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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枯萎爱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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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栓剂时沈归晚难以忍受地蹬了两下腿,杜之年费了好半天才把它完全塞进去。
  他撑着脑袋坐在床边喘气,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
  退烧栓塞完了,沈归晚又挣扎着坐起来,一个劲往杜之年怀里钻。
  他神志不清地蹭着杜之年的脖子,贴在耳后的额头温度烫得令杜之年心惊。
  杜之年轻轻揉了揉沈归晚的头,顺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发尾,耳旁忽然拂过一阵潮热的风。
  沈归晚趴在耳旁小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嘶哑得厉害,杜之年还没听清,怀里的沈归晚忽然揪着他的衣领,靠在肩上咳了起来。
  他咳得想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杜之年想拍拍他的后背,可手刚抬起就碰到了纱布的边角。
  杜之年僵硬悬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一下下抚着沈归晚滚烫的后腰。
  沈归晚的情况很不好,杜之年知道自己应该带他去医院,又怕去医院的途中不小心拉扯到沈归晚的伤口,徒增痛苦。
  何况沈归晚伤得这么重,伤口又缝了针,杜之年不知道找什么样的理由搪塞同事。
  医生这个身份太敏感,又时时刻刻被杜衡誉的眼线盯着,他不可能像沈禄那样为所欲为,身上任何一点错处都可能被放大。
  这些事情总是无可奈何的,他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费神费心守着。
  杜之年熬了两个晚上,眼里全是红血丝,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高烧不退的沈归晚退烧了。
  他的体温回到了正常范围,不再断断续续地呻吟,皱起的眉舒展开,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杜之年摸着沈归晚温度正常的额头,又拆了纱布检查他的伤口。
  针线缝合过的地方粘着干涸的血块,看着狰狞,但没有再往外渗血也没有发炎,再养一周就能拆线了。
  杜之年将纱布重新包好,坐在地毯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在遇到沈归晚之前,他最糟糕的周末也不过是和前任吵架分手,从没想过美好的休息日会过得如此煎熬狼狈。
  现在沈归晚退烧了,他终于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杜之年脱力地靠在床沿,握着沈归晚没受伤的左手手腕,松懈下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昏沉地睡了过去。
  沈归晚做了一场光怪陆离又无比真实的梦。
  他梦到母亲站在海边的礁石上,仰头望着远处烧得通红的落日。
  落日将天空染成瑰丽的颜色,她驻足仰望了许久,对着晚霞笑了起来,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模糊了憔悴的面容,抹去了细纹。
  “母亲!”沈归晚高声呼喊着,朝礁石奔去。
  他不停地跑着,却始终在原地踏步,没能靠近她。
  沈归晚不知道跑了多久,剧烈呼吸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礁石上的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慢慢回过了头。
  她的嘴唇一开一合,望向沈归晚的眼里含着泪花,身后平静的海面忽然卷起一阵汹涌的海浪,向她涌去。
  浪花被礁石拍成了细碎的泡沫,母亲淹没在海浪的喧嚣中,凛冽的海风传来了她叹息般的声音。
  “晚晚,不要回来……”
  沈归晚眼前的景象旋转着,脚下的沙滩不断向下塌陷,他跌在冰冷坚硬的地面,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狗娘养的贱货,跟你那个臭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
  不堪的辱骂和长棍打在身上的闷响此起彼伏,又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沈归晚的视野里升起一阵粘稠的血色雾气。
  当猩红在疼痛中褪去,沈归晚眼前出现的不再是记忆里蜷缩在地上哀求的母亲,而是满脸恐惧的沈禄。
  沈禄捂着头瘫坐在地上,指缝间溢出鲜血,被烟酒掏空的身体颤抖着,曾经写满精明算计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充血通红的双眼。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还手?”沈归晚举着右手,摇晃着朝倒在地上的沈禄走去。
  他手里握着碎了半截的烟灰缸,锐利的玻璃碎片刺进掌心,鲜红的液体顺着烟灰缸滴在客厅的瓷砖上。
  地上烟灰缸的碎片粘着血迹,但不是他的。
  “沈禄,你半夜最好记得锁门,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到时候就不是砸破脑袋这么简单了!”
  沈归晚蹲在沈禄面前,玻璃碎片尖锐的豁口抵在对方的脸上,划开了发抖的肥肉。
  溢出的鲜血流过烟灰缸残缺的弧度,滴在做工精良的西装外套上,粘稠的红看得沈归晚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他望着狼狈的沈禄,冷笑着将手里的玻璃碎片又往下压了些。
  “反正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大不了先弄死你再去陪母亲——”
  沈归晚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得扭曲。
  尖利变调的恐吓余音未散,沈禄惊恐狰狞的面目陷入漩涡,卷进深不可测的黑洞。
  一阵密集而嘈杂的噪声在沈归晚的脑海里响起,又弥散在连绵不绝的雨声里。
  他睁开双眼,模糊重叠的视线一点点聚焦在视网膜上,眼前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
  杜之年趴在自己手边睡着了,他看起来很累,眼下青黑一片,靠在床沿的手却一直拉着自己没受伤的左手。
  沈归晚动了动手腕,想把手抽出来,轻微的动静将杜之年惊醒了。
  杜之年抬起头,眼睛还没睁开就先问了一声:“你醒了?”


