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姝色(双重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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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寻到父亲的旧部,打算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周凛在逃亡途中偶然?遇到名?奄奄一息的老头,发现那?老头身上有诸多瓶瓶罐罐和?大大小小的药丸。
那?老头研毒制毒,竟然?以身试药,成了活脱脱的老毒物。那?老毒物伸手找他求救,并宣言可重?金酬谢,周凛是当过皇子的人,对钱财这等身外之物最是瞧不起,他偶见那?老毒物怀里藏了毒典,于是邪。念生起,送了老毒物一程,助他早登基乐。
周凛将毒典和?老毒物身上的各种?毒药据为己有,而后翻阅毒典,发现了百花枯的存在。百花枯系慢性毒药,一旦察觉已是药石无?医。
周凛当即便生出?个想?法,用百花枯毒杀景帝,报仇,而后将失去的皇位再一次夺回来。
他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奢贵生活,如?今有机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自?然?是动?心了。
父亲留下的旧部人马太少,根本不敌朝廷兵力。
强攻,周凛不占优势,除非朝廷里有手握重?兵的大将与他里应外合。
然?而这不太现实。
强攻不行,周凛便打算来软的。
于是乎,江湖上流传着百花宫的存在。
老毒物留下的药里有延年益寿之物。周凛倒不信这些东西,但京城中的一些个富商追求此类。
还有那?些调理身子的药,倒是备受京城中一些达官贵人的青睐。
周凛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让百花宫成为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门派,紧接着在京城站稳脚跟,引得很多人前来重?金求药。
周凛欲借求药人之手,将百花枯不动?声色地让景帝服下,他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尉府那?姓柳的姑娘自?动?送上门来,上杆子似的助他。
柳时安与景帝,都是他要讨债的对象。
周凛吩咐手下,道:“待莫水村那?事情初见成效,你那?边就?可以动?手了。”
“主人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
侍卫铭记,已经着手开始准备着了。
===
且说这边,柳棠月蒙着眼睛去的,回来时仍旧是被蒙了眼睛。
来回路上折腾许久,柳棠月回到太尉府时,已临近黄昏,且还遇上了柳姝妤。
柳姝妤站在垂花门下,不知是恰巧路过,还是专程在这里堵她,和?和?和?气气问道:“堂姐去了何处,这么晚才回来?”
柳棠月庆幸将披风放在了马车里,否则被柳姝妤看见,那?本就?还没打消的怀疑,陡然?又会因此再生出?来。
“怕夜里难寐,去了趟医馆。”
柳棠月笑着回她,步子徐徐,朝柳姝妤那?边去。
“就?堂姐一人吗?怎也不带个丫鬟。”柳姝妤见她孤单单的,又瞧她两?手空空,泛起疑惑,“堂姐去医馆,没抓药?”
柳棠月一笑,掩住面上露出?的淡淡局促,道:“没抓药,女郎中给?我施了几针,如?今好多了。”
柳姝妤听?后点头,道:“昨日太吓人了,如?今回想?,我也心有余悸,指望着晚上靠饮下安神汤入眠,还是堂姐想?得周到。”
两?人一起走过垂花门,柳姝妤柔柔一笑,道:“堂姐没去成寺庙,近期可有要去寺庙的打算?”
柳棠月回道:“有些怕了,担心再出?意外,等缓几日再去。”
“堂妹要一起去吗?”柳棠月问道。
“不去了,说到底还是怕在途中遇上匪贼。”
正说着,两?人便见被仆人请进府来的萧承泽。
柳姝妤蹙眉,甚至觉得看见萧承泽晦气。
柳棠月则温柔一笑,饱含羡慕之意,“昌王殿下待你真好,说不准是亲自?来接你回府。”
话音刚落,柳棠月又道:“昨日堂哥带府兵去莫水村搜寻一晚上,昌王殿下在王府知道此事吗?”
