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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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痒意更甚了,所以陈衍让眯着眼低头,将自己的衣摆从她的手中扯出来,低声回应了一声。
“好。”
褚月见终于能出来了,虽然身边跟着陈衍让,她也依旧觉得今日的天气尚好。
其实今天烟雨朦胧。
褚月见小心地提着自己的裙摆,轻巧地避开地上的水坑,却还是不小心地沾染上了,所以她的脸上逐渐带上了厌烦。
烦死了,以前出来的时候,都有数不清的宫人小心地伺候着,就算是没有了,现在的奉时雪也绝对不会让她裙摆染上这些水渍。
果然是陈衍让不行。
“褚褚我抱你走好不好?”身后再次传来陈衍让的声音,似乎含着无奈。
她穿着的裙子裙裾宽大,就算是提着也会沾上这些水渍,但非要自己一脸不耐烦的走着。
“都说了不要。”褚月见专心注意着底下的水坑,无心和他过多的纠结此事。
雨水又打湿了裙裾,她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所以语气也没有方才那样好了。
“你简直烦死了。”怎么这么多的话。
又是如之前一样改不过来的习惯,见谁好欺负就一个劲儿地欺负着。
不过被欺负的陈衍让,一丝不悦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弯眼笑了,撑着伞跟在她的身旁,时不时还会温声出言让她小心一点。
他出声的次数多了,褚月见心中更烦,抬手就将人推在假山上。
伞落了下来,陈衍让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口的手,眉眼被雨水一道蕴湿了。
他以为褚月见是要吻他,为了她方便还低下了头,带着松竹被折断的弧度。
结果眼前的人不仅没有任何这样的行为,反而面色一变,扭头就吐。
犹如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尾浇得干净,缓缓直起了腰身懒散地靠在上面。
他搭在假山上的手泛白,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正伏在假山上吐不停的人。
她现在已经这般厌恶他了吗?甚至碰一下就会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这个念头犹如蝼蚁缠身,那些细小的东西正在将他肉。体蚕食着,有点疼。
其实褚月见还真的不是,因为过度厌恶陈衍让而吐出来的。
而是方才她才起了心思,手腕的东西便动了,一股恶心感瞬间冒出来了。
一边扶着假山一边干呕着,她在心中狂骂奉时雪,同时也有些收敛了方才的心思。
奉时雪占有欲这样大,被发现了她又要惨了。
那日不过是唤了一句让让,估计刚好被他听见了,所以被按在窗台上一直不换姿势。
这个男人贼小气,不给她加好感,却又占有欲这样强。
果然是狗。
等心中的那种恶心感散去了,褚月见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果然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活该。
在心中小声地嘀咕一句,褚月见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上前拿起他的衣袖胡乱在嘴角擦拭。
陈衍让也不阻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
“好啦,我们继续走吧。”褚月见松开他的衣袖,无辜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上有雾蒙蒙的细雨,像是落难的小动物。
这次她没有让陈衍让给自己撑伞,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伞捡起来自己举着。
她兀自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感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扭头一看,身后的人懒散地靠在假山上,放任着细雨将他身上打湿,看着好不可怜。
褚月见眼中浮现起怜悯,然后美滋滋地将手中的伞握紧了,一脸的庆幸。
还好她有伞。
“不走了吗?”褚月见立在雾气弥漫的竹下浅笑晏晏,粉白色的油纸伞蕴了一片秋色。
“不走我可就走了哦。”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见她动作不做伪,身后的人这时候才动了身子,继续跟在她的身旁。
方才是两人共撑的一把伞,现在变成了褚月见单独撑一把伞。
她也不管裙裾被打湿了,因为身后的人比她还要湿。
素秋,雨雾漫漫。
宫檐翘角在雾气漫漫的朱红木下,新入宫的宫人鱼贯而于地走在宫道上。
广陵王自打夺了这天下之后,整日都在吞云吐雾,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原本就已经枯败的身躯,如今连走几步都需要被人扶着大喘气。
广陵王还将那些事宜都交由给了陈衍让,所以他时常出入宫廷。
宫中的人可以不认识广陵王,但都得识得陈衍让。
陈衍让如今的身份,不仅仅是南海陈氏的嫡子,南海府主前不久已经禅让府主之位给了他,现在还有扶持广陵王之恩,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所以时不时有不知事的宫人,好奇地看着陈衍让,观他寸步不移地跟着一名女子。
这些人不识得褚月见,自然不知道她就是那个以奢靡,且还和其弟纠缠不清的公主。
