬眼皮，有些疑惑，“那那些卖东西的人呢？”
“也都走了啊。”王柳奇怪了。
“啊，那就不对了，怎么这么的吵闹呢？”小茶的耳力也不是一般的好。
在这说话的间隙，听见外面越发的吵了，比刚才的更甚，还夹杂这笑声，哭声，甚是奇怪。
“怎么有哭声呢？安排了什么吗？”小怡问道。
王柳此时也傻眼了，“没有啊，按理来说已经安静了，奇怪，不会是有什么变化吧，我去看看”。。。
………………………………
第七十五章 骑虎难下戚老爷自认倒霉
围着擂台四周，密密实实的是人群，有人指点有人欢笑，也有人嚎啕大哭。
这一通的折腾惊动了云城令等人，终于出了外面。
“大善人，多谢戚大善人，多亏了你啊”
“这就是戚大善人啊，真是一脸的福相。”
人群之中闹哄哄的，那戚老爷绷着一张脸，压着怒气出来，没有想到却听到了善人之说，稍稍有些放心。
人群之中，一个大爷走到跟前，“戚善人，多亏了你心善，我们一村子的人都感激不尽……”
戚老爷的脸甚是奇怪，有些皱眉，似乎打死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做过什么善事让人如此感恩戴德，只是在那“恩，唔”的支应，并不敢说什么。
云城令此时却有些兴味盎然，“想不到戚老爷如此德高望重，此乃百姓之福啊。”
“大人过奖，过奖了，只是回到乡里，为他们做点应该做的事情而已。”那戚老爷说了客套话。
突然，人群中出现一个大娘，一脸的风霜，啪嗒一声就哭了，“戚老爷，多亏您心善施舍了鱼汤，我那孙女儿终于开始吃东西了，您就是救命恩人哪，我也没有别的啥，这是我特意从广陵庙求来的水，一路上捧着不敢洒了，喝了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那大娘捧着一碗水递过去，月娘不期然的笑了一下。
那戚老爷糊里糊涂的接过了水，脸上的肉动了几动，终究还是皱着眉头苦笑喝下去了。
云城令此时却是有了兴致，“戚老爷，真是没有料到啊，你是积善不留名啊，只是本官不才，字倒是还行，要是不嫌弃就给你写一幅字，也不枉白来这么一趟。”
“大人肯赐墨宝，戚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那刚喝过水的脸在那抖动着，甚是得意。
那管家突然就冒出来，叫人抬着桌子，拿出文房四宝，铺好宣纸，墨也磨好了在一边伺候着。
人群开始安静下来，那云城令挑出一只笔，斯文的提着袖子，几个清润的字一挥而就，行云流水一般，写的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几个字。
人群想起了响亮的掌声，到此为止，那戚老爷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大家捧场大家捧场，戚某只是做了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想到受到乡亲们如此厚爱，戚某日后必定竭尽全力，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
人群沸沸扬扬的。
这个时候，戚老爷估计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得到如此荣誉吧，要是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他能够预料到，估计也就不会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天下从来就不会掉馅饼，“戚某虽然不敢说日行一善，却是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
突然，人群中又一次沸腾起来，原来有几个汉子，一色的青衣短打，抬着一大块木做成的匾额，红布遮着，这还不算，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敲鼓的人，轻轻的放下了，红布一揭开，又是一串的惊叹。
戚老爷更是泛上了红光，“戚某何德何能能够让大家如此厚爱，惭愧啊惭愧。”话虽然说着惭愧，却是没有丝毫谦虚的感觉。
那为首的汉子抱手说道，“戚老爷，我们一来是为了感谢您给我们送了那么多的东西，二来也是来凑凑热闹，要是不嫌弃，能不能让我们也开开眼。”
“自然自然，这个自然”戚老爷吩咐可以开始上菜了。
第一个，做的很是专业，是野参雕刻成了树根的形状，上面铺着翠绿的东西，竟然是翡翠，这一盘子菜估计也太贵了点。
人群啊的叫了起来，戚老爷请来的那几位坐在席上的人中，有一位说道：“这人参倒是没有话说，只是那翡翠又不能吃，不能算上。”
“对对，既然是做吃的，那东西不能算。”
“那么除去这些，这人参要多少银子呢？”
“足足一百两”那几个人经过了计算，有人出来说道。
这下那位厨师有些得意了，含笑不语，退到一边。
剩下的几个端上来的几盘子菜都是平平，其中最好的一个大概是用了五百两，自以为是夺魁了，就很得意的站在一边。
山庄里的小怡还没有出场，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等着。