事情总归是不光彩的,事关?柳姝妤名?节,柳时安将所有消息都按了下去,萧承泽显然?是不知晓这件事的。
而今柳棠月当着柳姝妤的面问出?来,看似是无?意间道出?来的,实则个中用意,怕是只有她心里清楚。
柳姝妤遇难,生死未必,极有可能被那?一众匪贼折磨凌。辱,而作为她的丈夫,萧承泽昨夜恐怕在王府和?侧妃卿卿我我。柳棠月没点破,但又胜似点破。
“姝儿,”萧承泽总是以一副好丈夫的模样出?现在柳家众人面前,此刻看见柳姝妤便凑了过去,与她情意绵绵,道:“在太尉府待得够久了,今日随我回府。”
这话让人误会,还以为是萧承泽思妻心切,急着将妻子带回去。
“也好,母亲的身子好多了。”
柳姝妤淡然?一笑,遂了萧承泽的意。
估摸着她在太尉府,柳棠月不方便下手。
柳姝妤离开太尉府前,多留了个心眼,她将母亲身边最信任的钱嬷嬷叫到一旁,叮嘱道:“旁人我不放心,嬷嬷您跟了我娘多年,最是忠心。娘往后入口的食物,烦请钱嬷嬷多加费心,端出?来前便要试毒,尤其是……”
柳姝妤掩住唇瓣,在钱嬷嬷耳边小声说道:“尤其是西苑那?边送来的东西,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便先收着,悄悄送到昌王府来。”
“王妃怎忽然?这般谨慎?王妃是怀疑柳四爷那?边……”
钱嬷嬷欲言又止,她跟了江氏多年,从颠沛的战乱日子,到如?今安稳的盛世太平,柳家没生过乱子,更是没见过柳四爷那?院生过是非,而今柳姝妤这般叮嘱,她难免会觉奇怪。
“我猜的,钱嬷嬷别告诉阿娘,以免阿娘忧思。”柳姝妤叹息道:“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防着些,总比事后后悔好。请嬷嬷一定?放心心上,马虎不得。”
钱嬷嬷道:“王妃放心,我会注意的,夫人入口的食物,我定?多加小心。”
叮嘱一阵,柳姝妤回昌王府才安心。
马车驶出?太尉府,慢悠悠往昌王府去。
“可有收获?”
萧承泽双腿岔开,分坐在柳姝妤对面,冷冰冰问道,与先前的恩爱模样判若两?人
柳姝妤本是在看窗外的景致,忽被问住,茫然?地收起视线,反问道:“什么收获?”
“你接近萧承稷,有什么收获?”萧承泽不悦,他近来处处不顺,原本安排苏念慈兄长军中校。尉,可到最后却被萧承稷插上一脚,事情便没成,后来在朝堂上接连被景帝呵责事情办得不好。
他甚至觉得这几日命里犯冲,事事不顺,长此以往下去,他便被彻底比下去了。
萧承泽心急之下只好来寻柳姝妤,道:“不要忘了我们和?离的前提,你帮我接近萧承稷,我还你自?由?身。”
瞧瞧这丑陋的嘴脸,柳姝妤真不知道上一世萧承泽是如?何伪装了数年,他一定?伪装得很辛苦,而今萧承稷势头正猛,萧承泽按奈不住了。
“我没接近翊王的机会,近来翊王没来府上找大哥,我连翊王殿下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谈和?他相处了。”
柳姝妤也会伪装,她还会装可怜,此时她频频蹙眉,故作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迷惑萧承泽道:“王爷可否再给?我些时间?”