宫人只当她是那家的世家嫡女,见后上前一一行过礼。
褚月见随意地抬手挥过,然后扭头对着陈衍让骄纵地道:“你来撑伞,我手好累呀。”
满是骄纵的语气一出口,离得她最近的宫人还以为是她在唤自己,正欲抬手去拿,便被旁人接了过去,生怕被抢走似的。
“你下去罢。”陈衍让握着差点被旁人拿走的伞,随意瞥了一眼方才的宫人,冷声吩咐着。
“褚褚累了我们去前面歇息一会儿吧。”陈衍让转过眼落在洒了秋色在身的人,目光瞬转变柔和了起来,语气也一样染上了温柔的暖意。
他将伞举过她的头顶,并没有与她一道撑伞。
因为他现在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水沾染在她的身上。
褚月见抬头看了看前面,然后漫不经心地道:“好呀,就去前面吧。”
陈衍让越过朱红青瓦眺望,轻声回应她:“好。”
前面是处理政务的太和殿。
褚月见也没有想到,陈衍让现在的权力竟然这样大,这样的地方说带着她进来就进来。
进去之后,她一身湿漉漉地坐在椅子上,似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太和殿的格局有些细微的改变,但也不多。
这个地方她来过几次,褚息和处理事务就是在这里。
不过每次来这里,他都没有在处理事务,而是拉着她一起来玩儿。
她才望了几眼,陈衍让便拿了一套衣裙过来:“褚褚,将身上已经湿了的换下来吧。”
褚月见看着面前的衣裙眼神忽闪,随后便染上了嫌弃之意,开口便拒绝道:“不要。”
面对褚月见的小性子,陈衍让无半分不耐烦,躬身蹲在她的面前,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穿着湿气的衣裙可是要生病的哦。”
又是对待小孩的态度。
褚月见现在只要看见他这般模样,眉宇就染上了不耐烦,总感觉他下一秒又会骗自己。
她抬手将人推开,站起来睨他:“太丑了,不要。”
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不好看的东西绝对不碰。
陈衍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裙,这里没有她喜欢穿的,所以他方才就随便去拿了一套过来。
“公主殿还在吗?”忽然褚月见开口问着他。
陈衍让点了点头,褚月见的宫殿他都没有让人去碰过。
“那你去公主殿,拿我自己的衣裙过来好不好,要墨绿色上面绣着金丝花的那一套。”褚月见含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客气地颐指气使。
公主殿距离这里是有一段路程的。
陈衍让看着眼前笑得乖巧的人,眸光温润却带了审视:“褚褚就穿这件可以吗?”依旧还有温和的劝解。
“哎呀,你好烦,都说了不要,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语气带着嗔意。
褚月见蹙眉不耐烦地抬手,将他手上的衣裙打掉在地上,然后抬首隐含挑衅。
这模样就仿佛在说,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也不要想强迫她。
所以之前想喜欢他就喜欢,不想喜欢了就不喜欢。
无情骨。
陈衍让立在原地同眼前的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眼眶有些微润,所以弯腰将地上的衣裙捡了起来。
掉地上已经脏了,估计她也不会穿了。
他这般自我安慰着,实际心如明镜。
“我让宫人去取。”陈衍让随手将衣裙放在一旁的矮案上,低声说着。
那可不行,她好不容易找到理由将人支走。
褚月见表现得十分不耐烦,扭头便往外面去,似不愿意再和他多说几句了。
陈衍让见她的动作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不让她走,手指方才擦过她的手腕,她便将手藏在身后停下了脚步。
竟然是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的吗?
陈衍让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脸上的温润因此而龟裂,眼眶已经染上了微润看眼前的人。
褚月见一样看着眼前的人,隐约有种固执的对峙萦绕。
“外面还在下雨你留在这里,我去取。”最终陈衍让还是妥协了。
他将自己伸出的手收回来垂在一旁,指尖上的触觉犹在。
最后褚月见坐回了原地,双手抻着下巴,弯眼看着他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已经湿了衣袍就往外面走。
落水的狐狸也好看。
不过她可不会心疼的,毕竟当时她差点被火烧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心疼过自己。
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褚月见欣赏了几眼,然后收回了视线,站起身走到书案旁,寻着记忆将底下的暗格打开。
里面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掌印。
烟雨蒙蒙的小雨下过之后,天隐约有些放晴。
陈衍让走进来便看见了,褚月见已经换了一套衣裙,正坐在书案前,玩弄着上面的东西。
一袭澄净蓝和外面的天有些相似,她低着头天真浪漫地露出嘴角的梨涡,似乎听见了他进来的声音,抬起了头。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担忧生病就换了一套。”似撒娇般的埋怨着。
方才怎么都不肯穿的人,现在却自主地换上了。
陈衍让没有说什么,将手中的衣裙拿过去,同她一道坐在这里:“褚褚现在还要穿吗?”
