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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枯萎爱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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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沈归晚,希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撒谎后的慌乱,可沈归晚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坦然地面对路漪的注视,用平淡的语气回答:“不觉得,但我只有这个理由了。”
  沈归晚掌心里的伤疤烙在路漪的瞳孔上,像无形的手一般从她脑袋里乱成一团的线索里捉到了关键。
  路漪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父亲是沈禄?”
  她抓着U盘的手颤抖着,U盘在实木桌上翻滚着,发出扰人的磕碰声。
  “嗯。”沈归晚轻声应到。
  路漪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单音,神色逐渐变得奇怪,“沈禄这样对待你,你母亲呢?她没有制止吗?”
  “去世了。”沈归晚说,“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提起母亲的去世如同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却让路漪心头一疼。
  “对不起。”路漪脸上交织着怜悯与不忍的表情。
  在沈归晚突兀出现的这段时间里,路漪一直在怀疑沈归晚,怀疑他意图不轨,利用自己的妹妹。
  然而她恶意揣度了所有可能的动机,却不想会是这种最糟糕最令人不忍的情况。
  她反反复复戳着沈归晚的伤心处,可眼前这个好脾气的男人总是平平淡淡接受这一切,仿佛早已习惯被人如此对待。
  沈归晚没有必要撒蹩脚的谎话,何况他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在路漪看来只是在自救罢了。
  沈归晚听着路漪第三次向自己道歉,摊开的手掌缓慢地蜷缩起来。
  他用手指遮住了丑陋的疤痕,轻轻摇了摇头。
  路漪低头长长地叹了一声,叹息的尾音颤抖着,夹杂了太多沈归晚无法理解的感情。
  她沉默了片刻,又猛地仰起头,用力眨着眼睛。
  直到将眼里异样的情绪抹去,路漪才将U盘推到了沈归晚面前,“拿去吧。”
  “谢谢。”沈归晚将U盘塞进口袋,向路漪微微俯身致谢。
  路漪和沈归晚是同辈,但沈归晚把姿态放得很低,态度谦卑客气,路漪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替他感到难过。
  她不知道沈归晚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刚才只是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看着就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路漪咬了一下唇瓣,“U盘里的东西是我托一位朋友查的,他在首都专门负责这一方面的工作,年后会派工作组过来,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人总是会有一些过度泛滥的同情心,刚才还在嘲讽沈归晚是菩萨下凡,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沈归晚没料到路漪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现在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等到年后就能解脱了。
  尽管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报复沈禄了,但如果路漪真的能帮他,即便是为了实现母亲生前最后的嘱托,沈归晚也愿意再稍微挣扎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他压着喉咙里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
  路漪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点小事,顺手罢了。”
  沈归晚蹭着掌心里的伤疤,自嘲地笑了笑。
  对别人来说整垮沈禄不过是抬抬手动动嘴皮的小事,可在沈归晚漫长煎熬的人生里,这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他没有人脉也没有金钱和权力,手上没有任何能和沈禄抗衡较量的东西,只能被人拿捏着。
  其实说到底,他终归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
  沈归晚自顾自陷入沉默,坐在他对面的路漪同样沉思着。
  虽然沈禄看起来是有那么些人脉和关系,说到底也就是小门小户的商人,真正遇到大事没有人会舍得出面保他。
  对她而言真正麻烦的,是郁鸣谷。
  路漪早早离家,一直在国外发展,如今回国虽说有昔日的朋友帮衬,可牵扯上利益和前途,又有几个人愿意陪她面对背靠一整个制药集团的郁鸣谷。
  这种行为无异于螳臂挡车,但她不会告诉沈归晚这些,一个无法摆脱自己亲生父亲的人遇上和自己境遇相同的人,能够不再袖手旁观已经是最大的反抗,又能指望他做些什么。
  路漪思索着,突然又想起沈归晚提到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她迟疑了一下,“他知道你身上的伤吗?”
  沈归晚点点头,将虚拢的掌心摊开,“知道,这是他帮我处理的。”
  路漪没有看沈归晚掌心里的伤疤,只是问:“你就没想过找他帮忙吗?”
