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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枯萎爱人-第26章

小说: 枯萎爱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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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归晚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此刻的时间:3:12,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来自路漪的未读邮件。
  他盯着那条邮件,又抬起头看正在取药箱的杜之年,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皮肤透着一种诡异的苍白。
  杜之年没有注意到沈归晚已经醒了,收拾好药箱就准备离开。
  在他即将打开卧室门离开时,沈归晚叫住了他:“你去哪?”
  身后冷不丁响起声音,杜之年被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两下,药箱里的药瓶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着沈归晚亮晶晶的眼,含糊其辞道:“有点事出去一趟,你先睡。”
  沈归晚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平静如水,却让杜之年心里莫名升起了一种名为“准备出去偷吃被恋人抓了个正着”的心虚。
  他僵直地站在原地,沈归晚缓缓地开口,问:“是郁鸣谷吗?”
  沈归晚的直觉太敏锐,杜之年自知瞒不住,点头承认道:“嗯。”
  得到预料之中的回答,沈归晚低着头在床上坐了一会,在杜之年犹豫着要不要出门时起身换起了衣服。
  杜之年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沈归晚,喉咙上下动了动,过了好一会才问:“……你还要一起去吗?”
  “要去。”沈归晚顿了顿,“我不进去,在车上等你。”
  沈归晚坐在杜之年的车上,看车窗外的景色从他熟悉的市中心逐渐变成寂静的别墅区。
  这一次郁鸣谷提前和保安打过招呼,杜之年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直至停在郁家的别墅门前。
  郁鸣谷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出来迎接,杜之年自己提着药箱下了车。
  他走得着急,但走没两步又折了回来。
  “在车上等我,不要乱跑。”杜之年对坐在副驾驶的沈归晚说到,他的眉头轻轻皱起,眼里写满了担忧。
  沈归晚在那担忧的注视中温顺地应了一声,杜之年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才快步走进了别墅。
  沈归晚看着杜之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眼神空洞地望着郁家别墅的大门。
  别墅门前彻夜亮着灯,烧得炽热的灯泡持续不断地发散着光芒,只是寒冷的冬夜已经见不到飞蛾的影子,沈归晚没能看到飞蛾扑火的画面。
  他在沈家的地下室里见过许多次,弱小的飞虫闪动灰白色的翅膀朝着亮光飞去,撞在玻璃灯罩上,被烤焦的身体黏在滚烫的无机物上。
  空气里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玻璃灯罩沾满了飞蛾的尸体,又“啪”地一声碎裂开,玻璃碎片和木质相框一起砸在沈归晚的身上,割开了脆弱的皮肤,粘稠的鲜血从伤口里渗出,在瓷砖上勾勒出刺眼的纹理,向角落的房间流淌而去。
  房间的门大敞开着,母亲泡得发肿的身体横在冰冷的铁床上,未完全合上的窗户缝隙里传出了路星微弱的哭声,压抑的呜咽声被寒风吹散,只剩下不成调的尾音。
  沈归晚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又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头顶质问他,问他是不是要继续做冷漠的旁观者、继续看无辜的人去死。
  那一字一句都扎在沈归晚的心里,他想否认,嘴唇一开一合,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沈归晚慌乱地寻找拿到声音,头顶的灯泡倏的闪了一下,又突然熄灭了。
  漫长的黑暗之后,他的视野重新恢复光亮,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再是记忆里令他恐惧的画面了。
  沈归晚看到的,只有那两盏安静照亮黑夜的灯,温暖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扎得他浑身刺痛。
  杜之年还没有出来,沈归晚看了一眼时间,从杜之年进去算起,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短短半个小时里,他大睁着眼做完了一场痛苦的梦,这期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过得无比煎熬。
  杜之年将空调开得很足,暖气呼呼地吹着,本该是温暖舒适的环境,沈归晚却觉得手脚冰冷。
  寒意从沈归晚身体的深处向外渗出,过热的空气让他喘不上气,窒息感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副驾驶上,摸出手机点开深夜收到的未读邮件。
  沈归晚在空白的页面里敲下回复,但他的手指不停颤抖着,简单的几个字反复敲打了好几次都没能写对。
  他大张着嘴呼吸着,手指胡乱地摸上扶手,将车窗降下,寒风从窗户缝隙里涌了进来,吹散了扼住喉咙的热气。
  沈归晚艰难地回复邮件,在手机响起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后,手脱力地垂了下来。
  他将头埋在膝盖里,紧紧地抱住自己。
  沈归晚佝偻着身体,远处的大门“咿呀”地打开了。
  他抬起头,看见杜之年提着药箱急急忙忙走了出来,身后依旧不见郁鸣谷或是路星的身影。
  杜之年神色凝重,沈归晚看着他越走越近,快速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如往常的淡漠神色。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里,才收回手,杜之年就坐进了驾驶座。
  杜之年没有和沈归晚说郁家发生了什么,只是启动车子,握着方向盘将车从郁家门前倒了出去。