褚月见抬头看了看,又露出了不满,将衣裙推了过去:“不要,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套,不想要,我现在就想穿身上这一套。”
陈衍让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在纠结衣裙的事,专心看着她的侧脸。
其实公主殿根本就没有她方才形容的那一套,但他还是找了很久都没有停下动作。
其实早就知晓,她就是故意使唤他的,所以见她不穿也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反应。
褚月见讲完后就趴在书案上,手中摆弄着一个盒子,神情很认真,那股认真劲儿也吸引了陈衍让。
他被引诱着将头伸了过去,只见里面装着玉白色的珠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陈衍让侧首,唇不经意擦过了她的发丝,眸光微动停在了原地,隐蔽的欢喜自心间升起。
她半分察觉都没有,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里面的这颗珠子。
“褚褚喜欢这颗珠子?”陈衍让心中升起一丝痒意,声音转变成一种像磨砂般的喑哑:“回头我给你送来。”
因为受不住这样的声音,褚月见下意识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赶紧将装有珠子的盒子举起放在两人面前。
“喜欢,不过我更加喜欢这个,听人说有活珠还有死珠,没有见过所以很好奇。”
褚月见就欺负他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所以眯着眼说着:“以后若是有机会,你也可以戴戴试试。”
陈衍让本来还挺在意她方才的行为,但是听她语气含着兴奋对自己说,跟着一起心情微霁。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如何佩戴,但还是温润地弯着眼配合:“好,改日我便遣人做成能佩戴的样式,戴着给褚褚看。”
陈衍让自觉自己这话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眼前的人却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脸上泛起一丝桃粉胭脂色。
“谁要看你戴!”褚月见不满地哼哼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盖上放进怀里,这是要带回去找机会让奉时雪戴,这样想着她便忍不住弯了眼。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自那日在褚息和这里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后,她便遣人问过了。
其他的东西或许还不感兴趣,但这个还真的有一点。
只是不知奉时雪愿不愿意戴?不如哄骗一下他?
一旁的陈衍让被打了,方才的不悦消失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和忽闪的眼眸,如何看都是他喜好的模样,眼中忍不住荡出一丝情意。
若是可以,想要她一直这般对他。
“不玩儿,我们回去吧。”褚月见抱着盒子站起来,眺望着外面。
雨已经停了。
陈衍让站起身立在她的身边,见她当着是喜欢这珠子,现在不肯放下,一副要带回去的模样,越发觉得她乖得不像话。
“好,我们回去吧。”陈衍让温和地回应。
褚月见抱着怀中的盒子,听见了自己狂跳的心,紧张,刺激,还有隐约的亢奋。
他不知道她将这里放着的掌印拿走了呢。
没有掌印广陵王一时半会便没有办法起圣,那么广陵王没有上金殿,若是临时出了什么事儿,这罪名可就陈衍让担着了。
他别想着名正言顺了。
陈衍让行至褚月见的前面,走了几步发觉她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她眼中隐藏的亢奋淡去。
还不待他去想她眼含的是什么意思,她便犹如展翅的蝴蝶从上面跑了下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恍如天边的晨曦。
这副模样和他正打算带她私奔的那一日很像。
陈衍让强行抑制心中的悸动,温润如玉的眉眼一道染上了明亮,脚步不知觉地跟了上去。
跟上前的那一瞬间,忽然又浮现了一个想法出来,若是当年知道有今日这一天,他还会不会做出那样事?
可世上并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
玉印被窃了。
广陵王现如今整日在鹿台殿里吞云吐雾,当众霪乐,连一副像样的模样都没有,全靠的是陈衍让把持着朝政。
今日本是要撰写即位诏书的,内阁拟稿,大学士定稿进呈到陈衍让这里,玉印却找不到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几个字无法印在诏书上,如今这空荡荡的诏书像是一个笑话般,嘲笑这无福享用之人。
因为涉及到此生最大夙愿,广陵王知晓后,他难得从极乐之地清醒了。
当天他嬉笑着指着空荡荡的诏书,浑浊的眼凌厉地扫向见而不跪拜之人。
这本是念及陈衍让帮他之功,而予的特殊,现如今真是那哪儿都看得不顺眼。
近日来他过得太快活了,食用了不少的雾霭子,当下脑子犯轴,直接将手中的诏书扔到陈衍让的身上。
他起身便嚷嚷着话:“来人,将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拉下去砍了,全都砍了。”
“全砍了……”
作者有话说:
让让的火葬场。
小提示:广陵王是蛮重要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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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可怜又是一个疯子
空旷的太和殿中只有广陵王嘟嚷的声音; 还有他瘾犯了正倒在地上嗬嗬的呼吸声,像是已经残破不堪的旗,被狂风呼啸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陈衍让面无表情地弯腰; 捡起了地上的诏书; 然后走向前去; 居高临下地看着广陵王。
广陵王歇息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嚷了半响根本没有人进来,而面前的人周身则是骇人的杀意。
“王爷,玉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