  “没有,他怕麻烦。”沈归晚摊开的手缓缓合拢,蹭着桌面慢慢抽回来,藏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杜之年什么都知道,但除了主动找上门的,其余的事情不仅不会管,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他将那些麻烦归到了“家务事”的范畴内,沈归晚一直记着那次和杜之年冷战时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想过拿自己的“家务事”去麻烦他。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选择袖手旁观,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路漪猜着沈归晚和那个医生之间还有不能言说的弯弯绕绕,被婉拒后也不勉强,“算了,没事。”
  她自觉换了一个话题:“等沈禄的事情处理完,你要不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沈归晚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他脱离社会太久,久到快记不清大学时不停打工兼职养活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如今难得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却连和人交谈都磕磕绊绊的,即便日后能重新融入社会,除了杜之年的公寓,沈归晚想不到自己还能去哪里。
  他没有别的归处,唯一能去的似乎只有杜之年那个温暖的公寓。
  “等到了那天再说吧。”沈归晚低着头,声音轻到路漪快听不清了。
  两个人短暂沉默了一会,路漪看着自己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忽然又说:“其实当年要嫁给郁鸣谷的人是我,但我不愿意,偷偷跑去英国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会让小星代替我嫁过去,我想带她走,但她……”她对沈归晚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她比郁鸣谷小了整整十二岁。”
  沈归晚缩在羽绒服里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指甲掐着皮肉,钻心的刺痛迫使他松开了手。
  他问路漪:“你之前找过她吗?”
  “找过。”路漪叹了一声,眉眼里满是疲倦和厌烦。
  她那一声叹息里夹杂着太多东西,没找到或是被阻挠没能见上面,各种可能都有,但结局都是相同的。
  沈归晚没有细问路漪的家事,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离杜之年下班只剩不到半个小时了。
  “我该走了,他要回来了。”沈归晚站起身,向路漪告辞。
  路漪见他要走,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没问他的名字,连忙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沈归晚。”沈归晚顿了顿,“归来的归,夜晚的晚。”
  路漪的嘴角牵起一丝很浅的笑容,“沈归晚,谢谢你。”
  沈归晚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指尖抠着金属接口的边缘。
  不论路漪先前如何质问讥讽,现在都是真心向自己道谢。
  可沈归晚担不起这声“谢谢”。
  他为路星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将自己对母亲离世的内疚感转嫁她的身上,通过这个和母亲经历相似的女人弥补自己没能保护母亲的遗憾。
  “不用谢……”沈归晚僵硬地说着,“不用谢我。”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的良心罢了。
  沈归晚拿着路漪给他的U盘回了公寓,刚脱掉羽绒服,杜之年紧跟着就回来了。
  杜之年看着他抱着厚厚的羽绒服,奇怪道:“今天出门了?”
  “嗯,在楼下转了一圈。”沈归晚隔着羽绒服摸着口袋里那个硬物,“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杜之年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餐桌上,走到沈归晚跟前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杜之年的手贴上脑袋的那一瞬间,沈归晚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我买了一点牛肉,晚上做爆炒吧。”杜之年摸着沈归晚柔软的黑发,将脸颊贴了上去。
  沈归晚没吭声,只偏过头方便杜之年靠上来。
  “明天我要回杜家了。”杜之年合上眼,沈归晚发丝间带着寒气的果香萦绕在鼻尖,忍不住又深深嗅了嗅。
  “有好几天不能见到你,晚上就做点我喜欢吃的,好不好?”他蹭着沈归晚的脑袋,手从肩膀一路向下,摸到了腰侧。
  杜之年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沈归晚听得出来他今天不太高兴。
  但沈归晚没有问,他低头看着木地板上的花纹,将自己的情绪全都隐藏起来。
  “好。”沈归晚仰头抱住了杜之年的肩膀,“我给你做。”
  靠在他头上的杜之年听完又低低笑了起来,不正经道:“沈归晚,两个都要做。”
  杜之年把沈归晚扛到肩上,大步朝卧室走去,只留下羽绒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
  冬至快乐。


第46章 除夕
  杜之年胡闹起来格外折腾人,沈归晚醒来时全身酸痛得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醒得很早,天才灰蒙蒙地亮起,窗外白茫茫的雪花飞舞着,身后杜之年均匀的呼吸落在脖颈上。
  沈归晚躺了一会,又觉得平躺的姿势不舒服,轻手轻脚下了床,爬上了卧室的飘窗。
  他经常窝在飘窗上看书,杜之年担心他坐着不舒服,就把客厅的懒人沙发搬了上来。
  懒人沙发被沈归晚调整到了最舒服的形状,现在靠在上面,身体被柔软松散的沙发托着,酸软的腰得到支撑,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他靠在懒人沙发上看窗外的风景,睡得胡乱翘起的发尾被空调呼出的暖风吹得轻轻晃动起来,双腿微微屈起,露出了藏在睡裤下的脚踝。
  沈归晚的脚踝很好看,苍白的皮肤包裹着形状较好的骨骼,筋骨分明,昨天被杜之年架在肩膀上,今天凸起的跟腱就多了一个新鲜的咬痕。
  咬痕的印记清晰,不疼,只是咬痕留在那个位置,即便是穿上马丁靴,走路的时候都会不小心露出来一小部分。
