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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星河鹭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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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振作精神,又到前面开路,果然不久就隐约看到山下的情形。
  只是走近一看,山下是大片的平地,若被歹人发现后追赶,根本跑不掉。
  阿鹭便想借着山脚下的灌草丛掩护,绕着山看看哪个方向看得到农田或农户,找到最近的地方一口气跑过去。
  幸运的是,没绕多久就发现一片“田”。
  阿鹭远远看见一大片方形田地上郁郁葱葱,和旁边裸露甚多、凹凸不平的地截然不同,但她不知正常耕种的田此时已收获,这是片杂草丛生的荒田。
  等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逃到“田里”,还很是高兴,想着周围定有人烟。
  可一钻进去,发现蚊虫更盛,三人苦不堪言,还得小心躬身前行,留意两边可有村宅。
  终于,从缝隙间看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门前的土墙都倒了一半,阿鹭一喜,示意阿雀、阿鹤等在田里,她先去探看。
  刚走近,她就听见有人说话,连忙躲到墙外的角落,片刻后心中大惊——
  院中两人说的话……她根本听不懂!
  她脑中思绪飞翻:这两人在如此偏远荒地的破屋子里,讲的不是官话,也不是巍州本地话,钦州、邯州和巍州话相近,但也不是。
  要说南方话,阿鹭听过的不多,但如今巍州城因疫
  情戒严,按说都是往外逃的,哪有南方人滞留在这偏僻之地。
  她突然想到阿兄提过的阿勒真,嗓子连唾沫都咽不下去,有些慌神儿,来不及细想,连忙冲田里打手势让阿鹤他们藏好。
  说话声还未停下,阿鹭猫着腰想绕到屋后再探究竟,却透过西边一条圮坏的土墙缝看见拴在树上的马匹,心里凉了半截——是自己家的马!
  马臀下方靠近大腿的位置烙着“林”字。
  不管是不是阿勒真人,这一定是昨晚行凶的歹人。
  周围没有其他遮掩的物体,只能退回田里,她一边细听着墙内的动静,一边弯腰慢慢向田里移动,等钻进杂草里已是浑身的冷汗。
  她带着阿雀、阿鹤向田的另一端钻去,到了田埂边,看看四周没有异样,便奋力向前跑去。
  等阿鹭他们拖着疲乏饥饿的身体找到这个小村庄时,已接近正午,秋老虎烤得他们嘴唇干裂,全身乏力。
  村里只有十几户人,一个妇人刚做完饭,准备送去给田里烧麦秸的丈夫,路过村口正好看到阿鹭他们。
  她提防地打量这几个小孩,不敢靠近,用巍州话问道:“你们哪里来的?”
  阿鹭见她戒备,舔了舔皲裂的嘴唇,用官话回道:“大娘好!我们从都城来的,到巍州城探望亲戚,谁知遇到逃难的流民,和家里人冲散了。”
  妇人看他们狼狈却不似病重,心里稍安,又怜他们年幼可爱,回身指了指炊烟将
  尽的一户人家,道:“那便是我家,家中大郎和二娘都在,只说是我叫你们去的。灶上还有饭,你们随意吃些。”
  说罢扬扬头,示意他们安心过去,自己径直向村东边的田地走去。
  阿鹭暗觉庆幸,连忙牵着阿鹤、阿雀走到院子门口,探头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正在墙边劈柴。
  “郎君,我们是从都城过来探亲,同家里人走散了。方才在路口遇见一位大娘,她说这里是她家,大郎和二娘都在。我和弟弟、妹妹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听阿鹭说着,那小郎君放下斧子站直了身打量着,黝黑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阿鹭心里也有些发怵。
  她听阿娘说过农户靠天吃饭,辛劳贫苦,可自己身上又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能抵,贸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实在唐突。
  只听那小郎君冲西面的屋子喊了一声:“玉娘!”
  一个和阿鹭差不多年纪的小女郎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应了一声,疑惑地看着门口的阿鹭三人。
  “阿娘叫他们来家里吃饭,把灶上的麦饭都盛出来。”
  玉娘点点头,又钻回厨房。
  他转过身请他们进屋,边走边说:“我是丁家大郎,那是我妹子玉娘。”
  阿鹭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姓李,小名阿鹭,这是我的弟弟阿鹤、妹妹阿雀。”
  丁大郎回头看了看,问道:“双生子?”