萧承泽轻哼一声,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柳姝妤心里同样轻哼一声,而后道:“我记得昌王府有出?偏僻的阁楼,临西阁僻静,我想?从琼华园搬出?来。一来,琼华园是正妃居所,和?离之后我已并非昌王妃,着实不该住在其琼华园;二来,我喜静,临西阁僻静,也省得整日晃了苏念慈的眼。”
临西阁偏僻,她搬去正是遂了萧承稷的愿,他是有些无?耻在身上。
自?从萧承稷提出?这一无?耻的要求后,柳姝妤便在思索寻个怎样的借口让萧承泽既能让她搬去,也不会觉得奇怪。
便有了这主意。
当然?柳姝妤也有些私心。和?离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布,萧承泽还是想?利用她的,而在崔皇后眼中,她仍旧是儿媳,倘若她搬去临西阁那?荒芜僻静之处的消息传入崔皇后耳朵里,定?然?认为是萧承泽宠爱侧妃,冷落怠慢了她。
届时崔皇后要责备的人,不是柳姝妤,反倒是心思不纯的萧承泽。
只要能让萧承泽不顺心的事情,在柳姝妤眼中,都是好事。
虽然?以她的脑子,还不足以想?出?让萧承泽节节败退的法子,但能让他频频问责,也是好的。
第二日,柳姝妤便从琼华园搬去了临西阁。
临西阁在王府最里面,又靠近外墙,鲜少有人去,奴仆们便是抱着这侥幸心理,对临西阁附近的打理极不上心。
越靠近临西阁,杂草越多,有些藤草甚至将道路都给?遮住了。
阁楼里的物件积了层厚厚的灰,庭院外的荒败草木让人看了直蹙眉头。
“王爷太过分了!竟让王妃搬入这简陋的地方住。”紫檀踏进来的时候看见入目的荒凉时,心底咯噔一声。
紫檀并不知道是柳姝妤主动?提出?搬出?来的,以为是昌王和?柳姝妤闹了矛盾,一气之下才让柳姝妤搬走的。
如?今昌王府里谁人不知昌王夜夜宿在月雨阁,昌王明显是偏爱怀了身孕的侧妃苏念慈。
山岚将包袱放下,道:“我觉得是好事,昌王不来打扰王妃,王妃心情明显舒畅不少。”
很快,府上的仆人来打扫。这些个仆人姓萧,不姓柳,紫檀和?山岚便止了话,闷头干活。
月雨阁。
苏念慈躺在榻上养胎,一见青霜回来,便坐了起来,喜滋滋询问道:“真搬走了?”
青霜道:“搬走了!奴婢亲眼看见王妃身边的那?两?个侍女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往临西阁去。奴婢在外面多留了些时候,婆子们小厮们忙进忙出?,除草的、扫地的、擦拭阁楼物件的,忙都忙不过来嘞。”
苏念慈长舒一口气,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看来殿下是受够了。”
青霜挑唆道:“琼华园空出?来了,侧妃腹中的小世子日渐长大,不如?跟王爷提议提议,让侧妃从这小小的月雨阁搬走?左右那?地方以后都是侧妃。”
苏念慈拧眉,严肃起来,“你说什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青霜惶恐,跪下战战兢兢道:“奴婢说,琼华园……”
苏念慈打断道:“不是这句!最后一句!”
青霜明了,讨好道:“奴婢说,那?琼华园往后都是侧妃的,早晚都是。莫说是琼华阁,偌大的昌王府,往后都是侧妃的。”
苏念慈就?喜欢听?这话,霎那?间喜笑颜开,取下头上的簪子,大赏给?青霜,“就?你嘴甜,以后这样的话,多说。”
“谢谢侧妃。”青霜欢喜收下,还不忘又说句哄苏念慈高兴的话。
在一声声尊称中,苏念慈逐渐迷失,心情顿时大好。她打算晚上找萧承泽提提,萧承泽爱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大抵会同意。
这念头一旦生起,便会让人忍不住往那?处想?,苏念慈越看越觉得月雨阁简陋和?小,不及琼华园的大气。
是要找王爷好好谈谈,苏念慈心道。
===
夜色浓稠,月华如?练。
柳姝妤刚搬来,有些不习惯。无?论是太尉府,还是昌王府,她都住惯了敞亮的屋子,而今面对足足小了三分之一的临西阁,心底渐生不满。
她为何一定?要答应萧承稷?