  杜之年睡到一半感觉怀里似乎少了什么,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习惯性往身边摸了摸,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吓得他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睁大眼睛坐在床上懵了一会,转头便看到沈归晚坐在卧室的飘窗上。
  “沈归晚,你在干什么?”杜之年揉着脑袋,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沈归晚应声回头,淡淡道:“没什么。”
  他靠在懒人沙发上没有动,杜之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朝他伸出手,“那边冷,快过来。”
  沈归晚慢吞吞地从飘窗上爬下来,姿势别扭地钻回被窝,杜之年顺势把他拖到怀里抱住。
  卧室里开了空调,沈归晚身上被热风吹得暖和,抱在怀里没有之前半夜忽然贴上来那么冻人,暖呼呼的甚至让杜之年舍不得松开。
  杜之年把头埋在沈归晚的脖颈间,用带着点耍赖意味的语气说:“再陪我睡一会。”
  最后那个字才说了一半,杜之年的声音就被轻微的呼吸声吞没。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沈归晚身上不太舒服,却被紧紧地搂着,完全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能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躺了一会,沈归晚终于得到了迟来睡意的眷顾,靠在杜之年的胸口再次入睡。
  除夕的早晨理所当然荒废在了床上,两个人一直睡到了中午才磨磨蹭蹭起了床。
  杜之年陪沈归晚吃了午饭,开始收拾回去要带的东西。
  虽说是回杜家,但他收拾东西的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回家,更像是要出去短途旅行一样。
  沈归晚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看杜之年抱着东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杜之年独居多年,身上总有一点独居人士才有的特殊生活习惯,就像整理行李,他会先把自己要的东西翻出来,等整理完行李再去收拾被翻乱的房间。
  他从衣柜里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扔进行李箱,又转身去了书房,衣柜的门就这么大敞开着,无遮无拦地暴露在沈归晚的视线里。
  沈归晚望着挂在衣柜里的羽绒服,搭在腿上的手动了动,指甲轻轻抠了一下膝盖。
  路漪给的U盘还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没有取出来,他没有看过,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看的必要,毕竟路漪都替他处理好了,但沈归晚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想把握主动权的念想。
  杜之年在书房里收拾东西,沈归晚踱着步子走到门边,轻轻扣了一下门框。
  “怎么了?”杜之年头也不抬地问到。
  “我想……”沈归晚难得支吾了起来,“用一下电脑。”
  “左边书架最下面的抽屉里有闲置的笔记本,自己拿吧。”杜之年抬起头,朝角落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沈归晚照着他说的位置找过去,从书架下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盒子。
  他坐在地毯上打开了那个盒子,一台银灰色的笔记本安静地躺在里面。
  杜之年看沈归晚拿出那台银灰色的笔记本,忽然想起这台电脑闲置的原因,随口问:“你会用吗?”
  “杜之年。”沈归晚仰起头,“我上过大学。”
  杜之年手上的动作一顿,车钥匙“吧嗒”掉在了桌上。
  错愕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半晌才回过神,哭笑不得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原本只是担心沈归晚用不习惯陌生的系统,谁知道会被沈归晚解读成这个意思,说起来也是好笑。
  不过沈归晚现在能和自己拌嘴,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杜之年思来想去,最终接过电脑,帮沈归晚把系统切换成国内常用的模式,“我没怎么用过,里面没什么东西,你拿去玩吧。”
  “嗯。”沈归晚把笔记本放了回去,“谢谢。”
  杜之年无所谓地笑了笑,将车钥匙揣进口袋里,走到书架前单膝蹲下。
  他压低身子和坐在地上的沈归晚平视,和往常一样笑着叮嘱道:“我可能要住一两天,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
  沈归晚温吞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坐在书房空调的风口下,脸被暖风吹得泛红,一直苍白的嘴唇终于有了血色。
  书房的窗户被夹着雪花的风拍打着,杜之年单膝跪在地上,深深地望着沈归晚。
  直到风声停止,他才伸手扣着沈归晚的后脑勺,凑上去咬住柔软的唇瓣,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那印记刚留下时还是深红色的,在唇瓣分开后没多久就慢慢淡去。
  “不能陪你过除夕,至少把这个收下来。”杜之年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红包,塞到沈归晚的手里。
  “虽然有点早。”他顿了一下,“新年快乐,沈归晚。”
  沈归晚坐在卧室的飘窗望着窗外纷飞的细雪,雪花无声地落着,蒙住了公园那片黑色的栅栏。
  杜之年半个小时前就走了,但他的红包还被沈归晚捏在手里。
  沈归晚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过春节了,幼年那些热闹的场景早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模糊记忆,如今留存的关于除夕的回忆,都掺杂着无尽的苦痛和寂寞。
  他记得高三那年母亲身体越来越差,沈禄消失了三个月,没有了那个男人的存在,他陪母亲过的最后一个春节却依旧在压抑的气氛中悄然离去。
  大学时他留在首都了,给母亲打去的电话时常无人接听,对话框里的新年祝福成了平淡无奇的留言。
  除夕的时候他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打工,一个人守着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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