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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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就应该杀了褚月见的。
心间压抑的挣扎使那磅。礴情绪铺面而来,某一处似泛着细微的犹如针扎的疼痛,如白日里那般。
痛意使他的眉眼染上了痛色,唯有将人紧抱在怀里,方才能安抚狂躁不安的心。
白日他被人碰过衣襟,被人碰过手,沾染的那些气息,现在许是都没有了。
人在怀中,他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欢愉,来得汹涌散得也快。
如今他身上只有褚月见的气息,从里到外都只有她的了,所以他才能碰她。
雪白衣袍迤逦而过,月色明亮起来,满地清冷的碎华。
他动作轻柔地将褚月见放在凉亭中,低眸打量着她,片刻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放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用力按下。
指尖移开,她的唇已然留下了一道印记。
看着那抹印记,他才从眼中浮现出餍足,浅显地弯了嘴角转瞬即逝,眉眼依旧只有懒恹的冷漠。
“这是我赐予于你的印记。”
清冷如积雪融化后滴落的声音,消散在了幽静的四角凉亭中,恍若从未出现过,留下凉亭中闭眼而眠的人。
……
“姐姐?”
“姐姐。”少年带着略微焦急的声音响起。
褚月见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张漂亮得惹人怜的脸,那双上扬的狐狸眼因为她醒来,而含上了一层光。
他乖顺地弯嘴角,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是一派的纯粹无害。
忆起方才那带着凶狠纂夺的吻,褚月见脑子处于混沌中,还没有反应过来,舌根发麻的感觉犹在。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凉亭响起。
立在一旁的宫人们心头狂抖起来,只觉得眼前一抹黑,恨不得今日不是自己当值,这样便不会遇见这件事了。
褚息和捂着自己的脸眼中含着迷茫,顷刻泛起红丝,盯着褚月见不解地呢喃:“姐姐?”
看见褚息和这副表情,褚月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褚息和动不动就对她展示天真无邪的一面,方才怎么可能是他。
但巴掌已经无意识地打过去了,褚月见后悔也没有用了,心中盘算着这么圆过去。
“姐姐手疼吗?”褚息和没有丝毫被打的怒火,反而眼中盛满了心疼。
他放下捂脸的手,继而握住褚月见的手,将其掌心翻过来,好似方才被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一般。
褚月见看见他没脾气的样子,方才的梦和现实叠加一起,顿感无力。
她心中轻微叹息,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抚着他脸上的红印,眸子带着打量。
褚息和屏住呼吸,抬着湿润的眼眸,眼中闪着细碎的光,仿佛带着无数的钩子,想将人心头的破坏欲勾勒出来。
“疼吗?”褚月见拇指蹭过泛红的掌印,忽然问答。
“不疼。” 褚息和闻言乖巧地摇了摇头,将脸靠过去脸紧贴着她的掌心,眉眼染上细微的缱绻,小声道:“姐姐方才是做了什么梦吗?”
姐姐能打他说明自己在她心中站有一隅之地,所以才能激起她的情绪波动,他为此感到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疼。
想起方才的事,褚月见依旧还有些心有余悸,那带着凶狠的动作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场梦。
其实打褚息和也是一场乌龙,方才睁眼看见褚息和第一反应,便以为是他。
但现在看他莫名挨打了都不会生气,反而还一脸兴奋,言语满是关心她的手疼不疼,顿时心情更加微妙起来了。
“嗯,是做了一个噩梦,所以出来转转。”褚月见含糊其辞地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环顾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正坐在四角凉亭中,方才好像并没有来过这里。
看完周遭环境后,褚月见转头看着因为她收回手,而神情暗淡下来的褚息和,状似无意地道:“你方才找到我,便是在这里吗?”
“嗯,听宫人说姐姐出去了,我便一路寻过来了。”褚息和弯眼含笑点头,却暗自将褚月见的话记在了心中。
方才听宫人说,姐姐神情很是崩溃,是以他担忧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慌张寻来,结果她正躺在此处。
“姐姐为何会到这里来?”褚息和垂下头,看着她披散着乌发。
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纤长白皙的足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刮出了几道血痕。
褚月见张口欲道,察觉自己的脚被人握住了,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被握得很紧。
“姐姐别动。”少年垂着头声音带着哑意。
他抬首眼中带着恳求,虔诚地单膝跪在她的身边,犹如触碰珍宝般握着她的脚。
褚月见低头看去,只见他扯开一衣摆的一角,然后将她被划伤的地方缠裹着。
见他卑微珍重的模样,褚月见心间一软,倒也没有再做出收回自己脚的动作。
只是她眼中却含上了怜悯,凝视着他如今的模样。
“好了,姐姐。”褚息和做完这一切后仰头,弯着嘴角,入目便是肆意晃眼的少年气。
褚月见有一瞬间失神,心被突兀地握紧,随后表现得轻松地笑言道:“你这般裹着我的脚,一会儿我该如何回去?”