第36章 血脉相承
  卧室里静了几秒。
  沈归晚盯着杜之年,沉默地抽出手。
  杜之年感觉手里一空,恍惚片刻,沉重的脑袋才迟钝地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摸了摸沈归晚的额头,又掀开被子看了眼背后的纱布,“还难受吗?伤口疼不疼?”
  卧室的窗户只拉了一层纱帘,午后的阳光落在杜之年的背上,投下的浅色阴影随着他的动作在沈归晚身上晃动。
  “不疼。”沈归晚侧过脸趴在枕头上,闷闷地回答。
  他还记得一些发烧时发生的事情,杜之年喂自己吃了药,还重新包扎过伤口,那时候他的嗓子烧得直冒烟,后背也很疼,现在即使烧退了,那些地方还是能感觉到不适。
  关节和太阳穴隐隐作痛,伤口上还残留着缝合后的轻微刺痛感,沈归晚闭着眼,极力忽视这些令人不适的感觉。
  杜之年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懵,没听出沈归晚蹩脚的谎言。
  他坐在地毯上,头靠在床上,疲倦地问:“饿了吗?想要吃什么?我下楼给你买。”
  沈归晚抿着唇,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伤口还在疼,他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你这两天什么都没吃,一会还要吃药,不能空腹。”杜之年打了个哈欠,“会胃疼。”
  他的下巴长出了一圈胡渣,加上眼下大片的青黑,显然是通宵了好几晚才会有的模样。
  沈归晚的目光扫过杜之年的侧脸,最后落在自己裹着绷带的右手上。
  “都可以。”他说着,慢慢把右手缩回了被子里。
  杜之年歇了几分钟,下楼买了两份砂锅粥回来。
  他往自己那份加了三勺辣椒,给沈归晚的那份放了姜丝,清淡的鱼肉粥里没有一丝油花。
  之前和沈归晚一起吃饭,杜之年就发现他的口味清淡得像味觉失灵似的,所以今天这份砂锅粥连盐都少放了一半。
  沈归晚伤在右手,左手勉强能用勺子吃东西,可刚退烧的身体使不上力气,手抬起时有些发抖。
  杜之年本来要喂沈归晚,但被烫了两次之后,他再把勺子递过来,沈归晚就不肯吃了。
  “抱歉。”杜之年放下勺子,把粥推了过去,“你自己来吧。”
  沈归晚用勺子拨着碗里的粥,他的舌头被烫了两次,加上刚退烧没什么胃口,一份砂锅粥吃了不到一半就放下了勺子。
  杜之年也不勉强他,收走了剩下的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胶囊,又把半温的水递给他。
  沈归晚喝了一口,仰头准备吞胶囊,杜之年见情况不对,一把扣住他的脑袋,“低头咽下去。”
  沈归晚茫然地看了一眼杜之年,乖乖低下了头。
  他本以为胶囊又会卡在喉咙里,但以前总是黏在喉咙里的胶囊这一次非常顺畅地咽了下去。
  沈归晚吃完了药,把杯子递给杜之年,杜之年摸了摸他嘴唇上细小的血点,又说:“嘴唇裂了,再喝一点。”
  他不想喝,可杜之年一直盯着,一副他不喝就不会放过他的架势。
  沈归晚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着,每喝一口就看一眼杜之年,如果杜之年没有要拿走杯子的意思,他就低头再喝一口。
  来来回回好几趟,直到沈归晚把杯子里的水全喝完了,杜之年才拿走了空杯。
  他拿着杯子,摩挲着磨砂质地的杯身沉思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能告诉我那天发生什么了吗?”
  沈归晚的手在杜之年话音落下的瞬间轻轻颤了颤。
  他左手握成拳,指甲顶着掌心的肉,小声说:“是那天酒吧的事情。”
  这个回答不出杜之年意料,他甚至觉得如果沈禄没有这么做,这件事情反而不对劲。
  可沈归晚被打成这样,更加印证了他那天离开前说的话:如果沈归晚不回去,现在惹上麻烦的会是他们两个人。
  杜之年吐出一口浊气,又气又笑地看着身上打了纱布的沈归晚,“沈归晚,你真的是沈禄亲生的吗?”
  “我希望不是。”沈归晚抬起头看向他,窗外透过纱帘照进来的光落在他的眼睛里,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水光。
  沈归晚的手在抖,杜之年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坐到他身边扣着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你还要回去吗?”杜之年抚摸着沈归晚的头。
  他现在太虚弱,伤口反复撕裂开,即使重新缝合过了,也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果再回到沈禄跟前,杜之年担心他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你要赶我走吗?”沈归晚靠在杜之年肩上,声音微微发颤。
  他问得小心,生怕杜之年会赶他走似的,听得杜之年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杜之年在沈归晚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在家里好好养着,要是不舒服一会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去医院,我不难受。”沈归晚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能不能陪我睡一会?”