  车子一路向着杜之年的公寓驶去,窗外夜色昏黑,路灯孜孜不倦地照亮漆黑的道路。
  沈归晚低头看着自己掌心,路灯投下的光照着疤痕一明一灭。
  “沈归晚。”杜之年忽然开口。
  沈归晚应声抬头,看见杜之年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等了一会都不见下文。
  “怎么了?”沈归晚轻声问到。
  “算了,没事。”杜之年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沈归晚收回目光,视线扫过杜之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无意中瞥见了他袖口那一抹鲜红。
  杜之年的衣服上不知道沾了谁的血,袖口的边缘染上了一串血迹,鲜红的印记像绣在衣服上的花纹。
  那一点血迹只有很微弱的气味,甚至快被杜之年身上消毒水和药粉融合在一起的味道盖过,可那气味钻进了沈归晚的鼻腔,被放大了无数倍。
  沈归晚胃里一阵翻涌,喉咙里隐约感觉到了泛着酸味的胃液灼烧食道的刺痛。
  他想压下胃里的不适,但车轮碾过一条条减速带,强烈的恶心感在颠簸中达到了顶峰。
  “停车!”他尖声叫到。
  杜之年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尾灯闪烁着亮起,缓缓靠在了路边。
  沈归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他蹲在下水道口,弓着背干呕起来。
  杜之年焦急地下车绕过来,听着沈归晚难耐的干呕声,想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刚抬起手就瞥见自己袖口的血迹,硬生生收回了手。
  沈归晚干呕得厉害,眼角闪着生理泪水的水光,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杜之年用另一只没有沾上血迹的手拍着沈归晚的后背,沈归晚勉强止住了干呕,又用力咳了几声。
  他咳得很重,想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杜之年听着难受,从后座拿了一瓶水和止吐药。
  杜之年刚拧开瓶盖还没把水递过去,就听见沈归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刚才吐得浑身发颤的人抓着他的手腕,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沈归晚抹掉眼泪,一手伸进放了手机的口袋里,“我没事,回去吧。”


第44章 搪塞
  回程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只听得见空调运作的声音。
  沈归晚靠在窗户上放空双眼,恍惚的模样惹得杜之年好几次都忍不住借着余光偷看他。
  入冬之后沈归晚一直处在将病未病的状态之中,刚才突如其来的干呕更是直接把杜之年的心提到了喉咙,生怕他一不留神又病倒了。
  杜之年一路上都在思考沈归晚身体不适的原因,但一直到两个人躺在床上睡回笼觉,杜之年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他摸着沈归晚腰侧凸起的肋骨痕迹许久,犹豫着开口:“沈归晚,一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沈归晚连着做了两场噩梦,身心疲惫到了极点,意识模糊间听到杜之年的声音,过了好久才迟钝地说了一句:“……不用,只是晕车。”
  杜之年等了好半天才听到这么一句敷衍的回答,没由来一阵烦躁。
  他正想追问,偏过头却对上了归晚毫无防备的睡颜。
  沈归晚这段时间憔悴了许多,眼下泛着浅浅的青黑,即使睡着了也皱着眉。
  杜之年搂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暂时将这件事压在了心里。
  临近除夕的那几日,市区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度,早晨和傍晚都开始飘起了细雪。
  杜之年一边裹紧羽绒服,一边担心沈归晚的身体。
  这段时间医院里大部分的病人都出院了,杜之年手头上的工作不多,空闲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给沈归晚打电话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他翻来覆去问着相似的问题,沈归晚每一次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厌其烦地听着杜之年的叮嘱。
  “都挺好”、“没事”……这是杜之年从沈归晚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回答。
  他一直对沈归晚那天突发的不适耿耿于怀,每天回来都要抱着沈归晚仔细检查几遍,几天下来沈归晚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他自己也疲倦得很。
  但确认了沈归晚没有再生病,杜之年终于勉强说服自己相信沈归晚那日的说辞。
  然而他这边担心沈归晚会再次病倒,才病过一场的沈归晚虽然每次都听话地回答问题,实际上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
  在沈归晚的认知里冬天总是难熬的,何况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发了高烧,身体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劲,非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这段时间做噩梦的次数太过频繁了。
  但这样的状况三年前也曾经出现过,如今再碰上,沈归晚只当是这段时间遇到了太多事情,残留的记忆渗透进了睡梦之中。
  他得过且过熬到了除夕的前一天,在杜之年放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换上蓬松的羽绒服,踏出了公寓的大门。
  沈归晚去了公寓对面的商场,穿过曾经矗立着圣诞树的中庭,推开了咖啡馆那扇贴满红色贴纸的玻璃门。
  咖啡店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女人坐在角落里。
  她抱着手臂闭目养神,面前摆着的玻璃杯插着深色的吸管,杯里却盛满了冰块。
  听见沈归晚推门进来的声响,女人抬头看了过来。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沈归晚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