  阿鹭点点头,抬手擦掉额头的汗,丁大郎
  看在眼里:“你们先坐,我去井里打水。”
  阿鹭暗想,这郎君看着不苟言笑,和自己阿兄温和可亲的样子大相径庭,却不想如此细心,到时一定要说给阿兄听。
  片刻后,丁大郎端来两大碗水,阿鹭道谢后接过来,先递给阿雀、阿鹤一人一碗。二人捧起,大口饮下,却都给阿鹭留下了半碗。
  丁大郎脸上带了些笑意:“水是管够的,喝完给我,我再去舀。”
  说完又怕两个小孩子不放心,就把门口的水桶提进屋,阿雀、阿鹤这才将水一饮而尽,乖乖把碗递给丁大郎。
  说话间玉娘也端来一盘胡饼、一碗麦饭,放在桌上后看着阿鹭道:“你们先吃,麦饭还有。”
  阿鹭起身道谢,玉娘冲她眨眨眼,很是娇俏灵动。
  丁大郎见阿鹭几人不拿胡饼,将盘子挪到他们面前:“我阿娘做的,里面有葱,很香。”
  阿鹭其实是觉得手不干净,往常在家有婢女伺候净手,现在只有一桶能喝的水,怕弄脏了自己又不知如何打水,故觉为难。
  她抿了抿唇:“丁郎君,我们在山上露宿了一夜,手上有污泥,不知哪里可净手?”
  丁大郎一愣,指着水桶道:“就在里面洗,洗完我再去打。”
  阿鹭起身作揖道谢,牵着阿雀、阿鹤蹲在桶边净手,把手上的黏腻污浊洗干净后,心中也爽快许多。
  阿鹤、阿鸾一人拿起一张胡饼,慢慢嚼起来。
  阿鹭站在阿鸾身后,重新给
  她扎好小鬏儿,还帮她理了理碎发。
  玉娘又端来三碗麦饭,冲大郎撒娇:“阿兄,我拿不下了,还有一碗在灶边,你再拿几双筷来。”
  然后便坐下问阿鸾、阿鹤:“你们几岁了?”
  阿鹭摸摸他们的头,阿雀放下胡饼,有些害羞,忽闪着眼睛小声道:“四岁。”
  玉娘刚准备起身去拉一拉阿雀的小手,忽地听见阿兄的怒喝:“你们是什么人?!”
  阿鹭大惊,回身看向院子,只见丁大郎直挺挺倒下,三个男人正提着刀快步而来。


第七章 峰回路转
  (七)峰回路转
  阿鹭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丁家大郎,却满脑子都是他腰腹间淌出鲜血的模样,身上一阵一阵地战栗。
  耳边响起玉娘喊着“阿兄”的尖叫,她还来不及去关门,那三人已冲进屋子。
  矮的那人拦住想冲出去的玉娘,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提刀向她脖子抹去。
  阿鹭脑子一轰,冲过去扯住他手臂拦下。
  矮子欲搡开阿鹭,却被她趁机缠住手臂向下沉身,抬不起手来。于是狠狠踹向阿鹭,可她挨了两脚也不肯松手。
  另外那两人正在逮满屋子跑的阿鹤、阿雀,留意到阿鹭的动作后都向这边围来。他们都知道这小娘子很有些本事,陈祥八成就折在她手里,因此不敢小觑。
  阿鹭抬头,看到玉娘被捂着嘴挣扎流泪的样子,高声喝道,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你们要抓的不是我们吗?我们跟你们走,放过她!”
  却见那矮子冲另外两人使眼色,其中一个大胡子的刀已经抬起来了,刀上沾着血——正是他杀了丁大郎。
  阿鹭明白这是决意要灭口了,毕竟自己已是瓮中之鳖,根本没资格同他们谈条件。
  她松开手,站直身子咬牙道:“慢着!”