  杜之年正担心沈归晚的身体,听见他这么说,无奈地笑了笑:“你都睡两天了,怎么还要睡?”
  沈归晚却抬起头,凑到杜之年面前,看着他眼下的青黑问:“杜之年,你不累吗?”
  杜之年怔了怔,苦笑道:“累了。”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潮气躺在了沈归晚身旁。
  沈归晚看到他躺下,习惯性地准备靠到他怀里,但才动了一下就被杜之年按住了腰。
  “别翻身,会压到伤口。”杜之年低声说到。
  杜之年不让动,沈归晚也就乖乖照做。
  他背对着杜之年躺下,很快就听到杜之年均匀绵长的呼吸。
  杜之年睡了,沈归晚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
  他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裹在右手掌心上的纱布出神。
  掌心的纱布才换过不久,表面洁白干爽,隐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沈归晚掀开纱布的一侧,掌心里纵横交错的黑色细线和狰狞的伤口映在了他的瞳孔上。
  他描摹着细线的走向,在指尖触到正中央那处最深的伤痕时,手指突然用力地按了下去。
  沈归晚重重地掐着掌心,伤口传来一阵细密尖锐的刺痛,身体下意识的保护机制迫使他松开了手。
  他抬起左手,拇指的指腹上印着细线凹凸不平的痕迹,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这是他抓着烟灰缸碎片威胁沈禄时,玻璃尖锐棱角划破皮肉留下的痕迹,和背上那道伤口不一样,是他自己故意弄的。
  杜之年问他是不是沈禄的亲生儿子,沈归晚在母亲的遗物里看到过亲子鉴定,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是沈禄的儿子。
  可他又希望自己不是,如果不是,他和母亲承受的痛苦和折磨才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然而不管他如何乞求,仍然改变不了他继承了沈禄肮脏的血脉的事实,他血管里流淌着,是和那个男人一样暴虐的血液。
  沈归晚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母亲失望的眼神,还有那个雨夜里自己狰狞扭曲的面目。
  他和七年前那个逃避现实的自私鬼毫无差别,依旧长成了令母亲恐惧厌恶的模样,他的骨子里刻着作为父亲的沈禄送给他的罪恶低劣的基因。
  被按压过的伤口上疼痛未消,沈归晚想握紧拳头,身后的杜之年忽然翻了个身,窸窣的声响吓得他惊慌地松开了手。
  杜之年睡得很沉,丝毫不知道沈归晚在蹂躏自己的伤口。
  沈归晚望着杜之年的侧脸,看着他长出了胡渣的下巴,忽然涌起的潮湿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把掀开的纱布拉回了原处,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砸在大腿上,溅出星星点点的水花,沈归晚无声地掉着眼泪,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后背传来阵阵撕扯般的疼痛。
  他害怕自己发出的声音会吵醒杜之年,把左手塞进了嘴里,牙齿死死地咬进肉里,卡在了指骨上,苍白的指尖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齿痕。


第37章 
  杜之年睡了很久,从周日下午一直睡到周一早上才被手机的闹钟声吵醒。
  熬夜通宵后长时间的睡眠没有让他更舒服,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和烦躁,特别是被闹钟吵醒的瞬间,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手机自带的闹铃声响个不停,杜之年把被子蒙在头上想隔绝搅人清梦的噪声,穿透力极强的电子音从被单和棉花之间渗了进来,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身下的床垫微微晃动了几下,烦人的闹钟声停了。
  杜之年掀开被子,看到一只瘦削苍白的手臂横在眼前。
  沈归晚关掉了闹钟,慢慢收回手。
  “吵醒你了?”杜之年发现他眼角有些红,抬起手碰了一下。
  沈归晚坐在床上,半晌才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杜之年以为沈归晚没睡醒,揉了两下他的脑袋,起身去了浴室。
  杜之年洗漱完了,又去厨房泡了杯黑咖啡,再给沈归晚倒了温水,把茶几上那台屏幕碎裂的手机连同自己的备用机一起拿进了卧室。
  “我去上班,累的话再睡一会。”杜之年把沈归晚的卡换到了备用机上,“你的手机坏了,先用这个,我下班回来再给你买新的。”
  他把手机递给沈归晚,沈归晚看了一眼,没有接。
  杜之年坐在沈归晚身旁,掌心贴着他的脸颊,担忧地问道:“沈禄会找你吗?需不需要我重新帮你办张卡?”
  提到沈禄的名字,沈归晚像被牵着线的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动了一下。
  他迟钝地摇了摇头,从杜之年手里接过了手机。
  杜之年看着沈归晚那副模样,头疼地叹了一声,“一会要是饿了就叫外卖,伤口不要碰水,有什么要洗的东西放着等我回来再洗。”
  他叮嘱着,又低头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有事给我打电话,转账记得收。”
  “……嗯。”沈归晚很轻地应了一声。
  他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蔫蔫地低着头。
  杜之年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写了张便签贴在床头柜上,临走前踌躇了一会,不放心地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沈归晚的额头温度正常,手还是有些凉,应该是退烧后的精神不济,杜之年没有太在意。
  他合拢手掌,试图捂热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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