褚息和闻言狡黠地眨着眼,站起身,弯腰将人抱在怀里。
地动天旋过后,褚月见短促地惊呼后,鼻翼撞进了炽烈的怀中,耳边响起少年含笑的声音。
“自然是阿和抱姐姐回去。”
作者有话说:
疯了,终于逼疯了第一个,距离第二个也不远了~
第43章 小型修罗场
褚月见抬头看见他的清晰的下颌线; 眼神微闪,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褚月见第一次没有反驳他。
褚息和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如以往一般抗拒自己; 没料到唯独这次她格外地乖顺; 双手主动抓着他肩胛的布料。
这是一种信赖和依靠的姿态,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褚息和听见了自己按捺不住的心跳,强忍着将她嵌入身体的冲动,眉眼染上笑,脚步平稳地越过众人。
所有跟随过来的宫人见此场景,也没有半分的诧异,只是在褚息和路过时; 将头埋得更低了。
来的时候是一人; 回去的时候是一群人披星戴月地走进了公主殿。
褚月见被褚息和放下,看着他便转头吩咐宫人去取药前来。
褚月见无力地侧躺在床上,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少年的面容同她八分相似,却比她多了几分多情。
这点和方才在梦中所见略有不同。
宫人将药端了过来,垂首不敢乱看,屈膝跪地上前欲要给褚月见上药。
却被褚息和一手接过; 垂着眼睑挥手道:“下去罢。”
宫人听从吩咐搁置下药盘,躬身退下去。
顶着褚月见直白的打量视线; 褚息和看似面不改色的冷静着; 实际耳根蔓延着红,纯粹无害的面上平白增添了几分欲气。
姐姐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他身上; 所以是喜欢他今日的模样吗?
褚息和在心中默念着; 下次也要这般装扮出现; 心中升起了欢愉,情愫正在隐蔽地发酵着。
他身形略显僵硬地蹲下,由于紧张所以没有了方才的那般自在,连伸出去的掌心都带着细微的汗。
手方才碰到那双玉白足,耳边便响起了少女语调淡淡的声音。
“阿和,你觉得以前姐姐待你好吗?”褚月见缓缓问出声,情绪被冷淡掩盖住了。
眼前的少年自幼开始便被厌恶着,怎么生出来的情愫?永远将自己的身姿放得最低。
然后她眼见着蹲在自己脚边的人身影顿住了,继而眉目松懈开,抬起脸来含着笃定道:“好。”
没有人比姐姐待他还要好了,他自幼便知道世上只有姐姐才是待他最好的人,爱她已经是不可磨灭的习惯。
曾今有设想过,倘若有一天不能爱姐姐,大约就是他的死其将至了,所以在此之前,他会一步步让姐姐也爱他。
褚息和嘴角扬起一抹笑,眼神忽闪着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是纯粹。
哪怕是浅显的男欢女爱,他也愿意。
“那我要是以前想杀你,你还觉得好吗?”褚月见盯着他的眼,嘴边溢出惑意。
之前或许不是她做的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是真的讨厌,还有真的想要褚息和死。
所以她才疑惑不解。
果然如她所想般,褚息和一样也是知晓的,闻言垂下眼睑,面色变得苍白起来,神情都带着一丝勉强。
“姐姐待我好。”他垂着头,捏着的药瓶指尖泛白,唇嗡动半响还是笃定地讲着。
一个想要杀他的人,他却爱之如命。
褚月见不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同时也知晓了一点,原主的身份并非如表面那般尊贵无双,至少以前绝对不是,甚至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所以才会不断躲着那些人。
还有她大约也并非是褚氏正统的血脉,所以才会被人唤做贱种,肆意被人欺辱。
而生为正统血脉的褚息和,便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同一个肚子出来的,只有她苟且偷生着,被人差别对待着,而褚息和一出生便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她嫉妒,想要杀死他。
用旁观者的角度看来,这段畸形的爱还挺可笑的,她恨他入骨,他偏生爱之如命。
褚月见看着他不讲话,眼中泛起的怜悯更盛了。
她的视线停在身上像是灼烧的火焰,将他燃烧成灰烬。
褚息和也不言了,抿着有些苍白的唇,沉默着给她上完药。
等再次抬头时原本躺在上面的人,已经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好似陷入了沉睡。
她斜靠在月色金织软榻上,乌黑如云的发随意地披散着,纤浓的睫毛轻敛扫下一层阴影,眉宇似笼罩在云雾中般飘渺。
她近得触手可及。
褚息和眼中贪念四起,目光划过她睡得双颊有些泛粉的娇颜,最后落在她红润如棠的唇上,呼吸微滞。
她就安静乖乖地躺在这里,半分防备也没有,连枕都能肆意地吻着她的唇。
眼底划过一丝嫉妒,他甚至连这些死物都比不过,只敢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侵占她的容颜。
明明离得这般近,他却连触碰都是奢望。
心尖儿传来密密麻麻的疼,褚息和忆起方才的谈话却弯眼笑了,抬手捂着心口,嘴角的笑意无声扩大。
方才姐姐问她以前想杀,他还觉得好吗?
好啊,如何不好?
