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了,我先捋一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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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莫榭脸色一变，终于弄清楚这段时间顾作星对他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他焦急的解释：“那天在医务室听到的你不要当真，我…当时还没说完。”
　　顾作星没耐心的打断他，“就算你想弥补，我也不想给你机会了，累了就放手吧。”说完毫无留恋的离开。
　　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能不能，别不要我……”
　　他收了收背依旧向前走着，心却痛了一瞬，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走在路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着。快到学校时，顾作星远远就看见校门口的保安亭里有人在等他。
　　他胡乱擦了下泪水，走近时高跃寒从保安亭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眼眶周围泛红，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学长怎么没回去？”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高跃寒假装没听出来，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你是不是忘了蛋糕。”
　　顾作星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真是太麻烦你了。”他接过眼前人手里的袋子，道：“时间不早了，学长还是早些回去吧。”
　　然而高跃寒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他说出真正的目的。“明天没有约的话，可以一起出去跨年吗？”
　　“跨年？”顾作星一下愣住。
　　高跃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还想待在学校里吧？”
　　顾作星低喃着，“待在学校…也挺好的。”至少不会看到拥抱在一起的情侣，这样就不会有落差感了。
　　“可别这么想，明晚十点半我准时到宿舍楼下接你，就当陪我跨年？”还没等人答应，他又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顾作星的视线落在袋子里蛋糕上。
　　一回到宿舍他就累得瘫坐在椅子上，想起莫榭的挽留，心根本就静不下来。
　　今天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莫榭会因此想不开吗？
　　宁静的夜晚最能让人体验到真正的孤独，顾作星吃下最后一口松软的蛋糕，觉得跟前面的相比多了份咸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一滴泪。
　　微信的通讯录出现了一个小红点，顾作星并没有放在心上，等想起来后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验证信息。
　　出于好奇与无聊，他发了个问号过去。
　　没过一会，对面连着发来了好几条验证信息，但由于内容太长，后面的字都被系统用省略号代替了。
　　无奈之下，顾作星只好同意了这人的好友申请。
　　【辰】：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莫榭？别再“糟蹋”他对你的喜欢可以吗，就单凭我俩之间对话你就轻易下结论了？
　　【辰】：再说那段对话你听完整了吗，真是死脑筋。
　　【辰】：莫榭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看不出他对你的真心？
　　顾作星感觉出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再看内容，大概猜出这人是莫榭的舍友梁铭辰。
　　【星】：那你现在插一只手进来又算什么？
　　【辰】：要不是不想兄弟被冤枉，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些废话？
　　对面的语气很是不屑。
　　【辰】：我今天找你不是逼你原谅莫榭，就是想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你爱理不理。
　　顾作星心存犹疑，打下一串文字发了过去。
　　【星】：那晚他还说了什么？
　　【辰】：关于问题的答案，你不应该亲口去问莫榭吗？
　　问莫榭…吗？
　　顾作星退出界面找到被压下去的备注，这才看到莫榭的头像已经是一片黑，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那种压抑。
　　＊
　　莫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有点恍惚。头晕乎乎的，就连躺着也像像躺在云朵上，估计是方才淋了一身雨的缘故。
　　身体从里到外都冒着一股寒气，他发着抖爬起来，半撑着眼皮把淋湿的衣服换下，再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配着水囫囵吞下。
　　莫榭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脸因为低烧而泛红。
　　床边的电话铃响起，他吃力地打开夜灯，抬起头看了一眼，是梁铭辰打来的。
　　“喂。”
　　这极度沙哑的声音仿佛在沙漠里渴了半个月，莫榭难受地扭过了头，手无力的搭在额头上。
　　梁铭辰本想打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他一离开这人就这么折腾自己，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哥，你这是想让我回来看到一句躺/尸？至于吗？”
　　“你打过来不就是想看我是死是活？”
　　“真*蛋。”梁铭辰骂了一句脏话，随后忿忿的对他说：“我把事都跟顾作星说了啊，真搞不懂你们整天在弄什么，能不能果断些？”