左右他每次来时,萧承泽都不在。
以前不在,而今和?离之后,萧承泽夜里更不会来她屋了。
柳姝妤沐浴出?来,盘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梳头,对萧承稷一阵腹诽。
乌发柔顺,如?绸缎般,柳姝妤放下篦子,从抽屉柜中拿出?药膏。
昨日擦过两?次,后腰的淤青消了大半,但一碰仍旧很痛。
柳姝妤侧过身去,脱下亵衣,挪目去看镜中印出?的淤青。
她肌肤娇气,稍稍抓挠都会留下红印子,这碰撞出?的淤青,便更不用说了,估摸着要十日时间才能消散。
烛火照亮一室,柳姝妤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恍惚。
美人侧身坐于蒲团上,亵。衣褪至腰间,石榴红的小衣裹住如?雪的肌肤,夺目勾人。小衣系带似合起翅膀的蝴蝶,静静停留雪肌。青丝绸顺垂下,直到杨柳细腰,发尾被沐浴的水汽沾湿,便有几缕发粘在她腰际,也有在腰窝处的。
美人直腰探身,回眸看着镜中后腰惹眼的淤青。
柳姝妤竟有一刻,觉得镜中之人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尤|物。
正欲擦药,屋外传来轻柔的叩门声。
山岚紫檀早已被她遣回罩房,而临西阁里她也没留昌王府的奴仆,是以柳姝妤不用想?也知道叩门的是谁。
想?来今夜必可避免。
左右都要相眠,不如?坦然?些,萧承稷大抵也不喜欢小家子气的。
没准儿萧承稷会快些动?手,除掉他成为太子的碍眼物。
柳姝妤看眼镜中,将手里的药瓶放回梳妆台上。
“进。”她轻声道,回身正对镜子,将亵衣拉起,但故意没有系拢,松松垮垮披在肩上。
如?她所料,进来之人是萧承稷。
她衣衫单薄,清透的白色亵衣遮不住那?抹石榴红小衣,青丝盖住白皙锁骨,身姿曼妙跪坐在蒲团上,眼眸秋水含情,直直看着他,倒让萧承稷受不住。
“适才在擦药。”柳姝妤简单明了,将她为何这副模样告知萧承稷,让他不至于觉得她在诱他。
然?而柳姝妤确实有一□□他之意。
诱他,借他的足智多谋,对付萧承泽。
“除了手腕,还有何处伤到了?”
萧承稷靠近,立在她身后,目光凝在镜中,她身上。
“后腰。”
柳姝妤抿唇,抬眼偷偷瞧了瞧镜子,意外与萧承稷镜中的视线相撞,她匆匆低头,妄图掩饰过去。
她低头伸手去拿梳妆台的药膏瓷盒,手指被萧承稷按住。
瓷盒从她手中拿过,辗转到了萧承稷手中,“后腰何处?”
柳姝妤终究还是不好意思,泛起纠结,一面不愿让他看,一面又想?借此讨萧承稷欢心。
内心挣扎一阵,柳姝妤背对萧承稷,褪下亵衣至月要间。
藕白玉臂挽托衣袖,身上单穿了石榴红小衣,后背孤零零系了结。
萧承稷在她后面坐下,有几分从她背后拥着她的意味,但两?人并未有接触。
男子温热的指尖撩走她颈后的头发,露出?雪背。
柳姝妤心悸如?麻,似踩不准的鼓点。
柳姝妤看不到后面,只能透过镜中察看。萧承稷低头取药,面容被她身子挡住,看不清。
后腰的淤青处,覆上温热的指腹,药膏明是凉的,此刻已被搓热,甚至让柳姝妤感到烫意,不禁一颤。
“怎么弄伤的?”
萧承稷问道,沾了药膏的手指停留在她后腰伤处。
“被撞的。”
柳姝妤坦白,然?而话音刚落,肩背袭来一道力,她被推到梳妆台上,为防碰撞,她双手及时撑住案边。
“什么碰撞,能伤成这模样?”
萧承稷声音发沉,显然?是不相信。
柳姝妤双手撑在案边,抬头便瞧见镜中的人,萧承稷从背后拥着她,探头过来,于她侧颈停留,将装药的瓷盒放回案上。
萧承稷没有离开,伏在她肩头,瘦长的手指握住她手,紧紧扣着,“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柳姝妤紧绷着一根弦,心悸如?麻,卷翘浓睫扑簌,道:“掉落山坳那?日。”
男子身上清冽的味道,混杂着她沐浴后的馨香,扰得柳姝妤心乱。
萧承稷沉金冷玉般的声音又响起来,“是够不小心的。”
旋即,萧承稷松手,然?手指却落到她肩头的,拨开她背上的丝丝乌发。
美人伏于案边,青丝垂落身前,粉面樱唇,极尽娇妍。
萧承稷看着镜中之人,眼眸骤见炙|热,手指游走,落在她淤青之处。未曾碰到她淤青伤,却听?见她轻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