能死在姐姐的手上,他此生的夙愿,只要她还舍不得,他便能苟延残喘着不要命地爱她。
缓缓站起身,褚息和的眼中泛着贪婪,视线肆意凌掠过眼前的人。
他凝望半响还是弯下了腰,轻柔地吻上了她的唇,鼻翼见都是清甜的香气,血脉翻涌的感觉来得汹。涌。
褚息和险些没有忍住,自己那想要肆意占有的冲动,浅尝辄止地舔了一瞬她的唇,便克制地抬起了头。
躺着的人依旧未动,大约是真的累了,呼吸缠绵悠长。
“姐姐,再等等我,很快便能在一起了。”他目光痴缠,手抬起来虚放至她的鼻尖上,却没有点下去,收了手转身便离去了。
八月的阳光依旧明媚。
宫中修葺有宽大的蹴鞠场,褚月见兴致尚好时便喜欢来这里,比时常闷在公主殿好舒服得多。
不过她并不会蹴鞠,只是为了看那些人场上挥洒热血,以此来解闷而已。
旁边的是一袭清雅的陈衍让,他瞧了眼场上的人,偶尔偏过头看一旁双颊泛粉的人。
春花明媚,是人间至美之景。
他嘴角含温润笑意,看着她透光的脸上泛着绒光,倏地将手伸了过去。
褚月见察觉到他的动作,低头一看,原是已经剥好的板栗,见此她也是丝毫不客气,接过直接放进嘴里。
“听说前段时间,广陵王欲要给褚褚寻一门好亲事?”陈衍让语调缓缓,似随口问道。
场上的赛事正值高。潮,她看得正在兴头无心旁的,就随意地点点头,目光明亮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场上。
余光却又见一旁的手伸再次了过来,没有细看,她还以为是剥好的板栗,便将手伸了过去。
没有拿到板栗,掌心却被紧紧攥住了。
对方的大胆行为,让她这才舍得从场上收回视线,眼含疑惑地偏过头,看着一旁的斯文含笑的人。
陈衍让见自己终于将她的视线吸引回来了,心中划过微不可见的满足。
他将手中的柔荑紧握着,笑得一派云淡风轻,轻声问道:“褚褚,你说我要去讨好广陵王吗?”
一听陈衍让似玩笑般的话,褚月见便懂了他是什么意思,没有急着回答他,暗自思衬着。
这段时间陈衍让不断用各种的暗示,无一不是表达着想要娶她。
若是在之前,褚月见说不定还有些兴致同他玩游戏,但随着他越渐的认真,她忽感以前那种玩乐感好似渐渐淡了下去。
陈衍让想娶她的心到底有多真,她都不想去计算了。
“讨好他作甚?”褚月见眼神忽闪,收回自己的手,偏头状似专注看着场上的赛事,眉梢的明媚却显得有些淡了。
陈衍让见她这般态度,心中微沉,眼中的笑意消散,目光深邃地凝望着如花娇艳的侧脸。
分明还是和之前无差,却感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她如今对着他好似漫不经心得多了。
陈衍让凝望褚月见的侧脸半响,她都似恍若未觉般,始终不曾回头。
果然是无情像。
陈衍让弯着嘴角,捻着指尖,方才那触觉犹在,但心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持重,反而升起了淡而不可忽视的钝感。
小殿下如今对他并不如以前那般上心了呢,是觉得他无趣了,玩儿够了吗?
世上那能有两全其美之事,他还从未被人弃过,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
陈衍让垂下眼睑,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嘴角虽然带着一抹浅笑,实际眸中毫无笑意。
“褚褚说得倒也对。”他挑着嘴角,目光看向不远处:“广陵王如今自身都难保,无需我前去讨好。”
广陵王在南边时,便有传言好群众霪乐,前段时间更加是差点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能保住这条命来洛河京,还是用药物吊回来的。
此等丢人的事儿虽然隐蔽,但在各大世家也并非是什么秘事。
广陵王是洛河京剩下的几大世家,联合请回来的,为的就是预防褚息和对剩下的他们出手。
放一个褚息和暂且动不了的广陵王在此,多少也会分散一些心神。
至于广陵王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放弃了南边丰硕且安逸的生活,入了洛河京,这事倒是有待商驳。
陈衍让虽然没有参与此事,却知道广陵王野心勃勃,一直认为这不见得,不是一场纵虎归山,但乐得放任那些人这般做。
毕竟最近他时常会遭遇一些‘意外’,想着分散一些褚息和的注意,他也舒心一点,故而没去搭理。
谁料广陵王这般没有用,回京才不久便本性暴露无遗,宫中设宴吃酒醉了,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宫中霪乐。
霪乐倒也罢了,偏偏还撞上了喜以斥责命鉴的太傅。
太傅此人乃为数不多的肱骨之臣,最不喜见的便是奢靡霪了。
太傅本该是要辞官归隐的,奈何褚氏好奢靡风一直不曾不改,故而迟迟未曾退隐。
太傅活跃在朝堂上,为弹劾众人做出了卓越贡献,褚息和案上弹劾斥责的奏折,估计也是唯这太傅占得最多。
连褚息和这般的人都对太傅无可奈何,只等着将其熬死,在他面前都得要退避几分,跟何况是广陵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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