　　莫榭静默下来，片刻后沉下声，“你找他做什么，嫌我还不够难看吗？”
　　“哟，你还嫌难看？难看怎么还上去纠缠人家？这会真是热脸贴冷屁/股了吧。”
　　梁铭辰不怕死的刺激他，谁知下一秒人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挂断电话后，莫榭盯着天花板好一会，视线缓缓落在窗台上的葵花。
　　上次经过他的极力抢救，总算给救了回来，只是从那之后花杆都没以前精神，查来查去也不知道缺了什么，这就让人很头疼。
　　还记得顾作星说要赔一盆，他觉得很荒唐，这葵花的意义哪能说代替就代替的？也许自己对他来说跟这盆葵花一样都只是可有可无吧。
　　这么想着，莫榭眼里多了份落寞。
　　闲来无事的一天，傍晚时分，顾作星正独自在阳台看着下滑的晚霞，他半撑着脑袋脑壳因长时间的混乱有些疼。
　　昨晚看了梁铭辰说的话和莫榭的头像，他想了很多，也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到头来莫榭都时是在承受自己的不理智？
　　突然响起的提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解锁一看，高跃寒真就跟昨天说的那样已经在楼下了。
　　他应该去看看莫榭的，顾作星心想。
　　于是给高跃寒发去信息，为了能骗过这人，他还把严诚拿出来当挡箭牌。
　　【星】：学长，我差点忘了严老师布置的任务，明天前我必须得把草稿给赶出来，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高跃寒】：是比赛吗？


第53章　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星】：真的很抱歉，最近心神太乱一时没留意，所以今晚不能一起跨年了。
　　【高跃寒】：没关系，比赛比较重要，你好好画，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喊我。
　　解决了麻烦事，顾作星看着楼下渐行渐远人松，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去到广师的宿舍楼下，这次好巧不巧，宿管阿姨就守在门口，手上还拿着名单对着上楼的学生。
　　顾作星正想着怎么溜进去时，一群刚运动完的男生走了过来，一看就是住在这的学生。
　　他们热情的跟宿舍阿姨聊起手上的名单，顾作星见机会来了，连忙弯下身让他们挡住自己，然后顺利溜了进去。
　　莫榭旁边几间的宿舍都关了灯，看来都没人回来，他小声地敲了敲门，走廊回荡着敲门声，安静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不在，难不成出去跨年了？”顾作星嘟囔了一句，随后掏出手机给人发了一条信息。
　　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回复，他“啧”了一声，有些心急的点了电话过去。
　　嘟的一声，对面立马接听了。
　　“莫榭，我有话跟你说，你在哪？”
　　“你们这备注是开玩笑的吗？怎么宝贝是个男的？”对面传来一个大婶的声音，周围有些嘈杂，估计都是在等新年倒计时的人。
　　顾作星很有礼貌地问：“你好，请问莫榭在旁边吗？能不能让他接一下电话？”
　　“人喝成烂泥似的，怎么接你电话？你是他朋友吧，赶紧过来把人接走，挡着我做生意了。”大婶嚷嚷地又去招呼客人，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说出了地址。
　　顾作星很快赶了过去，下车的瞬间寒风迎面去来，冷的他一个哆嗦。
　　太久不出门都忘了天气已经转凉，今天出门过于着急，现在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
　　这个时候人群都集中在热闹的广场上，立在寒风中等待着倒计时的开始。而眼前，除了大婶忙碌的身影外，还有一个趴在桌上往嘴里灌酒的人。
　　莫榭已经在这孤零零地喝了两个小时，此时有人靠近他也毫无反应，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
　　顾作星知道他这样的原因，莫名的心痛起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
　　“别喝了。”
　　莫榭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重影压根分辨不出是谁，随后伸手就要夺他手里的酒瓶。
　　“给我。”
　　顾作星利落的躲开，见扑了空莫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开了一瓶新的又喝了起来。
　　“莫榭，你给我清醒点！”顾作星吼出声，直接把他手里酒瓶打翻在地。
　　玻璃碎了一地，两人的动静引来了大婶的注意，　她急忙走上前查看情况。
　　“你俩这是在做什么？”大婶叉着腰斥责道，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她一脸恼怒。
　　顾作星不好意思地看着眼前人，随后熟练的扫起二维码，给人转了一笔钱。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看到金额后大婶双眼亮了起来，态度转变的飞快。“麻烦什么？看你吃力的，我去给你们打辆车！”
　　顾作星正想着怎么把莫榭抬上车，结果眼前人莫名哭出了声，还用类似懵懂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不要我？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哭算什么事？
　　顾作星觉得他的行为不对劲，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结果发现是低烧。
　　“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算怎么回事？”面对神志不清的人顾作星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他抽了张纸巾凑到莫榭面前，伸手替人擦拭那止不住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我先送你去医院，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谈。”
　　莫榭像孩子一样摇了摇头，抽噎道：“我不去医院，我要带星崽…”
　　后半句还没听完整，就被走来的大婶给打断了，她催促道：“车来了车来了，先把人带过去。”