  她从腰后拿出缠着布条的匕首,那三人转过身子提刀对着她,却见她只是一边解开布条一边向后退。
  站定身,阿鹤、阿雀都躲到了她背后。
  她左手背到身后给他们牵着,右手举起匕首到颈间:“如
  果我死了,我耶娘绝不会如你们所愿。”
  大胡子笑了起来,一口很地道的巍州话:“小娘子,你死了还有你弟弟妹妹,不如你先把他们杀了。”
  阿鹭暗想,看来这人在巍州居住的时日不短,如此潜心埋伏,必然所图甚重。
  于是也故弄玄虚:“有陈祥这个内应,想必你们也知我阿耶多疼我。倘若我死了,阿耶定会同你们势不两立。你们是想要挟我阿耶谈条件,还是想把他往绝路上逼?这个变数,你们担得起?”
  大胡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嘴角还带着点讥讽:“不过是多带个人上路的事,小娘子不必如此激动。”
  说罢,他指着惧恨万分的玉娘:“不过她要是在路上坏了事,小娘子可别怨我们狠心。”
  另外那个不起眼的歹人走近,示意阿鹭交出匕首,阿鹭看到他喉头有道斜歪的疤。
  她瞥了他一眼:“你们要是收了我的匕首,出尔反尔怎么办?三个拿着刀的,还怕这一枚小匕首?”
  大胡子眯着眼盯着阿鹭,眼神锐利,见她不肯让步、意欲拖延,就冲那刀疤挥挥手。
  阿鹭提防地看着他们,迅速将匕首裹上布条,藏回腰后。
  “去,把外面那人腰带解下来。”他对挟持着玉娘的矮子说。
  矮子松开后,玉娘瘫坐在地,扭头看他向自己阿兄走去,开始啜泣。
  大胡子见状露出笑来,躬下身子对玉娘说:“可别想耍什么花样,等会儿用你阿
  兄的腰带堵住你的嘴。”
  玉娘猛地抬头怒瞪着大胡子,几要泣血,她想尖叫,想怒吼,却又明白这样会送了命,只能一双手在地上无助地抓挠着。
  最后由大胡子打头,矮子和玉娘并排,阿鹭和弟弟妹妹在中间,刀疤押后,走出了院子。
  路过丁郎君时,阿鹭听到玉娘倒抽几口气,却始终不敢哭出来。
  萍水相逢,受赐饭之恩,却连累她阿兄丧命,阿鹭心中愧疚万分。
  她捂住阿鹤、阿雀的眼睛,却忍痛深深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人,从地上的痕迹来看,他倒地后还挣扎着想向屋里爬——或许是想救下他的阿妹。
  那斑驳的血迹令阿鹭心如刀绞,她暗下决心要为这位无辜郎君报仇。
  路过村口遇到丁大娘的地方,阿鹭深深叹了口气,幸好出村的路上没遇到其他村民,否则看见玉娘跟着一群陌生人走,定会询问,怕又要多条人命。
  刚走出村子,却听到背后远远传来一声妇人的高声尖叫:“阿昌!”
  玉娘停住脚步,再也忍不住,垂头颤抖着无声哭泣,一声一声的“阿昌”“救命”传来,椎心泣血,沁入肝脾。
  矮子自然容不得玉娘耽误,掐着她的脖子就往前推。
  这悲怆的哭喊声像是一捶捶重拳砸在阿鹭心上,她想到大娘扬起头让自己去家里吃饭的和气模样,眼泪也落了下来。
  如此淳朴温良的一家人,却因自家牵连,平白遭受了这般不幸。
  玉娘万万不能再无端送命,她无论如何也要保玉娘平安回来。
  他们押着阿鹭等人回到那座荒废的土屋,阿鹭猜想自己是在这里露了踪迹,被尾随至村子。
  实际上,当时院子里说话的大胡子和刀疤并未发现阿鹭,而是搜山返回的矮子,远远瞧见她带着阿鹤、阿雀从杂草丛另一端钻出来逃离。
  他回到土屋后,三人按着大致的方向追踪而至。
  在阿鹭和丁大娘说话时,他们就追上了,为免打草惊蛇,到了丁家才动手。
  这三人正是陈祥暴露后叫来的帮手,和前面截杀马车的几人不同,他们负责的是将阿鹭三人带走,功夫、心计要更胜一筹。
  那护卫孤身一人,没能扛住几个来回,便被斩下马。
  料想着陈祥那边出不了什么问题,他们处理完尸体才沿着之前说好的路线找去,却只看到歪斜的马车和被割喉倒地的陈祥。
  当时天色已晚,在附近搜寻过后一无所获,便先回到定好的据点,却不想只有将侍女、车夫灭口的两个人回来。