小怡身上还是那些首饰很重，这个时候她含笑上来，自然有人拿了几盘菜跟着。
“我要吃那个椒盐鱼须”云城令小姐此时说了一句。
小怡也就先拿着那盘子鱼须过来展示，“云城令、月娘等人都吃了，然后才给那老爷请来的人计算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几个老先生算来算去，过来报道：“老爷，真是没有办法算。”
“哦，为何没有办法算呢？”月娘道。
“按理来说这鱼须是不值什么银子的，只是这一盘子菜听说把老爷的鱼塘所有的鱼都打捞了起来，这一池子的鱼究竟值多少银子，这个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计算。”那个老学究一样的人说道。
这下子就为难住了，人群之中不知道冒出一句什么话，“还是看完再算吧”
“对对对，到时候一起，小怡师傅可是做了几道菜的。”
开始第二道，清蒸羊唇。云城令夫人此时吃着这道菜开口了，“这个菜肥厚而不腻，听月娘说是美容养颜的，吃着甚好。”
云城令夫人这么一开口就等于定下了调调，根本不会有人反对，而那些老学究此时更加摇头，过来又说：“听说这一盘子用了不下三百头羊，只是不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戚老爷的脸色开始有点奇怪了，却极力忍着，“这小怡师傅真是不同凡响啊，不仅做出来的东西耐吃，这想法更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还是老爷派的人知道做事，小怡就坐在厨房之中，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事情，不过是叫他们取来这些东西下锅而已。”小怡这么说绝不是谦虚，她在提醒众人，这些东西不过是平常的东西，花了多少钱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接下来的便是鸡舌了，这一小盘子，不知道多少只鸡的舌头才能堆成这个样子。
那些所谓的评委学究此时又是顾着吃又是顾着算，还要顾着自己的形象，有得一通忙碌，甚至有人不小心，筷子夹到了自己胡须，在那里一通的浑嚼，又一派认真的样子，引得人哄堂大笑。
几道菜下来之后，轮到计算小怡所花的银子了，只是那戚老爷此时却是突然的一开口，“那小怡师傅，这些材料，用过之后……”
小怡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很有把握的说道：“老爷不是说那些剩下的东西都由我们支配吗，只是我也不想拿着那些东西，听说老爷是有名的大善人，所以就把剩下的东西用老爷的名义都给大家了，可能是老爷平日里善事做的太多了，要不然难道老爷不知道他们是为这个而来吗？”
“哦，哦，呵呵，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小怡师傅说出来，别有……别有一番感觉罢了。”此时已经是皮笑肉不笑了，小怡的眼神像是一根针，轻易就能刺破那戚老爷厚厚的脸皮。
此时，那账房先生却忙不迭的上来了，“老爷，小怡师傅买这些东西，已经把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花完了。”
“什么花完了，花了难道……”那老爷的脸色青白。
账房先生或许没有料到这样的感觉，那老爷不是已经同意了吗，只好道：“老爷不是有牌子说可以付吗，我还叫梅香问过老爷的，老爷说没有问题，我这才开了账房。”
“那不是说买了一些鸡鸭。”
“是一些，只是整个云城所有的鸡鸭都买回来了，加上剩下的这些东西，不仅把账房的银子花光了，还打下了这些借条，是还没有先银子给的。”那账房先生地上一叠的白纸。
那戚老爷已经开始发抖了，抖抖索索的翻开看，越看脸色越白，突然直直的倒到椅子下。
人赶紧扶起来，那戚老爷长叹了一句，“小怡师傅你可实在是太厉害了”
月娘笑道，“是不是小怡夺魁了这次？”
那戚老爷苦笑了，“小怡师傅花了戚某半个家底，定然是夺魁了，这个玉如意，就是小怡师傅的了。”
小怡这时候摇摇头，“戚老爷是大善人，想必也不想看到这些乡亲们为了蝗祸如此流离吧，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也算是小怡尽了一点心意，这个东西还是戚老爷自己留着吧。”
人群中爆发了一浪接着一浪的掌声。
结果皆大欢喜，除了戚老爷再也笑不出来之外，剩下的人都是满脸的红光。
人群之中更是个个都在仰望着这个无名山庄里出来的师傅，看着十几岁的样子，呆着首饰像是大家闺秀，但是所有的人都像是看着自己的闺女一般，那种从心底里发出的骄傲之感，在人群之中口口相传，所有的人都会记住，是小怡，打下的这个擂台，让他们不仅仅能够吃上饭，还有鱼有鸭有羊有鸡，不仅仅有肉吃，家家户户都还有活物养着，这些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最最实在的。