　　“哦好。”顾作星没留意眼前人小声说出来的话，连忙跟大婶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莫榭拖上了车。
　　“师傅，去一下最近的医院。”
　　随着车辆启动，莫榭的头哐当一声撞在玻璃窗上，顾作星连忙把人拽到身旁护住，又抓住他的手不让乱动。
　　莫榭抵着他的脑袋，双眸垂下。“我不去医院…”，随后朝前面正等红绿灯的司机喊了一声。“师傅，送我去民政局！”
　　“……”司机怪异的眼神看了过来。
　　顾作星用白痴的眼神看着身旁人，淡定道：“谁会听一个酒鬼的话？老实待着。”
　　他怀疑莫榭脑子秀逗了，国内又不承认这事，领什么证？再说他们两个…
　　莫榭的头突然枕到他腿上，顾作星吓了一跳，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人，以防他做出什么事。
　　只见莫榭抬起手，在身上人震惊的眼神中轻捏着他脸上的肉。
　　“星崽。”他朦朦胧的轻唤一声。
　　“我们去领证好不好？我没嫌你烦。”
　　“我们去领证…去领证……”莫榭垂下眼帘把手放下，眼泪潸然留下，这次他没有哭出声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顾作星的心抽抽的疼。
　　“喝成这样你还认得出我是谁？”
　　莫榭侧过身没有回答。
　　顾作星把玩着他的头发，挑起一撮用手指一圈圈的转着。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吵着要去哪去哪？”
　　见人还是没反应，顾作星探过身才发现他睡着了。
　　车到医院后顾作星发现正是自己和莫榭去过的那一家，看着在腿上睡得正熟的人，他无奈的向司机求助。
　　“师傅…就是你能帮我把人一起抬进去吗？”
　　司机在虽然看着沉默寡言，可却是个热心肠的人。“当然可以。”
　　在他的帮助下顾作星终于把人扛了起来，这时从医院里面走出一位年龄偏大的白褂医生，认出是给自己看过手伤的人后他把人喊住了。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刘康转过了身，待看到那人身上的熟悉面孔时大跨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扛起这小子来了。”凑近一看，才发现人喝醉了，红扑扑的脸是不正常的潮红。
　　刘康伸手碰了一下，语气不知道在责怪谁。“发烧还喝这么多酒？”
　　顾作星不知如何解释，给莫榭办好住院手续后，他坐在床边看着打着点滴睡着的人。
　　中途莫榭醒来过一次，发烧中的他格外听话，顾作星把药放在他嘴边，他就主动含住吃了下去，之后拉着旁边人的手又睡了过去。
　　刘康处理完所有事后进来把人叫了出去，关上房门后顾作星这才转过身。
　　“刘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开始到现在，刘康还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这大晚上的，莫榭那小子发烧了还喝酒，他这是怎么了？”
　　顾作星哪敢说实话，莫榭发烧一看就是昨天淋了雨，记得自己回去不久后，外面又下了一场大雨，还是雷声不断的那种。
　　他一脸装傻，“我不太清楚。”
　　“是吗，那就只能等他醒来再问了，时间不早了，我顺路把你送回学校吧。”说着就要离开。
　　顾作星连忙喊住他，“刘医生！”
　　“怎么了？不打算走？”
　　“我…”顾作星咬了咬唇，勉强露出笑容。“我还是留下来吧，免得莫榭又发酒疯。”
　　刘康点着头，一脸淡然。“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也不用陪他太晚，医院还有护士不是？”
　　“好，那你慢走。”
　　顾作星再次回到病房时，看到床上的人正蜷缩在被子里，他绕过到床边把人的被子掀开一个角。
　　这会门被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看到吊瓶空了后，帮人把针管拔了出来。
　　“烧退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院。”她边记录着信息边对顾作星道。
　　“好的谢谢。”
　　等人走后顾作星坐在床边，看着睡着还皱着眉头的人，他深深叹息一声。
　　然后半牵着莫榭的手，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
　　早上莫榭从床上醒来，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脸上，他伸手挡住双眸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看。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就在自己眼前，葛地他的心跳好像慢了一拍。
　　自己是在做梦吗？
　　莫榭揉了揉沉重的太阳穴，看来昨天喝的太过头了，怎么连昨晚的事都记不清了？
　　顾作星睡得自然醒来，抬起头看到眼前人盯着自己看时，他一时无措的移开视线。
　　“你醒了。”
　　明明是很自然的一句问候，却让莫榭心底涌出一股暖意。
　　这对他来说来的太突然了，前天才闹翻的两人今天居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他撇开头，话语听着干涩。”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我昨天…”
　　这一提起来顾作星就恼火了，可又不好意思呵斥这人，毕竟莫榭为什么变成这样他心里有数。
　　见人生着闷气又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莫榭像蔫了的黄瓜似的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顾作星。”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顾作星不懂他这是在做什么，就小声咕哝。
　　“喊我名字做什么？”


第54章　见一面不容易
　　“星崽…”
　　这回莫榭探出了头，想看又不敢看他。“你肯听我解释了吗？”
　　顾作星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提这个话题，既然现在说起了…
　　他应了一声：“嗯。”
　　闻言莫榭眼前一亮。就当他即将开口时，病房门忽的被推开。只见莫母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估计是被刘康通知过来的。
　　“儿子，烧退了吗？”