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春-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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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几个孩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小怡的事情，我一开始就有那种一家人的感觉，没有想到小怡还真是我们家的，以后便可以不叫义父了，要是不出这样的事情，你们的打算也未尝不可，在外面倒是轻松自在。”莫离的小叔叔自在惯了，并不喜欢那等宅门生活。
莫离刚好此时进门，瞧见无忧他们也是一喜，却也不用怎么客套就说开了，“我这几天哪里也没有去，我在想我们或许找错了方向了。”
众人皆诧异。
莫离接着道：“你们想想，要是小怡自己不去，以她的聪明机灵，是不会有人能够这样无声无息的带走她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可不就是这样吗？
苏子牧皱眉，狠狠的在自己身上击了一拳，“小怡曾经跟我说过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我一直没有当回事，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不对劲，都怪我这些天竟然一点迹象都没有发现。”
莫离也接着道：“早几天，小怡还拉着我去后院，说了很奇怪的话，打听我们府上一个老妈妈，究竟是不是云城的人，问这个有什么关系呢？”
苏子牧此时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明白了，定然是九婆的事情。”
“九婆？”
苏子牧在回忆，表情痛苦，“小怡跟着九婆长大，上回在云城，九婆入狱小怡也来过京城的，只是回去之后九婆服毒自尽，小怡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后来缓过来了，我还以为她已经忘却了，没有想到九婆在心里生了根，小怡一直在找机会，因为九婆服毒之前，有一个人曾经来过，你们府上的一个仆人，来自云城。”
莫离的小叔叔此时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就是命苦，你们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谁了，定然是祝妈妈，她跟着那个毛氏很多年了，当初九婆跟然然能够跑出去，我想着就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还是落在她们手里。”
竟然抽丝剥茧之后已经理出了一条线，那么便是可以行动了。
但是莫离却有些不解，“那既然要下手，为什么要对小怡下那样的毒呢？”
外面有人换琦娘，稍等之后便琦娘拿着一封信，甚是怪异的声色，走了进来。
“这局势越发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人送这样的信给我呢？”
她将那写着字的纸张放在桌子上，众人凑上脑袋一看，上面没有几个字，“小怡 然然”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自己，字迹还很生硬，看着甚是奇怪。
“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小乞丐。”琦娘答道，“这些是查不出什么的。”
这么一来，苏子牧又拿起拿张纸仔细看过了，然后打量着上面的字迹，似乎要穿过这纸看出什么东西，最终还是颓然了，“只是普通的云笺，随处可见，并无特别之处。”
原来他是要从纸寻找线索。
而此时琦娘倒是说话了，“我倒是觉得奇怪，这是什么人在提醒我们吗，这么说她既然是知情人又以为我们不知道小怡就是然然，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众人也有些茫然，无忧终于插上了话，“我想了想，按照平时人所想的，既然我们知道了小怡是然然也就是莫离的妹妹义父的侄女儿，那么现在小怡又不见了，我们要做什么呢？”
“真是义父的乖女儿，这些年长进了。”
苏子牧也点头，“无忧这么说甚对，这人竟然这么提醒我们，不管他意图如何，我们顺着这样想下去，小怡既然不见了，我们自然是去莫家要人。”
都是聪明之人，之前急的乱了阵脚，这么逐一分析下来，倒也真是越发明朗。
莫离此时终于有了点生气，“既然如此说，还要了解到我们家事的人才行，我倒是想不起来家里还有什么人，既知道以前的事情又不忍心看着小怡出事的。叔叔，你说呢？”
莫离叔叔叹了一口气，“哎，要是我说，很有可能是祝妈妈。只是她到底是在别人的授意之下还是自作主张，还真是不好说。”
琦娘此时笑了笑，“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到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一条路，不过我倒是觉得有转机，至少小怡没有事情，要不然她们没有必要如此暴露自己。”
“我们还是要重新看看究竟怎么过去，绝对不要贸贸然的上门，毛氏只要一否认咱们就没有任何证据，我看看还是要考莫离，正好叔叔也回来了，还是先回家布置布置，到时候需要我们去的时候尽管让人来。”
莫离点头，“有小叔叔在我们的机会又多了两成。”
此时无忧却是摇头，“不行，义父在这，至少有大半的把握才行。”
小叔叔笑笑，有些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发，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喜悦的话：“要是小怡在莫府，便是再好不过，只要她在，我翻遍了所有的角落，也必定要将她找出来。”