以至于这云城一带，在过去很多年以后，只要是山庄里出来的师傅都会受到别样的礼遇，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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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公子的周全与小怡的好名声
在一片的欢呼声之中，小怡坐到马车里，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任务一般，胡乱的把身上的东西统统摘了下来，这才松了一一口气。
“小茶，你说我戴着这个就已经够难受的了，不知道那云城令夫人那个首饰架子一般累不累，还要端着坐在那。”
“你还顾得上人家，看看你这一通扯的，把头发衣裳都弄乱了。”小茶一边说一边用手帮小怡拢头发。
离那热闹的所在已经越发远了，不再有那锣鼓喧天的声音，小怡一把将车门推开，后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不由得扭头一看，愣住了。
青灰的衣裳，明朗的眼神，最主要的是那笑，难得见苏子牧如此开怀的笑着说道：“怎么，山庄的师傅这就匆匆回去了？”
小怡眼珠子一转，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是忍不住的喜悦的，只是听他一说话又拉回来了，嘟囔道：“不走干什么，再不走那戚老爷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其实到这个时候小怡心里是有些紧张有些后怕的，既怕那戚老爷真的撕破了脸皮又怕那大梁被那老爷报复，只是当时凭着一股气，觉得就要那么做而已，这事情完了又觉得有些东西放不下。
“这就走了，等等吧，在这歇歇。”苏子牧不由分说的拦在马车前。
小怡忍不住的就要发火，“我这一天累死了还不能让我好好的去望香楼啊，呆在这干什么？”
苏子牧含笑不语，小怡再说话，他就当没有听见了，这让小怡甚是恼火，杏目圆睁，瞪着他，披了一身白眼的苏子牧安安稳稳的坐在马上，让小怡哭笑不得。
小茶看着他们两的样子，抿嘴乐了，“公子自有公子的道理，是不是要我们等等什么人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了车马的声音，越来越近，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马车里的两个人激动的站到了车帮前，朝他们挥手。小怡又是兴奋又是担心的，“喂，你们两个疯丫头也太大胆了吧，还不快点坐下”
那“两个丫头”无忧跟小翠呵呵大笑起来，一到了这边，小翠就滑了下来，往小怡她们这辆马车奔，无忧身上有功夫，直接跳了过来，小怡赶紧抓住了她。四个人闹成了一团。
“咦，你们身上——”小怡捏着鼻子，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下子惹恼了小翠跟无忧，一人一边夹着小怡，“看你，我们这样还不是为了你，竟然敢说我们，看不熏死你。”
小翠跟无忧的身上有一股酸酸的味道，不用说，连日的奔波她们根本顾不得洗澡。
“喂，公子，还挡着干什么，我们要赶紧回去洗澡了，要不真的要出人命了。”无忧不是山庄的人，说话自是也没有那么在意。
这个时候，小怡突然问道：“你们身上这些味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说跟你没有关系，谁叫你去打擂台的，打擂台还不算，闹得满城都风风雨雨的，我就说我们派着粮食怎么突然间就有鱼有鸡鸭了呢，原来是某个人在这边捣乱打擂台，有人就该着急了。”小翠一边说一边斜眼望着苏子牧。
无忧乐呵呵的继续，“就是啊，有人在打擂台，有人在外面撺掇别人演戏。”
小怡越发的不明白了，“怎么，演什么戏？”
无忧有些恨意的戳了一下小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真以为你跟月娘小茶，你们三个人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去了，你也不想想那戚老爷被你们讹了这么一大笔，你们有这么容易出来啊？这可是有名的老狐狸，不过公子看到你叫的人大采买，这一打听清楚就叫我们几人，这分头鼓动，又是什么圣水又是什么匾额的，把那老爷架到了一个善人的地步，让他高高在上，看摔不死他”
小怡心里有些感动，再看那苏子牧的时候就有些不一样了，当着大家的面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小茶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们是说那些人都是你们请去的？那些敲锣打鼓的汉子，还有那个大娘，真的是从寺院里求到的圣水吗？”
“哈哈，哈哈哈——”无忧小翠两个人笑成一团，上气不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