  为首的大胡子担心有护卫逃回巍州城报信,只想赶紧找到阿鹭三人。
  因此,找到阿鹭等人后,他们不敢再拖延,索性答应留人、留刀的要求,趁未被村中人发现,先将阿鹭他们带走再说。
  所有人的手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只不过其他人用的是草绳,捆玉娘用的是他阿兄的腰带。她缩在马车的角落,低头死死盯着腕间浸
  血的腰带,泪一滴一滴砸下,口中被塞了团布,紧压着舌头。
  马车就是阿鹭昨夜离家乘的那辆,可能是摔过,跑起来很有些颠簸,窗子都被钉死,无法窥得方向。矮子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攥着刀一直盯着阿鹭。
  行了约半个时辰,阿鹭等人被刀压着,驱赶到另一辆马车上。
  在矮子的呵斥声中阿鹭仍大着胆子偷看了几眼周围,心里一凉——荒土遍野,了无人烟。
  不知走的哪条道,一路上竟未遇到关口搜查,眼见此地如此荒凉,怕是已到了与阿勒真接壤的地方……
  在车内被取下布团、吃干粮喝水的工夫,矮子和刀疤不见了,大胡子还坐在外面驾车,多了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
  阿鹭见他要代替矮子坐进马车,立刻拧着眉皱起鼻子:“脏污恶臭,出去!”
  那人似没听懂一般,自顾自地坐下来。
  她扬声叫嚷道:“手也捆着,还怕我翻出什么花样来?叫这老乞丐来守着,难道要生生熏死我们?”
  那乞丐白了她一眼,大胡子探进身子,不耐烦道:“你老实些,不然我直接把那小娘子扔下车喂狼。”
  “我还不够老实吗?”阿鹭怒瞪他,“你们使绊马索翻了马车,我阿妹的药和方子都丢了,她可是我们全家的眼睛珠子!这老乞丐身上尽是脏污,叫他离远些!”
  “真是府君娇女啊。”那乞丐讽刺道,带着挑衅的笑,“你们的命是命,旁人的都
  不是?”
  大胡子懒得与她废话:“老薛,把他们嘴都塞好,说话的那个身上有刀,你抽出来就安心坐外面,省得受这些‘贵人’的气。”
  见那人黢黑的手拿起布团伸过来,阿鹭在逼仄的车厢里闪躲尖叫:“滚开!看我不剁了你的手!”
  “阿姊!”阿鹤突然大叫,吓得阿鹭停住了身子。她一扭头,发现大胡子已拔刀指着自己,刀尖离自己的头只差四五寸。
  本来还想再拖延的阿鹭只得停下,大胡子已完全失去耐性,拿刀敲了敲车的内壁,示意乞丐直接去搜身。
  忽地,远远传来飒沓马蹄声,大胡子连忙转身探头去看。
  阿鹭心里一喜,或许是有商队经过,或许是巡边的士兵,只要大声呼救便有希望,毕竟现在只剩大胡子和乞丐两人。
  谁知乞丐动作极其麻利,立刻将布团塞进她嘴里,又一个一个去塞其他人。大胡子也直抽马鞭,这马车跑起来比之前更为颠簸。
  乞丐也被颠得七荤八素,没顾得搜阿鹭的身,勉强扶着门框,探出去半个身子和大胡子说话。
  阿鹭听到后方有马匹嘶鸣声,心中振奋,半蹲着身子靠近乞丐,随即一脚踹上去。
  他栽出去大半个身子,阿鹭也歪倒在玉娘腿上。
  阿鹭心知大胡子忙着逃跑,不敢停下扶人,于是一鼓作气,又用手肘支撑起身子,用力蹬着乞丐勉强勾着车门的腿。
  前一夜摔伤的地方阵阵刺痛,她疼得龇
  牙咧嘴,被堵住的嘴闷哼着,阿鹤和阿雀见势也起身帮忙,歪七倒八地向门口挪去。
  玉娘曲起腿支撑着阿鹭的后背,供她借力,眼睛里满是灼热的恨意。


第八章 平安回京
  (八)平安回京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得救了。”阿鹭啃了一大口脆梨,看着李擎垮下来的脸笑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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