莫离有些疑惑地问：“小叔叔，怎么如此有把握，我这几天也翻遍了各个角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小叔叔伸过手，“拿你的墨玲珑出来。”
莫离又是一惊，这墨玲珑是莫家主人才有，而且只传嫡长子嫡长女，小怡带走了一块，自己有一块，据说家里还藏着两块，饶是那莫瑾儿要做王妃，她也是没有的。这墨不离身，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摘下来过，现在小叔叔要这个做什么呢？
“莫离，我也不瞒你，大家都是自己人，少南你去门口看着不让外人进来。”等确认少南已经等在外面之后，小叔叔接着道：“莫家之墨或许你不是很了解，但是从太爷那时候开始，你该知道墨玲珑还有一个用处，便是认亲，不是所有的墨都有这作用，当时世道不太平，只是这么多年的传下来了，到了你们这里，便是将这最原来的作用也忘记了，这个，估计大哥也不一定知道。”
他口中的大哥，便是莫离的爹了。
“你们用不着担心，我怀里有这个试墨石，只要在莫离这块墨上磨一阵，到时候要是遇到另外一块墨玲珑，三尺之内必放紫光。也就是说小怡要是在莫府，只要我们走遍每个角落，我相信是可以找出来的。”小叔叔手里拿着一块看着普普通通的石头，没有想到竟然有此等妙用。
“事不宜迟，莫离，你先拿着这个回去，稍等我便进去见大哥，等会我先交代一下外面的事情，记住，即便找到了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只能一次成功不能打草惊蛇，我们不仅仅要找到然然，还要让那毛氏无话可说，我们莫家，不能由这等人把持下去了。”
莫离了然，急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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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毛氏露陷
莫离刚回到家门，有仆人等在那，“少爷，老爷正在拢翠厅，让您一回来马上过去一趟，不论什么时候。”
莫离吃了一惊，他已经不记得那个人有多久没有找过自己了，为什么此时竟然如此急火火的找自己，他第一反应便是拿着石头找小怡，还是折了回去，继续吩咐刚才那人，“等会小叔叔也要进来，到时候你也让他一起过去。”
拢翠厅门口立着两个小厮，莫离认得正是跟着那人的，看来事情还不小。
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目不斜视，也不见过那他爹也不问什么事情，在一边的凳子上就坐下来。
莫家老爷莫如海见到自己儿子这样，要是平时也见惯不惯，这个时候见莫离如此有些恨意，“你还知道回来？”
莫离深邃的眼神一抬，“莫非这府上不能出门了不成？这世道难不成竟然已经这个样子了，那又怎么样呢，家里外面不还是一个样，说不准外面还没有这么危险。”
这话里有话的一番说辞，莫如海竟然沉默了。
坐在一边的毛氏脸色也不甚好，还在那强装着笑脸，一边的祝妈妈立着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毛氏用帕子在那扇扇风，“老爷，也不是我邀功，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理这个家，哪里知道到头来反而被人暗地里咬一口，这人也到齐了，老爷您就开始问吧。”
莫如海张张嘴正要说话。
莫离心思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是家事？”
毛氏也在那哼了一声：“真是以为事不关己，倒是装得那个样子，哼”
莫离又是一喜，更加不理会她，“爹，小叔叔待会要回来，既然是家事，还是一起知道的比较好些。”
莫如海点头，“他很久都没有归家过，这次回来却是这样的事情，不过也是一家人，该知道的就要知道。”
毛氏却不淡定了，乎的站了起来：“好你个莫离岑，老爷我可算是明白了，肯定就是那他们叔侄两图谋不轨，现在倒是冲着我来，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莫离紧走两步，逼视毛氏，她还在强撑，“你，你要干什么？”
莫离对着她道：“我冲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不着藏着掩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莫如海见局面已经开始失控，挥挥手：“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那有一见面就吵的，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毛氏住了嘴，莫离倒是不在意：“怎么，你还怕人家笑话，当年怎么不怕人家笑话”
被拿住了短处的莫如海有些气短，刚要发火，莫离小叔叔莫逸海到了。
看着屋内的气氛，打哈哈，“大哥，怎么这么生气，生气伤心，伤身啊，还是要活得久一点才是，不急不急，大家坐下吧。莫离啊，你也坐下。”
手重重的拍在莫离的肩膀上，他就坐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莫如海才开始说话，“今日我受到一个很奇怪的信，竟然说然然刚刚出现过，莫名失踪了，你们怎么说？”
莫离扭头望望莫逸海，直到他点头，他才说，“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有一个人，是然然，只是一直没有证实，这几日，她失踪了。”
莫如海又抬头看看毛氏，她说：“老爷，不要听他们胡说，定然是找个想象的人来混淆视听，我就知道山庄里有一个叫小怡的师傅长的像然然，多半是他们利用了她，现在说不定怎么了。”
小叔叔有些好笑，“那么，你觉得我们利用她会让她这个时候不见？”
毛氏不知道说什么，“老爷在这，反正也不会冤枉了我。”
莫如海想到了什么一般：“你们既然都知道有一个人像然然，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
莫离冷冷的道：“我倒是像告诉爹，只怕万一真的是然然，叫她回来送死吗？”
莫如海终于发怒：“你说的是什么话”