  他望着那似曾相识的眉眼,和角落里的女人对视了几秒,随后径直朝着角落的位子走去。
  “是路漪小姐吗?”沈归晚站在女人的面前轻声询问到。
  “我是。”路漪抬起头,审视的目光从沈归晚的脸上扫过。
  眼前的男人和她想象中的模样相差太多,脸色苍白得看不见一点血色,即使裹着臃肿的羽绒服都无法掩盖身体的单薄。
  只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干净明亮,对视的目光没有躲闪,让人看了生不出一丝厌恶的情绪。
  咖啡馆的服务员端着水杯走了过来,玻璃杯与桌面碰撞的清脆响声响起,路漪紧绷的肩膀忽然松弛下。
  “抱歉,我有点反应过度了……”她抬起手示意自己对面的座位,“坐吧。”
  “谢谢。”沈归晚坐到路漪的对面,捧着服务员递来的温水捂手。
  路漪看着眼前冻得泛白的指尖,轻轻扣了一下桌面,“喝点东西吧,我请客。”
  沈归晚要了一杯热红茶,在红茶端上来之后一直捧着微烫的茶杯捂热手心。
  他没有主动挑起话题,而路漪直到自己的冰美式送来,周围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才再一次开口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这个时候特地腾出时间和我见面……”
  “没关系。”沈归晚摇了摇头,视线直直地落在路漪的脸上。
  路漪和路星是亲姐妹,两个人容貌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
  沈归晚只见过路星一面,她在郁鸣谷的掌心里畏缩生存,忍受那个男人的折磨,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小心翼翼的乞求。
  但他在路漪脸上看不到这些,她眉眼凌厉,举手投足都从容大方,即使是道歉都隐约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就像现在,路漪直接无视了他的目光,继续道:“谢谢你告诉我小星的事情,之后我会想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放在桌子上,“这是你要的东西,能查到的都在里面了。”
  沈归晚没有伸手去拿,只瞥了一眼那个U盘,又抬起头看向路漪。
  路漪见他没有讨要,脸上的表情稍稍一滞。
  她静了一会,再开口时话锋一转:“你和小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从来没听她提过有你这个朋友。”
  沈归晚出现得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就联系上自己,又自称是妹妹的朋友,虽然后来委托朋友调查的结果证实了他的说辞,但路漪始终不敢轻信这个陌生的男人。
  她怀疑他的身份和动机,尤其在沈归晚提出要求之后,这种疑虑变得更加强烈。
  沈归晚自然也明白自己的举动过于突兀,路漪的怀疑合情合理,但眼下不管是他还是路星,都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和她…其实不是朋友。”沈归晚捧着杯子,缓慢斟酌自己的措辞,“我和她只见过一面,在郁鸣谷的别墅里。”
  路漪脸上的表情从平静慢慢变得凝重,末了又带上了些许嘲讽。
  “只见过一面?”她挑眉反问到,“只见过一面就帮她做这些?你是菩萨下凡还是对我妹妹一见钟情?”
  沈归晚放下杯子,抚摸着掌心的疤痕,“我知道这样做很奇怪,但是我……不想再装作看不见了。”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的。”路漪的语气开始有些咄咄逼人,“你和郁鸣谷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见到我妹妹的?”
  “郁鸣谷请了一个医生给路星……看病。”沈归晚抹掉了关于杜之年的细节。
  路漪眉头紧锁,沉声问:“你是那个医生?”
  沈归晚摇摇头,“我是他的情人。”
  路漪听着这荒谬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瞬间崩塌了。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听到的回答,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狗血的关系。
  “你是…那个医生的情人?”路漪连声反问,“你疯了吗?那个医生知道你做这些吗?你不怕被报复?”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反问讥讽的意味很重,虽然难听,却也合理。
  毕竟正常人遇上这种事情大都避之不及,沈归晚这样主动掺合进来的少之又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异类。
  “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我。”沈归晚很轻地笑了一下。
  路漪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但她来不及追问,就看沈归晚摊开右手掌心。
  他将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完完全全展现出来,“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身上还有别的,如果你要看——”
  “不用了!”路漪高声打断他。
  她看着沈归晚,震惊的目光中掺杂着些许同情,在他的手掌和脸上来回流转。
  沈归晚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注视,之前杜之年也曾经这样看过他,那时候杜之年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搪塞过去。
  之后杜之年就再没有提起过,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第45章 家事
  咖啡馆的玻璃门发出细微的响声,咖啡馆里仅有的那位店员小跑着离开了。
  沈归晚坐在路漪的对面,平静地接受她带着探究的打量。
  路漪微微张开的嘴唇翕动了两下,似乎要说什么,却又生生止住了,半晌后才艰难地问道:“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理由吗?”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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