莫离更是不相让：“我好好的出一趟门，回来娘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然然不知所踪，你还说你不知道，你竟然说你不知道，当时然然才多大，是几岁你大概也忘记了吧，这就是你做爹的样子吗？现在反而摆什么做爹的架势出来了，当年你跑去什么地方去了”
莫如海看着莫离，两人眼光相对，最终莫如海颓然坐在凳子上，显现出了老态。
小叔叔已经不再是那嘻嘻哈哈的笑脸，“大哥为今之计是找到然然，并不是置气。”
莫如海抖抖索索的拿着那张纸，小叔叔也过去一把夺过，然后笑了，“大嫂，你刚才说小怡长的像然然，但是这纸张上说了，你当日去了那羊尾巷的屋子，但是偏偏那天，你也出去了。”
毛氏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我只是去了望江楼那边，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什么屋子，我们家又没有什么屋子。”
小叔叔莫逸海继续道：“哦，可是这里写这你去了，不仅你去了，然然也去了，还说可以当面对证，这个可是怎么说？”
“含血喷人我只是去望江楼那边而已，祝妈妈也跟着。”
莫离此时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跟着道：“我倒是可以有证据，证明你去过那边。而且，那屋子并不是我们家的，却正好是你那个好妹妹家里的，你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呢？然然到底在哪里，说”
毛氏现在心里将她那妹妹骂了一万遍，然后还是逞强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杀了小怡，我踩死一个蚂蚁都舍不得，每月吃斋念佛，怎么可能会对然然不利，我巴不得她早点回来呢。”
直到这个时候，莫逸海将手中的纸张递回去，然后突然阴阴问道：“大嫂，是谁告诉你小怡就是然然的？”
这么一句话就让她抽了气一般，却还是嘴硬，“我，我只是觉得像，再说你们写的信给老爷，自然是要让老爷相信你们。”
莫如海此时扔下那张纸，怒道：“你看看，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一张纸上，竟然只是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根本没有刚才莫离他们说的那些。毛氏反而笑了，“老爷，这既然找不到然然，凭什么单单赖在我身上。”
直到此时，祝妈妈跪了下来，“老爷，奴婢见过然然。”
一石击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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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所谓真相
莫如海用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她：“你，你说什么？然然在哪里？”
毛氏大叫一声：“老爷，千万不要听她胡说，这老刁奴在这胡言乱语，然然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哪里能够说找到就找到，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图谋。”
莫离哼了一声：“是找不到还是你不想找到，你怎么就知道小怡不是然然？再说了，祝妈妈是谁的人，现在竟然开口闭口老刁奴，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毛氏似乎还想在挽回什么，只是似乎掩饰不住那么多，欲盖弥彰。
莫如海一拍桌子，“还反了你，这里哪里容得你胡来，平日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祝妈妈，你说，你是在哪里见到的然然。”
祝妈妈磕了几个响头，“老爷，这事情要说到很久之前，还请老爷给老奴一点时间，让我慢慢说。”
莫逸海做到毛氏那一边的凳子上，时刻提防着她随时动作，他还朝着莫离点点头，心道，这试墨石多半是用不上了。
祝妈妈抬起了头，脸上浮起了一丝笑：“那时候我还刚来莫府，跟阿九她们一起，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希望日后出去了配个小子，就这么过一辈子，直到夫人进府，我过去服侍夫人，阿九留着服侍齐夫人。”
说到齐夫人，莫如海嘴唇抖了抖。
祝妈妈继续道：“我跟阿九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府，直到我们分开了各为其主，两位主子的事情我们不懂也不敢问，终于势成水火。”
毛氏听不下去，“你好歹毒，竟然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跟姐姐向来相处得安好。”
莫如海斜眼看看她，终于让她闭嘴。
“有一日，老爷跟着大少爷外出，齐夫人身子不适，而夫人……夫人竟然在药里谋害了夫人。”
这一句话出来，莫离虽然在预料之中，却仍然是愤怒异常，“好你个歹毒妇人”
莫如海也指着她道：“究竟应该如何咱们说完再说。”
祝妈妈说到此处就有些含泪，却仍然支撑着身子道：“我已经完全懵了，直到阿九求着我，我就让她带着然然跑走了，那个时候然然大概才六岁。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凭着现在如何的荣华如何的高人一等，我每天每天都睡不着，还在我住的地方为夫人设了一个香案，却仍然摆脱不了了噩梦。”
毛氏似乎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似乎在思索对策。
莫离却是激动，这是他想象中千百次出现的画面，没有想到听到真相的时候却是如此的难受，想到娘无故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